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

第52章


反正我的词作你是喜爱的,那我便是为了你开心,也是要作下去的!”
    婵儿听此,连忙便接口道:“呵呵,公子,若是没有想错的话,那日你们来此,肯定也是做了不少佳作的吧?尤其是你纳兰公子,肯定是不会浪费了那次的伤感之情的!有什么好的作品?”
    容若无奈一笑:“你啊你啊,我是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了!没错,那时因为一时情动,所以便也吟出了一首词来寄托自己的感情。”
    “那你就把当时所作的词背给婵儿听听吧。你知道,我对这件事可是最最感兴趣的!”婵儿马上便说。
    容若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你心里,我作的词比我可重要多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忘了可不可以啊?”
    婵儿听了撅着嘴瞪了他一眼,故作气恼地转过了身:“哼,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罢了,以你的记性,又如何会忘了呢?我不要理你了,连首词都不肯告诉我!”
    “好了好了,你就会用这一手,无奈的是,我还就拿你这样没有办法!过来吧,我又没有说不给你听。”容若笑道,然后伸手将她拉回身边,宠溺地抚了抚她的额发。随后清了清嗓子便低声念道:
    “汉陵风雨,寒烟衰草,江山满目兴亡。白日空山,夜深青呗,算来别是凄凉。往事最堪伤。想铜驼巷陌,金谷风光。几处离宫,至今童子牧牛羊。荒沙一片苍茫。有桑乾一线,雪冷雕翔。一道炊烟,三分梦雨,忍看林表斜阳。归雁两三行。见乱云低水,铁骑荒罔。僧饭黄昏,松门凉月拂衣裳。”
    听完后,婵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确有介甫之感,不过也太沧桑悲凉了。虽然我说愿意让你多作一些佳作,但是真的听到了,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忍……”
    容若轻轻一笑:“应景之作,只不过是当时景色所致罢了。若是没有这样的悲凉之意,现在又如何能为你吟出这首词来呢?”
    “虽然这样,我现在突然又觉得你有的时候还是应该多作一些大俗之作,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因为……若是公子年纪轻轻便一天到晚抒发此种苍凉的情感,那不成了未老先……”婵儿没有说完就忍不住掩口娇笑起来。
    容若无奈地撇撇嘴,但是见她开心自己便也高兴了起来。
    突然,婵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容若,你有和阿玛提起营救汉槎的事情了么?”
    容若敛了笑容,黯然答道:“我已经去和阿玛说过了,但是阿玛没有痛快地答应,他认为这件事牵连过大,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办成的,让我最好不要插手。我求了半晌,阿玛才答应去试一试,但是最后怎么样他也不能预料。就算我再急,也不能再催促了,只能是静静地等待阿玛的动作了……我总觉得阿玛对此事并不是太上心,所以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真的是怕自己有负梁汾兄所托啊!”
    婵儿听罢连忙安慰道:“这件事的确是急不得,汉槎先生充军宁古塔已然二十余年,想在一时救出也确实是不现实,你尽了力就好。我想,无论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顾先生都不会怪罪于你的……所以,你也不必为此太过于难过。”
    “可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梁汾兄,这件事情我就一定要管下去。等有时间,我会将梁汾兄请到府上,让他亲自直接和阿玛会面。梁汾兄情深至此,相信阿玛一定会被他感动的。阿玛如果能将这件事情应承下来,那么就成功了一半。我虽然也在圣上面前供职,但是毕竟势单力薄,根本就是有心无力,只有让阿玛应承下来,事情才有转机……希望阿玛看在梁汾兄的一片真情之上能够答应下来……”容若低声说道。
    注:“汉陵风雨,寒烟衰草,江山满目兴亡”一词出自于纳兰性德《饮水词》中的《望海潮?珠宝洞》。
第七十八章  松门凉月拂衣裳(3)
“唉,我就知道你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既然如此,那就打起精神来吧。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在,我相信最后一定能将汉槎先生救回来的。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无论阿玛是否答应这件事,都不要怪他,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也的确是万分棘手的。况且,他一直都认为当初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错……你就算再急,也万万不可因此和阿玛闹僵。”婵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听了这些,容若伸手揽?
