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溪亭

第31章


说罢顶着一张猪肝脸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安小满目送那个铁塔一样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屋外的夜色中,脸上满是同情,这位可怜的四师兄还不知道被某人忽悠着干什么坏事去了,搞不好把自己卖了都说不定。
  
  哎等等,魏远一走,这屋里不就剩他和某人单独相对了么?
  
  偷眼一瞥,那人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安小满的心跳一下子不那么稳当起来。哼,这个混蛋害他吃了那么多苦头受了那么大的罪,他才不要理他!
  
  安小满想到做到,抬脚就往屋外走。
  
  傅晚亭并未阻拦,只在他身后叹道:“小满,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安小满心里叫着“是的,不想”,脚下却有自主意识一样停了下来。
  
  傅晚亭慢慢走上前,伸开双臂圈住安小满的腰,从背后将他拥进怀中,略低下头来将下颌抵在他颈窝处,缓缓道:“小满,我很想你。”
  
  低沉醇厚的声音通过耳膜瞬间直达心房,安小满心中一颤,心跳刹那失衡。
  
  大脑发出指令让他坚决果断地将身后这个人推开,但安小满却觉手脚绵软使不出一丝力气来。
  
  恩,这不能怪他爱憎不分明,立场不坚定,他生龙活虎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时候尚且不是傅晚亭的对手,何况现在内力全失形同废人,被他这样制住也情有可原。
  
  在无声的默许下,傅晚亭渐渐收紧了手臂。
  
  安小满清晰无误地感受到背后这具躯体的修长挺拔与强健有力,以一种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去的力量紧紧拥抱着他。
  
  夏天本就天热,更何况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安小满很快感到背后出了一层汗,将轻薄的纱衣完全濡湿,于是两人肌肤之间仿佛没了任何阻隔一般相亲无间。不消片刻,安小满耳边原本匀长轻缓的呼吸迅速变得粗重灼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呼——真不容易,长假总算要过完了。没啥意外的话,明天重新恢复日更。
暗涌
  等到耳垂被含入温热的口腔继而被柔软湿润的唇舌亲吻舔吮之时,安小满全身一麻,继而如同触了电一般弹跳起来,慌乱之下开始扭动挣扎,想要从身后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这样就想糊弄过关吗?没那么容易!安小满在自己舌尖上猛地咬了一下,用疼痛让混沌的大脑保持基本的清醒。
  
  如果姓傅的继续用强,他就,他就……
  
  安小满没有纠结太久,傅晚亭并未太作坚持,只在那红得像玛瑙、热得好似火烫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松开了手臂。
  
  脱离魔掌后,安小满呼地转过身来双手叉腰愤然怒瞪某个不规矩的家伙,只可惜架势虽然挺能唬人,但怎么看都不具备说服力,脸上哪怕跟墙灰一样厚的白粉下也隐隐透出羞恼的红晕来,由于挣扎本就松松垮垮的前襟更是中门大开,露出粉光致致的脖颈和因为呼吸不稳而上下起伏、清瘦却不羸弱的莹白胸膛。
  
  傅晚亭正极力压抑心猿意马,看他这架势不禁抚额苦笑,“小满,别这样看着我,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么?”
  
  这,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嫌弃他现在样子古怪难看,不男不女的污了他的眼睛?安小满气苦,一时间眼睛都红了,旋即低了头就往屋子外面冲。
  
  傅晚亭瞬间移形换位,长臂一展将炸毛暴走的小家伙重新揽进怀中,抚着他的后背柔声哄劝,“生气了?小满,你好象又曲解了我的意思,我自认自制力不错,可是也经不住你这样诱惑啊。”
  
  诱惑……安小满要吐血了,脸上火辣辣的一直烧到耳根子,诽谤!这绝对是□裸的诽谤!或者,他其实在说反话嘲笑他?
  
  心中羞愤至极,安小满用力将傅晚亭推开,见屋角水盆里盛着清水,不由拧着眉上前洗脸,搓洗力道之大几乎把脸上揭下一层皮来。
  
  傅晚亭不用看安小满的脸色,只听那稀里哗啦惊天动地的洗脸动静就知道小家伙又在别扭闹脾气了,不由无声叹息一下,这回的问题好象真的比较严重,气成这样,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哄回来。
  
  等安小满洗净了脸,傅晚亭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打开来在掌中倒出两粒药丸,以略显喑哑的声音道:“黄色药丸治嗓,红色药丸活血,先把它们吃了,我再为你输入真气,助你尽快恢复内力。”
  
  这倒是正事,嗓子好了才好骂人,恢复了内力才能与人抗衡(尽管打不过,但基本的气势还是不能弱滴!)
  
