穿越之权倾王妃:连影琉璃心

第67章


嘉寂五十六年江湛之子江为冥继父位,时年十四岁,当他第一次秘密召见南栖寒与凤临筱时,就意识到自己父王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尤其在他看到凤临筱那双碧蓝的眼瞳时,忽然想起了父皇书房中挂着的那副美人画像,那幅画像父皇视若珍宝,时常驻足在跟前凝神,眼里均是化不开的柔情,而且,那幅画中的女子,也有一双这样摄人心魄的碧蓝眼瞳。
     江为冥当场大惊失色,怒喊着‘妖女’!当场便要将凤临筱入狱,在江为冥的心里,如果不是她,江湛也不会因思成疾,英年早逝,他早已认定了她就是杀害他父皇的凶手。无奈当时初始登基,手下党羽稀少,根基不稳,还需要南顶国的扶持,再加上当时年少心软,也使不出那样狠辣的手段,便将此事作罢。
     嘉寂六十年,江为冥忌惮着南顶愈发壮大的势力和渐丰的羽翼,再加上他一心想置凤临筱于死地,终于颁发密诏,只把凤临筱当做妖女看待,日后诞下婴孩,如若是女子,便担任南顶大祭司一职,终身不得出嫁,只能在宫中孤老一生,若为男子,即便得以继承王位,也不可活过二十二岁。
     这一步棋,既让凤临筱绝了后代,也遏制了南顶日渐增长的势力,每位世子都在二十二岁那年被天朝皇帝赐死,他们留下的骨血尚在襁褓之中,无法执政,只得任由南顶沦为嘉寂的傀儡王朝,最重要的是,江为冥并没有逆反祖制,只是剑走偏锋,取了个巧而已。
第一百七十五章
嘉寂六十五年,年逾不惑的凤临筱与南栖寒终于诞下一子,麟儿诞生当晚,江为冥便赐下一杯毒酒,三尺白绫。南凤夫妇一个毒发身亡,一个悬梁自尽,此后南顶的每一代英主,都敌不过这道旨意,均是英年早逝,让人扼腕不已。”南七颤抖着握住琉璃微凉的手指,眼里均是隐忍,琉璃心头一凉,随即便猜到了故事接下来的发展,可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难道就没有人反抗吗?”
     南七戏谑地笑了一下,亦像是在嘲笑自己:“有人,南家的人个个都怀惊艳之才,才见这世间一角,怎甘心就此陨落,白在这世间走一遭,后来,反抗的多了,江氏帝王就想出了更狠毒的招数,在每个南顶王妃的身上中下‘九尺红’,此蛊对母亲腹中的男体婴儿有遗传作用,每个男孩一降世,便必定终身背负这种蛊毒,自脱离母体开始,右臂上便隐隐生出一条红线,每年便缠绕一圈,直至绕上食指,最后的一圈,是第二十二圈,当红线绕上食指指尖时中蛊者便会气血倒流,筋脉俱断,痛不欲生,最后生生咬舌自尽,是极为残忍的死法。”
     琉璃感到深深的恐惧,仅仅是为了权势,便值得江家人使出如此狠辣的蛊毒?非要将人折磨致死才肯罢手?
     “我的父皇,祖父,均未活过二十二岁,父皇少年意气,英姿勃发,印象中父皇和母后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赏心悦目,那是上天赐予的一双璧人,是上百年才修来的姻缘。可是我对父母的所有印象却被生生撕裂,他们的生命就停留在他们最美丽的时候,那样的翩翩身姿,连自缢都是美的。”话说至此,南七的眼中升起一层迷雾,琉璃试着伸出手拨开那层缭绕的云雾,却是徒劳,他的隐忍让人心疼不已,还是无能为力啊,他的仇恨太深,她拔不出他,甚至在迷雾中将自己也险些弄丢,只能落寞地看着他一个人,颓然地向黑暗中走去,渐渐不见,心事一瓣一瓣,妖娆成伤。
     “母亲为了让我逃离这个可怕的二十二岁轮回,将我连夜送出南顶,对外便宣称,新诞的小世子夭折,她与父皇拱手将南顶王位让与朝中大将慕容家,从此,南氏便是绝了后,南顶国皇族从此改称慕容。”南七笑容清淡,眼睛里难得看不见慵懒与娇媚,替代的是清明,洞察了一切的世事,看透了苦难,将一切了然于胸的淡漠。
     琉璃虽然预料到了这个故事的发展,却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震得四肢百骸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难怪他有一双那么碧蓝的眼睛,难怪他有着那么妖娆的面容,难怪他要接近她,难怪他不帮江青衣也不帮江惘夜,只是一味地夹在两人中间,挑起事端,难怪他会救慕容飞花,难怪他不与自己相认。寻求答案般地看向南七,却只望见一片冰蓝。
     南七垂首淡漠:“是,我就是凤临筱与南栖寒的后代,南残音。这南顶本该是我的,这嘉寂本该是我的,这天下本该是我的……”
     “你要的并不是这些。”清寡无欲的声音,堪堪浇灭了南七心头的那团怒火。
    果真,她还是最懂他的,她知道他的心并不在这江山上,而是在她的身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从那日在承王府见你第一眼开始,我从来没有那样渴望活下去过,我想一生一世与你相守,那一刻,我忽然惧怕了死亡,我不想只活到二十二岁,那样,还怎能牵着你的手与你一同白头到老?九尺红的蛊只有江氏帝王才知解法,因此,我必须成为嘉寂王朝的帝王,这样,才有资格要求江青衣拿出解药,否则他只会袖手旁观,看南顶的最后一脉就此灰飞烟灭。”
