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丫环/朱砂劫

第21章


  好友的情况叶风隐也十分痛心,只恨不得能将伤他之人一掌劈碎,严寻与他相交十年,情同手足,被伤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严寻痛得几乎快受不住了,全靠超常的毅力在支撑着,眼睛处传来的刺痛,好象无数的针在扎,又好象有火在焚烧着他的全身,他脑子里保持着的那一丝清明也几乎快要消失了……迷糊之中,他感到有人在为他擦汗,是谁呢?是她吗?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虽然眼不能视,不过他还是感觉出来了,真的是她!可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只能这么狠命地抓住她。
  梦溪深感无奈,又是左手,才好没多久,又被可怜的抓住了。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一般,他的手劲好大,不过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点,那就让他抓着吧。
  叶风隐眼见严寻抓住梦溪,她小脸紧皱却又不开口,知她定是在强忍着痛,想拉开严寻的手,就算抓着自己也比他去抓梦溪好啊,她一个弱女子能受得了多久啊。梦溪朝他摇摇头,她的意思很明显,就让严寻抓着吧,她能忍的……
  就在这当口,诸葛衍来了。
  “师傅!您来了,快看看严寻!”
  诸葛衍面色沉重地走到严寻身边,为他检查伤势。
  “竟然是黑冥之毒!这种失传已久的逆天毒药竟然再现世间,也难怪严寻他自己不能治自己了。”诸葛衍惊讶地说道。
  “师傅,他伤势如何?”叶风隐焦急地问。
  “还好他回来得及时,不然为师也无能为力,现在要开始为他疗伤了。”说完,扶起快要昏迷的严寻,拉开他抓住梦溪的手,从随身带的药物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一打开,满屋生香。将这药抹在严寻眼皮上,然后盘坐与他身后,双手抵住他背心处,对其余人说:“你们退下吧,门外守着,闲杂人等不得进来!”
  众人散去,只梦溪和叶风隐守在门外。
  叶风隐的师傅是谁呢?他就是一代名家诸葛衍。当年他收下叶风隐的时候才三十几岁,如今也快年近五十了。这些年,他教给了这个唯一的弟子不少的东西,两人师徒感情甚好。
  诸葛衍的身世是个迷,没人知道他是哪国人,师承何派也不明,他尤好四处游历,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其实并不多,平时也甚少待在庄里。
  再见到诸葛衍的时候,他已是满脸的疲倦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没了精神,可想他是耗费了许多真气。
  听闻严寻暂时没事,梦溪稍微安心了一点,悄然退下。
  “师傅,您怎么样了,还好吧?”叶风隐不曾见过诸葛衍这种模样,自然很是担心。
  诸葛衍摆摆手道:“黑冥之毒,太过霸道,中者会双目失明,超过半月就会全身失去知觉,并且陷入沉睡的状态,不救治,永远不会醒。为师也只能暂时将毒压在严寻体内某处,却无法完全根除,此乃逆天之毒,除了逆天之药可以去毒,世间别无它解。为师纵使用真气强行压住也不是长久之计。”
  叶风隐不解地问道:“师傅,这逆天之毒到底是什么?”
  诸葛衍略一顿,表情严肃地道:“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是人们所认为的人间界,有些事物是不该出现的,这些事物的出现会破坏人间界的平衡,而这个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么将会有可怕的后果。这些事物,被称为逆天之物,至于一共有多少种逆天之物,为师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黑冥之毒就是其中一种毒。也许为师说得不够详细,不过,现在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有些东西本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知道了只会带来麻烦。”
  叶风隐虽是满腹疑惑,却也表示了解地点点头,问道:“那严寻的毒,还有救吗?”
