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无痕

第41章


  “阿驰,你请我和浪浪喝早茶吧?”看着陈驰灿烂的笑容,沈碧脱口而出。
  陈驰高兴地跳起来:“好。好!碧儿,我们去福临门喝早茶。”
  三个人出现在福临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点半了。福临门来来去去也都是那些人,陈驰与沈浪不停地打招呼。
  “花豹,怎么今天想起这时候来这?”
  陈驰笑着挽过沈碧的细腰:“老婆喜欢,我就喜欢。”
  大家哄堂大笑。
  南天集团的少东家南礼笑着说:“阿驰,你们两家的老爷子在偏厅听评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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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碧笑着跟南礼打招呼:“南哥,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从南非回来的?”
    南礼笑着摸了摸沈碧的头发:“前天刚回来。碧儿,下再怎么那么瘦?是不是阿驰虐待你?”
    陈驰睁着大眼睛说道:“南礼,你这不是毁我吗?有你这样的亲表哥在碧儿身边,我敢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南礼的妈妈与沈碧的妈妈是两姐妹,南家与沈家也是姻亲关系。在东浙省,是非常注重姨表和姑表关系的,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与薛宝钗。
    三人到了偏厅,果然陈安达和沈秦鸿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评弹。看到三人,陈安达有些吃惊:“阿驰,你不是不喜欢喝早茶吗?”陈驰一向反对年轻人喝早茶,他觉得这是对时间的荼毒。
    三人笑着说:“两位爷爷好。”
    沈秦鸿瞪着沈浪:“昨晚那么大雨?”
    沈碧笑着说:“爷爷,浪浪昨晚是坐快线回来的。”
    沈秦鸿点点头。陈安达看看这个才18岁的大男孩欣慰的点点头,他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还真没什么太过格的事情。
    初夏的阳光很潇洒,泛青的湖面上婆娑着几款树影,边上的小荷塘郁郁葱葱。沈碧斜靠在湖边的栏杆上,尽情的呼吸着空气,感觉着新鲜的生命。
    福临门最大的特点就是这座酒楼的后面有一个大大的池塘,可以在湖光水色中用餐,尽显奢华。
    陈驰走到沈碧的身后,把妻子揽在前面:“碧儿......”
    沈碧回头对陈驰嫣然一笑。
    “碧儿,书上说,想起某个人的时候,有时难免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横垣在彼此之间。我们会倾向着将此归咎于二人间的物理距离,但如果是面对面时候相隔不过10公分呢?”
    沈碧淡淡的回答:“所有的过程都是结果,所有的结果都是过程。”
    “碧儿,你要怎样才会原谅我......”陈驰鼓起勇气凝视着沈碧的眼睛。
    沈碧又笑了:“阿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古时候,有个书生,娶了个老婆,两人十分恩爱,可是过了几年好日子,那个女人却突然走了。书生当然非常苦闷,一日向道士倾诉。道士拿了铜镜给书生看。镜中有一赤裸女尸,有一路人过,掩面而去,不久又一人经过,此人脱下自己的袍子给她披上。又一会,再有路人到此,这人挖了一坑,将她埋了。书生不解,道士解释说:“那个女尸就是你刚刚失去的妻子的前世,第一个人,与她没有缘分,而你是那第二个路过的人,但你也只给了件衣裳而已,你们今生也就是这几年而已。而第三个人,才是会和她终生相守的人。阿驰,你明白了吗?上一世,我们一定是最后的那个人,所以,他才陪了我们一辈子。”
    陈驰紧紧地把沈碧抱在怀里,感动地说:“谢谢你,碧儿,谢谢你从来没有想放弃我......我保证,再......有下次......我让你走......”
    沈碧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荷叶,现在还不到季节,荷叶很小,却是那么的生机勃勃,荷叶的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沈碧使劲地呼吸着......
    陈驰看呆了,他慢慢吻上了妻子的嘴唇......
    “碧儿......你真美......我陈驰从前真是一个傻瓜......”
    南礼使劲的敲着桌子,大声地说:“喂!喂!我说阿驰,差不多行了,你当我们买门票看电影呢?”
    沈碧害羞的推开陈驰回到位置上,沈浪不免叹气,陈驰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是真正能逃得过的......姐姐或许自己都没发现,她这座冰山也正慢慢的融化着......
    人们常说时间才是最伟大的,一切都会被他消磨殆尽,无论是快乐的,还是被伤的,最终都会过去。我只能慢慢向前走,也许很多年以后,在回忆起今天的种种,那时候,心里或许已经有了别人。或许还在等,可是已经记不得自己为了什么人坚持。又或许,他已经回到我们的身边......
