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买一送俩你不亏

第72章


  
  “是阿越吗?将门锁了,过来。”曹继德唤着他,声音似乎在这短短的半天间又苍老了几岁。曹越听到这个声音,犹如尝了颗未熟的李子进嘴里,满嘴难受。他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轻声说道:“爷爷,对不起!”
  
  曹继德凉凉地瞄了他一眼,便静默地闭上了眼,随着时间的静静推移而去,依旧是维持原貌,一动不动,让曹越满心的难受发酵地更为浓郁。他豁地起身,对床上人说道:“我这就去公司,将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说罢转身欲走,速战速决地去完成此事。
  
  曹继德睁开了眼,欣慰一笑:“算了,你回来。……林华晨说得对,曹家的一切以后还不是你的。”
  
  “爷爷?”满腹狐疑的他,在看到曹继德推被打算起身时,便转为了担心,“你多躺一会,大夫说要好好休息。”
  
  “呵呵,你当我真病呀。”曹继德爽声笑开。
  
  “这……?”曹越瞪大了眼。
  
  “人有的时候呀,有病,你要说成没病;没病,你要装成有病。这道理你会不懂?阿越,”他接着叹息道,“朝华有这一天不容易呀!”
  
  想到了林家的背景,想到了林华晨,以及他与朝华的渊源,曹越了然地笑开:老狐狸呀!他想达到目的,是用强的,他爷爷却是用套的。
  
  “要骗过他,首先得骗过你。服不?”曹继德扬眉笑问。
  
  “服!”想比爷爷的大局为重,运筹帷幄,自己的感情用事就显得是那么地自私,幼稚,冲动与任性。
  
  曹继德赞赏地看着自己孙子:“我也服。你今天这一仗打得好!”曹越却不敢接话了,知父莫若子,知爷爷就莫若他这个孙子,爷爷对朝华的感情绝不亚于他,他心中更为歉然:“希望爷爷不要生我的气。”
  
  “罢了……只是原先,我只当你是想保住朝话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所以在外活动人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哪知道你还惦记着我的位置,我都退做太上皇了,还逼我下来……你有良心没?”说着说着,曹继德还真上了气,活脱脱拿看白眼狼的眼神在看曹越,“说说,你小子是什么时候动的弯脑筋?”
  
  曹越忙笑着推说:“我不是万不得已嘛。当我赶到的时候,你们的决议已经通过了。我总不能让他们就同一个问题再表决一次,所以就……”
  
  “所以就把眼睛盯在我的位置了?你就蒙我!你要是事先没和他们通过气,一下子提了这个建议,还不把人给吓死?……也是,换成是我,我也会选择一劳永逸,省得什么时候坐最高位再一个不爽,又要撵人下来。”只是他当初真的没料到他有这么一手呢?要是早知道了,他就不会让他这么顺利地赢了去,还是那句话,没这个能力,你就别想坐这个位置,否则,现在坐上这个位置的应该是他的儿子,而不是孙子。
  
  曹越不说话了,只轻轻地陪着笑。
  
  曹继德也没再去戳破他,跟着笑了笑,夹杂着些许后生可畏的感慨,为人长辈的自豪,还有些隐隐地不甘,他问道:“你凭什么去说服他们支持你?” 
  
  提到这个,曹越的脸上透出了一贯的自信和从容。“首先,我是你的唯一的亲孙子。”他由衷地说道,见到曹继德脸上也是自得地一笑,他继续接话,“其次,这七年,我做得还算可以……其实我也只是想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保住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是我的目标,其他的我只是想借着一鼓作气试一试,只是刚才,形势迫人,我也只能逞强一试,不过,这事能成,还要感谢林伯父,他帮了大忙。”
  
  说道此人,爷孙俩相视一笑。
  
  “他一向自以为是,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出了事后,又是个沉不住气的……曹家的财富都在朝华,我都不急,他急什么?”曹继德摇头感慨。而他也正是拿捏住了林华晨这一点,才有了今天的董事会,才有了今天董事会的结果。
  
  曹越也颇为同意地点头:“林伯是我们朝华的大股东,他没有估计到自己的影响力,其实在刚才那样的形势下,他的一举一动恰恰起了风向标的作用。”
  
  再次看到曹越志得意满的笑容,曹继德面容一整,严肃了起来:“阿越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最得意的时候,别忘了最落魄的时候。得了胜利可以喜悦,但别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如此,没准,下一个回合,别人就像现在你取笑人家一样取笑着你。常存危机意识,才能久屹不倒。”
  