     “如此说来,在帝都皇宫的时候,你与江惘夜遇刺,荷灯倒塌,江惘夜中毒都是你做的?让江青衣与江惘夜彼此误会,从而离间二人,让他们手足相残?”琉璃问道。
     南七默然,点点头,细眉一挑,道:“包括后来带你闯出帝都去南疆找江惘夜,也是为了让江惘夜以为我是江青衣派去的细作,一旦他们二人自相残杀,我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琉璃的声音明显冷了下去,她瞬间觉得面前这个人可怖之极,竟然从头至尾利用了自己,而自己却全不知情,他是南残音,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南顶独脉,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自始的一切好像都如云雾飘散,那个初瞳在脑海里散落而去,也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原来那么多的永永远远,也不过是离散了的过眼云烟。
     那一刻南七读懂了琉璃心里深深的哀伤,任何语言在她面前都显得那样无力,他憎恨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害她的事情,他原以为他的江山并不必委屈她去得,殊不知他从踏出这一步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
     还有什么话好说,面前的这个女子,她的悲伤和失望都显现在脸上,此刻,她的心体便是天体,一念之喜,景星庆云,一年之怒,震雷暴雨。一念之慈,和风甘露,一念之严,烈日秋霜。她的情绪将南七包裹在无边的汪洋之中,无法呼救,只能埋怨自己,却也无济于事。
     情到极致是死时。
     忽而琉璃的嘴角微微翘起,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提起两只山鸡,道:“回山洞吧,吃过饭之后还要赶路呢,要先跟冷斯辰他们会合才好啊。”
     南七站起身,胸口又一次闷热难当,喉间涌起一股腥甜,强行运功将毒封回亦容穴内,提起脚步跟上琉璃。
     前面的琉璃忽然停下,背对着南七,轻声说道:“对我来说,你仍然是初瞳,我爱的是初瞳,是李寰宇,亦是你,南残音。不论你做了什么。”
     南七望着琉璃远去的纤细背影,青丝被微风拂起,不时地拂上面颊,青松翠柏,河流潺潺,有些人始终相信他,始终了解他,始终会陪在他的身边,他南残音是何等的有幸,竟然遇上了这样一个女子,她风尘而来,划开了两个时空的伤,成了他体无完肤的疼痛,可是,这疼痛是他至死都不愿放开的,此生,只要有她在,他便似阅尽了这人间美色,尝尽了这世间繁华,她便是一整个世界,纷繁复杂,俏美如花。
第一百七十七章
慕容飞花在清河关休养了些时日,便迫不及待地告辞离开,她担心匀儿和念衣,她要尽快上路找到他们。
     凤箫站在清河关的城门上,飒飒秋风吹拂着脸庞,远处有大雁倏而划过,最是雁过无留声,一片萧索景象。
     拿过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密令,是太后的懿旨,“缉拿慕容飞花”几个字在火舌的舔舐下只剩一片灰烬,风愈大,灰烬在空中翻转,纠结,最后落在视线看不见的地方。
     看不见的除了地平线还有什么?
     还有我们这反复无常的命运……
     江惘夜率一万五千残部匆匆与凤箫在清河关会合,凤箫手中的五千银羽骑守住了扎乌国一万大军的突袭,竟是完好无损,这也为江惘夜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机会,至于放了慕容飞花,也是二人一致同意了的,他们已经不是嘉寂皇族的人了,这命令,也就没必要遵守。
     江青衣,怪只怪你将一切做得太绝了。
     慕容飞花赶到南岭的时候已是深秋,一路上太后派来的人围追堵截,很是棘手,逼得她只能绕远路,有时还要折返,迂回而行,着实耽搁了不少时间,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越来越担心匀儿,不知道她能不能带念衣逃出这么细密的追捕。
     策马扬鞭,顾不上身体的疲累和伤口的疼痛,日夜兼程,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马儿才终于看到南岭宏伟的石门,踉跄下马,是再也走不动一步,终是跌倒在南岭门前,不省人事。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