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会武术

第66章


  冯崖一皱眉,“上医院!”
  
  什么凶案现场、太平间、医院此类在年节不吉利的地方,对警察来说是不当回事的。冯崖还记得自己刚入警队的时候,滕宁的养父对一批青涩的小警察说,这一身警服,什么都能镇住,妖魔鬼怪休想近身!多年以后,冯崖对这句话又有更深的理解,不管到哪里,人需要的都是一身正气。
  
  市第一医院,一身警服的张米正在试图和主治大夫讲道理。
  “你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要求!”张米说。
  主治大夫年纪不大,但在张米面前毫不弱势,“我首先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张米咬咬嘴唇,哼了一声,“小弟弟,他是碎尸案唯一的证人,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得到第一手资料,杀人者也许在春节期间还会作案,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主治大夫看了看张米,也说,“大姐姐,对于未知的人命我还管不到,但要是看着病人因为我们的疏忽和失误失去生命,我们就等同于杀人!”
  
  “你!”张米几乎抓狂,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油盐不浸的滚刀肉!整个第一医院谁不知道她张米的大名,怎么节日期间换了一个生面孔来值班,这案子就办不下去了?
  张米深呼吸,说,“你已经收回了病危通知,证人现在并不面临生命危险。”
  年轻的主治医师挑挑好看的眉头,“可经过张警官的询问,我很可能再次对病人下病危通知书。”
  
  冯崖和连军从走廊外面拐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张米踩着高跟鞋昂着头瞪着对面的白大褂,白大褂也挺直身子,一副决不后退的架式,直视张米。如果忽略两个人的“眼神交流”,不管是面对面站着的位置还是距离,都足够令人引起遐想。
  
  看着诡异的气氛,连军佩服地看了看那个白大褂,长得清秀的小伙子,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怎么就能扛得主张姐的“魔女煞气”?
  
  冯崖咳嗽了一声,对峙的两个人一同转头。见是冯崖,张米的气恼顿时化作满脸潮红,心中暗骂,老娘在队长面前还从未失手过呢!白大褂看着张米通红的脸,微微皱眉,看向冯崖的眼神多了分仔细。
  
  “老大,这位新来的大夫坚决反对我们询问证人。”张米快走几步向冯崖迎去,“我们时间不多了。”
  
  冯崖看了看大夫,虽然是书生的模样,但脸上的坚持表情不容忽视。冯崖呻吟片刻,说,“证人现在真的不能接受询问么?哪怕只有几分钟?”
  大夫摇头,“不行。病人现在还在ICU里,随时可能出状况。”
  
  “那么大概什么时候会好一些?我们真的很需要线索和证据。毕竟有个杀人狂在外面,他随时可能找到下一个目标。”
  大夫想想,“病人刚刚有点恢复,但还不足以支撑询问的强度。我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尽量稳妥。”
  
  “一段时间?”张米扬高音调,“几天?几年?”
  大夫看了看张米,“只需要几个小时。”
  “好!”张米抱着手肘,“我就在这里等着!”
  
  大夫脸上第一次露出些微笑意,“张警官真是敬业,放心,本院年夜饭的质量也是全市出名的。”
  “哼!”张米扭着她那高跟鞋,跟着年轻大夫就走。
  
  冯崖看着两人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看看,他冯崖是什么敏锐的火眼金睛,说不定张米这次不但把案子搞定了,还把自己也搞定了呢!
  
  “走!”冯崖推了推有些发愣的连军。
  连军晃过神来,忽然说,“那个大夫了不得,能和张姐对着干!”
  
  冯崖一笑,“对了,这年头流行姐弟恋吧!”
  连军撇撇嘴,“姐弟恋算什么?太平常!同性恋还差不多值得惊讶一下。”
  
  连军一说,冯崖此前刻意压下的疑问又上心头。那天后来也没再找孟繁华,冯崖下意识地想自己先考虑清楚,心里却是越想越糊涂。
  
  什么是同性恋?标准在哪里?对与同性接吻并不反感甚至有点反映,算不算就是?可自己对女人也有一样的感觉,哪回观摩扫黄组扫回来的“大片儿”没有反应?站在医院的门口,冯崖甚至有种返身回去的冲动,有疑问,找不到孟繁华就找找医生,好歹这也是个生理问题吧!
  
  连军看着冯崖陡然停在医院门口,以为是队长想到了案子的某个关键节点,哪知冯崖又叹气地摇摇头,继续走。
  
  “送我回家,然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冯崖对连军说。
  连军也是单身小伙儿,一个人在K市,听冯崖放自己自由,便说,“那我回去找张姐吧!那医生说年夜饭还挺好吃的……哎哟!”
  
