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烟非烟

这从北卿运过来进贡到宫里的茶叶，最好的也就是龙家的玲珑珍了。龙卿他到底玩什么呢？跑到柳菫严这里来买自己的茶叶。
    “柳老爷，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我指了指桌上包装精良的茶叶。
    “当然不是姑娘喜爱之物了，姑娘要看的是此物。”从怀里摸出一条发带递给我。
    若说这是好东西，我肯定相信。比起刚买的那条发带，这条是明显的上等品。从手感，质地，色泽，秀工上，痒痒都是最好。
    藏青色的发带镶着墨色的细边，中间是金缕线绣出的鲤鱼，活灵活现。不过说实话，柳菫严舍得把这好东西卖掉？
    “柳老爷，这么好的东西，您不留着，真舍得卖给我？”
    “当然，不过，也得看看您出不出得起这个价了。”
    我假装低头苦思，不经意间就朝龙卿那里看。他好像也在看着我手中的发带，愣愣地想着心事。看来，想靠他支个主意是不太可能了。
    “柳老爷，您看，这个数。”刚刚那根发带是六两银子买的，小贩见我付钱那么的豪爽，好像也有片刻的停顿，可见六两对于一般人也不是个小数了。我竖起一根指头，想着用十两买下，不行的话再往上加点也行。
    “太少。”看了看他的眉色，我又竖起一根手指。
    他还是摇头。
    我真的没办法了，“柳老爷，要不您出个底价，我再加点可好？”
    “此方法也行。这条发带最少也值八千两。”
    “八千两！”感情我在对牛弹琴呢，“我看您能不能……”
    “两万两。”
    我错愕地看向出声的龙卿，他这干嘛呢，八千两对于买个发带来说就是个天价了，他竟然出到两万两。
    “姑娘这次可能割爱？秦某对这东西实在是喜欢。看姑娘一直犹豫，也就只好先下手了。”
    “好好好，两万两，秦公子大方。这个，就归秦公子了。”柳匹夫赶紧将东西从我手中拿去给他。
    我鄙夷了他一番，拿了东西就先走人。
    龙卿在后面还跟他商讨了一下，后来也追了上来。
    “你疯了！花两万两买了条发带。”捧着一手的东西，我却没了什么心情。两万两，我买的发带只花了六两，怎么看着都拿不出手。
    “它远远高于这个价，两万两，简直就是贱卖。”
    贱卖！难道这么个小东西就值那么多钱？柳匹夫也真是缺钱缺疯了，进贡给宫里的茶叶敢拿来卖，这个价值不菲的东西也贱卖掉了。
    “你买了多少茶叶？”
    “一两未买。”
    “那你去天泽是干嘛的？不是去看货的吗？”
    停住脚，“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沉着脸先走了。
    “谁惹他了这是。人家这叫关心，关心！”嘀咕了几声，我也乖乖地跟上他的步伐。
    回到客栈，我回房把买的小东西放下，拿着那条发带，想着到底要不要送给他，好歹也是看适合他才买的。
    龙卿进来时，已养成了不敲门的习惯。
    我听见有人进来，赶紧将东西藏到身后。
    “藏什么呢？”
    我嬉笑着说，“哪有。”
    “那你身后的是什么？一看我进来就藏起来，难道是不能见人的东西或是不能被我看见的东西？这么神秘。”
    “你买的那条天价发带呢？”
    “收着呢。”斟了杯茶，他边喝边回我。
    “你都有那么好的东西了，比它差的你是不是看不上眼。”我有些闷气，就怕他说是。
    “怎么了？”他突然走过来从后面拥住我，“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趁我不备时，从我手里将发带抽走，放在我的眼前晃动。
    “不喜欢的话就还我吧。”说着就要去抢。
    “你送的，怎么会不喜欢呢！真好看。”
    “比那个还好看？”
    “它们是不能比的。”
    “我就知道，还我。”我挣扎着去抢。
    “绯，它们的意义不同。这是你送我的，我很喜欢。帮我换上好不好？”
    白色的发带从脑后自然的飘散开来，再着一身白衣，那就是完美。
    “怎么样？”
    “卿……”我过去抱住他，这个样子的他好温柔，好真切。看来，柳非雾说的话是对的，我应该忘记那些欺骗与隐瞒，相信他就好。
    “怎么了？”语意温柔，言辞轻盈。
    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我闷着声说，“我爱你，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