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树的恋爱日记

14 第十四章:裕树住院


妈跟爸、有才叔他们去给高中同学的婚礼帮忙,离家一周,留湘琴在家照顾裕树。
    晚上我正在餐厅上班,湘琴哭着打来电话,说裕树不对劲。
    听到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整颗心都揪起来,却还要维持镇定的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抚她镇定。
    等她冷静下来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跟我说了,我才在电话里告诉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她那边放下了电话,我马上跟经理请假离开,玩命般往医院赶去。
    我担心裕树的病情,也担心那个傻瓜会吓的哭死。
    她有夜盲症,本来就不该那么爱哭的。
    裕树的手术室外,湘琴腰杆直直的等在那里。
    看到我来,她紧绷的小脸没有一丝笑意,就那么红着眼眶看我,却扁着嘴不敢哭。
    我想,裕树突然生病,真的是吓坏她了。
    裕树手术后转进普通病房,我一边守着昏睡的裕树,一边看顾着即使说梦话都是在问裕树哪里痛的湘琴,心里是一片揉杂了心疼跟庆幸的复杂情绪。
    我心疼裕树生病、湘琴的辛苦,更庆幸这两人都平安无事。
    于是情难自禁的,我第二次吻了熟睡的湘琴。
    这一吻短暂,却代表了我最真实的心意。
    恰在此时醒来的裕树看到我亲吻湘琴,小小的倒抽了一口气,我回头看他,看到的却是小鬼颖悟的眼神。
    看起来,湘琴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她笨虽笨,却同时折服了不喜欢笨蛋的我跟裕树。
    裕树住院一个礼拜,恢复良好。
    湘琴带着蛋糕跟鲜花看望裕树,在分蛋糕时却分不清裕树隔壁床的阿诺和小伟。
    这个笨蛋啊,都这么多天了,还没认准人家的名字。
    裕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估计一时半会消化不了我偷亲湘琴的事吧。
    令我意外的是,裴家两姐妹没多久也带着蛋糕赶了过来,我该说她们真的是“神通广大”吗,裕树住院的事我根本没在学校跟任何人说起过啊。
    更要命的是,她俩居然为了理论早上谁先做的蛋糕、谁该去买午餐而在病房里吵了起来,一直把护士吵来把她们骂走才算安静下来。
    两个空长了一副好相貌的白痴,比湘琴更不懂审时度势。
    最后还殃及池鱼,护士连湘琴也赶走了。
    我听到裕树偷笑的声音,大概他也觉得湘琴很可怜又可笑吧。
    湘琴和裴家姐妹出了病房不久,两个护士又先后在房里吵了起来,我是不是该去庙里拜拜,找大仙去一下身上的烂桃花?
    裕树这次住院还真是热闹,裴家姐妹前天刚来,这天割到手的阿金也来凑热闹,进门就喊什么“讨人厌的小鬼你也会住院哦”,把裕树气的开口反击。
    我在旁边忍笑看他们胡闹,其实也挺有趣的。
    这时阿诺忽然在床上说起他的病情跟家庭,本来还在打闹的湘琴、阿金,还有气鼓鼓的裕树一下变得沉默,气氛顿时变得很沉重。
    湘琴跟阿金跑去安慰阿诺,还说要教他功课,说的是很好,但作为旁听者的我都有点吃不准……这两个笨蛋,真的能教得了四年级的功课吗?我很怀疑。
    果不其然,没出五分钟,这两个自信满满的家伙就被小学四年级的应用问题给难住了,阿金又是演算又是画图的浪费了好几张纸,也没得出正确的答案。
    看湘琴那无计可施的模样,又加上阿诺的体贴跟理解(阿诺主要是针对湘琴),我终于出声要帮他补习,湘琴那个惊喜的样子,让因为看到她跟阿金一唱一和的我,稍微释怀了下心里的不满。
    裕树出院的前两天,湘琴又来餐厅跟我报到。
    我端着她喜欢的鸡排餐给她,她也是闷闷不乐,不像平常那么夸张的高兴。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想到阿诺就觉得好可怜,那么乖的小孩,怎么会得那么严重的病呢。
    继而,她忽然提出,若我能去做医生,便可以为更多的小孩治疗疾病,让他们有个健康快乐的童年。
    湘琴的想法也许只是灵机乍现的想象,但却提醒了我,还有一条路可走。
    而且这也符合湘琴之前跟我说的“有能力的人就该为社会多做贡献”话,不是吗?
    我既然有这个能力跟余裕,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呢?
    两天后,裕树出院。
    裕树出院前,湘琴拉我来帮裕树办了一个小小的“康复Party”,邀请的人当然是小伟、阿诺,以及负责照顾阿诺的看护。
    湘琴努力的想要活跃气氛,奈何三个处出感情的小孩明显的不开心,虽然裕树出院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我看着他们低落的表情,心里难免也会有所不忍。
    诚如湘琴所言,这些不幸罹患重病的小孩,真的是让人心疼跟担忧的。
    如果真能为他们尽一点心力,未尝不是体现我人生价值的一种方式。
    后来一直沉默不语的阿诺凑过来,跟裕树一左一右的坐在我身边,两人约定等阿诺身体好起来,一起出去玩。
    我欣慰的感觉到,从前任性的裕树,仿佛在这场病后,变得成熟跟懂事了。
    就像以前我在某本书中看过的那样,“唯有经历生死,才能大彻大悟”。
    我跟湘琴陪着裕树、带着他住院时所用的必需品下楼回家,阿诺在看护和小伟的帮助下,坐着轮椅在二楼的回廊边与我们告别。
    裕树冗长的跟阿诺说了许多“以后的事”,感伤的听着两个孩子童稚的约定,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湘琴,毫无意外的看到了她湿润泛红的眼眶。
    这个爱哭的小女人,实在善良的让我想要叹息。
    裕树出院后,我开始认真考虑转系学医的事情。
    我现在所学的生物专业,其实也只是我兴趣的一部分,并非我的职志,更非爸当初对我的期许。
    如果我退学重考台大并选择金融专业,爸应该会很骄傲吧,但抱歉,我不能违背自己已经确定的心意。
    而我也知道,此际我若是选择学医,就意味着爸的公司将不会由我来继承。
    裕树太小,等他能接掌公司,中间的这十几年,爸还是要继续辛苦。
    届时,势必会在家里造成一场震动。
    不过我想,开通一如我的父母,迟早都会理解支持我的选择。
    正如我明白自己对湘琴到底怀抱着怎样的感情。
    我不认为我是因为喜欢湘琴才“听她的话”要去学医,而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才会聆听她的想法——就那么巧合的,她与我不谋而合,给我指了一条我想走的路。
    在这一点上,我真的该感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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