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之玉润街魔影

第2章


债主谈不上,最多的人家不过就是十几块钱,都是街坊邻居,现在,余仁成不在家,找人家孤儿寡母要钱,这显然不合适。
  街坊邻居既然知道他的秉性,为什么还要借钱给他呢?原因是他借的不多,打人不打脸啊!更重要的原因是:余仁成除了上面提到的一些毛病之外,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经常帮助别人,不管哪家有是事情,只要请到他,或者让他知道了,他都会忙前忙后。
  他老婆怎么说呢?关于这个问题,谭主任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闵其莲。闵其莲说:“谁知道这个挨千刀,该天杀的炮子子死到哪儿去了。丢下我们娘儿三个到外面快活逍遥去了。”
  他老婆有没有找过余仁成呢?谭主任跟闵其莲谈过这个问题,你们猜她怎么说,死鬼在家的时候,她一天都不得安宁,现在倒省心。这样的男人不但帮不了你,反而恶心你,不要也罢。
  欧阳平提到了余仁成家的店铺和院子。谭主任说了一些似乎和余仁成的离奇失踪无关的事情,周颖将这些情况记了下来:
  余仁成住的地方,包括后面的房子,解放前是妓院,叫畅春园,解放后,前面改造成了店铺,后面变成了旅馆。提到这个就必然要提到余仁成和闵其莲的来路,闵其莲原本就是畅春园的妓女,余仁成怎么会和她搞在一起的呢?余仁成是在畅春园看场子的。当时,闵其莲躺在后院的柴房里面,奄奄一息,解放以后,畅春园里面的女人都被解放军带走了,畅春园的后台老板尚四爷因背负血债,被人民政府抓起来了枪毙了,妻儿老小逃回陕西潼关。畅春园成了无主户,于是,有两个女人留了下来,一个人是老鸨芸娘,另一个人就是闵其莲,芸娘无儿无女,年纪也大了,闵其连身体不好,一时走不了,芸娘就把闵其莲留了下来,余仁成呢?不知何故,他也留在了畅春园,几年以后,闵其莲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余仁成便和闵其莲生活在了一起。
  从此,畅春园变成了尚家大院。
  总算老天爷有眼,几年后,闵其莲生了一儿一女。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尚家大院第二进房子被房管所收走了,只留下第一进和第三进,余仁成和闵其莲住在第一进,芸娘住在第三进,她只住了一个房间,其它几间,包括楼上,都租出去或者做了临时旅社,因为老太太没有生活来源。微薄的房租,勉强能维持生计,闵其莲偶尔补贴一点。
  现在,房子已经租不出去了,原有的几家,也陆续搬走了,只有一些不明就里的外地人,会进去住一夜。这是为什么呢?谭主任显得很神秘,她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陈老太住在尚家大院,可以去问问她。”
  欧阳平将匿名信递给了谭主任:“谭主任,您看看这封信。”
  谭主任戴起老花镜,仰起头:“看来,小余可能是出事了。”
第三章 众街坊闪烁其词 离奇案确有蹊跷
 
