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拿浮生,乱了流年

第18章


    李啸易在别人面前做足了姿态,可是对她一点儿都不含糊,当晚婚礼结束,当晚就拉着她坐上了去三亚的飞机。
    “为什么要去三亚。”
    “蜜月,你不是有十五天的婚嫁吗?”
    “可是……”
    “请问,需要什么饮料?”空姐温柔的笑出现在她面前,打断她的问话。
    “一杯水,谢谢。”李啸易开口,空姐的眼睛跳了一下,不是没有见过英俊的男人,如今眼前的这人还是让自己禁不住一动心。
    “一杯咖啡,浓的。”
    果然,好男人都已经名花有主了,她有些不甘心的想,手下还是将咖啡微笑的递出。
    李啸易看她手里的咖啡,没有说话,静静的喝着自己手里的白水。
    这人那么喜欢喝白水,在她家的时候,就见他捧着水杯接水了,没见喝过其他,她冰箱里的啤酒,他是一罐儿都没动过。
    她抿了口咖啡,果然很浓,很苦,她微微皱眉,“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要去三亚,而且我觉得我们不必做的这么充分吧,婚礼上演演就可以了,蜜月什么的,无所谓。”
    “之前婚礼策划的时候,应该有告诉你婚礼当天就去三亚旅行,你没有听见,或者听了也没有往心里去,这是你的问题,方亚希。”
    “即使记住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通知结果而已,决定你都做了,我还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她顺着他的话驳斥。
    “方亚希,我们今后就是合法的夫妻,如果你想以这个态度生活的话,最好检讨一下。”
    她侧目,看他可以说是姿态闲适,连眼神都不屑给她一个,那副模样,摆明了说她是在无理取闹,她忍不住回击,“检讨?李啸易,这个婚我从头到尾都是被动的那一方。”
    李啸易终于动了动,他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光凉凉的,像是某种生物滑腻的身体,“方亚希,婚礼的时候我说过,我以为你明白这是公平的交易,如果你当他是交易的话。”
    “难道他不是交易?”
    “很好,既然你明白这是交易,那就该明白双方各自的条件,你这个新娘我不是平白得来的,米宝如今在幼儿园和同龄的小朋友一样学习,游戏,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她早就明白,若是他动口,肯定会比她能说,如今果真如此,“我履行了当初的承诺,作为报酬,你做了我的新娘,这也是你当初自己同意的,我没有用任何手段逼迫你,而你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是被压迫的一方,不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吗?”
    他陈述一般的说,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一眼,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眼睫都不带颤动的。
    方亚希喝尽了杯中的咖啡,苦涩由口腔蔓延至心底。
    他说的明白,她到底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两个人结婚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当初她的确是甘愿的,如今,她这样纠缠,难道不是过河拆桥?当然,李啸易面前,她确信自己没有能力拆桥,如他所说,那就是自己矫情了。
    她就在他一句话后,反复的进行自我折磨,一面安抚自己认命,一面又为自己鸣不平,而身边的人却一直稳如泰山,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不管李啸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在飞机上得到了休整是肯定的,两人一下飞机,乘着浓浓的夜色,一天的体力加飞机上一番纠结的脑力劳动之后,她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反观李啸易,没有一丝疲惫,从飞机上下来,一派高贵,精神熠熠,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光亮。
    随他们来三亚的,有那位开口叫她嫂子的孙杰,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他们站在李啸易身后,神色戒备,没有一丝旅游的懈怠。
    李啸易看了眼身边的方亚希,她面色露出疲惫,没有了刚才飞机上的精神头,一副蔫儿了的模样。
    “走吧。”迈出步子,第一个出发,方亚希跟在他半步之后的距离,不知道要去哪里。
    显然这里是本地最好的酒店,又是一间总统套房,她刚刚在车里小憩了片刻,现在精神稍好。想起刚才,她的脸一阵发热,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他的腿上,她惊得一下子起来,又差一点儿碰到车窗,狼狈至极。他对她一系列狼狈的动作没有反应,稍一动作,车门就被打开,孙杰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她是真的睡着了。
    打量了下这间套房,没看出来,他是那么奢侈的人呐,想来那段儿住她家打地铺的日子,他到底是怎么忍得?
    腹诽的时候,他已经洗完澡从从浴室出来,身上是米色的长衣长裤,看上去宽松舒适,她从来没见他穿过深色系以外的衣服,如今这样,使他看上去感觉好极了,整个人不似那般傲慢冷漠,添了光亮一般,摄人眼球。
    “不去洗澡?”
