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弑夫:凤舞九天

第20章


  “不管姐姐答不答应,在我眼中,这个男人才是我的丈夫,任何人都休想动他一分一毫!”她的眼神很认真也很坚定。姬姐姐只会默默地陪在喜欢的人身边,显得温顺贤惠,她则不同,她比姬姐姐坚强,强到足以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搁下这番话,年媚素起身离开。
  姬无瑕呆呆地看着桌上那支快要流干了泪的残烛。年妹妹的剑舞与他的箫声可以产生共鸣,那么她呢?此时此刻她的灵魂还能与谁共鸣?
  凤,你在哪里?在哪里?
  残弱的烛光是她心中仅余的一线希望,燃烧在渐渐脆弱的生命里,她在等,默默等待,除非,有人来吹熄她心中残余的一点烛光,否则她会一直等下去!
  房外突然响起人语,姬无瑕回过神来,看到依旧敞着的房门外那两个人影。
  年媚素走出房门时,愕然看到凤天影正斜倚在廊柱上,笑微微地看着她。难道……刚才她在房中说的话全被他听见了?看着他脸上那种令人难以意会的笑,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地从他面前走过去,衣袖却被他轻轻勾住了。
  “小野猫,”他依旧笑嘻嘻的,“假如我是个一文不名的浪子,你还愿意喜欢……”
  年媚素猛地抬头蛮辣地瞪了他一眼,脸儿却好烫好烫。“什么假如?我横看竖看,你不就是个风流浪子的德行么!”染着妩媚颜色的眸子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她说:“我只问你一句,假如有一天你要离开这里,姬姐姐与我两个人,你会带哪个一起走?”
  “走?”凤天影笑笑,“这里是我的家,我干吗要走?”
  又没个正经!年媚素瞪着他,分不清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四目相交,凤天影收敛了嬉笑的神态,正想对她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瞄到姬无瑕正在关房门,他立刻松开年媚素的衣袖,飞速奔了上去,抢在房门阖上之前冲入房内。
  “砰”的一声,年媚素看着那扇关上的房门,心里头乱糟糟的,口中微微发酸。轻叹声荡在回廊上,她独自离开凤阁,这里始终是他和元配夫人住的地方啊……
  这个房间不是你该来的,你快出去!出去——
  看着闯进来的人,姬无瑕白着脸挥手驱赶,惊惧万分。
  “无瑕……”
  凤天影唤了一声,却见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踉跄着退到一个角落滑坐下来,泪落如雨:不要叫我的名字,只有凤才能叫我的名,你不能!
  凤天影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他靠近些,她却又惊又怕地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无瑕,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来这里,是为了揭开很久以前就开始笼罩在凤舞山庄的一个谜团!”他缓缓道,“如果你想知道一些真相,就必须帮助我。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前阵子发生的那桩事,不是意外,你亲手端给丈夫喝的那碗汤药是被人下了毒的!”
  姬无瑕浑身一震,缓缓放下掩耳的手,抬起头来,惊疑地望着他。
  凤天影直直地把目光探入她眼中,一字一字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你亲手熬的汤药里下毒,谋害你丈夫的性命么?”
  下毒……谋害?!清眸里浮现惊骇之色。
  房门开启,重又关上。房间里只剩她一人呆呆地跌坐在角落,呆呆地望着桌面那盏微弱的烛光。
  “噗”的一声,烛光熄灭,一缕青烟袅袅散去……
  *************
  第九章
  昨夜里起了风,到了早晨,这天就变了。天空阴沉沉的,凤舞山庄笼在晨雾里,座座亭台楼阁似在虚无缥缈中。
  太夫人早早地领了一拨人气势汹汹地来到凤阁,入了厅堂,却不见凤天影的踪影。
  “他倒识趣,听着昨夜的风声不对,铁定在脚底抹油,逃得没影了!”阮霸面泛冷笑。
  太夫人绷着脸,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俄顷,一个小童匆匆前来禀报:“凤主子还在房中安睡,小的敲门催了几声,凤主子只说让您先等等,他起了床还得梳洗更衣。”
  “混帐!”太夫人猛力一拄拐杖,恼怒不已,“他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老身面前摆那么大的谱!无瑕呢?燕青呢?你们一个个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把这些人统统带到老身面前来!”
  一班仆从唯唯诺诺,正想分头去把人请来,却见门口人影绰绰,几个丫鬟陪同姬无瑕入了厅堂。给太夫人欠个身,斟上一杯茶,这儿媳就静静坐到一边,低头看着足前地面,目光竟有些木然呆滞。
  从姬无瑕走进来起,阮霸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见她神情黯淡心不在焉的样儿,他皱了皱眉,径自坐到了她身边一张空座上。
  又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厅门口终于又传来脚步声,凤天影今日穿了一袭品月长衫,手中居然还持了一把描金的玉骨折扇,玉容含笑,徐步走来,一派清闲散漫的样儿,倒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逛庙会来的,好不悠哉!
