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树的恋爱日记

23 第二十三章:“纪念日”


这天晚餐的时候,妈忽然问我们大家21号那天有没有空。
    结果听了一圈下来,基本都没人有空。
    老妈听后,相当剽悍的来了一句“通通给我取消掉”。
    我们问为什么,妈说,因为直树跟湘琴要在那天结婚。
    我直觉妈是在开玩笑,说想大学毕业后再谈结婚的事情,可是妈说夜长梦多,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我下意识的看着湘琴,发觉她也在看我,眼底有希冀的微弱火苗,也有不想我被父母束缚的疼惜。
    看到这样的她,即使再怎么不愿,我也没办法开口说那个“不好”。
    ……更何况,我也不希望会再蹦出个“金元丰”出来。
    事情就在老妈的喋喋不休跟爸的一味妥协中尘埃落定,怀揣着淡淡的无奈跟我不能忽略的期待心情,我和湘琴,按照父母们的安排,一路往下走去。
    去影楼挑选礼服那天,裕树晚上一回来就很奇怪。
    他在房间里,对着他平常给湘琴画“观察日记”的那本本子发愣很久,一笔都没动。
    连我站在他身后看他,他都没发现。
    “裕树,你怎么了,怎么在发呆?”
    “啊……哦,哥……”裕树愣愣抬起头,看看我,吁了口气,问我:“哥,你今天有看到笨蛋湘琴穿礼服的样子吗?”
    “没啊。怎么了吗?”
    说起这个我就有气,妈坚持什么要保持我跟湘琴之间的“神秘感”跟“新鲜感”,死活不让我跟湘琴一起试礼服——拜托,到底是我跟湘琴结婚还是她跟湘琴结婚啊,她这么做很没意思好不好。
    “她……”裕树皱皱眉,顿了半天才说道:“很漂亮。”
    我一挑眉,能被裕树说漂亮,看来今天穿着婚纱的湘琴,一定很美了。
    可惜,我还得过几天才能看到。
    终于给我“熬”到拍照的那天了。
    穿着婚纱的湘琴真是让我有种惊艳的感觉,尤其一想到她的嫁衣是为我所穿,我就更有种满足和愉悦的感觉萦绕心头。
    这个女孩,这个小女人,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因为妈下令我们要把结婚相关的所有过程都拍下来,所以即使我跟湘琴是坐在沙发上休息,也还是有一台DV在不停的跟着我们,被熟悉到厌恶的镜头窥视着,实在让我很不爽。
    但也一点办法没有。
    湘琴问起我对婚姻和爱情的期待度,我回给她一番“烧水论”,结果这家伙听的懵懵懂懂,一副茫然不知所谓的模样。
    看她小心掩饰着自己的失落跟不开心,我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线扯住,疼是不会太疼,却委实难受的要死,于是只能用最通俗的“我会越来越爱你一直爱一直爱一直爱到我们都变成老公公老婆婆为止”来阐明自己的心意。
    以前从来不屑跟人多做解释的我,遇上这个颇善于在我面前“装笨”的袁湘琴同学,也只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乖乖就范了。
    你问我怎么知道湘琴在装笨?我就是知道,懒得多讲。
    我的爱语显然是给湘琴起了“定心丸”的作用,她又恢复了平常生龙活虎的精神。
    然而很突然的,她瞪着我身上的礼服诡异的嘿嘿笑起来,说她有一个想法——为了能让我答应她这个想法,甚至还把那天在“大泉集团”我说过的话搬出来,非得要我同意。
    我不知道她这个奇怪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但身上那一阵紧似一阵的汗毛直竖的感觉却告诉我,我要“危险”了。
    只希望,她不要玩的太过分就好。
    这辈子从小到大,任凭我有高达200的IQ,也还是要遭受我妈年复一年的摆布,连最后结婚都是被她赶鸭子硬上架——当然,我也不是完全不乐意的就是了。
    可是湘琴这个家伙,她跟我妈根本是同一国的,连裕树有时候都说不知道我们兄弟和湘琴到底谁是妈亲生的,可见妈有多宠她。
    所以,我对我未来依旧要被女人“摆布”的人生,已经有了彻底的觉悟。
    也许,这也是江家男人的“传统”吧。
    拍照的时候,湘琴表现的让我既好笑又好气。
    她是有夜盲症又不是白目,居然兴奋到连方向感都混乱,摄影师每次要我跟她看同一个方向,她都只微仰着头看着我,脸上还带着甜蜜到不行的微笑,仿佛看着我就是看着她的全世界,害的我连提醒她都是狠着心。
    拍摄的间隙,她抓着人家化妆师、摄影师就啰哩吧嗦什么“我老公很帅吧”“我可是很辛苦才追到他的哦”“想不到他也是喜欢我的对吧”之类的傻话。
    要不是看到那些人对她都是抱持着宽容跟理解的笑容,我真想把她牢牢的缩在怀里哪儿都不许她再去。
    女生就该有女生的样子,要矜持点才行啊……毕竟,我也是会脸红的好不好!
