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宠主妇(原灵龟)

第42章


  忽然间,我恨不起来了。
  我看见她把黄鼠狼装在篓子里,看着我,问:“等他吗?”
  “嗯。”我点头。
  “等不着,也等吗?”
  “嗯。”
  “好。”
  
  天晴了。
  
  一片废墟,一个我。
  
  很多年后。
  
  道观拆了,又盖房子。房子拆了,又盖房子。
  很多不同了,只有我还在。
  
  有一天,我偷了一条鱼。
  回去的时候,发现一群野猫,占了我的家。
  我打不过它们,遍体鳞伤,被赶出来。
  
  受了伤,我偷不着东西。
  我发现一个乞丐,他趴在那,从不乞讨,却总是有人给他施舍。
  我叼了一个破碗,每天趴在他旁边,沾光。
  一段日子,我养好了伤,也养胖了。
  为了报答他,有时候,我会偷一条鱼,搁在他的讨饭钵里。
  忽然有一天,乞丐开口和我说话,他说:“猫,你想要份工作吗?”
  
  我又有了一份工作,还是看门。
  有一天,有一个人,在我打盹的时候,溜进门里,偷走了一个灵魂。
  其实,我是故意的。
  因为那个人,有和主人相同的气味。
  即使,我知道,他并不是主人。
  
  我被开除了。
  
  从此,我又变成一只流浪猫。
  
  其实,流浪也没什么不好,处处无家,处处家。(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和第七十三章
  天气暖和了。
  这天我调休,我和妈妈带着孩子,喜宝带着小丑,去锦江乐园玩。
  喜宝舔着一根大的棒棒糖,又给喜来舔,喜来舔了口说:“太甜了!我不吃!”
  喜宝又去给小丑舔,小丑伸出小舌头,舔了口。
  我笑着说:“喜宝,小丑不吃糖!”
  喜宝说:“不,妈妈,你看,小丑喜欢吃!”说着,自己舔一口,又给小丑舔一口。
  喜来指着旋转木马,说:“妈妈!我要玩那个!”
  我看着五颜六色的木马在叮当的音乐声中梦幻般的上下旋转,笑了笑。
  我想,每个小女孩子,都有一个骑木马当公主的梦吧。
  我说:“妈妈,你看着他们,我去买票。”
  
  买票回来,我看见喜来还在盯着木马看,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我们去排队吧,妈妈买好票了。”
  喜来说:“等等,妈妈,我再看看。”
  妈妈推推我,说:“你看!”
  我顺着妈妈的眼光看过去,终于看清了喜来在看些什么。
  旋转木马上,一个爸爸,带着个女儿,两个人骑在一匹马上,兴高采烈的。
  我看着喜来的眼神里,竟是羡慕。
  我的心头蓦然一酸,我说:“喜来,来,妈妈和你一起做木马。”
  
  我抱着女儿坐在木马上,木马缓慢的上下移动着,轻柔的,带着我们,好象踏在云端。
  我的手盖着女儿的,喜来的手不像喜宝那样肉鼓鼓的,热热的。
  她的手,是小小的,软软的,手背凉凉的,好像总也捂不暖。
  
  木马旋转的音乐声中,我听见喜来轻轻的笑起来,她反转手,把自己的小手,覆盖到我的手上,她的手心,是暖的。
  
  喜宝和妈妈在下面冲着我们挥手。喜宝把小丑举的高高的,太阳光底下,小丑的爪子也抬的高高的,好象,在和我们挥手。
  
  这一刻,虽然有着哀伤,但起码是美好的,因为,我和喜来喜宝,和小丑,在一起。
  这一刻,定格在了我的记忆里。
  
  从锦江乐园出来,我打算带孩子去南京路买玩具。
  这段时日,我有了空,就会带他们出来玩,我希望通过这些,来弥补他们失去爸爸的伤痛。
  
  我们刚刚走到南京路上,忽然,地面微微震动了起来。
  喜宝觉得很奇怪,跺跺脚说:“妈妈!地在扭!”
  我还没搞清怎么回事,旁边商店里的人已经都跑了出来,有人叫着:“地震啦!!”
  妈妈拉着两个孩子,说:“是地震啦!”
  我们跟着人群,往人民广场的方向跑,已经有警察出来维持秩序。
  妈妈说:“喜来喜宝,跟好外婆和妈妈,别走散了啊!”
  我看见小丑的小脑袋伸的长长的,看着灰沉的天空,我也看向天空,早上还明媚的天气,现在,却聚集起了厚厚的云朵,而且,风,也大了起来。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一道黑影子在云朵中闪过,我再看,只看见云朵,还是翻滚的云朵。
  
