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树的恋爱日记

18 第十八章:生日,舞会,搬回家


爸生日那天过去大约一周左右,我开始到医学院上课。
    耽搁了一年才到医学院,我的进度赶的是有点吃力,不过倒不至于落下新的课程。
    为了多给自己充电,我却图书馆的频率愈加高了起来。
    这天我又去借书的时候,在医学书籍的区块,看到了正背对着我自言自语的湘琴,这家伙竟然想当护士!她是想染红白衣天使这个称谓吗……
    湘琴问起我什么时候才跟爸妈说我已经转系的事,我没来由的有点烦躁,找到要用的书就离开了。
    就让我偶尔当一次鸵鸟吧,那毕竟是我的父母,他们伤心,我又怎么好过得了。
    拖些日子再说吧。
    有才叔给我打电话,说要请我在“幸福小馆”吃顿饭。
    我知道他有话想对我说(肯定是关于湘琴),所以下午课一上完,就直接去了店里。
    有才叔做了几道很棒的菜,居然还有酒,我跟他边喝边聊,居然慢慢说起了家里的事。
    他劝我多回家走走,让爸妈看到我,他的苦心让我感动。
    我说我觉得意外,才叔问我意外什么,我说没想到你要说的不是湘琴的事,我还以为你会说“把我女儿娶回去”呢。
    才叔笑的很开心,借着酒意笑着重复了我的话。
    不知道他发没发现,我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且我的脸很热。
    但却不是因为微醺的酒意。
    在我20岁生日的那天,我搬回了家。
    晚上妈夸张的做了许多菜给我庆生,可令人奇怪的是,那个最应该记得我生日的人,居然直到我回房间都没有回家。
    直到半夜,我被屋外箱子落地的声音惊醒,才见到了晚归的湘琴。
    我觉得有点抱歉,竟然忘记了她有夜盲症的事情,不过也很生气她玩到这么晚,甚至连我的生日都忘记。
    湘琴解释说她去过我住的地方,只是没见到我,而且“东西”也放在了那边。
    搬开了挡在她房门外的几个箱子后,我就去睡了,临走,我背对着她说了句“谢谢”。
    其实我最想对她说的是,“湘琴,我回来了。”
    只是这个笨蛋回来的实在太晚,我懒的跟她说了。
    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就看到袁某人穿着睡衣裹着外套挡在餐厅门口发愣,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梳理一下。
    看到我“突然出现”,她才如梦初醒的坐到桌边吃饭。
    看来,她昨晚还真以为是在梦里见到我搬回家了。
    湘琴对我说“欢迎回家”,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嘴边的微笑。
    我怎么能不微笑呢?这是第一次,她跟我完完全全的想到了同一件事啊。
    上学的路上,我特意拐到了我之前租住的公寓去。
    其实我没必要再去一趟,但是想到昨晚某个笨蛋把给我的生日礼物留在了那座空屋外,我就有点担心,生怕去的晚了会被别人收走。
    而等我看到一袋巧克力跟一幢小小的房屋模型的时候,眼睛忍不住就有点发酸了。
    这个一心只有我的傻瓜,她是想把她整个人生中所有的甜蜜跟幸福都交给我吗?
    不然,她怎么会做这么“一屋子”的蛋糕给我?
    她明知道我又不是裕树,喜甜如命。
    开学一周,子瑜终于找上了我。
    子瑜质问我为什么忽然转系,神情激动脆弱,却无法令我有所触动。
    其实仔细想想,在我的生命里,除了妈,也就只有湘琴的哭泣会令我动容。
    所以对一直在明示暗示她喜欢我的子瑜,我只能说声抱歉。
    晚上我正在温习专业课,湘琴端了三人份的宵夜来吃。
    看着她跟裕树孩子似的对坐在一起大声的吸拉面,我真是没话说了。
    不过,这也是回家的“好处”之一吧,时时刻刻都是这么热闹充实,不会令我有一分一秒的平淡跟无聊。
    湘琴含了满嘴的拉面,“唔噜唔噜”的问我要不要去参加网球社的社庆化妆舞会,我说我不要,她极短暂的失望了一下,随即就跟裕树继续闹起来。
    我看着她跟裕树抢火腿的侧面,心里作出了又一次妥协。
    算了,看在那个“蛋糕屋”份上,我还是去一趟吧,正好见识见识现实版的“群魔乱舞”。
    化妆舞会办在一个对外租赁的庭院里,地方蛮大,装潢的也还不错,想来当上社长的皓谦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我后来才听湘琴那里听说,搞半天费用都是他们这些社员均摊的)。
    我在场地里逛了一圈,都没找到湘琴,她到底是打扮成什么模样了?
