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的喧嚣

楚云端和身着男装的白茗坐在袭乐坊二楼的雅座，看着那高高的看台，浅浅的啜着茶，据说，今天袭乐坊的两名当家姑娘，正式组合了，而且还起了个霸气十足的名字--倾国倾城 。
    今日的袭乐坊很是热闹，连一楼最普通的坐席都是满满当当，还有一些站着的，可见这两位姑娘的号召力是如此强大。
    小厮再来续茶的时候，两个美人终于登场了。
    那不是普通的登场，而是直接从天而降，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红妆艳丽，琴声响起，羽衣指如青葱，游走在琴弦上，莫问踮脚开始跳舞，虽蒙面，眸却顾盼生辉，翩翩转侧，艳丽妖娆，此舞名-飞天。
    台下之人几乎都屏住呼吸，看美人在台上起舞......
    楚云端看着台上那女子媚眼如丝的流转，窈窕的身段在红纱舞衣中若隐若现，“茗儿，带我来此，只为听曲？”
    “云端，只听了曲么？不也看了美人么？”
    “什么美人有茗儿好看？”楚云端淡淡笑着，继而掩唇轻咳几声，
    “云端谬赞了！”白茗继续笑意盈盈的看着台上表演的红衣女子，
    身边的右翼只是皱着眉头看白茗，这白教主仗着谷主的几分宠爱越来越无法无天起来，竟然带谷主来这种地方。
    台下此起彼伏的声音，喊着莫问、羽衣的名字，“莫问姑娘从了大爷吧，大爷给你赎身……”
    楚云端的眉头不受控制的微微皱起…..
    一曲终，莫问和羽衣携手微颔首，“诸位达官贵人们的喜爱，我二人在这谢过了，下午场大家请赶早！”
    “莫姑娘，你的问题还算不算得数，老子现在就想回答问题啦？哈哈..”
    “对啊对啊，羽衣姑娘我们今日不喝酒，只谈谈男欢女爱如何？”又是一阵极端放肆的笑，
    莫问和羽衣相对一笑，不作声，然后携了手，下了看台，只是看台现在被围得水泄不通，这才站到台阶中间，就走不下去了，羽衣面露无奈，其实眸中闪过的是一丝精光，轻笑着与莫问尴尬的站在那里，
    更有甚者，过来抓住莫问的手，“爷今日不想回答问题，只要姑娘！”
    “这位爷，不按规矩来始终是不好的！”莫问眉目流转，那抓着她的大汉更加沉醉。
    “姑娘，从了爷，爷给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就要去扯莫问的面纱，却被人出手隔开，把她们两个安全的护在身后，
    “这位壮士，多谢！”
    “不必，谢我家公子吧！”
    “那好，那我单独谢你家公子！”下面继续沸腾着谩骂声，右翼不想多言，伸手抓起她们两个一个纵身上了二楼楚云端所在的雅座，
    “两位公子好生的俊俏啊！”羽衣盈盈福了一福，坐在桌前，
    “姑娘可否请在下喝杯水酒啊，你们这里的花雕太难喝了！”白茗淡笑，
    “那不如来我房中如何，我与公子单独品酒！”羽衣领着白茗走了，只留下莫问和楚云端，
    “多谢公子相助，”莫问压低了声音，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你何必如此呢？” 楚云端叹了口气，
    “小女子不知公子的意思，少陪了！”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
    手被人抓住，还没来得及细究，下面有人飞上来，与右翼打起来，“无耻狂徒，放开姑娘的手！”
    楚云端不再多言，牵过莫问的手，往她卧房去，“哪间？”
    莫问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又走了一个回廊，进了屋，小月估计还在人群中没有挤出来。
    “公子也要回答问题？”莫问声音还是轻轻细细，不见一丝的不自然，
    “你问吧！”楚云端按着胸口咳了一阵，淡淡开口，
    “公子可有喜爱的女子？”
    楚云端微顿了片刻，才答，“有！”
    “那公子觉得该怎样去爱这个女子？她才会幸福。”
    “不爱！”
    “那公子既然不会爱，那为何去招惹那名女子，玩弄女子的感情是不是很让公子有成就感？”莫问的问题问的犀利，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如若可以选择，那还是不要遇上了！”
    “我喜欢公子的回答，公子可以看我容颜，而且……”莫问先把面纱扯掉，手下不停的解着身上的带子，楚云端伸手按住她的手，
    “要恨就恨吧，何必如此轻贱自己！”
    “那跟公子无关吧，我是青楼女子，身份本就低贱，跟如此天神一般的公子，莫问觉得还赚了！”
    楚云端爆发出一阵剧烈咳嗽，以绸帕掩住唇，握着她的手松开，后退一步，扶着桌子继续咳着，那帕子很快被濡湿，那殷红迅速漫染出来。
    莫问不理，轻笑了一下，“公子看来身子不适，不知能不能继续，”莫问把外面的一层轻纱退去，
    “够了！”楚云端轻斥一声，又有一大口血呕出来，正好呕在地上的那件红纱上，触目鲜红，
    “公子不想要，那请便吧！”莫问甩甩袖子，回梳妆台那边卸妆，
    透过镜中的那人，清瘦的身子微微颤抖，然后又呕出一口血，身子摇摇欲坠，但手还是死死的抠着桌角，不让自己因身上的不适而倾倒。
    “公子，为何还不走，不要耽误莫问接客！”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耳……朵……咳咳……”费力的喊出那个名字颓然倒在地上，一手下意识的探上胃部，紧紧蜷缩着，不知是胸口还是胃更疼一些，他知道这就是她的恨，狠狠的折磨自己，让她疼，他更疼……
    莫问看着倒地的那人，手越握越紧，心就像被凌迟了一样，最终还是狠不下心，走过去。
    轻轻抱起他的头，从他怀里摸出药瓶，喂他吃下一粒，只是被迅速的合着血吐出来。
    “能起来么？”问完，又别扭的加了句，“公子…”
    楚云端凝眸看着她，然后轻轻点点头，就这样，莫问把他挪到了床上，期间又呕了两次血。
    看他一只手紧紧抓着腹部的衣料，压着胃，“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楚云端松开那只手，抓住莫问的手，合着眼睛喘息，“没有，应该是饿的吧！”
    “我去……”
    “不要！”楚云端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不让她离开，看他如此，莫问狠了狠心想甩开他的手，可是，发现他的脸色真的不好，隐隐泛着青灰，呼吸急促，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很大的痛楚，
    “小姐？”外面这时传来小月呼呼的声音，
    “到厨房熬点粥来，我饿了！”然后听见小月在外面嗤嗤笑了几声，然后离开。
    “公子，你还是松开我的手吧！你的属下应该已经打完了，欠公子的那一次……”没等说完，楚云端猛的睁开眼，捧着莫问的脸，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莫问呆滞状态……
    楚云端倒回床上按着胃蜷缩起来，那处不停地翻搅，似要把那脏器搅烂一般。
    莫问继续呆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