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嚣张奴

第26章


女儿也算是为民除恶,至死不悔。”
    南冬云听得更是气愤,恨不得再打她几巴掌,但是看她已经肿起的脸颊,又实在打不下手。
    南卿如冷静分析,“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先找个替死鬼去顶罪,堵了东野人的口,再图后计。”
    “谈何容易?东野人吵着要接他们的皇帝回国,若是让他们的太医验出这种毒来……”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长长的一声高喊,“陛下,东野的鹏王在殿外求见!”
    “鹏王?!”殿内之人皆震惊不已。
    “……不是说他快死了吗?”南卿如最是诧异,甚至以为外面喊错了。“不是鹏王,是豫王东方涉吧?他是东野箭的岳丈,由他出面解决此事才最为合理。”
    “陛下,鹏王带、带人硬闯,百余禁兵都、都挡他不住。”外面的侍卫因为过于惊惧,声音都在发颤了。
    “真的是他……”闻言南冬云也呆住了。
    唯有南卿君,垂下眼睑,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仿佛都可以感觉到那股熟悉的肃杀之气。
    “是他。”
    
    这应该算是东野情第二次出现在南黎皇宫,至少对于南冬云和南卿如等人是如此。
    八年前的东野情,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却已让他们心存忌惮,而今的东野情,在一干东野死士的护卫之下,一身玄色如昔,但身上的贵气、霸气,甚至是杀气,都早已远远超越当年。
    他傲然屹立于南黎皇宫之中,仿佛他并不是不请自来的敌人,而是这宫殿真正的主人。
    “东野情特意来见南黎国主,却不知国主为何避而不见?莫非真是心中有鬼吗?”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似能穿透天宇,震动大地,周围的南黎武士,震慑于他的气势,竟不敢上前一步。
    “鹏王,这里可是我南黎皇宫,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南卿如快步走出,看到神采奕奕的东野情时,又惊又怒又疑。他明明得到确切的线报,说东野情中毒病倒,连吃饭饮水都极为困难,怎么可能会突然耀武扬威地出现在黎都?
    东野情看着南卿如忽青忽白的脸色,冷冷一笑,“南黎小人,劳我亲自来见,你们也该大礼相迎才对。”
    南卿如气得要死,对左右喊道:“来啊!将东野的鹏王请入天牢!”
    “看在你用了个“请”字的份上,我留给你最后一点颜面。”东野情幽冷地凝视着他的眼,双手缓缓张开,一股狂风猛然自四面八方吹来,将南黎武士吹得平地飞起,倏地自半空坠落,刀剑劈哩啪啦掉了一地不说,摔伤摔残的比比皆是。
    南卿如脸色再变,“东野情,你仗着自己会御风,就如此目中无人!”
    “太子殿下,今日理亏的可是南黎,我给你机会与我东野善理纷争,殿下若是一意孤行硬要与我为敌,请恕东野情真的要无礼了。”
    说着,他平伸的双手似无形的利刃,杀机仿佛一触即发。
    “鹏王,请住手!陛下请您殿内说话!”一名太监匆匆出殿宣旨。
    东野情微微垂下双手,悠然笑道:“好,看来还是贵国陛下通人情,只是不知,殿下能否为我引路?”
    南卿如气白了脸,但形势比人强,他转身往殿内走去,东野情在其身后缓慢跟随。
    东野的死士屏气凝神,双目炯炯,手持刀剑在四周护持。
    东野情无惧的走入殿内,一眼便看到跪在南冬云脚边的南卿君,看到她红肿的脸颊时,他的眉心像是被谁揪了一下,倏然凝起。
    南冬云注视着他,“我南黎此生有两大恨,一恨南黎没有东野兰,二恨东野又有东野情。”
    东野情俊冷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喜色。“陛下,情向来不喜欢绕弯子说话。我国陛下造访贵国,身中奇毒,现在于南黎宫内养病,我此次前来,一是为接陛下回国解毒,二是请南黎交出下毒之人,也好对东野有个交代。”
    “东野陛下疗毒之事,朕已命太医精心诊治。至于下毒之人,还在全力缉拿之中”
    东野情闻言嘴角一勾,“若是不便缉拿之人,国主也请不要再费心了,我知道此人是谁,可要我点出她的名字?”
    不等对方回应,他用手一指,“就是跪在国主脚边的公主殿下。”
