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齐天

  “那颗金丹是假的！”欢欢心有余悸。
  爷爷磕了磕烟袋：“欢欢，你们来这里还有什么事没了结？”
  “没有别的事啊。”欢欢奇怪地看着爷爷。
  “你刚才说，是天上一位老爷爷指点你们变成福娃的？”
  “对呀，所以我们瞒着老爷爷，让月亮神帮我们飞到神农架的。”迎迎说。
  爷爷又抽起旱烟。女孩着了急，使劲摇晃他的胳膊：“爷爷，爷爷，我们什么事都问您，您肯定能想出办法，快帮帮福娃吧，明天晚上奥运会就开始了，快点儿啊爷爷，求求您了！”
  爷爷目光始终停留在五个福娃身上。淅淅沥沥的哭声中，一袋烟抽完，爷爷把烟枪往桌边磕了几下，插在腰间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
  “快说，快说啊！”男孩女孩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屋里所有人都看着爷爷。
  “你们应该找到天上那位老爷爷，他（它）应该知道怎么送你们回去。”
  “可是老爷爷在天上每次都是自己来自己走，根本找不到。”迎迎急忙回道。
  爷爷转过头面向屋外，望着碧蓝的天空：“听好了孩子们，我们这里祖辈流传过一种说法，在神农顶北面山脚下的长城上，放飞一只写有自己名字的风筝，当线轴转完时，把线绳割断，如果风筝没有掉下来继续上升直到消失在云层中，说明上天接受了你的请求。那位老爷爷既然在天上，你们不妨试一试，成不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爷爷一摆手，把欢欢，迎迎，晶晶，贝贝叫到阳台，指向山顶说：“你们看，从这里再上1000多米就是神农顶，顶峰北面下坡道直通山下长城，坡道常年积雪不化，你们可以滑我那副雪橇冲下去，这条路也是最近的一条。”
  妮妮完全退了烧，身上感觉轻松多了，女孩坐在她身边把刚才爷爷说的讲了一遍。
  晶晶刚要开口问风筝从哪里找，突然听见爸爸、妈妈在屋里喊：“快，快坐下！”大家进屋一瞧，只见奶奶捂着胸口不停呻吟。
  “奶奶怎么了？”贝贝问。
  爸爸叹了口气说：“奶奶很早以前心里存了件事，到现在也没能如愿，如今上了年纪，落下了心慌心跳的病根，吃过很多药都不见好，每次病一犯可受大罪了，唉！”
  欢欢一听，立马想起正好对症的“文王一支笔”，二话不说，双手贴近胸口念道：“我的‘文王一支笔’呢？”
  “文王一支笔”来到手中。
  “神了！”男孩惊叹。
  爷爷熟知这种草药，怎奈从未有幸采摘到，今得此药如获至宝。妈妈接过“文王一支笔”熬成药汤喂奶奶服下，不一会儿，奶奶症状全无，而且气色和润，倍感轻松。
  “这药是从哪里采到的？真是多亏了你们呀！”奶奶感激不尽。
  欢欢前番叙述时简单扼要说和迎迎上山采药，并未提及在冰洞里意外得到了“四个一”，一家人还以为采的是普通跌打损伤药。于是，欢欢把进入冰洞的经历单独讲了一遍：“……可我不知道是谁把四个一放在冰洞里的，都冻起来了。”
  爷爷笑着解释说：“那座山叫冰冻山，你们进去的那个冰洞一年四季冰洁不化，里面的确像你所说上上下下全是些冰状物，很早以前我也曾进去过。相传，神农氏采完草药，一时用不完的就存放在冰洞里，可保长时间不腐坏，不知道你们得到的这‘四个一’是不是神农氏留下的，如果是，到现在可有千年了！”
  爸爸说道：“这些年我和寨里人去过几次，可也从未见到这冰封起来的‘四个一’呀！真是怪了。”
  “奶奶以后不会再心慌了。”欢欢说。
  爷爷脸上带出几分焦虑，“唉，怕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这时，外面那支歌又回来了：
  我把歌师尊一声，
  慢慢听我讲根痕。
  你问天皇来世出，
  弟兄共有十三人，
  天皇出世人民少，
  淡淡泊泊过光阴。
  又无岁数和年岁，
  又无春夏与秋冬。
  天皇那时来商议，
  商议弟兄十三人，
  创立天干定年岁，
  又立地支十二名，
  那时方才定年岁，
  暑往春来一年春。
  神笔三杆相传授，
  听我从头说分明：
  一支名叫画天笔，
  画出日月与星辰；
  二支名叫画地笔，
  画出江河与山林。
  天皇名字叫天灵，
  出世就把干支配，
  十二地支造分明。
  一年又治十二月。
  地皇一姓十一人。
  弟兄十一管乾坤，
  生于陕西叫龙门。
  他的名字叫岳铿，
  出世才把山川定。
  他今才把昼夜分，
  七十二侯才来临，
