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卜相公

第13章


  眼、鼻、唇、小巧的耳朵……她精致灵秀的五官,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的杰作,他在柔若无骨的耳间逗留,她娇弱的身体在他身下扭动,并且发出世上最动听的低吟。她的头发乱了,半遮掩着她动人的脸庞,那使得她看起来别有-种神秘的美丽。他梳理着占据她脸庞的长发,将它们拨到她的背,随后将一只手伸到她颈后,爱抚她同样柔滑的颈背同时施力轻轻托起这样他的唇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吻着她的颈子,并在那里留下深红的烙印。这是他所见过最洁白无瑕的躯体,那是值得所有男人怜爱的娇躯,它像月华山的霜雪一样,美丽而圣洁。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他要感谢蔚云,要不是他绝情离去,他无法拥有她,他可能也要感谢那单眼的家伙,几千年来,他总算做了一件不会让他破口大骂的事。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钜细靡遗地流连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娇羞地侧过脸去。看见不远处有一盆火正燃烧着,火光映着她雪白的身躯,泛出玫瑰一样的粉色,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弱可怜。
  她不清楚他那一身白袍是什么时候脱下的,当她的双臂缓缓地被举起安置在头顶、当她深如秋水的眼被迫正视浅灰之潭时,她的身体同时承受另一种赤裸的冰凉压力,他精瘦的身子完全覆盖住她。
  他托起她的下颚,让她红肿的唇再度承接他冰凉又温暖的深吻,直到她因为无法呼吸而略微拱起身体,他才结束那个汲取她口中芬芳的深吻。
  “三百年前的我是怎么回事?”他抚着她醉酒般酡红的脸颊,浅灰色的眼绽出温暖的光,直射人她秋水般的明眸,他轻柔地低吟:“怎么会任由你从我身边溜走呢?”
  “嗯?”
  她秀眉微蹙,不太懂他自责的低喃。
  “不过,现在珍惜,总还不算太晚。”
  他一只手开始顺着她的肩颈下滑,嘴唇则随后展开他温热而湿润的吮吻。
  她的喘息逐渐变得急促,甚至开始出现梦呓似的呻吟。
  她的身体在他的挑逗下轻颤,不知不觉中她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觉他原本冰凉的身体现在充满了热度。他回到她的脸,额头抵住她的,用温柔似水的眼神凝视着着她。从那双眼里,她看到了另一个开始。他柔细的白发垂坠在左侧,在她的脸上来回飘荡,看着俊邪的脸庞她微微蹙眉,遥远的记忆露出鲜明的一角,她想起镜台上的梦,不由自主地抚上他侧脸。“我好像见过你。”他漾开微笑,在她唇上轻啄,“是啊,三百年前……不急,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回想。”感觉到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忽然闯入,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咬紧唇。
  “别咬,会受伤的。”
  他体贴地分开她的唇,用灵巧的舌分散她的注意力,同时继续加深。一种隐密却绝对美好的感觉逐渐往四肢百骸扩散,她像抓住水中浮木一般地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同时指尖失控地陷入,喘息声在这时变得混浊浓重。她想,这时她的脸上一定充满了情欲的光彩,所以她娇羞地埋首在他有着特殊气息的颈间,随着他,她逐渐迷失了方向。她在上升,也在坠落,那种失速的快感使她闭上了双眼,全心全意地随他浮沉。
  她听到他白喉间逸出低吼,她看见了另一个虚幻的世界,然后,像是无法承受这么多的激情似的,她终于在他怀中昏厥。
  月华山的空气依旧清冷,山上依旧会毫无预警地下起大雪,太阳也还是逃避似的不愿多加眷顾这个地方;但他月华神不会再因为没有阳光而发出咒骂了,因为最明亮的一颗太阳,现在就宁静地躺在他的身侧。
  低头埋进李镜颈间,嗅进令人迷醉的幽香,在她紧抿的唇角短暂的亲吻之后,抬眼深凝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与她的结合使他进入另一个无法想像的天地,他曾经以为世上除了仙神之地外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但是他必须承认自己有时候会被蒙蔽心智,以至于得等到三百年后,才有机会一探这绝美的仙境。
  消散的法力奇妙地回复了大半,他相信这是因为即使李镜被眨为凡人,与生俱来的仙气依旧跟随着她之故。
  她安静的睡容有着不可思议的美,他爱怜地以手指爬梳过她乌云般的长发,灰眸在触及她微蜷于自己怀中的裸体时,意外地感觉自己又想要她了。他轻笑,讶异于自己太过旺盛的激情,却决定顺从这股激情,再度将她融入自己身体内。雨点般的吻洒落在她无瑕的肌肤上,成功地引来她的一声嘤咛。
  她被无法言喻的美好感觉打断香甜的睡眠,尚未完全清醒的头脑闪过的是蔚云那张俊雅文弱的脸。
  “云哥哥……”
  埋在她胸前的他浑身僵冷,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云哥哥?虽然明白伤痛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痊愈,曾有的记忆也无法快速地抹消,他抬起那美丽的下颚,轻柔却带着警告意味地问:“看清楚,我是谁?”