    21号一早,天就有点阴阴的。
    皓谦跟张武仁被我逼来当“伴郎”(湘琴那边的“伴娘”是裴家姊妹),一看到要跟我一起穿婚纱,两个人的脸都绿了,把我心里乐的,总算有人陪我“丢脸”了,哈哈。
    先声明,我不是觉得娶湘琴“丢脸”,而是女装这个问题……它真的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困扰我,而且完全就是被妈害的。
    皓谦边费事的把自己往那件特制的婚纱里硬塞,边嘀嘀咕咕的抱怨“你这个家伙怎么会答应举行这样的婚礼这很搞唉”,我只能笑他“不知道娶妻的辛苦”。
    我总不能说,我是故意拉他俩给我垫背的吧。
    婚礼的举办地点是在我跟湘琴第一次约会的碧潭公园。
    依照计划,我跟湘琴要先各自乘船去到对岸的场地。
    湘琴在我之前到达,上岸过程很顺利。老实说,我一开始还真担心她会重蹈上次我跟她在碧潭的覆辙,上岸时跌进水里。
    可是湘琴没事,不代表穿婚纱的我也没事。
    同样是在登陆的时候,老天爷突然开始下雨也就算了,可是有皓谦跟张武仁帮忙,我还是踩到了裙摆摔了一跤又算怎么回事!
    听到人群中爆发的不带恶意的欢呼尖叫,我直觉的在心里暗示他们都是一群大猩猩,而大猩猩是看不懂人类出糗的,嗯。
    往湘琴那边走去的一路上,我接连又踩到裙摆好几次。
    要不是结婚对象是袁湘琴,我发誓,我真的会甩头走掉。
    到了神父的面前,有才叔——啊、不,现在该说是岳丈了,亲手把湘琴交给了我。
    湘琴柔嫩的掌心与我相贴的瞬间,刚才一路而来的怨气、无奈统统不见了,我所唯一感知到的情绪,是感恩和幸福。
    老天诚不欺我,给了我这段时间最独特、最纯粹、最完满的姻缘!
    神父证婚时,我的一句“我愿意”让湘琴怔愣许久,直到我提醒,她才回过神来,还接连说了三句“我愿意”,兴奋到尾音都发颤。
    笨蛋,你表现的这么高兴,也只是在人前愈发的满足了我从不曾察觉的虚荣心好不好。
    神父宣布我们正式结为夫妻后,湘琴忽然问我是不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她了。
    我一愣,立即就有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湘琴就说出了我曾在医院偷亲她的事情。
    我在人群找到躲躲闪闪的裕树,瞪了他一眼,这个小叛徒。
    那天后续的“花絮”其实很不少。
    比如,我丢捧花的时候,接到花束的“下一位幸运人”居然是丸子;
    比如,我终于还是拉着湘琴的手一起掉进了水里;
    比如,我跟湘琴站在水里从头到脚被雨淋透,却还是在长久的接吻,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比如,我们后来跌进了水里,我还怎么抬脚都迈不上那个平常对任何人来说都并不高的台阶……
    太多太多的事情,混乱到我简直要没办法承受,可却有矛盾的深刻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明白是为什么。
    因为,就在这一天,我娶到了湘琴,她就在我的身边,我的怀里,永远不再离开。
    这一天,也是我们全新人生的展开。
    一个,我无法忘却的“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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