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弑夫:凤舞九天

第16章


手心一痒,他忍不住摸摸她的酒窝,捏捏她的俏鼻,暗自偷笑。
  出气不畅,她气恼地撅着嘴,他缓缓俯身,轻啄粉唇。蔷薇的芳香让他上了瘾,看着被自己吮肿的唇半开了,她无意识地探出舌尖猫儿一样舔过唇瓣,他的眼中泛出柔波,伏在她耳边轻声道:“素素,我与你同饮了一杯酒,往后你不会再寂寞了。”
  喜欢她那双燃着野火的妩媚眸子,喜欢生气撒野时张牙舞爪的她,也喜欢她似嗔似恼羞红着脸的模样,那么,是不是可以承认,他有一点点的喜欢上这逗人的小野猫了呢?只是一点点哦!
  摇曳在窗纸上的烛光吹熄了,夜的静谧笼罩了一切……
  ※※※※※※
  次日清晨,阳光洒入房间,年媚素睡眼惺忪地翻个身,拉起被子正想蒙头再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双手似乎摸到一件异物,困惑地睁眼望去,同一床被褥底下赫然躺着个男人,衣襟微敞,露着平坦的胸,她的脸居然枕在这片光滑结实的胸膛上!一下下地抬头,终于看到同一个枕头上睡得正香的一张脸……
  “呀、啊啊啊——”
  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令整座山庄晃动了,山庄弟子、仆人丫鬟急匆匆赶到媚芳园后,一个个是眼珠脱窗地看到凤主子衣衫不整地逃出二夫人的房间,房里飞出的一只枕头险些砸到他脸上。难道……主子昨儿个是在二夫人房里过的夜?
  一早上,山庄里都是闹哄哄的,主子昨夜“临幸”二夫人的事儿很快传到了太夫人耳朵里。
  晌午,太夫人让厨子摆了一桌丰盛菜肴,派人去唤两个儿子、三个儿媳来素荷轩一同用膳。
  话儿传了,太夫人坐在饭桌前等得菜都快凉了,凤天影才慢慢吞吞进了屋。
  年媚素也姗姗来迟,给婆婆请了安,坐到丈夫身边,却红着脸低着头,时不时拿眼角偷偷瞄过去。
  凤天影笑吟吟地瞅着她,没给太夫人夹菜,反倒往夫人碗里夹了一尾虾,等她剥了虾壳,还没吃进嘴里,他就使了坏,不但抢着吃了她剥好的虾肉,还故意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头。
  太夫人瞧在眼里,脸色似乎有些变了。“素素,过些日子你也搬到凤阁去住吧,什么时候来了喜兆,告诉婆婆,只要你能给凤家添个男丁,凤家的凰瑞将来就是你的。”听这话,太夫人摆宴原来是有心试探个虚实哪!她是不信儿子的隐疾能不药而愈。
  听婆婆提到“凰瑞”,年媚素吃惊地抬头,“婆婆真的要把凰瑞传给我?”前些日子还想把她逐出山庄,这会儿婆婆怎么和颜悦色地冲她笑?看着婆婆的笑脸,年媚素心中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从婆婆脸上看到一张带笑的面具,冰冷中透着一丝诡异!
  “娘放心吧!明年孩儿准能让您抱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儿!”不明白太夫人提到的“凰瑞”是个啥玩意,凤天影依旧打着马虎眼。
  听了他信誓旦旦的话,太夫人的脸色又有些变了。
  这时,姬无瑕的贴身丫鬟匆匆走进来,冲太夫人福了福,道:“姬夫人病体欠安,吩咐奴婢来给太夫人告个罪。”
  “好端端的,怎么又病了?”
  太夫人一问,丫鬟悄悄瞄了瞄主子与二夫人,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俄顷,又有一名丫鬟站在门外禀报:“太夫人,阮少爷正在青云殿忙正事儿,抽不开身,吩咐奴婢来给您告个罪!”
  砰!拐杖跺在地上,太夫人发了火:“一个生病、一个忙,还有一个呢,死到哪里去了?”