    沈碧安慰的握住沈浪的手,很早她就明白,无论爱情变成什么面目,定要永远保持从容和优雅。爱自己,才是第一。
    沈浪悄声说:“姐姐,姐夫是爱你的......”
    “我知道......”沈碧笑眯眯的不动声色地说道。
    陈驰果然陪了沈碧与沈浪一整天,三人回沈家吃了晚饭。沈波难得在家,陈驰笑着说:“阿波,今天不用到明珠市追老婆吗?”
    沈波随意的答道:“皮夏今天中午到欧洲出差去了,我送的她。”
    陈驰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皮夏一直在吊波波的胃口,若即若离的,圈子里都传开了。沈波这个厚脸皮的一点也不在意,抓住一切机会出现在皮夏的面前......
    三人都累了,决定留舍沈家,沈秦鸿很高兴,家里很少能这么齐全。陈驰陪着沈秦鸿下了几盘棋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花房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终于能回到自己房间,空气中瞬间就弥漫着暧昧......沈碧赶紧躲进浴室洗澡。
    沈碧洗完澡出来,穿着一套白色的丝质睡衣。整个人舔你你的,像一根开始融化的大雪糕。
    沈碧想象了很多场景,在这个足够文艺的环境,她的丈夫应该在书房加班,又或者在喝着红酒看杂志,可惜这不是小说。沈碧出来看到陈驰正在剪指甲。看着陈驰把剪下来的指甲埋进花盆的泥土里。沈碧立刻发笑,这样的陈驰实在是太搞笑。
    沈碧看着陈驰,轻声的念起《双城记》的开篇:“那是最好的年代,那是最坏的年代。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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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驰终于剪完指甲,沈碧知道自己的弱点,那就是敏感。可看到此时陈驰的模样,沈碧觉得“敏感”这个东西,纯粹是狗屁。
    这个夜晚让她认识到,人不会输给爱情,人只会输给欲望。
    折磨人的从来不是爱情,折磨人的只有欲望。因为它源自你作为一个动物最深处的本能,因此,无法回避,附骨噬心。
    其实这世间真能做到如尤三姐一般敢爱敢恨的人太少,倒是似尤二姐的多些,可以看着贾蓉把自己的口水一点点添了吃掉,却偏偏不敢淡然的接下贾琏递来的九龙佩。
    沈碧闭着眼睛享受着陈驰的按摩,她半睁着眼睛看着正卖力给她按摩的陈驰:“陈驰,你累吗?”沈碧一语双关的说道。
    陈驰笑看着自己的妻子:“你是我老婆,为什么要觉得累?我们可是还有好几十年要过的。”
    沈碧淡淡的笑了。
    陈驰把沈碧揽在怀里:“碧儿,想不想到香格里拉去看看?”
    沈碧斜着眼睛看着陈驰:“你能抽出时间吗?”
    陈驰吻了吻怀里的妻子:“时间与大部分女人的乳沟一样,挤一挤还是有的。当然这个大部分的女人并不包括我陈驰的妻子......”
    沈碧立刻故作花痴状:“真的吗?”
    陈驰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与沈碧都他妈是好演员。
    沈碧在自己博客上说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香格里拉,是一座美好的,带着海市蜃楼意味的,飘渺的雪山圣城......
    陈驰果然带着沈碧到了香格里拉。
    沈碧没有高原反应,有反应是沈浪。好在年轻,吸了纯氧以后身体状况遂好了许多,并没有耽搁第二天的行程。看着解强等人毫无反应的样子,沈浪实在觉得有点憋气。
    中午在一个羌赛吃了饭,又继续向前,三个小时后才到了传说中的米亚罗,滑向那些往生者的坟墓。
    扎咕噜河低吼着奔流向前,河上有座白色的桥,桥栏两侧竖着两行整齐的经筒,被虔诚的信徒们来回触摸了千万遍,上面刻着藏族密文早已模糊不清。
    一路欢笑的沈碧拉着陈驰一路转动着这些经筒,他们转轴里发出的声响疲惫而慈祥,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苍凉的岁月,流离失所,或者惶恐不安。到了桥的另一头,又似乎听见它们笑的坦坦荡荡。
    他们得到了藏民们所有的关注,看着这些帅气而英俊的男人们,藏民们总是给予最真诚的微笑。特别是沈浪,那些刻满风霜的妇女虔诚的跪拜着自己心中的那座佛,当她们站起来时,就会想着沈浪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很开怀。沈浪也总是大方的回应着藏民们的热情。
    这个帅小伙子留在河对面的小摊上讨价还价,才一会儿功夫,他就买到了一大堆纪念品,特别是小孩和老人的摊点被他扫荡一空......天空蓝的出奇,远方一朵浮云静静划过,如蚕丝般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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