    他擦着头发,慢慢向她走来,沐浴后的清香传来,她恍神,连忙站起来,“唔,这就去。”
    拎着上飞机时候,姨妈递给她的手袋就进了浴室。
    方亚希尽量放慢速度,这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洗得她手指发皱,皮肤通红,才磨磨蹭蹭穿衣服,然后又花了十几分钟将头发尽数吹干,才慢慢打开浴室的门,心想,他也不是铁打的,飞机上虽然休息了,现在也该透支干净了吧,应该累了,睡了,休息了吧。
    谁知,他正赫然躺在那张大床上,闲闲的翻着酒店给的旅游宣传手册,一本杂志似的东西,他居然能看两个小时,不用这么认真吧?方亚希挎着脸,迎上李啸易的目光,干笑了两声,“嘿嘿,你还没睡呀。”
    “等你。”他放下手中的宣传册,定定的看着她。
    “等我干什么呀,你先睡就行了,我这会儿精神了。”她看着他那样的目光,定在那里不动了。
    他不说话,拍拍那张大的惊人的大床,方亚希任认命般的挪着步子过去,站在床边,“那个……我……”手里拿着的毛巾被她绞了又绞。
    李啸易又拍拍他身边的位置,方亚希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儿上,谁成想,刚刚坐下,就被人拽倒,下一秒,李啸易就整个人将她圈住,再下一秒,房间里的灯奇迹般的都熄灭了,只剩下他漆黑发亮的眼睛。
    “干……干什么?”她有些结巴的问。
    “干什么,方亚希,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有点儿做妻子的自觉行吗?”
    她是没有一丝觉得自己成为了李啸易的妻子,更不可能有妻子的自觉了,“李啸易……你?……”想起他飞机上的一番话,觉得自己不能再让他小瞧了,把心一横,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我自觉,你来吧。”
    说完,将自己又向着李啸易身体贴了贴,心想,这下不管是姿态还是行动都够明白了。
    “方亚希,你把自己当成什么?又把我当成什么?嗯?”那声嗯声调上扬,有漠然,有蔑视。
    她不回答,害怕自己一出声,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和勇气就会一泻千里,仍旧是闭着眼睛,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又贴近了几分。心里却不住嘀咕,我都送上门了,大爷您怎么还是那种态度?
    “把你自己当初是待宰的羔羊,而我是嗜血的屠夫?”
    怎么这么废话?您老快点儿行不行,要来也来个痛快呀,我都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了,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下一秒,婚礼上那种柔软的触感又来了,她睁开一条眼缝,李啸易正低头吻她,他的唇是凉的,他慢慢允着她的唇,一下一下,然后见缝插针似的撬开她的牙齿。
    如果说,他第一次吻她,在大街上,是出于意外不得以,第二次在婚礼上吻她是为了做足姿态,那么现在这时候的吻却更显高明,若即若离,却不失耐心,轰的一下,像是从头到脚被浇上凉水,又像是漫天的烟火突然齐放,冰凉却多彩美丽,最重要的是,方亚希明白的感到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吻。
    只是个吻,至于这么用心吗?她有些悲叹道,还不如让他一直保持恶形恶状,那么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些享受这样体贴的吻,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有骨气,她鄙视自己!
    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啸易已经结束,将她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她不动,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她数着,等着他下一步行动。
    可是,他却没有什么下一步,过了良久,久到她开始打瞌睡,她感到他微微动了下,谁知道,他只是拍了下她的背,“睡吧。”声音在黑暗的渲染下低沉魅惑,不容抵抗一般带着威严,又一次鄙视了自己,却经不住,合上了眼睛,不消一刻,就与周公约会去了。
    埋首胸前的女人,眉头微蹙,嘴巴一张一合,手规矩的放着,睡着的她终于不再伶牙俐齿,平易近人许多。
    黑暗中,李啸易眉间微微鼓起,半眯着眼睛,窗帘的缝隙中滑过一缕夜光,照亮了他额前一点,回忆对他来说不常见,在他的定式里,回忆不是一件高效率的事情,人应该向前看,不该被过去的琐碎牵绊,只是如今,却禁不住慢慢的梳理着两个人从初识到现在的一幕幕……
    他的妻子,李啸易的妻子就这么选定了,而他自己挑的这个女人似乎与他并不合拍,夜幕中,他不禁勾起唇角,如此,日后的生活才会更有趣,又低头看了眼,夜光同样照亮了她额前的一点,李啸易在心里兀自的问,方亚希,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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