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小丫鬟

第四章 春风不度玉门关


送亲队伍停了下来,因为紫怡的病势沉重,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她整日昏昏沉沉的睡着,高烧虽退,却是低烧不断,整个人毫无生气,每日只是恹恹的躺着,再也没有生气和活力。
    柳洋洋每日陪着她,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可是她只是一种空洞的目光看着她,有时好似抱歉的笑一下,可笑的比哭还为难。只有听到周毅的笛声,她的眼中才会闪出光亮。可是,周毅再也不出现了,只有如泣如诉的笛声陪着她。紫怡听着听着,常常会泪流满面。柳洋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天晚上,那笛声又响起了。看着紫怡魂不守舍的样子,柳洋洋再也忍不住了,朝着笛声的方向寻去。
    周毅站在一面小斜坡上,浑然忘我的吹着。悲凉的笛声在苍茫的夜色中弥漫。他卸下了盔甲,身着一袭长袍,被夜风吹的翻飞着,长发只在头顶绾了一下,也飘散着,在夜晚的寒风中飘飞着。衬着远处跳跃的火光,他的脸忽明忽暗,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柳洋洋大步走过去,毫不客气的一把夺下他的笛子,瞪着他。
    周毅一楞:“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爱不爱她?”柳洋洋单刀直入。
    周毅脸色刷的一下变的雪白。“不要胡说!这话若是被别人听到,可是谋逆的罪。”
    “你怕了吗?你不敢是吧?”柳洋洋嗤之以鼻,“既然不敢,就不要再勾引她!你一定要害死她才甘心吗?”
    周毅痛苦地垂下头,“我不是不敢,我能怎样?她是朝廷的和亲公主,关系到二国之间的和平与安定,我能不顾国家的安危,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吗?”
    柳洋洋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稍后,把笛子递给他。周毅接了过来,长叹一声,“造化弄人,我和她,均是无可奈何!”
    他深深的看着柳洋洋,说:“你是个好姑娘,聪明热情,还有一副难得的侠义心肠!好好的陪着她吧。从现在起,我不再吹笛子了。也不会再看她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柳洋洋只觉的一股怒气在胸中翻涌。突然再也控制不住,纵身跃起,狠狠的一脚踢在他身上。
    周毅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他回过身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不服气是吗?来呀,来打我呀。”柳洋洋双手掐腰,恨恨的说。
    “你,你居然会武功?”
    “不是武功!是跆拳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替紫怡打你的,不服是吗?”
    “服,该打!”周毅苦笑道。“你转告紫怡,让她……”说到这里,他忽然觉的一切话语都是多余的,摇摇头,“若有来生,我们……哈哈哈,真有来生吗?”
    他悲哀的仰天长笑,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
    柳洋洋也只觉的鼻子发酸,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看着周毅踉跄着离去,这古人,怎么活的这么累呢?
    慢腾腾的回到帐蓬,紫怡睁着一双大眼,默默的瞅着她。柳洋洋对她笑一下,可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去找他了?”
    “嗯,”柳洋洋点点头。
    “你何必去为难他呢?我什么都知道的,天意弄人,无可奈何啊。我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我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好殊儿,让你为我操了这么多的心。”
    “紫怡,你放心,会有办法的,我发誓,一定会有一个好办法。”柳洋洋握紧拳头,肯定的说。
    队伍又前进了,早已远离中原,迎面而来的,是漫天飞舞的黄沙和荒凉的戈壁滩。
    紫怡不停的咳嗽着,她显然不能适应这严酷的环境。柳洋洋毫无办法,只能想尽办法讲些笑话来逗她开心。
    有个姓张的书生到朋友家去做客,朋友恰巧不在,他的妻子出来招呼他,问道:“先生贵姓?”
    “鄙姓张。”
    “哦,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朋友的妻子问他。
    “弓长张。”张生心想,这女子颇有文采啊。
    又听人家问他:“用过膳没有呢?”
    张生慌忙答道:“用过了,多谢阿嫂。”
    柳洋洋努力的想古代的笑话,好容易想起这个,就讲给紫怡听,眼看紫怡听的挺有兴趣,她也高兴起来,接着往下讲。
    张生回家后,不住口的向妻子夸奖朋友妻子。他的妻子听后,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哪天,你让你那朋友来,你也推说不在,藏起来,看我怎么招呼他。保证比他的妻子做的还好。”
    张生将信将疑的说:“你行吗?到时可别给我丢脸!”
    他妻子拍拍胸脯说:“相公,尽管放一百个心!看为妻我怎么表现吧!”
    这天,张生约了朋友来家,然后故意躲起来,只见妻子上前迎接。“先生,贵姓呀?”
    张生暗暗点头,心想妻子平日粗鄙不堪,此时倒还得体。
    只听朋友答道:“姓杨。”
    “哦,公羊还是母羊?”
    张生显些背过气去。
    “哈哈哈,”紫怡开心的笑起来。
    “别笑!接着听,还有更可笑的呢!”柳洋洋一本正经说。
    朋友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公羊。”
    张妻一时忘了下面该如何接话,拍拍脑门,是了,想起来了,“那么,公羊,你骟了没有啊?”
    朋友吓一大跳,不知该如何作答。张妻忙热心的说,“没骟没关系,在我家骟了再走吧。”一面说,一面去厨房拿刀,想切面条。
    朋友杨生看着明晃晃的刀,妈呀,真的要来骟我呀。吓的拔腿便逃。张生在屋里早已气的瘫坐在地上。
    柳洋洋手舞足蹈的讲着,紫怡早笑的弯了腰。
    周毅远远的跟着,听到久违的紫怡的笑声,心里又酸又苦,又悲又喜,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些天,他强忍着不去看她,也不再吹笛子,心里对紫怡的思念和担忧却一天比一天重,时时煎熬着他的心。
    “啾啾”天空传来大雁的鸣叫,一队大雁排成人字形,正向南飞去。怎么,已是北雁南飞的时节了么,深秋了。顺手从身后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搭弓射去,一只大雁应声而落。
    “将军好箭法!”随从的人们叫道。
    周毅苦笑一声,定睛看去,前面黄沙里,隐隐约约出现一座城楼,他一震,到了玉门关了?那就是说,到了匈奴的地界了。紫怡就要留在那里了?从此再不相见?一阵锥心的刺痛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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