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

自从我们搬家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你爸爸，他现在应该晋升到了更高的位置。”
  
  但墨顿了一下，心里某个地方还是有点刺痛，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九年，最开始的几年里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了，渐渐也就能从容面对。
  
  “叔叔，我爸爸病逝了。”
  
  宋林茂心里一抖，“什么时候的事？”
  
  一旁的小颖也是一惊，眼神里流露出哀伤，心疼的看着但墨。二嫂的爸爸去世，那二嫂肯定是很难过的吧。她哀哀的唤了声“二嫂”，但墨回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也差不多有九年了，我跟母亲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
  
  这么说来就刚好是他们去美国之后的事，这两个孩子那时候平静分手，宋林茂不知道具体的缘由，当时他已经无暇顾及大儿子之外的事情。
  
  “哎，老二这些年压力相当大，他承受了很多事，我这个当爸的没什么能耐，不能给他们兄弟两很多东西。但他终于还是把你找了回来，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还好。。。还好。。。”
  
  吃过饭，司机送老爷回家，小颖赖在但墨身边不肯走，说是还要跟二嫂叙旧，宋林茂走之前轻轻拍了拍但墨的肩，但墨知道这是鼓励的意思，于是回了一个灿烂的笑。
  
  刚刚因为但墨父亲去世的消息，后面的整个谈话都带了点哀伤的味道。小颖等爸爸一走，立即展露精怪的本性，做了个皮皮的鬼脸，但墨乐了，气氛一下子欢快起来。之后两姐妹去了电玩城，玩得不亦乐乎。
  
  第二天但墨跟宋学莫道别飞回云洲，本来起先说好一起回去，但是学莫公司还有很多事脱不开身，不知道要晚几天，但墨是一天也不想再滞留，直想快快飞回家跟母亲团聚。他也明白她归心似箭的心情，只说他速速解决完这边的事就赶回去。而宋林茂还得等晚回国几天的夫人，然后带着小颖一起回云洲去看看大儿子。
  
  但墨回云洲的那天晚上，宋家别墅客厅里，宋学莫忙完公事下楼，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时事新闻。走过去泡了两杯茶，父子两分坐两端品茶。
  
  不知怎么就说到但墨的事情上，只听宋先生说：“但墨这孩子不错，早年就丧父，也还是坚持挺过来了，你以后好好待人家。”
  
  宋学莫一个不注意都被滚烫的茶水烫了舌头，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急忙追问：“爸，您刚说什么？丧父？”
  
  宋先生看他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也有些差异，“你不知道？她父亲九年前就去世了，昨天我们见面无意中问起才知道。”
  
  宋学莫回到自己房间，内心焦急，不停的走来走去，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都忽略了她父母那边的情况。她也没有刻意提起过，好像是无形之中就避开了这个话题，有些伤痛她已经不愿意主动提起。
  
  九年前，那该是他们分手后一年之内的事情。那么短的时间内，她该怎么处理这些堆积在心里的伤口。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他又开始痛恨自己。突然好想见到她，把她拥在怀里听听彼此心跳的声音。
  
  好像见她……好想……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懒啊懒，自抽N次。
归
  拨通但墨的电话，“还没睡吗？”
  
  但墨上午到家，母亲正在准备中午的大餐，两母女已经很久没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下午又一起去外面买菜。中途还有提到宋学莫，关于他们两人的事，上次对媒体公布之前杨玉碧女士就耳闻过那些绯闻，打电话过去问但墨，但墨简短的说了个大概，没说很具体，只说过年时会带他回来见家长。
  
  女儿已经老大不小，杨女士还是很相信她的眼光，只盼着他们两过年回来好好吃个饭。
  
  晚上做饭的时候，但墨在厨房打下手洗菜、摘菜，吃完饭又主动去洗了碗，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在家洗碗是件如此幸福的事，心里有一股情感气流在四处流窜，红了眼眶差点掉下泪来。自己一个人孤身在外闯荡五年，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辛酸。
  
  一直唠嗑到刚刚，母亲又收拾了一道房间，嘱咐她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接到学莫的电话之前，但墨正躺在床上环顾房间四壁，大半边脸埋在被子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满心的满足。
  
  “嗯，还睡不着，你在干什么啊？”
  
  “…”那边突然静默了一下。
  
  “？”
  
  “老婆…”
  
  “嗯？”
  
  “我想你了。”
  
