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断上前与黑色人影并肩而立,双眼细细地打量着暗祭。那张冷漠、无情的脸面,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依旧是那样熟悉。
凌断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老人察觉到气氛地异常,正要上前,但暗黑一系最优良血统暗杵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老人眉头一皱,正欲出手,凌断突然回过头来,制止道:“不要动手!”
老人一愣,见暗杵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眉头才舒展开来。但他心中仍小心地戒备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倒是暗杵,神色自若地坐在了沙砾之上。
夜深深,狂风呼啸,扬起漫天地沙尘,肆意拨弄着暗祭和凌断地头发。
暗祭没有回答凌断的问话,转移了话题:“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千里黄沙之地吗?”他声音凄凉,哀切,引人心生恻隐。
感受到暗祭悲恸的心境,凌断再次望向了这片无垠地沙漠,缓缓摇了摇头。
“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你脚下的这一片土地就是时空一族墓地!”
凌断朝地上望去,黄沙在狂风的拂动下,隐隐露出了一片黑点。难道这些黑点就是墓碑?
暗祭无限感慨:“数千人命啊!尽数葬在此地!你听!惨绝人寰,哀鸿遍野的声音!”
凌断洗耳细听,除了那呼啸的风声外,便没有任何地声音。他淡淡地道:“你迷糊了!”
暗祭神志清醒,说起话来执地有声:“我没有迷糊!迷糊的是你!”
暗祭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地话,凌断对时空一族墓地不感兴趣,他所感兴趣的乃是暗祭。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我一定和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暗祭眉头一皱:“你凭什么和我有关系?难道凭你的头发,凭你的瞳孔?你不配!”
凌断缓缓摇了摇头:“凭直觉!有一种直觉,令我感觉到……!”
凌断还没说完,暗祭打断了他:“有一首悲壮、恸人的史诗,叫爱子情深!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当中的苦楚!”
凌断一直没有听懂暗祭在说些什么,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回过头来,对老人道:“走!”
老人早已经迫不及待了,此时听见凌断的呼唤,三步并作两步踏上前来,与凌断并肩而去。
看着凌断渐行渐远地背影,暗杵不禁叹息道:“看来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啊!”
暗祭大惑不解:“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暗杵闭上了眼睛,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很可能有人对他记忆做了手脚!”
“谁有这样的能力?”
“沃辛顿学院院长,精神系魔法师,幻芒!”
暗祭疑惑顿解,联系到凌断在沃辛顿学院学习,十之八九应该是了。
暗杵拍了拍暗祭的肩膀,安慰似地说道:“或许,他不知道这一切对他而言也有好处!你瞧他这样无忧无虑,多快乐、自在,而你终日被仇恨所左右。难道你想他跟你一样,终日抑郁寡欢,度日如年?”
“或许你说得对!他们应该找到时空神殿堂的所在了,我们应该去看看!”
说罢,暗祭和暗杵跟随着凌断和老人的脚印消失在时空墓地……
老人停住前进的步伐,回过头来,略微估算了一下距离:“应该是在这里了!”
“那快让时空神殿现身吧!”凌断退在了老人身后,好让老人施展魔术。
“旋风之术!”
老人毫不迟疑,手上飞快结印。随着他一声大喝,狂风骤起。凌断只见以老人所立之处为中心,沙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肆虐的狂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沙砾四处荡开。
凌断看着汹涌而来的黄沙,浮云之术适时使出。他缓缓漂浮而起,凌空观望。
黄沙如滚滚潮水一般,汹涌退去,不一会儿便形成一个巨大的盆状。隐隐间,已经可以看见时空神殿顶部的轮廓了。
凌断暗自惊叹老人的博学多闻,居然能在这一片茫茫沙漠中如此准确地找到时空神殿的位置。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空神殿像是从地下逐渐冒了出来一般,缓缓进入凌断眼帘。望着这似曾相识的神殿,凌断感觉到仿佛神殿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轻声呼唤着自己。当他闭上眼睛细细地去聆听的时候,却发现这种感觉荡然无存。难道这是错觉?不可能!刚才他明明感觉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自神殿中传出。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将凌断惊回神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四周已经成了一个盆地形状,时空神殿位于盆地中央已经展露无疑了,而老人站在时空神殿殿顶,口中不停地喘息着。
老人听见鼓掌声,循声望去,只见暗祭和暗杵站在盆地边缘黄沙堆积而成的高山上,震撼地望着他脚下地时空神殿。
老人看着暗祭和暗杵那如饥似渴地眼神,心中暗呼不好,如果他们是来窃取劳动果实的话,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决计拦不住他们。
暗祭此时同样感受到神殿中有一股若有若无地吸引力。这种吸引力,似知心的朋友发出的,似心有有灵犀的恋人发出的,似血肉相连的同胞发出的,似骨肉不可分的父母发出的。等待着他去撷取,解救。
凌断缓缓降落在老人身旁,与老人一起跃下了时空神殿。站立在神殿大门前,凌断这时候才感觉到神殿的宏伟、不同凡响。
这时候,暗祭和暗杵也跃了下来,紧跟在凌断和老人身后。
老人终于忍无可忍了:“我说两个小子!你们不要老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们好不好!这时空神殿可是我找到的,根据《帝国法典》记载,对于像这样的无主财物,应该遵循先入为主的原则。如果你们想在这里得到任何的好处,我劝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
暗祭和暗杵冷冷地瞪了老人一眼,老人立即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了。
“吱呀!”
凌断缓缓推开厚重的大门,大量地灰尘顿时从大门上抖落,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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