  二十四气是他分。
  他以太阳把日定，
  又以太阴把夜分。
  三十日为一月，
  十二月为一春，
  那时才有年和月，
  昼夜才能得分明。
  地皇过了一万八千岁，
  隐入青山不见形，
  又有人皇来出生。
  天皇地皇人皇君，
  共管四万五千八百春……
  妮妮起身从床上下来，见她已完全恢复，伙伴们的回归之心再次燃起希望。
  晶晶想起刚才没问出的话：“咱们的风筝怎么办呀？”
  女孩刚要转身，只听妮妮说道：“我有一只呀。”
  “你带风筝了？在哪儿？”男孩问。
  妮妮笑着说：“你们忘了？我头上就是一只沙燕风筝啊，还是欢欢爬华山时跟我说的。”
  “妮妮，你的风筝只是头饰，不能像真的风筝一样飞到天上。”说完，女孩把墙上的一只熊猫风筝取下来递给晶晶。
  “谁把我做成风筝了！”晶晶接过来。
  此时，已过中午，福娃准备出发。
  “先别走！”奶奶突然上前挡住去路，可看着福娃又犹犹豫豫不说要干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爸爸催促道：“不敢再耽误了，让他们快走吧，奥运会是大事。”
  “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奶奶心意已决，看了眼爷爷，匆匆上了三楼。爷爷一下明白了。
  奶奶取来一个长方形布包，小心揭开裹布，一本厚厚的木刻书呈现出来，福娃围上去，只见封面有三个竖排刀刻字。
  “《黑暗传》。”欢欢大声念出。
  “这是什么？”
  “还是木头做的！”福娃纷纷问道。
  “奶奶，您怎么把家里的宝贝拿出来了？”男孩女孩不理解奶奶的举动。
  奶奶摸了下男孩的头，面对福娃道出原委：“这本木刻书名叫《黑暗传》，是古代一个道士托付给我家祖上的，具体是哪朝哪代早已说不清楚。听祖辈们一代代口传，书里一笔一划刻的是有关天、地、人创世发展的神话史诗，由那个道士所在门派高人独创。当时，各教派之间争斗不断，仇家千方百计要毁掉这一绝学，因《黑暗传》尚未流传于世，真迹独此一本，门派师尊秘派那个道士将木刻书《黑暗传》真本从藏地取出，连夜带往神农架。不想途中还是被歹人追杀，他拼死护书逃到此处，身负重伤，我祖上把他留在家里用药，道士恐《黑暗传》真本遭有不测，恳求祖上尽快把书中内容抄写下来传到民间，也好不枉费创始人一番心血。祖上家人连夜抄录，天明时终于全部复制完成，道士伤势恶化，临终前他最后交代，木刻书背面是创始人依星象布局施法设下的5组图案，每组图案由5枚凹陷圆点组成，5枚圆点与五个人的手指印一一对应。能全部按对5组图案的五个人，就是可以把《黑暗传》真本带回原处之人。道士把木刻书托付给祖上，让他们一定要等到真人出现，不管多久。”
  “后来呢？”福娃聚精会神地听着。
  “祖上刚想问他原处是哪里，道士就归天了，连自己的姓名都没留下，唉！你们刚才听到的那支民歌正是用《黑暗传》诗句编成，传唱至今，广为流传。好在后来没有歹人至此，就这样，木刻书真本得以保存下来，只可惜，道士说的那五位真人迟迟未现身，这一晃，也不知究竟等了多少年，这本《黑暗传》自然成了我家世代老人一块心病。如果你们五个福娃命中注定是来了结此事之人，我和孩子爷爷今生就再无遗憾可言。”说着，看了眼爷爷，爷爷默默点了点头。
  福娃大体明白了奶奶的用意，时间紧迫，五组图案看过，依依在第一组图案的5枚圆点上随意按下，可是不见任何反应，迎迎问奶奶如果按对了，书会怎样，奶奶说这点道士并没有交代，爷爷觉得既然施了法术，如果按对了，木刻书一定会有变化。
  奶奶想了想说：“道士当时讲5组图案都是按星象布局，可能有什么含义。”
  女孩看着第一组5枚圆点的分布说道：“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上边一个，下边一个，中间一个，这不是方向标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福娃顿时想起爬华山时各自方向的峰顶，贝贝北峰，迎迎中峰，妮妮西峰，晶晶东峰，欢欢南峰。五个人找准自己的圆点用力按下手指印，迎迎最后一个抬起食指，瞬间，第一组5枚凹陷圆点同时隆起，和木刻书封底形成一个平面。
  “第一组图案消失了！”男孩兴奋地说。
  欢欢受到启发，一眼认出第二组图案，上面三枚圆点的位置形成一道圆弧，下面两枚平行一排，是按五角星五个角的位置布局，和师父画的五行相生图水、木、火、土、金的方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