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见到泪眼婆娑的妇人时开心得不顾双腿僵痛飞快跳下床扑到妇人怀中。
曲离草微笑将全身冰冷的凤儿揽在怀里,心疼的轻柔抚摸“我的凤儿,最近乖不乖?”
凤儿高兴抓着妇人柔软长发,笑吟吟道“凤儿可乖了,乖乖吃药,然后乖乖躺在冰床上,就算在冷,凤儿都没有离开过”
“凤儿”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寒冰床,她就觉得寒气逼人,更何况是躺在上面,那需要多大的忍力“娘的凤儿最乖了”
“当然”凤儿笑嘻嘻从她怀中抬起头“娘这次来,是要接凤儿出去吗?”小眼睛扑哧扑哧的眨着,眼神渴望的瞅着她,让她的心一阵揪痛。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对一个孩子这么残忍,这么小就要受病痛折磨,从未享受过一个正常孩子家该有的欢乐!
“凤儿这么听话,娘当然是来带凤儿出去的啊!”站起身拉起女儿冰凉小手“不过,在出去之前,娘得去见仙姑,所以,你还要在这里等娘回来!”
“娘,我真的可以出去吗?”小凤儿有些不相信的拽着她袖子语气不确定问道
“当然”她灿笑“娘当然可以带你出去”只是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出去!
听到娘如此肯定,凤儿马上笑开脸“那凤儿乖乖在这里等娘”
“好”她笑着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粉色荷包,然后蹲身将荷包塞到凤儿手中“凤儿,万一娘有事不能来见你,你就要自己想办法出去,娘已经将逃生路线放在荷包里,记住一定要拿好”
“娘,你在说什么呀!凤儿听不懂!”小凤儿苦着脸泣声询问“凤儿不要离开娘”别看她只有六岁,其实她什么事情都知道,她知道身体不好,所以娘才把她送给仙姑,让仙姑帮她治病,她也知道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可是今天的娘真的好奇怪,奇怪的让她害怕!
“傻孩子”她苦忍着泪水“别哭,娘答应你,娘会竭尽全力”
“娘”凤儿死死拽住她的衣角“凤儿不想和你分开”
“好了”她突兀站起身,转身大步离开,即使凤儿哭得在大声她也没有转头,现在她只能孤注一掷,看能否战胜仙姑,求得活命机会!
*
曲离草熟练穿过如迷宫般的山洞,直到主心洞,而仙姑早已恭候在此。
一身黑色劲装仙姑,黑纱蒙面,双手背于身后,双眸紧闭,一幅气质悠闲得仿若置身于花林中,心定神闲在品赏院林花香。曲离草手持长剑站在洞,全身武装,严阵以待。
“你最终还是选择这条路!”声音悠悠犹如山谷回声,虽然清澈却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曲离草面不改色昂首挺胸站在她面前“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了他,却还执意把我安插在他身边,就应该会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知道”仙姑徐徐睁开眼,锐利目光索住她视死如归的双眸“但,我要的就是这个过程”唇角微牵露出冷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傻到为一个男人还死”
“我觉得这样并无什么不可”她目光坚定“我爱他,七年前我可以为他跳下山崖,七年后我也可以为他与你同归于尽”
“哼”闻言,仙姑冷笑“愚蠢!”
“为男人付出真心,还要牺牲生命,真是愚不可及!”
“听仙姑的口气好像特别痛恨男人?”
“这与你无关”
“我知道,是与我无关,但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玄妙”她微笑“有谁会料到,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可以相遇、相知、相爱,虽然不能携手白头,但起码曾经拥用,爱情不在乎结局完美,最重要的是过程如何”
“仙姑是过来人,肯定也知道,爱一个就愿意为她付出一切,这种感觉...”
“够了”仙姑怒吼打断她的自言自语“少在这里给我装情圣,世界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拈花惹草、见异思迁、朝三暮四、贪新忘旧,每个都是花心大萝卜,这辈子我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所以...”细指扬起指向站在门口的曲离草“别在给我讲你的爱情观,我不会让他们皇甫家男人好过”她怒气横生拔出桌上配剑,飞身冲向曲离草“我要杀了你,我要让皇甫烨贝痛不欲生”
眼明手快曲离草快速躲开,然后抬剑抵挡“为什么你那么恨皇甫家?”这是她在仙姑身边七年来所得的经验,她秘密中发现仙姑非常憎恨男人,特别是皇族男人!
“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反身一挥利剑快速削掉曲离草一簇发丝“一个月不见功力长进不少!”她果然有眼光这女人果然是学武的好料,只可惜她不该喜欢皇甫家的男人!