  “谭主任,您能不能把余仁成家的邻居请过来,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行啊!”
  “您暂时什么都不要说,就说派出所找他们有点事情。”
  “行。我这就去。”
  “欧阳队长,干脆让他们到派出所去,你们还没有吃饭,吃过饭以后再谈,您看怎么样?”彭所长道。
  欧阳平看了看大家:“就这样。谭主任,辛苦您啦,小周,你陪谭主任走一趟,路不好走,扶着点,我们在派出所等你们。”
  谭主任从屋子里面拿了一把电筒,带着欧阳平他们出院门,走进了黑漆漆的巷子。
  七点半钟左右,谭主任和周颖带着六个街坊邻居走进了所长办公室。
  彭所长将六个人一一介绍给欧阳平:
  陈老太太,年龄在七十五岁左右,头发花白。
  芸娘,余仁成和闵其莲的干妈,她的年龄在七十岁左右,眼角和额头上全是皱纹,脸上的皮直往下坠,耳朵上戴着耳坠,嘴里面镶着三颗金牙,手上戴着一枚戒指。
  湛家禄,棉花店的老板,三十几岁,帽子和衣服上粘着很多棉絮;连鼻孔里面都有一点棉絮的影子。
  娄宫平,烟酒店老板,将近五十岁,戴着一顶毛线编织的,棕色的老头帽,一口黄牙,嘴里叼着一只香烟。
  李在堂,牙医,穿着一身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知识分子,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王一斋,小人书店的老板,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一只脚有点跛。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话,彭所长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只点了一下头。
  欧阳平事先拟好了几个问题,谈话将围绕三个方面展开:
  第一个方面是:按匿名信上的时间推算,余仁成是在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一日失踪的,失踪之前有没有一些异常的表现呢?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就出现了冷场。六个人面面相觑,或缄默,或摇头。欧阳平有一种预感,这次谈话恐怕不会很顺利。
  憋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欧阳平只有赶鸭子上架:“李大夫,您的诊所就在余仁成家的斜对面,请您说说看。”
  李在堂犹豫了一下,推了推眼睛,道:“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等街坊邻居发现余仁成失踪的时候,为时已晚。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会注意这些事情呢?”
  烟酒店的娄老板坐在一旁,只顾抽烟,一言不发。
  “娄老板,你住在余仁成家的旁边,请你回忆一下,余仁成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一些不正常的情况,包括她的老婆闵其莲。”
  “我——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也很纳闷,余仁成怎么会不见呢?”
  “你也可以谈谈谈余仁成平时的生活习惯和规律。”
  “他这个人,跟一般人不一样,很难摸着他的号头。”
  “娄老板,你就说说这个‘不一样’。”
  “别人早晨出门,他早晨回家,别人傍晚回家,他傍晚出门,他就和鬼一样,除了他老婆,谁都照不上面啊!”
  “娄老板,你的烟酒店晚上关门比较迟,有没有注意到,他晚上一般会到哪里去,是别人来约她,还是他一个人独来独往呢?”如果让娄老板泛泛而谈,是很难有什么结果的,欧阳平只能启发和诱导。
  “他一般会在玉润街车大华家,他家有一个赌场,彭所长,你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啊!有时候,是三四个人来喊他,有时候是一个人单溜。”
  “喊他的人当中,有没有你认识的呢?”
  “不认识,他这个人在外面交友很广,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在他们当中,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比如说长相,有没有比较特别的地方?”
  “有一个人个头中等,但身材非常魁梧,耳朵后面有一个蚕豆大的黑痣,是哪一只耳朵,我已经记不得了。有一回,他和几个人来喊余仁成的时候,到我的店里面拿了一包香烟,我给他点烟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夏天。”
  “他的老婆闵其莲为人怎么样,平时都和一些什么人来往?”
  “闵其莲在街上人缘很好,买布剩下来的布头,他都会送给左邻右舍,街坊们买布的时候,都会多给几寸,价钱也便宜。她从来不和街坊邻居拌嘴。”娄老板只字未提闵其莲和男人的关系。
  陈大妈和芸娘互相对视了一下。
  欧阳平用胳膊肘碰了碰彭所长,同时朝两位老人努努嘴。
  彭所长心领神会:“两位老人家,闵其莲过去做过妓女,现在还和男人说话吗?”“和男人说话”的意思就是“和男人勾勾搭搭”。
  “我眼睛早就不好使了,除了饭碗,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陈老太道。
  “我整天呆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的腿脚不怎么好使。”芸娘道。
  两位老人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说话的时候闪烁其词。欧阳平意识到,在这种场合下,想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必须换一种方式。
  欧阳平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下面的文字:1,玉润街,车大华2,无名氏,中等身材,耳后——黑痣。
  “这个车大华住在玉润街多少号?”
  彭所长道:“195号。”
  欧阳平把这个号码记在笔记本上。
  话题自然过度到第二个方面:余仁成家的院子里面有什么古怪,为什么原有的人家陆续搬走了?”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三缄其口。这里面确有蹊跷。
  今天晚上的谈话一无所获。欧阳平让彭所长派民警将谭主任、陈大妈和芸娘送回升州路,请彭所长再陪他们到升州路走一趟,欧阳平想去会一会王老板和陈老太。
第四章 汽车内发现纸条 知情人指点迷津
  彭所长带了一把手电筒,欧阳平让左向东到汽车的工具箱里面再拿一把手电筒,同时拿几把伞,他们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天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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