  安小满定定神,就着傅晚亭递上来的一杯水,将两粒药丸一口一个吞了下去。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在窗边一张长榻上坐了下来,傅晚亭运力于掌,贴在安小满后背上缓缓输入真气。
  
  药丸效力加上真气入体,安小满只觉自己有如置身蒸笼一般,连血液都热得快要沸腾了,全身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约摸半个时辰后,傅晚亭收回收掌,“可以了。”
  
  内力被软筋散压制两个月以来,安小满整天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此时真气在体内重新流转自如,内息甚至比下药之前还要充沛,整个人顿时恢复生机容光焕发。
  
  安小满心头笼罩多时的阴霾总算冲淡了一许多,在屋子里拳打脚踢上纵下跳好一会儿后,才发现傅晚亭依旧坐在榻上闭着眼睛还未起身,额上汗珠密布,本就白皙的面容更是如冰似雪。
  
  无论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安小满还从未见过傅晚亭脸上露出这样疲乏的神色,当下心中一凛,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话出口后才发现自己恢复了说话能力,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
  
  傅晚亭长睫微颤一下,缓缓睁开眼来,低声道:“我没事。”
  
  这叫没事吗?没事脸会白成这样,连唇上都失了血色?安小满恼火不已,本想再问,却又硬是忍住了没开口,想必是先前为他运功活血耗费了不少真气才会如此,罢了,他要面子爱逞强就由得他去,他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安小满刚流了一身大汗,整件纱衣全被浸湿了,贴在身上直如透明一般,使得浑身上下曲线毕露,可惜主人毫无自觉,只是扯着宽大的袖子往仍然热气腾腾的头上颈中不停扇风。
  
  傅晚亭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哑声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罢就要举步离开。
  
  安小满不干了,噌地一下跳上前拦住他,“等等,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今晚到底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呢。”
  
  傅晚亭顿住脚步,却不看他,只道:“好,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安小满不假思索道:“我表妹呢,现在人在哪里?姓谢的王八蛋有没有伤到她?”
  
  傅晚亭终于将视线投注到他脸上,“你最放心不下的人是她?”
  
  “当然。”安小满答得理所当然。
  
  傅晚亭眼中一暗,语气却是淡淡,“你放心,谢明玉没有把她怎么样,她现下在秦若非那里,很安全。”
  
  “秦若非?你是说那个小侯爷?”安小满先是瞪大双眼,继而就火了,“那家伙轻浮下流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然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安全?她这样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傅晚亭神色不改,“秦若非平时是显得有些轻佻,但本性不坏,绝对不会害你表妹。”
  
  安小满怒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害她?你凭什么替他做保证?万一……”
  
  “因为他是真心喜欢陶小然,并不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傅晚亭一口截断了安小满的假设。
  
  安小满一下子被噎住了,旋即热血冲头,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朝他丢过去,大声叫道:“可是她喜欢的人是你!你把她推给姓秦的不是会伤了她的心吗?!”
  
  话出口后才发觉自己情绪过于激烈,安小满扭过头去,死死咬住下唇。
  
  片刻后,眼前忽然一暗,下颌被人用力抬起,紧接着,双唇就被攫取了。
  
  不同于第一次在浣花居虽然强势却不无温柔的吻,这一次傅晚亭吻得狂烈霸道几近粗鲁。第一次安小满还能在亲吻间隙断断续续说话求饶,这一次却如同被惊涛骇涛席卷一般根本透不过气来,刚刚还觉得充盈全身的真气霎时间仿佛又通通被人抽走,只能任由对方唇舌肆虐掌控一切。
  
  在安小满胸腔里的空气全部被挤压殆尽憋得胸口发痛觉得自己一定会窒息而亡时,傅晚亭终于后撤一步放开了他。
  
  安小满浑身发软腿脚打颤,自己站立不住,只能仍然借由傅晚亭的臂力支持拼命喘气。唇上又热又痛,感觉肿了起来,伸舌一舔,竟尝到一丝咸甜,显然是被咬破了。
  
  安小满又惊又怒又羞又恨,等气息稍稳些正要开口大骂,不期望入一双深遂无底的眼眸,里面暗潮汹涌赤焰烈烈,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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