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小丫鬟

第二十九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


紫怡惊跳!“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爱上我?他恨我!你不知道,昨晚上,他……”
    “我知道!我看的出来!你受的伤有多重!可是,你不知道,我冲进他的大账,质问他的时候,他很紧张!问你怎么样了,我说,快被你整死了!他一下就冲出去了。我想,他昨晚那样对你,是因为嫉妒吧。现在他一定后悔的要死。”柳洋洋长篇大论一番,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会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可能,恋爱中的女人都敏感了吧。
    紫怡不知所措了。许久,方才长叹一声。“殊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说真的,如果他对我太好,我反而有负担,昨晚那样,我虽受苦,心里却是坦然。”
    轮到柳洋洋傻了。“他刚才过来,你们怎么样了?看起来他很生气的样子。”
    怎样?刚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浑支进来时,紫怡正在拒绝乌娜为她的伤口涂药。她在惩罚自己,下意识的,也在惩罚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浑支挥手叫乌娜退下,自己拿过药膏,欲替她抹上。紫怡倔强的躲开了。
    “为什么?涂点药,会好的快些,没有那么痛。”浑支沉声道。
    “不必,就这样。”紫怡冷冰冰的说,并不看他。
    “你恨我,我知道。但我并不后悔昨晚对你所做的。”他捏住她的下巴。“我不让你心里有别人!你嫁给了我,从此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紫怡悲哀的看着他。“我的身子给了你,它是属于你的。可我的心,还是自由的。”
    “我要一个行尸走肉干什么?要女人的身子,还不容易吗?”浑支咬牙切齿的说。
    “我的心,给不了你。”紫怡清清楚楚的说。目光坦然的平视前方。“它留在了中原,留在了某个人的身边。我能给你的,只是这副躯壳。你可以虐待它,甚至可以毁灭它。我只是政治的牺牲品,一个礼物,一个物品,而你,有权处置属于你的物品。”
    一股怒火直冲浑支的头顶!他抓住紫怡的肩,狠狠的摇着她!“是吗?我可以毁灭属于我的物品?你想死吗?死了就可以摆脱我了?你休想!”他说着,狠狠将她推开。紫怡撞倒了那个硕大的瓷瓶,带倒了高大的烛台,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之后,就造成了这一地的狼籍。紫怡叹口气。“我不想了,我好累,好困,想睡一会。”说着,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真的睡了。
    乌娜悄悄的进来,带着二个侍女把地上收拾干净。看看躺在床上的紫怡,又看看柳洋洋。
    柳洋洋拉起她,“让她们收拾,咱们到外边坐会儿,说说话。”
    乌娜点点头,轻声吩咐那二个侍女几句,拉着柳洋洋出了帐蓬。
    “乌娜,你说说看,你们的单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单于啊,他是个英雄,是我们匈奴人心中的昆仑神。”
    “咳,你知道,我不是要听这些话,我想问的是,单于的性格,他昨晚怎么对公主,你也知道了。难道,这也是英雄所为吗?”柳洋洋盯着她,“跟我说真话。”
    “这,”乌娜也有些迷惑不解。“单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原配,美丽善良的玉人阏氏在世的时候,他们很恩爱的。后来,玉人阏氏生病死了,单于伤心的什么似的,后来,也没有再立阏氏。他的那些姬妾们,都是别国送来的。他对她们也是忽冷忽热,没有哪个能抓住他的心。但是,也从没听说他打哪个,虐待哪个姬妾,昨晚,为什么那样对待公主阏氏,乌娜也不明白。公主阏氏刚来不久,会有什么事把单于得罪的那么厉害呢。何况,昨晚上,单于还送葡萄给她,还传我去问话,问公主阏氏开不开心,当知道答案之后,他显得非常高兴。真不明白,怎么一会时间,就变成了那样!”
