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

第164章


OMG,谁能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
 
     只震惊了不过片刻,水老爷子便恢复了常态,便见他满脸不屑的道,“哪儿来的野种,休得胡言!我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便是你跪下求我回去我还考虑考虑,真以为姑娘我稀罕么?我等平庸之人可是担不起水家小姐这一名号,水大小姐与水大少爷如此情趣,绮罗一介青楼女子也要汗颜。大家闺秀们也如此开放了,还是春天到了么?”
 
     一甩袖子,水老爷子爆红着脸怒道,“说话注意些,我谁家女儿也是尔等可以污蔑的?”
 
     摊摊手,绮罗无奈的道,“是不是污蔑水老爷子自己清楚,还是真要我们请上水大小姐拨了衣服看看,那身上到底还有没有守宫砂?”
 
     “你……你你你你!”
 
     “水老爷子可别动怒,你也知晓,姑娘我自从滚出水家之后与青楼打滚数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种程度委实不算什么。”
 
     “你……”
 
     “还是老爷子不相信我能清楚水大小姐?”
 
     你你你了半天,水老爷子终于完整的吐出了一句话,偏生这句还是落人口实的废话,“我水家到底何处得罪了姑娘,惹姑娘不惜说谎话坏我水家名声!”
 
     还不承认?绮罗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但笑不语。
 
     绮罗这边停了话,水老爷子还真以为春天到了,当即变回了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对着堂下众人振振有词道,“诸位江湖朋友,想必也知晓我水家与毒尊恨无涯的过节,陈年旧事本不欲多说,此番我却是明白了,明摆着便是毒公子为师尊抱不平,约了红颜知己演了这一出,想要坏了我两家的交情,诸位可不要被这妖女所惑,分明是一派胡言!”
 
     哂笑一声,绮罗红唇轻启,“一派胡言么?水老爷子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才好,要知道,水家众人皆有的某个东西,我与毓阳也是有的,若水老爷子仍旧这般坚持,姑娘我不介意与你对峙,水老爷子也说了,左右都是青楼女子,一双玉臂万人枕,我可不在乎。”
 
     事实上,水老爷子全然已经忘了这一茬,绮罗这么突兀的提起,他霎时便白了一整张脸。瞪大眼死死地看着绮罗,水老爷子白眼翻了几翻,险些便要晕过去。右手微抬颤巍巍指着绮罗道,“你……为什么?”
 
     偏头做思索状,“为什么呢?或者是姑娘我太无聊,见不得江湖平静,或者你也可以想成是姑娘我幼年时受了不平等待遇,此番报复社会来了。善恶到头终有报,水老爷子需要记得才好。”
 
     终于,眼看着真相就要大白,水老爷子再也忽悠不过去,眼皮一翻,竟是生生的晕了过去,水家诸位长老反应过来抬了水老爷子便要遁走。此番反应,事实便无需再查了。东方家一干老头子冷着脸看着水家众人作鸟兽散,也不阻拦,乘着最后一个长老尚未走出去之机,东方家宗主右臂一抬,搁袍断义,两家数十年的交情就这么完了。怨不得旁人,只怪人心贪婪。
 
     众人震惊于这一个时辰之内发生的诸多事情,尚未回过神来,却见东方家老二眨巴着眼谄媚的看着顶上的一干老头子,讨好道,“老爷子你看这婚事?”
 
     知他心中所想,罢了,闹出这一茬还不嫌丢人,东方家一干老头子手一挥,不管了,人老咯,年轻一辈的事,由得他们自己去折腾。还以为这水大小姐不错,没想到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家闺秀也能奔放至此,和勾栏院里出来的也无甚区别了。
 
     一场好戏就这么落下帷幕,水家众人抹着冷汗把足狂奔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绮罗的动作断不止这些,水家数十年的基业,怕是要跟着风雨飘摇了。
 
     大戏唱完了,再留下去也无甚意思,流云小舅舅说沐城尚还有事,此番是挤着时间过来的,他如此说本是想让我跟他回去的,我个人暂时并不打算回去,由此只得拂了他的意,微笑的目送他离开。
 
     东方家出了这等事,我们也不好多留,便也随着离开的人流驾着马车回了春风楼。跨进天字一号房的瞬间,我终于想起来适才对着浮云油然而生的那熟悉之感是什么,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的门板,曾经的一幕幕如放映电影一般划过脑海。
 
     原来竟是如此么?浮云白玉箫,浮云公子!
 