    皓谦看到我来,刻意表现的很夸张,装的好像完全不知道我会来的样子(实际上这家伙背后给我玩阴的,威胁我要是不来就去告诉我爸妈我转系的事情),可笑又可恶透顶。
    湘琴居然打扮成鬼女的样子,一身的白衣,脸上还扑了很重的□□画了黑眼线,老天……皓谦根本是在故意整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每个人的装扮主题都是由他设计的。
    对着湘琴那张惨白的脸,我实在是有种想大吼“你有没有脑袋”的冲动,但最终却还是低声要求她赶紧去把妆卸掉——不然时间再久点,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湘琴前脚刚走,子瑜就来找我,说要找个僻静的地方跟我聊聊。
    我看着她明显泛红的眼眶,只能无奈的答应。
    聪明如她,怎么就解不开这道死结呢?
    子瑜问我是不是喜欢湘琴,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但我想,她从我的表情中应该是能看出端倪的。
    子瑜苦笑着喃喃,“想不到,到头来让我失败的,却是我当初最不放在眼里的袁湘琴……直树,她到底是哪里比我好?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喜欢上她这种类型的女孩。”
    “她没有哪里比你好,”我看着远处折射着五彩灯光的小喷泉回答道:“真的。”
    我之所以会被她打动,得归功于她不要命的执着吧。
    说“不要命”是好听,湘琴缠我的那个功夫,简直就是“不要脸”。
    我怀疑这世界上会有不被她打败的人存在。
    我跟子瑜说了没几句话,某个有夜盲症的家伙一身惨白和服,爬走着来到我跟子瑜这边小心翼翼的“窃听”,还自以为没被人发现。
    毫不知情的子瑜询问我对她的感觉,我回答她只把她当朋友而已。
    子瑜的表情很苦涩,我可以看出她对我的在乎,但相较于湘琴的执拗跟痴傻,她对我的感情,既不是唯一也不是非我不可——而最关键的是,我认为她会找到比我更适合她的人。
    说到底,子瑜的外在条件的确比湘琴好太多,她有更多的选择。
    然而子瑜苦涩的表情和痛苦的眼泪,却又令我忍不住去想,湘琴在喜欢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这样的挣扎、彷徨,却从未在我眼前叫苦,更从来都没想过要放弃?
    若我对子瑜不公平,又哪里对湘琴公平了?
    我拒绝了子瑜的亲吻,她哭着对我说,希望有一天我会跟她一样痛苦。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她的诅咒会在日后一语成谶。
    子瑜离开了,我转身问湘琴躲在桌椅后面在干嘛,她支支吾吾半天,又是“又是皓谦学长担心”又是“我也担心”的,脸上的状还是那种卸了一半没干净的,样子蠢死了。
    我举步要走,她求我带她一起回家,我故意不回答她直接往外走,结果等我快出门她还没跟上来,我只好回头喊那个笨蛋。
    她听到我喊她的那一瞬间,画着惨白浓妆的脸上所绽开的那个微笑,令我在往后许多年中都无法遗忘。
    因为在那个难看的微笑里,她倾注了太多对我的信赖跟依恋。
    即使是藏在一层层的□□后面,我也清晰可见。
    回家的出租车上,湘琴问起我跟她接吻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怎么我还会跟子瑜提起,我脱口而出“如果那次在医院的不算……”,还好她没听到,不然我可糗了。
    幽默的司机大哥问我们是不是拍戏的,什么“一个上进的大学生遇到女鬼”之类的离奇故事,看湘琴怎么跟他解释也解释不通,我在旁边笑到快打嗝。
    这个糟糕的晚上,总算还有值得人回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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