  迷离的黑眸在低沉的嗓音下澄澈起来,她意识到自己手掌紧贴的是他白皙浑厚的胸膛,触目所及的是他邪魅俊美的脸庞,她想起所有的事。
  “啊……”随着他的拥有,她无法克制地轻吟,脑海不断想着“你是……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叫你……”
  她不怎么完整的话语点醒了他。对啊!他希望她怎么称呼他?
  他没有一个世俗的名字,别人都称他月华神,就像别人称西王母为西王母一样,他们不像八仙,有一个世人都知晓的名字,或许几千年以前有,但是他们早巳不记得。‘
  “嗯……”思考的嗓音低低地传人她耳畔,“就叫……月华好了。”
  随着又一次的深深的占有,瞬间一阵强烈的刺激袭来,她无法克制地发出一句短促却曼妙的声音。在他周密覆盖底下的身体兴奋得频频颤抖,无疑是在告诉他,她同样感受着他所感受到的,他相信这可以帮助他们尽快远离蔚云的阴影。
  “现在就叫我的名字。”
  她再度失去思考的能力,张开两片微红的唇,无意识地低喃。“月华,月华……”他满意地邪笑,“以后你只准叫这个名字。”随后便埋首将她送至令要晕眩的高潮里……当异样的舒畅感缓缓褪去时,她沉重地吐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许多地方都一起疼了起来,而此时两个交缠的身子尚未分开,喘息间净是彼此的气息。她听见匀整的呼吸自她颈间传来,她闻到来自他身上的属于年寒霜的气息,这种气息意外地令人感到温暖心安,她的手拨弄着他柔软的长发,在矛盾与困惑中逐渐睡去。
  雪缓缓飘下,四周一片的安详与李镜内心强烈的不平静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偏偏门外的人无法窥探她内心的微妙变化,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一般地,在门外气定神闲地等待她。月华神侧身,让出一条路,略显狡犹的微笑让他在俊邪之外又添了几许孩童般的稚气。谁说他不是孩童呢?在等待她的时候,他已经悠然自得地在半空中飞了好几圈,他飘扬的白色长发,像一条柔软的丝带,不可否认,那样子十分的好看。
  “你还要犹豫多久啊?这月华山根本就没有别人,害羞什么呢?”他试图朝她走近,却听到一声尖锐的反抗。
  “你不要过来!我、我还没有调整好心情嘛!”
  被这么突然一吼,他有点错愕,但也只能乖乖地继续在外面等。
  “好好好。”
  他好脾气地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是啰!”
  他双手环胸,习惯性地浮于地面,一头长发在背后放肆地飘扬,一双邪魅的眼则怡然自得地闭上。这卓尔不群的神仙形象,让李镜看起来更为懊恼。为什么他就是能装得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而自己却像个极度害羞的新嫁娘,深恐别人察觉她的异样,一步也不敢踏出门
  口。这种僵持的情形从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赤裸地蜷缩在他怀里开始,当然她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从一开始的对峙到突然之间同榻而眠,意识到自己已经与他密不可分,这中间曲转折不是一句话可以形容的。她不敢面对自己,更无法忍受他带着那种别具深意的笑,及灰眸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的样子,只好把他连推带拖地先请出去。像个无助的孩童般,她兀自在屋里徘徊不已。怎么办?走到了这等地步,难道是真的应了卜镜的预测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是否从此她就要跟着他在这霜雪覆盖的月华山飘荡一生呢?
  她搓着发冷的双臂,却也换不来一点暖意。奇怪?刚刚他在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冷,
  一旦把他赶出去了,这简陋的屋子就像有八面来风一样,冻得她四肢发僵呢?目光触及那件鲜艳的凤袍,一看,她就忍不住气馁,这家伙怎么弄的啊?一件好好的衣服都能让他给扯成这样。她坐上床,随手抓起来,卜镜在此时静静地落在她的腿上,霎时,许多的感触涌上心头。如果那晚她没有心血来潮地出去游荡,如果他也不是那么刚好地来到日华城帮人算命,
  这面镜子没有阴错阳差地落入自己手中,一切是否会就此改观呢?
  已经发生的事,现在去追悔或回想也是徒劳无益,但她还想问问卜镜,“你再告诉我一次,我的未来到底会如何?”
  模糊的镜面逐渐清晰起来,镜中的自己一袭白衫,在群山野岭间自在地翱翔。
  行了行了!她收起镜子,她知道了,她真的得认命地待在这个除了雪之外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了,现在她最迫切的问题,就是如何以一件抹胸去抵御这种会让人昏厥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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