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慎朝他问。
【113】已成定局的婚事 NO.3
“大哥,我是墨玉”他说道。“唯竹已经死了,就让他死去吧,从今这世上只有墨玉没有墨唯竹”他的语气里有种淡淡的忧伤。
墨唯慎看着唯竹,眼眸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唯竹,大哥绝不相信一点气血虚就可以令我昏睡这么多天,你到底想做什么?”唯慎看着唯竹,眼里头有着质问却没有责怪。“现在这府里张灯结彩的,又是什么?”
唯竹别过了头,他只是在他的香炉内点了些安神的熏香,并没有做什么。“大哥,你太累了,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阵”
别人不懂唯竹,他们是双生子,唯慎能不懂他么?“唯竹,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爵“大哥,我只问你,你爱不爱飞霜?”
“唯竹,你怎么这样问?”
“我要娶飞霜”他跪了下来,“大哥,求你成全”
滕墨唯慎只觉得脑里头好像是轰然的炸了一声,“什么?”
飞霜,飞霜……他突然觉得脑袋好痛,他紧紧捂住了头,好像那日的事情又开始在脑海里头一幕幕回放。
“不行!”唯慎一声大喝,“唯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他觉得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与顾飞霜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怎么能唯竹再娶?
他尝试把语气放软下来,朝唯竹劝道:“唯竹,听大哥讲,飞霜她配不上你,若是你想娶亲了,大哥会为你找另一门更好的亲事”
唯竹笑道,“大哥,已经来不及了,聘礼也已经送过去顾府了,而顾伯父也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连日子也已经定下来了,皇上也都已经知道这件事”
他的笑容很淡,却让唯慎觉得心头一紧,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飘雪知道吗?”
听到了飘雪的名字,唯竹那如青松一般站着的身躯有些晃动。
“她知道”他说。
墨唯慎的脑子里头再次轰然一响:“什么?你说飘雪知道?她知道你了?”他惊觉自己的思绪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飘雪怎么样?她是不是又……”他开始慌张起来。
唯慎仍忘不了飘雪在唯竹“临死”前的那次晕歇,那是悲恸到什么程度,才会变成这样?她不舍得让飘雪再受一次伤。
“大哥,我没有几年活头了,如果这是我想要的,你就成全我一次”
唯慎冲下床去与唯竹紧紧的抱在一起,他心疼唯竹:“唯竹,是大哥对不起你,大哥什么都帮不了你”
唯竹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大哥,这些年来是我拖累了你”
这两人就这样,互相为彼此难过着,但是唯慎说什么都不肯让唯竹娶飞霜:“唯竹,你听大哥说,飞霜与大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配不上你,而且……大哥要对她负责,你不能陷大哥于不义”
唯竹一听唯慎这么说,脸上难得出现了嘲讽的表情:“大哥,只有你才会被她这样的女人骗,你明明不愿意娶她”唯竹还清楚的记得在他扶他回来的路上,唯慎那容括了百种无奈的话语,他还清楚的记得唯慎说的那句:“大哥真的不想娶飞霜”,既然大哥不想,他就怎么样也不会让飞霜嫁进来当他嫂子的。
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让他去娶,唯竹突然咧开了个清秀的笑容,只要能见到飘儿,他愿意不折手段。就算飘儿最后睁开了他的怀抱……但至少他有拥有过她片刻的温暖……
只要能再次拥有这样片刻的温暖,他愿意飞蛾扑火。
他想明白了,三年,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他愿意将这三个月全部摆开在飘雪面前。
他不只要娶飞霜,他还要入朝为官,他要扮演另一个人,另一个与墨唯竹完全不同的人。只要能让他光明正大的看着飘儿,他什么都愿意。
唯竹的笑容是明晃晃的,他终于不再用扮演成小沙弥,悄悄的躲在众人的后头看着她,那在梦中念念不忘的她,终究是他此生最大的结。
唯慎虽然不舍得唯竹,但唯竹要娶飞霜这件事上……他依旧在飞霜委身于他的事情上纠结。
唯慎说什么都不同意让唯竹娶飞霜,“不行,我要去找顾相说清楚,我不能让你毁了飞霜”
“大哥,你不让我毁了飞霜,那我便愿意让飞霜毁了你?大哥,为何你现在还是傻傻的?别被飞霜利用了!”唯竹看着唯慎这个样子终于忍不住揭开了事实的真相。
“唯竹!你说什么呢?”唯慎呵斥道“这件事是大哥做错了,大哥毁了飞霜的清白,大哥自然要负责,怎么能把责任推到飞霜的身上?飞霜……也是被大哥害了,没办法才求大哥娶了她的”
唯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他本来是不想说的,不愿意真的毁了飞霜的名声,可是现在看来,非说不可了。
“大哥!你和飞霜……是她,是她下药的,她给你下药!这样的女人,你还要负责么?”