  “。。。我也是。”
  
  “等我。”
  
  “嗯？”
  
  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把手机举在面前看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
  
  宋学莫又拨通了张晓的电话，“喂，你马上帮我定张回云洲的机票。对，我有急事回去一趟，还有，这几天你趁早把手里的工作忙完，做好交接，忙完了我放你大假。”
  
  张晓也没多问，样样照办。放大假，恐怕没这么简单，她隐约也猜到些事情。
  
  宋学莫接着回了一趟公司，带上需要处理的文件和电脑就往机场赶。飞机抵达云洲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但墨是被一连串的电话铃吵醒的，迷迷糊糊接起来，“喂？”
  
  他站在她家楼下，心脏咚咚跳的声音他自己仿佛都能听到，按捺着突然内心的激动，“墨，起来，我在你家楼下。”
  
  “嗯…”那边那人还在梦游状态，“啊？！我家楼下？！现在？！”
  
  “嗯，我等你。”
  
  再好睡的觉现在也被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回了回神，又看看手机，原来刚刚不是做梦啊，迅速换衣收拾，轻手轻脚的出了家门。
  
  他站在楼下，跟十年前同样的地点，那时候他经常送她到这里呢。看看无月的夜空，昏黄的路灯扩散出一圈一圈的光晕，照应出一个男子冷冽的俊颜，只是他那嘴角带着笑意。
  
  她奔下楼就看到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手上提着公文包，一手还搭着一件风衣，就那样站在寒冬里，看上去教人心疼得不得了。
  
  什么都不想说，奔过去投入那只属于自己的怀抱，他反手把她圈紧。大半夜赶回来，在外面又站了这么久，他怀里根本没有温度可言，她察觉到这一点又往那怀里拱了拱。倒是她，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周身热乎乎的，他把头埋在她脖子里都能感受到那上窜的热流，这感觉太过舒服，他一辈子都只想这样抱着她。
  
  良久，只听得他在他耳边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不应该在那个时候说分手，不应该不接电话，不应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你，不应该丢你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痛。我的错，真的错了，就算让你等我十年，我也应该什么都告诉你，不应该用别人伤害你，是我不好……
  
  但墨察觉到他喉咙都在不自然的滚动，细细听那声音，里面居然夹杂着些许哽咽，稍稍后退一点，把他的脸捧在手心里，触感都是一片冰凉，又心疼的抚着那深邃的轮廓，他双眼布满血丝，仔细看去还有一层薄雾，“怎么了？嗯？”
  
  “你爸爸他……我不知道，是我不好……还有当年所有的事，都是我不好……”他有些说不下去，紧蹙的双眉和哀伤的眼神都在显示着他的隐忍。
  
  她也不让他再说下去，垫着脚尖凑上去亲他的眉眼，直到那里完全舒展开来。然后低着他的额头和鼻尖，还用自己的鼻头俏皮的去蹭蹭他，她嘴角绽放的是微笑的幅度：“听我说，我原谅你了，从我答应重新开始的那一刻就原谅你了，包括所有的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爸爸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我常常梦到他，我相信他看到她女儿现在很幸福肯定比谁都高兴。真的，过去的事我们不能再改变什么，我们一起好好过以后的生活好不好，嗯？”
  
  他看着她很久，直到完全确定那笑容是真的、那话里的洒脱是真的。“好。”
  
  她很开心，又去亲亲他的唇，那两唇瓣都是冰冰的，她有点不满意这样的温度，伸出舌头去一点一点的舔，直到那里被温暖她才满意，笑嘻嘻的问：“暖和了不？有感觉了不？”
  
  本来她是想说，他先前嘴唇都被冻得有些麻木，现在恢复感觉了不，只是那五个字单独问出来，感觉咋就这么别扭捏……
  
  他很自然的曲解她的意思，“嗯，感觉很强烈，很想要…”说着圈紧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嘴边送，她被弄得直痒痒，嘻嘻哈哈左右闪躲。他一向有耐心，等她象征性的躲几下，然后一个不慎逮着就一阵猛吻。
  
  舌头伸进去，辗转反侧，又拖出她的丁香出来细细的吮，相互吞吐着津液，但墨的思维又在天马行空，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亲吻，她脑袋里突然就蹦出两个成语：雪中送炭、相濡以沫……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她喘着气问：“你今晚睡哪啊？要不上去将就一下？”
  
  他暧昧的问：“哦？这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