    柳洋洋点点头。“看来是真的,他听到我和紫怡的谈话。原来,是打翻了醋坛子!”随即又愤怒起来!难道因为这样,就可以性虐吗?何况,紫怡根本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帅哥将军也没有!他们情不自禁的被彼此吸引,却一直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换了我柳洋洋,管他什么国家民族的,早跟心上人私奔了!要和亲,另请高明好了!她越想越气,一个飞身,“嗨!”的一声,一脚踢在一根木柱上,碗口粗的木柱应声而断!
    乌娜在一旁,早看的傻了眼。
    紫怡睡的并不安稳。身上的伤让她痛苦,心里牵挂的人更让她无法入眠。一会梦到浑支打她,咬她,一会又梦到周毅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一忽儿,这二个人又站在一起,撕扯着她,争夺着她。“不,不。”她喃喃的低语。辗转反侧。这二个男人,一个得到了她的心,一个得到了她的人,可是,她要怎样才能将身体和心分成二半呢?
    单于的大帐里,浑支,冒顿,伊尔汗、苏哈、另有几位重臣正在把酒言欢。桌上一只烤的金黄冒油的全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只火锅燃烧着,里面乳白的汤水沸腾着。这是最具匈奴草原风味的涮羊肉,就是将绵羊的外脊、后腿、羊尾等部位,切成薄片,放在火锅沸汤中轻涮;再取备好的麻酱、腐乳、韭菜花、葱花、姜丝、虾油等作佐料,肉片鲜嫩可口,不膻不腻,边涮边吃。还有烤羊腿,手扒羊肉、和用尾膘脂、鸡蛋清、果脯、白糖为原料炸制而成的炸羊尾:以羊肉块裹以鸡蛋、面糊并加多种佐料放烤炉烤熟的烤羊方、烧牛蹄筋等各种匈奴美食。马奶酒,酸奶子在各人的大酒碗中倒的满满的。荞面、莜面做的各种面食堆的小山一般。
    酒过三巡,浑支眯着眼睛,看着冒顿。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很小的时候就是他的威胁。他和他的母亲,深得父王的宠爱,父王一心想把单于之位传给他。只因为当时父王年老体衰,怕不能庇护年仅十岁的幼子,而自己当时已经独自领兵,手下文臣武将云集。老单于思来想去,终于下不了决心。临死之前,封冒顿为左贤王,还逼自己发下重誓,不得加害冒顿。这些年来,他的确不曾为难过这个弟弟,更没有想要加害他。兄弟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和微妙的关系,互相排斥又互相忌讳。
    此刻,他看着这个弟弟坐在他的面前,带着个懒散的笑,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看似对所有的事都漫不经心,实则充满了警觉,象一只蓄持待发的黑豹!英俊,洒脱,带着一种天生的王者之风!他嫉妒他!尽管不愿承认,但他的确嫉妒这个从小就夺走了父王宠爱的弟弟。
    冒顿忽然回头看着他。对他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单于!”
    浑支略带尴尬的一笑。“冒顿,这阵子还好吗?”
    “谢单于关心,一切都好。”他顿了一下,说:“单于,新册封的阏氏,还好吗?我从玉门关跟他们同行了一阵呢。”
    浑支苦笑:“好。”
    伊尔汗插话道:“对了,早上殊儿那个丫头说阏氏快死了怎么回事?有那么严重吗?”
    “不是,只是有点小伤。”浑支支吾道。
    “怎么会受伤?跟着侍候的人怎么搞的?怎么能让阏氏受伤?”伊尔汗有些恼怒。
    “伊尔汗叔叔,不要再提了,小事一桩。还是商议明天出兵的事吧。”浑支把话题岔开了。
    “出兵嘛。打乌孙国,不是问题。作战计划不是早就拟好了吗?”伊尔汗不以为然。
    “那我们就好好喝酒吃肉!吃饱喝足,再上战场杀他个痛快!请!”他端起酒杯,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的臣子。
    “单于请!”众人一起起身,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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