  连军话还没说完,冯崖抬手就是一个爆粒儿,“去哪都行,就是不许去打扰张米!”连军委屈地揉揉脑袋,冯崖暗骂你这个没眼力见儿的!
  
  冯崖到家上了楼,站在门口,以一种奇异的心情敲敲门。身上有钥匙,但是许桥在里面啊!
  等了好久,冯崖不耐烦地一敲再敲,终于只听见里面“冬咚咚”的脚步声,然后是门一开,许桥气喘吁吁地看了冯崖一眼,吼了一句“换鞋!”,又咚咚地跑进去。
  
  冯崖一皱眉头,忽然想到时才电视台的白痴主持人,换鞋跟进去冲许桥的背影大喊,“你也不看是谁就开门?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拿着凶器想捞一笔回家过年啊!”
  
  冯崖的家地方不大,也就是两房一厅的老房子,大一点的一间是卧室,小一点的一间是书房,当年许桥死皮赖脸缠着冯崖的时候,书房里就又支了张小床,这小床支起来就再没收过,哪怕是后来许桥住到楼下的偏厦里。
  
  冯崖跟着许桥进屋,只见许桥正趴在地上拿抹布狂擦。
  “你不是在做饭吗?”冯崖问道。
  
  许桥回身瞪了冯崖一眼,“就你这里的卫生条件,什么饭也吃不下!”
  冯崖左右看看,“不是挺好的吗?”
  
  许桥一边擦一边说,“什么叫做洒扫庭除?过年啊你知不知道?”
  “昨天我刚收拾过家里!”冯崖强调。
  
  许桥用唾弃的语气说,“那叫收拾?晾好的衣服一扔?看过的书一扔?哪哪都是乱的!地板都脏得没颜色了!床单都不换!”
  
  冯崖退回身去看看,嗯,沙发上堆的衣服都没了,茶几上的遥控器规规矩矩地摆着,各种杂物被收到了小筐里,客厅的地板想来是已经擦过了,有些地方还带着湿润的水印儿。再看卧室,床上的床单被罩也都换了颜色鲜亮的,散落在地上的书整齐地放在床头柜上。窗帘被舒爽地扎起来,外面的阳光透进来。至于地板,许桥正在擦。
  
  冯崖看着许桥卖力干活的样儿,倚在门框上,轻轻地笑了,“要不是你搬那么远,我这儿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许桥擦地的手上一顿,轻哼一声,继续擦。
  冯崖看着许桥的背影,一时间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只觉得这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这个小人儿在给自己打扫卫生,纤细的肩膀划着柔软的弧线,肩胛随着他的用力不时显现。连弓起的身子都很倔强,还有那翘起的腰臀,好看得紧。
  
  许桥挪动着身体,擦着地,侧脸露出来,清秀的眉眼还有被咬着的嘴唇……冯崖忽然又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扰人心神的亲吻,小腹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诶,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年是个好时候,喝酒啊,交流感情啊,酒后失态啊,真情流露啊~~~~~
该留爪的留爪!
该搜藏的搜藏!
不然下一章我就天雷滚滚!
两个人的春节(三)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刻意表现出来的媚态往往会被人识破,但无意中展现出来的风情却更能打动人心。
  
  冯涯曾经见识过许桥描眉画眼、千娇百媚的模样,那真是看一眼心里就难受一次。如今眼前的许桥别说是扭捏作态,就算是仪表也算不得好上哪去,但就是让人看着舒服、可爱。想让人把他拉起来抱在怀里好好疼。
  
  冯涯看着,呼吸就有些不稳。许桥正巧转头看了冯涯一眼,冯涯被那清澈的眼神波及,不禁心虚。
  
  “快去洗抹布!”许桥将手里的抹布扔给冯涯,冯涯二话没说就到浴室去洗,抬眼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冯涯深深叹了口气。
  等冯涯拿着抹布出来,许桥已经转战厨房。
  
  许桥小人儿不大,声音底气十足,“剩下那点儿你自己擦了!我还得做饭!”许桥喊完了还不忘转头瞅瞅,只见冯涯听话地进屋擦地,心中一愣,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年这个东西,许桥以前也是过过的。早年在家里过年的时候,通常是他最难过的时候。父母早亡,寄人篱下,逢年过节最受亏待的孩子就是他。后来长大了,知道不去计较,出来打工就更别说什么年。通常是几个MB驻场,转转过年的消费□。
  
  再后来,跟着冯涯混,每个年节倒是没受什么委屈,但也象今年这样能够正正经经地过年。
  冯涯放下警局里的事情,自己在家里操持这个收拾那个,光是等待的心情就够许桥沉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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