第七十九章  高才自古难通显(1)
明珠自从听说容若要营救兆骞回来的消息,心里就觉得很是矛盾。说实话,丁酉年的那次的科场案牵连的确是太广了。但是明珠却从来都没有认为这是做错了的,当然,其中冤枉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可是,历朝历代以来,当朝代更替的时候,一些必须的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
    当初明末之时,江南的文人对清兵入关多么的不满啊!他们私自结党,为的就是要反清复明。朝廷为了不让他们再次兴风作浪,只能是采取了杀鸡给猴看的手段,打击一下这些反动分子的士气。
    没错,吴兆骞的确是冤枉的,可是那场案子里面又有几人不是冤枉的呢?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稳定天下的牺牲品罢了。可是这些,又如何去承认呢?难道要昭告天下说明他有多么的冤枉,然后隆重地将他迎回来不成?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现在他已经被充军宁古塔二十余年了,想要救回虽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也是不容易的。明珠打从心眼里不愿意管这件事情,可是容若他……
    他本来就不同意容若与那些文人走的太近了,可是容若偏偏不听,现在可好了,若是管,无端为自己找了个大麻烦。若是不管,容若心中必然是对自己不满的,况且,顾贞观这个人自己还是比较欣赏的,他提出来了,自己真的是不好推辞……
    唉,这件事情啊,的确是太麻烦了……
    想着想着,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下人来报,说容若过来了,他连忙恢复了一脸严肃的样子,端坐在了太师椅上。
    “儿子见过阿玛!”容若连忙施礼道。
    明珠摆了摆手:“算了,起来吧。”
    容若起身之后,小心地问道:“阿玛,我来是想……”
    明珠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来又是为了说营救吴兆骞的事情吧?”
    “这……阿玛,我知道这件事是让阿玛为难了,可是……可是儿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件事,除了阿玛,确实是没有人能够做到了。”容若道。
    “唉,容若,你的确是让阿玛为难了,我虽说是身居要位,但是吴兆骞确实也是戴罪之身啊,若是利用自己的职位硬将他带回不是不可,可是那样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明珠的确很是为难。
    容若低头道:“儿子明白……对了,儿子此番前来是因为贞观先生想要求见阿玛,所以儿子先来问您一声,看您有没有时间见一见……”
    明珠听了之后,叹气道:“都说出来了,我还能不见么?罢了,你就去约个时间请他过来吧……
    几日后,容若果然请顾贞观到了府中与明珠会面,自己也在一旁陪同着。
    午饭过后,容若回到了房中。婵儿忙迎了上来,见他微微有了些醉意,便赶紧端出了醒酒汤伺候着他喝了下去,接着扶他到榻上躺下,拿了条薄被盖在了他的身上,顺手掖合被角,然后转身又泡了一壶浓茶放在了旁边……
    容若就这样微微眯着眼睛,见她这样为自己忙来忙去,一股温情不禁由心而生,伸出手去拉她坐在自己身边,也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眉眼间皆是浓浓的笑意。婵儿让他瞧得很是不自在,便笑着对他说道:“你可真是喝多了,做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因为我的婵儿生的美啊,让我百看不厌……”容若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爬上了一丝坏笑。
    “你就知道耍贫嘴,看来是没事了。对了,今日贞观先生与阿玛谈的怎么样?阿玛说什么了没有?”婵儿问道。
    “还好,其实阿玛对于梁汾兄等人还是尊重的。只是阿玛武将出身,素来不太适应文人之气罢了。今日梁汾兄是来求阿玛帮忙的,自然是收起自身清高,然后好声相求,阿玛见此自然也是以礼相待,故他们也算是相谈甚欢了。”容若答道,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来这次见面的确是很成功的。
    “那阿玛可是已经答应营救了汉槎回来?”婵儿欣喜不已,连忙问道。
    “嗯,阿玛也是被梁汾兄对汉槎的一片真挚之情感动了。阿玛与梁汾兄交谈时,阿玛一时兴起,便说若梁汾兄喝下一大碗酒救帮忙,原本是玩笑之语,没想到梁汾兄竟然当了真,一口气便将酒硬生生地灌了下去。阿玛见此感动不已,便立刻应承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能成功,但是阿玛已答应了便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的。有了阿玛的帮助,这件事就有眉目了。阿玛说先要打通各方面的关系,争取能够将汉槎赎回来。”容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眉飞色舞地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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