  燕青本本分分地跟在主子身后,进了厅堂,放眼望去,喝!太夫人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偏偏主子还冲她露齿一笑,慢悠悠吐出来的话儿照样没个正经:
  “一日不见,娘变得年轻了嘛,这张脸今儿让人瞧着是非常的‘冻人’哪!”
  “放肆!”阮霸狷急地站出来,手指头还没戳过去,就被横来的扇柄挡了回去。
  “啪”地展开扇面,凤天影入了座闲闲地扇几阵凉风儿,笑道:“大哥今儿个没吞火药吧?做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猴蹦猴蹦的?没个气度!”
  血气往上涌,阮霸险些气炸了肺。
  瞧着这个“儿子”谈笑自如、气定神闲的样儿,太夫人暗自惊觉:这个人表面看似嬉笑怒骂玩世不恭,实则睿智暗藏处变不惊!她确实是小觑了他,把一条潜龙当成了池中泛泛之物!
  “老身没有想到,你今日还能面不改色地来到老身面前,就凭你这份过人的胆色,老身也不能不道声‘佩服’!”
  凤天影摇着扇儿笑吟吟地道:“娘,您可是头一回夸孩儿呢!”
  “娘?”太夫人冷笑,“不敢当!老身可从来没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娘怎么说这话儿?您还没老糊涂吧?”凤天影浑似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
  太夫人不怒反笑,“你既然叫我一声娘,我倒要问问你,你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你出生时山庄里发生过什么事?你的名字是谁帮着取的?不要说你连这些都不记得了!”
  凤天影摇了摇头,尚未开口,太夫人又冷声道:“老身不想听你那些不正经的玩笑话,真要是老身的儿子,就快快回答这些问题,要是答不出来,你就老老实实把自个底子掀出来,滚出凤舞山庄!”
  话声刚落,忽听一人大声接道:“谁敢把我的丈夫赶出家门?”厅堂门外一声娇叱,姗姗来迟的年媚素竟仗剑穿堂而入,站到了凤天影身边。
  “年媚素!你又来捣什么乱?”阮霸见了她,分外眼红。
  “姑奶奶想来就来,你管得着么?”年媚素毫不示弱,美目瞪着太夫人带来的一干人。
  太夫人见了她这样儿就头疼,攒拢着眉道:“素素,老身今日要把个外人逐出山庄,你先坐到一边去。”
  “外人?”年媚素美目流波一转,瞄上了阮霸,“婆婆说的外人,是姓‘凤’的,还是姓‘阮’的?”
  “年媚素!”阮霸戟指怒目,“你居然来帮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是何居心?”
  “咦?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么!”年媚素笑容里有几分刁钻,“你还记得自个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就不必婆婆再开口,你也该卷卷包袱,少在姓凤的地方煽风点火!”
  “住口!”太夫人忍无可忍,怒叱道:“来人,把二夫人送回房里好好看着。”
  “谁敢上来?”
  “锵啷”一声,年媚素居然拔剑指向太夫人的贴身侍从。
  太夫人勃然大怒,“你反了不成?”
  “婆婆,今儿我可豁出去了,谁敢动天影一根毫发,我就让他没好果子吃!”年媚素横剑护在凤天影面前。
  看到她燃火的眼睛,不顾一切的举动,一股暖流蹿入凤天影身躯里,直暖到心窝窝!
  “好、好!”太夫人怒极反笑,“老身今日成全了你,来呀,把这两个人统统赶出去!”
  厅内几名仆从对二夫人手中剑芒望而怯步,而原本守在厅门外的几十名壮丁此刻却不见动静。
  “来人!来人——”
  阮霸大声唤人,奇怪的是,门外竟然无人答应。
  年媚素“噗哧”一笑,封剑归鞘,抬手,“啪啪”的击掌声响起,厅堂的门口、窗外突然冒出数十名身穿铁甲、腰佩钢刀的山庄弟子,正是年将军送入凤舞山庄的一批铁甲骑兵。
  “年媚素,你想做什么?”阮霸又惊又怒。
  太夫人瞧了这阵势,无奈强压着心火,劝道:“素素,别胡闹!婆婆只想处理一些家务事,你别当真与婆婆较劲。”
  年媚素巧笑嫣然,“婆婆,这些铁甲护卫曾当着我爹爹的面立下重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与我的丈夫,今日只要天影安然无恙,大伙儿往后还是可以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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