    南冬云惊得张开嘴,南卿如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指认南卿君。
    “想来国主和殿下都已知道我前日中毒之事,此事,四四作坊,独家制作,太子殿下敢堂堂正正地说一句,与你们南黎无关吗?”
    “是我下毒,与父兄无关,鹏王要杀人偿命,就直接冲着我来吧!”南卿君赫然起身,直勾勾地瞅着东野情。“那人对你不好,而我又对你下毒在先,普天之下,既无我容身之地,也无我用情之人,我本就想一死了之。”
    “卿君,你……”南冬云生怕女儿这样承认会激怒东野情。
    但东野情只是斜睨她一眼,“原本我对你还动了真情,你却利用我的真心而想要我的性命!公主殿下,我东野情向来不缺美女,即使你贵为公主,也不可能让我原谅你。若是你还有身为南黎公主,为子民谋福的一点点仁义之心,我劝你,以己之命平息此次纷争。
    “我会告知东野臣民,说你只是个宫女,因为一时鬼迷心窍,对陛下用毒。我将带你回东野,单设私院让你服刑,衣食起居都以公主在南黎时的习惯为准,绝不让公主觉得委屈。
    “倘若南黎不接受我的这个提议,那……就等着与东野开战吧!东野大军今晚只等我一声号令,便会全面进攻。南黎虽然国富,但要想挡住东野的铁骑,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么强的防守之力!”
    他软硬兼施,语气辛辣狠绝,全然不给别人半点置喙插嘴的余地。
    南卿如气得骂道:“东野情,你这个东野的乱臣贼子,竟想拿我堂堂南黎公主换你的荣华富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吗?你看东野箭被毒倒,正好可以取而代之!”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眼看南黎即将超越东野,岂料,卿君扯他后腿,而该去见阎王的东野情安然无恙的现身,还大言不惭的要胁南黎,令他气愤难平的是,他竟然无力反击!
    东野情微微一笑,“殿下,算你说对了。我屈于人下多年,虽然权势钱财从不缺少,但始终差那么一步,既然东野箭已经决意杀我,我又何必救他?日后的东野,必然在我手中,你们是想与我议和,还是与我为敌,自己掂量着办吧!我只等到今晚子时,过时不候!”
    他再看一眼南冬云,“国主应该不会忘记,当年你们曾想杀我于横断山中,可惜没有得逞,那时我便在心中发誓,假以时日,绝不再让自己有那样受制于人的机会,因为到时的东野,必然重新成为四国中最令人生畏的对手!如今,我做到了?”
    他噙着那丝令人胆寒的冷笑,撂下话,转身便走。
    南卿如追过去几步又停住,因为他知道,单打独斗,他绝不是东野情的对手。
    就是强行武力,也未必留得住对方,到时候事情闹得再大,就更不可收拾了。
    他回头去问:“父皇,该怎么办?”
    南冬云长叹一声,又恨又气的瞪着南卿君,“谁种下的恶因,谁去收这个恶果,就让她跟东野情去吧!日后是生是死,朕不管了,只当朕从来没生过这么一个女儿!”
    南卿君简单地整了一下裙摆,揉了揉已经跪得僵硬酸疼的膝盖,勉力站起,又再次跪倒,深深叩首三拜。
    南冬云看着女儿如此举动,禁不住老泪纵横。
    纵使说得决然,总是骨肉至亲,这一别就是终生,以后生死两离,再无相见之期了。
 尾声
    深夜子时,南黎国都的海岸边,一条小船缓缓驶离黎都海港,靠近距离海港不过几里的一艘巨大黑色战船。
    黑色战船上两盏红色灯笼高高挑起,一道颐长的黑色人影伫立在船头,即使风浪不断,他依然如山般文风不动。
    当那条小船停泊在大船旁边,大船上放下梯子,从小船中走出一抹粉紫色的人影,盈盈袅袅,走上大船的船头轻吸一口气,朝对方绽出一抹笑容,他们伸出手,将对方紧紧拥住。
    一团如冰样的东西由他亲手敷在她的脸上,那里的肿热倏然消退,清凉一片。
    “这样真的可以吗?”南卿君低声问,“我哥哥真的会相信你的话,让我顺利地跟你去东野?”
    “他已别无选择。”东野情将下巴枕在她柔弱的肩膀上,知道她已背不动自己,只是想回味一下当年自己曾依恋过她的那份感受,与今日这浓烈的眷恋,又有何不同?
    “东野箭的毒可能已无法解了,你……真的会取而代之?”
    他又一笑,“你觉得我不够格做东野的君王?”
    “当然不是,只是我不明白,你隐忍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决定争这个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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