“为了杀掉你,我可日夜都在勤练”曲离草游刃有余的回挡
“是吗?”仙姑冷笑“既然这样,那我就拿出十成功力来跟你拼一拼,看最后到底谁赢!”脚尖一点飞到空中然后翻身剑尖朝下快速落下
“那我就看谁笑到最后”快步转开,然后右手飞快掷出一枚银针
“你居然用银针当暗器”仙姑飞快用剑气将银针弹回“看来你的用毒之术应该也精湛了不少”右手快速飞出几把银针“只可惜你的武功是我交的,哪里有破绽我一清二楚”
银针快速飞入她背后几个穴道,曲离草吃痛跪在地上,已剑支撑上身,大口喘息。
“我就说过你赢不了我”仙姑一步上前揪起她尖细的下巴,俪眸危险眯起“我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救凤儿,可是你别忘了,她身上的毒并未解,你带走就等于亲手将她送上了阎王殿!”大手一挥一个清亮的耳光响彻整座石房
曲离草捂着胸口匍匐在地上吃力喘息“果...果然...凤儿并不是得病,而是你下的毒”而且还是难解奇毒!
“没错”仙姑大方承认,锐利双眸紧紧索住匍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曲离草,唇角高兴勾起“只可惜的是这个毒并没解药!”这个毒可是她精心研制,一种世界上无人能解的奇毒。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孩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颊,已经发紫的双唇无力颤抖“她是无辜的,她那么小,她不该受这种罪!”“哼,哈哈哈...”仙姑仰天大笑“为什么?只因她是皇甫家的人,只要是皇甫家的人都该死!”锐利双瞳迸射出熊熊烈火“而且还要受尽折磨而死”
“你疯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曲离草大吼拼尽全力捡起手边长剑毫不留情朝她挥过去“呃...”只可惜剑在半途就被仙姑一掌劈下,只手毫不留情掐住她脖子
“别在妄想做困兽之斗”另一只手从衣袖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喂入她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被迫吞下药丸的曲离草惊恐瞪大眼“你又想用什么办法整我”
“哼”仙姑一把将她摔在地上“亏你还学过用毒,居然吃不出来!”
经她这么一说,她才发现口中就药味很熟悉“你...”她为什么要给她吃解药
仙姑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她“我知道你中了毒,而且还是你自己下的,不过,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用,现在,我想改变游戏规则”她冷声一笑“故事还没结局,你还不能功成身退”
“什么?”曲离草惊恐瞪大眼,却被仙姑伸手打晕
.
【七十一】恩怨
...
三月初春,含苞待放的桃花,柳絮纷飞飘舞,碧波荡漾的湖边,翠绿湖水上倒映出一男一女相依相偎情景。
女子面若桃花,男子星眉朗目。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男子深情款款望着女子脸,语气备含温柔道
“君若践我三生约,我即酬卿一世痴”盈盈秋眸里水波荡漾
“清荷,此生此事,我定不负你”男子长臂用力拥紧怀中人儿,醇醇噪音听进她耳里暖入她心底。山盟海誓的承诺,缘定三生的誓言,本以为此生此事他将与她长相伴,谁知这甜言蜜语的一切都是个大骗局,他骗了她,骗了她的人,骗了她的心,她恨,她气,此生她要让他的子子孙孙都活在痛苦的阴影之下!
...
清凉的晚风略过纱窗,惊醒趴在石桌上浅憩的人儿。抬头眺望窗外迷蒙的夜色,眸光骤然缩紧,纤臂一挥木窗突然关上,女子迅速走到靠墙床边快速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精致发亮的匕首,寒冷冰光略过女子有些狰狞的面孔,然后迅速落在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大腿上,伤口在痛也抵不过她心痛,即使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每当想起她还是会痛不欲生,什么君当作磐石,什么妾若蒲草...什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原本白嫩双腿早已鲜血淋漓,纤细的手指紧握指节突出泛白,晶莹咸涩泪水顺着苍白颗颗滚落。
“皇甫宏兴,我赵清荷,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恨你生生世世!”长长回声在石房里回转,那撕心裂肺的怒吼,那欺凌的叫唤,惊醒了正躺于另一间房的曲离草,莫名让她心痛。
“娘,你怎么样?”刚睁开眼就瞧见凤儿焦急的小脸,眼泪汪汪的拉着她的手
“凤儿”她虚弱张开笑颜回握住凤儿小手“娘没事”支身座起,然后望了眼四周,才知道原本自己还在山洞里“凤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中了仙姑的针,然后还被打晕,之后就躺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娘,凤儿舍不得你,所以,凤儿没有您的话”她知道娘早已经帮她想好逃出去的路,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扔下娘一个人逃走。
“傻瓜”她微笑将凤儿拉到身边然后抱入怀中“娘的小凤儿真的很贴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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