  曹继德紧紧盯着曹越的神情,知道他是真听进去了,才舒了一口气。有时候大气早成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塞翁失马,又焉知非福?人生的际遇嬗变,世事也难料。和世上所有为人长辈关心晚辈的心一样,晚辈无论是优秀还是无为,他们都有各自为晚辈担心的理由。无为的,担心他们一辈子碌碌;有出息的,担心他们太过于顺风顺水,而在真正遇到挫折时,少了那份承受力。曹继德是真心希望在自己有力回天时,能看到曹越失败,然后再看着他在跌倒的地方又重新站了起来,磨砺得更像一个男子汉。但以后他也不希望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他不再能够帮上他了,他只希望能看到他永远顺利。
  
  “你林伯也不是省油的,经过刚才那一折腾,他怕也嗅出些味道了,只是我牵着他的鼻子让他发起并签下了那个不撤股的协议,他近期没有理由和借口去转股什么的,只是话也不能说得太满,凡事就怕有个万一,他要是真豁出去了,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你要做好万全准备。在商而言,能和总好过折腾。收起你的棱角,尽量拉着你林伯在朝华,陪个笑,低个头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度掌握住了。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以后曹家、朝华就交个你了。”曹继德拍了拍曹越的手,语重心长。
  
  曹越郑重地点头,眼眶泛热,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调皮、任性的幼时,爷爷宠溺、包容的情景之中。他刚想借势提到纪敏敏,提到两个孩子,却被曹继德打断了。曹继德语气幽幽,带着点自嘲,又恰到好处地挖苦到了他:“我年岁大了,不适合操劳,朝华要交给年轻人去领导。”
  曹越本就愧疚在心,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泛滥,刚想解释、安慰些什么,就叫曹继德给打断了:
  
  “我身体不好,现在要休息了。”
  
  曹越纵有千言万语,在这时也只能咽下,安静地在一旁服侍着自己爷爷躺下,帮他塞好被角。曹继德却在此时拉住了他的手强调着:“我可一直没醒来哦。”曹越不由得莞尔:是呀,这戏还没完呢。
  
  砰砰砰……敲门声如应了他们的心境般,恰在此时响起。
  
  爷孙俩交换了个眼神,曹越便换了个肃穆的表情,急步前去应门。果然,来人就是自己和爷爷预料中的——林华晨的夫人陈蕙芬—— 一个来探曹继德是真病还是假病的。是说,这戏还没完。
  
  
落差(一)
  “曹越。”纪敏敏不安地唤着曹越,仿佛这样唤着他,心里就更有底些。没有后悔答应他去参加林依依的生日晚会,但越临近了,恐惧还是更加深了。她是时钟刚过了一点,就被送到一处养身会所的,在那里,美容师们为她从里到外打扮一新,精致到了裹在黑色高跟鞋内的脚趾甲都没落下。一直忙到了现在这夜幕低垂的一刻,她才被被领到了曹越的跟前。这样的慎重,他能体会到曹越的心意与目的,于她,压力就更大了。看到曹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纪敏敏更是手足无措了起来:“曹越,怎么了?我有没有地方不够好?”
  
  眼前的纪敏敏是让曹越惊艳的。黑色天鹅绒低胸晚礼服雅致、飘逸,配上同色系的水貂毛披肩,更显华贵,首饰很简单,祖母绿的发簪、耳钉与吊坠,却大气浑然天成。这些东西穿戴在纪敏敏身上,不知是物衬了人美,还是人衬了物华,他们非常适合彼此。曹越笑容更深了一些。
  看到他只笑不语,纪敏敏有些急切:“你说呀,究竟怎么了?”
  
  “今天的你,让我移不开眼睛。”曹越揽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缓步往外走去。看着她恬美可人的娇羞笑容,心意一动,附在她耳边轻轻调笑道:“你会是今天晚会上最美的——贵妇。”
  
  贵妇!纪敏敏气呼呼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她是女士?虽说她嫁过人,但那婚姻于她只是一纸婚书,让她的孩子又个身份而已。她一向不以小姑娘的角色自居,但也接受不了有夫之妇这个身份,可曹越却说她是贵妇,她不禁又再瞪了他一眼。曹越看着这小女人心神关注的焦点已被转开,便舒心收下他的娇俏怒视,更不忘再次撩拨:“是贵妇,贵夫人。”
  
  他居然还说?纪敏敏下意识地抬脚想去蹬曹越,但意识到脚下可是七、八公分高的细跟,就走也不是,蹬也不是了,反倒连累自己一个趔趄,险险摔倒。
  
  曹越顺势将她扣在怀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贵妇,注意走姿,注意仪态。还有,要有礼貌,要说谢谢。”
  
  纪敏敏被他一激,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才略解气。
  
  “噢,谋杀亲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