  下雨了。
  我看见小丑的小脑袋,仍旧伸的高,神情凝重着,不知在凝视着什么。
  我们跟着大群的人,站在人民广场上等待。
  我看着头顶上飘移的云朵,再看看身边惶恐的人群,护着妈妈和两个孩子,一瞬间,说不清为什么,我的心酸楚着,竟然想哭。
  
  那一天,我所在的城市,发生了3级的小地震,在警报解除后,我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然而,雨却没有停,而且,越下越大。
  回家后开电视,才知道,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洪涝来了。
  
  今年的洪灾来的突如其来,在不该发生的季节发生了。接下来的日子,电视里,广播里,报纸上,每一天,都播放着灾区的情况,那段日子,我们每一个人,都在祈祷着这场大雨快快停歇。
  
  我的单位,喜来学校和喜宝的幼儿园都进行了对灾区的捐款。
  喜宝要把自己的小猪储蓄罐给捐了,喜来说:“妈妈,今年我不要压岁钱了,你帮我捐给灾区的小朋友吧。
  他们都是好孩子。
  我看着喜宝从小猪肚子里掏着他的硬币,圆圆的,亮亮的,一个个很认真的数,我感到挺欣慰的。
  
  我们是渺小的,但是,我们有爱。
  
  那段日子,出去无论在哪,人们所谈论最多的,都是灾区的情况。
  秦爱华告诉我,周彬作为援救医生,已经前往了灾区第一线。
  
  妈妈在家带圆圆,看电视,看一次,哭一次。
  妈妈把家里的衣服理了两大包,要捐掉。
  我说:“妈妈,里面很多都是新衣服。”
  妈妈说:“就是要新的啊!”
  妈妈说:“那里的孩子,好多都和喜来她们差不多大,我瞧着心疼啊。”
  
  那段日子,每一天,忧伤和感动,同时存在着。
  
  奇怪的是,我每个晚上都会哭醒,梦里,我看见一片水像墙一样向我打来,我的身后,是一群孩子,我伸手去挡,却像被束住了,无能为力。
  水冰冷的掀了我满身,我的心,却疼的像被火烧起来。
  泪眼滂沱间,我眼见着那滔滔水浪之中,有金色的金属物刮过来,我的手臂被刮到了,鲜红的血不停的流。
  水被我的血染的血红,我浑身在颤抖,好像马上就要倒下,我听见小丑的声音,它好像在哭,叫着:“难姑,难姑。”
  
  在我持续做这个梦的第九天。
  
  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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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喜宝看电视,忽然叫着:“妈妈!妈妈!快来看!是小老虎!”
  我走过去看,电视里依然放的是灾区的直播,风尘仆仆的记者拿着话筒说着话,我顺着喜宝手指的位置看过去,真的看到了,那只白狗小老虎。
  同时,我也看到了王金贵。
  他站在记者身后路过的一群灾民里,很憔悴的模样,正拿着一瓶矿泉水喝着,小白狗在他脚边趴着,脏兮兮的。
  我看见他给小白狗也喝了几口水,然后,晃出了电视的视线。
  前后,不到一分钟。
  我想,王金贵不是在杭州吗?怎么跑到灾区去了?
  但是,我肯定,我没看错。
  我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过了。
  
  我翻出他的电话,拨过去,没有通。
  如果他在灾区,电话不通,是正常的。
  
  不知为什么,我为他担心着。
  
  我打电话给爸爸,说:“爸,我在电视上看到金贵哥了。他在灾区呢。”
  爸爸似乎愣了愣,但并不太吃惊,他说:“恩。我知道了。”
  我说:“爸,他怎么跑那去了?他不是一直在杭州吗?”
  爸爸说:“这不是闹洪灾了吗?”
  我说:“什么意思啊爸?”
  爸爸叹了口气,说:“他这是去完成他的使命去了。”
  我说:“爸,你说的什么,我不懂。”
  爸爸说:“金贵爷爷上,就是抓龙的。”
  我惊讶的说:“抓龙?”
  爸爸说:“老法上说,这水祸,十之八九,是龙神作怪。”
  我说:“爸,这世上,真有龙吗?”
  爸爸说:“那十二生肖里,为什么有龙呢?”
  又说:“我小时候,金贵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在他家,看见过小龙。所以,我信。”
  
  爸爸说,王金贵的爷爷,是抓龙死的,而他爸爸,也死于三十年前的一场洪灾。
  “这是命数吧。”爸爸说。
  
  我不确定爸爸的说法,但我了解了,为什么爸爸一直这么相信王金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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