唯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唯竹,看来唯竹已经被他的固执给气得不行了,“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木讷的朝唯竹瞧。“我被下药了?”他内心羞愧并且悲愤。
“大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么?你如何会这么反常?别人不知道你,可我知道……大哥,你心里头同我一样,只有飘儿,又怎么会……怎么会与飞霜做那样的苟且之事?”唯竹说到最后只剩了一口浅浅的叹气,大哥的脾**就是这样,一根筋走到底,不说清楚就无法把他从那个坑里头拉出来。
唯慎明显被这个事实震慑到了,难怪,难怪那日他的头脑是那样的昏昏沉沉!飞霜她竟然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样的女人,唯慎想想就觉得可怕。
【114】如期举行的婚事 NO.4
这样的女人,唯慎想想就觉得可怕,他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小看到大的人,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唯慎对飞霜的愧疚感顿时深陷入了一望无际的沼泽地,最后的情分也被这些肮脏的泥污漫漫蚕食掉。
“大哥,我们对飞霜没有任何的亏欠,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墨唯竹眉间神色一片清潋,不缓不急的语气像是在叙说最平常的故事不过。
唯慎也平静了下来,满心只有了对飞霜的厌恶,“大哥仍旧觉得飞霜配不上你,这样的女人太脏”为了得到想要的,竟然连自己rou体都可以作为筹码。
爵“大哥,不用阻拦我了,事情走到了这步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阻止的”
话已经讲到这种份上,唯慎也已经明白,这是无法扭转的定局,心里头竟然也默认了这件事。
唯慎只觉得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突然理解了唯竹这样做的理由,唯竹其实也是在用自己解救了他。唯慎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样却又略带文墨气息的脸庞,突然有一瞬间的哽咽。
滕“大哥,你好好休息”唯竹把唯慎扶到了床上,他才刚转醒,全身还是酸软的。
唯慎看着唯竹,道:“唯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不能太操劳了自己,虽然这半年的你身子好转了许多,但是仍需注意”
唯竹点头道:“墨玉知道了,每月会定时去光禄寺找智能高僧取药的”
唯慎听他这样讲心里头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之后丫鬟端了些清粥过来,唯竹陪他用了些,墨方也带了郎中过来,郎中看过唯慎说已无大碍后唯竹才离开的。
.
六月六日,天气有些阴霾。
天气阴阴沉沉,往常这个时候已是一片亮堂,而今天却还是暗暗的,本是喜庆的事儿,竟然遇上了这种天气。
墨方站在花轿面前看着天色急得团团转,“这天这么阴沉,可千万不要在迎亲途中下起雨来”
站在最前头的那个轿夫也甚是担忧:“若是下起雨那可多……”晦气两个字顿时被咽在了嘴里。
唯慎的脸也和这日的天一样,阴沉得让人压抑,唯竹今天要娶亲了,娶的却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心里放了那个人那么久,还是没有能修成正果。
墨方看着时辰,回头朝唯慎说道:“将军,时辰快要到了,公子怎么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唯竹牵了一匹白马从偏门出来,往日一身墨白的人今日换上了一身喜庆的大袖,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他大袖色纱衣里头的锦白色底衣,整个人秀气未改,他还是那个干净的唯竹。
“大哥,让你久等了”他抱歉一笑。
唯慎看着他,拧着眉:“怎么把雪域牵出来了?近日身体抱恙还是该换坐轿子吧”
唯竹摇摇头,笑道:“一直都想要骑着雪域把新娘子娶回来的,或许这一生就这一次了,大哥就允了吧”
可惜,他要用这匹白马迎进来的人却不是他一直念念不忘想娶的人。
唯慎无奈的摇摇头,还是答应了他。“你路上小心些,有皇上的銮驾风光无限,可来看热闹的百姓也不少,注意别被人群给冲散了”
唯竹尴尬的笑了笑,“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唯慎这才反应过来,唯竹是今日这场婚宴的主角,众人都是要团团围着他转的,哪来的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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