 
 
 
  
 
 正文 引蛇出洞 
    终于,在无比欢乐的看了一整天戏后,我抑郁了。陷入爱河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便如我自己,以为很理智很清醒,那早该明白的事实竟然拖延至今。若非场景再现,却不知还要迷茫到几时。
    原来,归弦便是浮云么?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渺渺然飘尘出仙,一个腹黑黑心机深沉。原谅我,好歹也是搁进心里的人,我自己委实不想如此说他,回忆过去种种,自亲王府喜宴的初遇,到后来的自荐共赴苍弥,一路颠簸,他确实很照看我,自最初的防备到后来的依托,不长不短的一段路程却是让我后来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什么是背叛?什么是伤情?我那时候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
    苍弥族里不算告别的告别,回程路上那么长时间的抑郁伤痛,到底算什么?于我算什么?于归弦又算什么?以为就这么断了,自回了耀城,我那一颗心全放在了墨卿身上,第一次觉得忘记一个人如此的艰难。之后的几场危机,墨卿,沉渊,乃至紫衣,我那本就不多的注意力终于自归弦身上转移,直至他们毒解了,伤好了,记忆中归弦的影子越来越淡,自苍弥那场分别,我曾经以为他会解释,等得越久越觉得解释那么苍白。
    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肆意的践踏别人的喜欢,感情很脆弱经不起猜忌,受不住坎坷。当理智和喜欢被放到同一个天平上,不管结果如何,那喜欢再也不如初时那般纯粹了吧!归弦这般反反复复归去来兮,我委实有些不能接受。
    他再度现身于凤宅,一如当日拐我前去苍弥一般,场景不变,我的心境却是变了。
    若是回程的途中他能转身追上我,或者在初回凤宅那段惶惶不安的时光里出现,我定会不顾一切的合身扑上,可是他没有,足足三个月过去了,渐渐地,笑容再度回到脸上,我会陪着墨卿坐看那花儿朝繁暮落,与紫衣吵吵嚷嚷,日子似乎回到了从前,唯一不同的是,遥远的从前,天真烂漫都是真的,而如今,那是浮华过尽的淡然。似乎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便已然活过了一辈子的时光。
    终于,他回来了,在我终于失望了,死心了,准备抹去伤痛重新开始的时候,归弦回来了。一如分别那日,还是那张雌雄莫辩的漂亮脸蛋,还是那般吊儿郎当的调侃神情。
    并没有想过要重新开始,便是如此,发自内心的我真的期望着他会解释一番,无关其他,只是礼节性的想要一个完整的结束。有些话,不说清楚便会一直想起,疑虑的种子越埋越深或者有一天,阳光适宜,温度适宜的时候,浇浇水,它还会再度发芽。显然的,我并不乐见如此。
    有些人,看似理智,当感情上来,那昏头的程度常人也不可及,一如我。既然死了心便要彻底的真正意义的结束,我是这么想的,当然归弦并不知道。
    说不清楚之后那装疯卖傻的时的心境,只依稀记得,看着归弦吃瘪、慌神的时候,我那自心底萌生的不可抑制的喜悦。
    之后的几日,事实终于向我证明了,深深地思念过后,要从心底完全拔掉一个人是不可能的,看着归弦与绮罗,与凤宅中人那般其乐融融的场景,我无法描述心中翻滚着的是怎样一种感情。只知道,为了掩盖这样一种感情,我或者再度做了错事。
    在冷了沉渊好几个月之后,我终于再度找上了他,说是探病,或者只是变态心理作祟,想要借由他刺激某个人。一时的冲动,我那时并没有料到,此番反复,对沉渊,那是毁灭性的打击。直至多年之后,云闭月出生的时候,沉渊自扶桑带着长歌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个轮回才得以结束。当然,这是后话。
    似是寒了心,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如来时一般,他再度凭空消失,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太震惊,不得不承认的,伤感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存在并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归弦,我曾无数次的猜测过他的身份,来去匆匆,或是江湖客?偷香窃玉,或是采花贼?所有的设想中都没有浮云公子的存在,平凡的样貌,出尘的气质,那般渺渺然如仙之人,我清晰的记得初次见他的情形,那般身量气度,累得我险些便要把持不住,印象中,我会与西门依依结仇,似也是因了他,那般温和、善良品性又高洁之人,怎么回事归弦这个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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