  身旁仆从忙道:“小的刚刚差人去找吟夫人了,要不,小的再多派……”
  话犹未落,门外猝然传来一阵仓皇的脚步声,刚刚派去找三夫人的丫鬟惊慌失措地冲入房间,“不、不好了,吟夫人不见了!奴婢只在水池边找到吟夫人的一只鞋子,只怕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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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矗立在凤舞山庄林苑内的塔楼上再次敲响了钟声,太夫人领着一拨人匆匆赶到柳园一隅开凿的水池边。
  “是柳妹妹的鞋子!”年媚素捡起岸边一只水绿色的绣花鞋,鞋底沾满了黏滑的泥泞。
  凤天影上前看了看,池畔的泥土松软滑湿,泥地上还留有一道明显的跌交后滑曳到水边的脚印。
  “统统给我下水捞一捞,看看吟丫头在不在水里面。”太夫人吩咐仆从下水打捞。
  凤天影绕着岸走了一圈,突然发现水池南面一丛小灌木东倒西歪,树枝上勾着一片裙摆碎布,灌木丛里面有些杂乱的脚印,除了小小的绣花鞋印,竟还有男子的靴印!从这个方向一路寻觅过去,深浅不一的两种鞋印是由柳园的入口一直延伸到水池边,似乎有个男子昨夜从圆月门一路追着吟柳跑到池畔,绣花鞋印消失在水边,男子的靴印还在岸上徘徊停滞片刻才从原路返回。
  “太夫人,小的找到三夫人的鞋子了。”
  当一名家丁从水里打捞起另一只水绿色绣花鞋时,众人的心都凉了。
  “太夫人,小的在水里面找不到三夫人。”又有一名家丁浮出水面回禀,“下面的淤泥很深很软,三夫人许是陷在淤泥里了。”
  “罢了,吟丫头既然躲不过这命中的劫数溺死在水池里,找不到尸身也得给她设坛超度。”太夫人脸上不见悲痛之色,吩咐道:“你们赶紧去寺庙里请几位大师来超度亡灵。”信佛的人自然讲究这些。
  仆从停止打捞,纷纷上岸,依照太夫人的吩咐正想去外头请人,忽听一人大声道:“且慢!”
  众人讶然扭头望去,只见凤主子在圆月门内侧一片阴暗角落里捡起了一样东西,疾步返回池畔,大声道:“吟柳不是失足落水的,她是被人逼入水里的!”他手里紧握着一只被人踩扁的竹蜻蜓,痛悔不已: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吟柳曾想告诉他什么?这么一个羞涩单纯的女孩,谁能狠着心对她暗施毒手?
  众人闻言,哗然变色。
  这时,圆月门外人影闪动,阮霸大步穿入柳圆,走到众人面前问:“又出什么事了?”
  一个仆从答:“三夫人昨夜溺水,主子说她是被人逼着跳入水里的。”
  阮霸走到池畔看了看泥地上那道滑痕,哼道:“依我看,她是失足落水的吧?这池子还是赶紧填了的好,免得天黑路滑又掉下去一个!”
  他在池畔泥地上走了几步,凤天影脸色忽变,盯着他踩在泥地上的鞋印,暗自心惊。
  “大哥今儿个穿的是新靴子?款式挺不错嘛。”他走到阮霸身边,趁对方没有丝毫防备,猝然弯起膝盖蹭在他小腿的软骨上。
  阮霸的右脚如同触电一般踢弹上去,身子却往后倒。凤天影趁机抽去他右脚的靴子。
  “你、你这是做什么?”阮霸跌坐在泥地上,惊怒不已。
  凤天影把拿到手里的靴子翻转,靴底的花纹与昨夜留在灌木丛里的靴印如出一辙!靴底凹纹里还裹着一团黏黏的泥巴,一小截翠绿色的东西嵌在泥巴里,抽出一看,赫然是竹蜻蜓上断落的一枚翅膀。他缓缓移过目光盯着阮霸的眼睛,“你昨夜可曾来过柳园?”
  阮霸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恼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怀疑我?”他面泛冷笑,“昨晚山庄弟子也曾看到你来过柳园,只怕是你又嫌吟夫人的琴声太吵,蓄意让她永远消失!”
  “我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山庄弟子不都瞧清楚了。大哥可否也详细说一说,昨夜你去过哪里,做过什么,柳园里怎么会有你的靴印?还有这个东西,你仔细瞧瞧,一定不会觉得陌生吧?”凤天影把手中一样东西“啪”地扔到阮霸面前。
  看着地上一只折翼的竹蜻蜓,阮霸脸色微变,猝然拂手弹开它,站起来怒道:“你拿这幼稚可笑的玩意出来想证实什么?这些日子我废寝忘食帮你打理凤氏产业,你非但没有心存感激,反倒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明明是一桩意外,你非要疑神疑鬼乱指一通……”
  “大哥的手是怎么了?”与阮霸怒火冲天的神态截然相反,凤天影此时显得很冷静,犀利的目光直指阮霸缠了绷带的右手,“让我看看,大哥是怎么受伤的?”
  阮霸神色一凛,下意识地把受伤的右手缩到袖管里,拂袖哼道:“用不着你来假惺惺!往后少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他转身想走,凤天影却拦在了他面前。“大哥别急着走,你还没有回答我,昨儿晚上你去过哪里?做过什么?柳园里怎会有你的靴印?”
  阮霸面对凤弟犀利的目光始终有些不安,凤弟问一句,他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
  凤天影却步步逼近,毫不放松,“大哥何不先让我看看手上的伤口,这伤是昨夜新添的吧?是划伤?还是……抓伤?”
  阮霸脸色一变再变,已渐渐退到水池边,再稍退半步就会失足落水。
  见这情形,太夫人沉不住气了,提着拐杖,脚步稳健地上前,插入二人中间,猝然扬手,“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在了凤天影脸上。
  池畔的空气瞬间凝固!
  年媚素脸色微变,往前踏出两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几个仆从却司空见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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