  “唉,严寻虽不是为师的徒弟,不过相识也不算短了,加上这黑冥之毒的出现非同小可,为师必须带着严寻走一趟普宁寺,将此事告知不憎大师,也只有他,才能为严寻去毒。”
  叶风隐自然知道这不憎大师与诸葛衍关系甚好,虽然名头不太响,但是就算当今佛门第一圣地普宁寺的住持也要恭敬地尊称一声“大师”,可想而知其身份地位也是十分特殊的。若他能救严寻那当然好。
  “师傅您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看了一眼严寻,诸葛衍说道:“事不宜迟,待为师休息一晚,明日便起程。半月之内,严寻的毒不会发作,为师会在这之前赶到普宁寺。”这时候他已是语声渐弱,再不运功调息许是快撑不住了。
  叶风隐看出师傅的异状,心下担忧地说道:“师傅,您赶紧回房休息吧,明日徒儿送您一程。”
  诸葛衍也不坚持,吩咐好生照看严寻,强撑着回房休息了。
  他回了自己卧房,再也支持不住地差点倒在床上,连忙拿出一颗药丸服下,这才盘坐起开始调息起来。
  其实刚在叶风隐面前他是忍了又忍,不想让徒弟太担心,那黑冥之毒的霸道远非常人所想,既然出现在人间界,那么,伴随着逆天之物,必定是会有逆天之人出现,他必须第一时间赶到普宁寺,和不憎大师商量对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十一章 河灯佳节
  河灯节是银雨国夏季里比较重要的一个节日,在这天,人们会扎起无数河灯放于河中,另还有烟火及猜灯谜等节目出现。许多的善男信女在这天也纷纷聚集,有中意之人便会赠与对方花灯,如果被接受,那么就意味着可以发展,这象极了是相亲大会……
  安静的书房里,梦溪正为那埋头于一堆帐本中的叶风隐打着扇。他的侧脸是如此好看,完美的轮廓配上他高贵的气质,怎么看都是顺眼。
  他突然一转头,又一次的,她被他逮住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偷看我,还一副想把我吞下去的样子,你说,该怎么罚你?”他假装正经地说,其实眼底的那抹笑意很明显地在说他喜欢被她看。
  “你……我……才没有!”梦溪还是一惯的羞涩,自己哪有要想把他吞下的样子啊,真的有那么明显吗,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美好的事物会很自然地去欣赏。
  “不要狡辩了!下次不准再偷看我了!”他脸色一正,接着又坏坏地笑道:“下次光明正大的看嘛!”他心里其实早乐开了花,她经常盯着自己看,是不是表示在她心里是喜欢他的呢?
  梦溪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道:“你就得意吧你!”叶风隐见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伸手一拉,将她带到跟前说道:“站着累了吗?不用总是站那边为我打扇了,你就坐旁边椅子上随便扇扇就得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变得很爱调侃她,而她也经常被他逗得脸红耳赤,象他这样厚脸皮,按说早该习惯了,可是她就是不争气的会脸红,更要命的是她心里居然一点不反感他的调笑。
  为什么人的心总是会不受自己控制,不是该恨他讨厌他的么?……
  这两人都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哪会知道,有时候,爱情,不是我们想它来就来,想它走就走,它的来和去,往往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不需要预演,也没有轨迹,更不在于两个人认识的时间长短。
  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地点,因着他或她,也许一个眼神,也许一个动作,也许一个表情,也许一句话语……而拨动了你藏匿在内心深处的那根弦,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他(她)。那么,这就是爱了。它会悄悄地生根发芽……
  两人也习惯这样以你我相称了,叶风隐似乎也感到她的一些与众不同。
  她没有一个下人的卑微以及唯唯诺诺,她从来都不会自称“奴婢”,她从来是不卑不亢的态度,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高雅和稳重,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却也觉得有这么个不怕自己的人留在身边也不错,于是也开始放下了最先的高傲姿态。
  “过几天是荷灯节,我们出去放荷灯看烟火吧。”叶风隐握着她的柔荑说道。
  “荷灯节?恩……好。”梦溪脑子里有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留下的关于荷灯节的信息,知道那也是个热闹有趣的日子,于是也小小地期待起来。自从严寻受伤,被诸葛衍带走以后,这几天大家的心情都挺沉闷的,出去走走也不错。
  一转眼,数天时间就过去,这天晚膳过后,叶风隐带上梦溪外加一个侍卫,去了荷灯节。
  叶风隐一身紫金镶边锦袍,称托出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姿,玉冠束发,展露出那张令天下女子为之疯狂的俊脸,此刻正望着身边的那个她,如暗夜星辰般的瞳眸里,有着一丝柔和。
  也只有对她才是如此,也只有对着她,他的眼光才没有那么多冰冻,才会有温度。
  梦溪今日穿的也是前几天刚做好的新衣服,质地比她自己平时穿的好很多,因为是叶风隐叫人为她做的。
  她柔亮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用一根绿玉簪子札着,耳畔那几丝更增添了几分风情。一身嫩黄色的衣裙,腰间的束带和袖口上,绣着几片鲜绿的柳叶,不算太华贵,却也称了她的意,她原本就不喜欢太夸张的装扮,这样简单点好。
  她在他身侧盈盈而立,那一分淡然,恰如莲出碧水,不染片尘,不带滴露。却和他是如此相称。
  今夜的浣城比平日更加热闹了,簇拥的人群将街道显得有点拥挤,特别是花灯多的地方。
  各种花灯虽然比不上现代灯会上的花灯那样令人惊叹,可也算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精巧至极。
  河上一叶轻舟,正悠悠然驶出,端坐那舟上的一对男女,男的俊,女的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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