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者—魅步杀伐

72 大结局


    常治清,常家,你们该怎么办呢?祈扔了紫毫站在窗前,远远的宫中跟出的宫人正在努力的修习她教授的术数功夫, :/
    巫灵只在每个人心里永生,只有内心不断的生长强大才有资格享用强大的巫灵,重姬你够强大吗?我等着你来告诉我答案。
    母亲,你看见了吗?我的巫灵在慢慢地长,你给我的巫灵就在我的心里,总有一天,它会代替你获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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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桦努力又努力地再往里顶了顶,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哆嗦着将热流喷发进去,仍然不甘心地抱着重姬使劲摇晃了一下,“奇怪,今日怎么不行?”
    “大人,”重姬妖媚地将上身抬起,乔桦毫不客气地叼着那□吞咬起来,不自觉地□又开始不安分地晃动:“快,快让我再来一次!”
    乔桦色急急地低吼一声,用那粗糙的下巴拱在重姬的双乳间,重姬只被那体内的热流烫得浑身着火一般地扭动着身体,任凭□蜜液横流污了床,用力翻身一扑将乔桦压在身下。
    重姬咯咯笑着一手摸在乔桦胸前的豆子,火烫的指尖摸索着将那夹住,乔桦的身体有些疼痛抬眼一看,重姬的眼在黑暗中奕奕生辉,如传说中的暗夜狐精,这样的寡妇这样的风情他都挡不了半分,耐着性子到其他妾屋里住了几日又惶急地爬到她身上来。
    乔桦的手不自觉就抚摸上了她的脖子,“听说那季烯祈也是妖冶非常。”重姬的身体抖了一下,窒息的感觉立刻包围了她。
    “妾只是寻常人,不幸得到前夫婿爱宠,那季烯祈不屑寻常之人更不曾得见。只听夫婿言到姿容极尽颜色,只是心思恶毒。”重姬娇弱的声音和略抖的肢体一下就撩拨起乔桦的欲望。
    他一把按下重姬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将肉剑往她小腹中一挺,无比神勇地抽 动起来,还好她只是个平常人。乔桦猛地堪堪到达重姬的宫颈处,被那深入的快感带动得像发了疯,他闭合双眼不断地在重姬身上抚摸探索,仿佛这就是季烯祈躺在自己身下,无比的新鲜。
    重姬的双腿奋力一夹,甬道缩张着将乔桦一点一点拖进了欲望的深渊,在男人身上,她绝不能再一次输掉。
    常治清做了个梦,梦见冷清的庭院里开着大朵大朵的九媚花,一个女子站在其中,下雨了她也不曾回避,他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却如论如何也不肯转过身来,直到花开败。
    惊醒,人影!
    素衣长发立于窗前,夜间的双眼清明又妩媚,眉飞扬色绝代,身影纵然一身异世之感也仍诱惑众生,那是夜的神女前来相邀么?常治清一下像坠进了巫山之雾里,歌声飘渺中。蓦然回过神来,却只冷冷道:“遗天宫竟然连站在白日间也不敢么?”
    来的人不是祈是谁。
    “呵,是常大公子的手下太过紧张,这里张着好大的网,可祈只是条小鱼儿,好容易游到此间已是月黑风高矣。”祈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常治清却听得出那声音中着实是有疲累的。
    想来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们没有少为难她,但常治清也知她必定没吃亏去。
    两句话才过却是言语再无法形容的沉默以对。
    “为何一定要到这纷扰人世间来,你们巫族在那巍峨山中云雾缭绕间看日落月开,看人间潮起潮落,却不染一丝尘俗不好么?”常治清也弄不清该如何称呼眼前的人,从前一幕幕从眼中过,又一幕幕的无奈。
    “常大公子又非我族中人,怎知那一日日的高华清静久了也是枯槁,那日落月升少了欢笑便是高挂的割肉刀,怎知绝代风华举世无双最后也成了山石水涧中的一棵寂寥?我巫族并非歹人,却只因了巫蛊害人一说而受构害驱逐,试问大公子,这世上杀人无数者可是巫族?”
    “盘古开天,自古巫族就生活在尘世中,这天地之间自该有我巫族一地,怎好说我等滋扰了尘世?”祈带着嘲讽的语调。
    常治清长叹一声:“如此,你还来此间做何?你与那凌元伐牵扯就真当武林能容你巫族在此了么?”
    哈哈哈哈,祈一阵低低的笑。“常公子,我从未想过要要借靠他人之力立足尘世,即便是当初的你。”
    常治清一丝的不快:“那你可还来做何?”
    祈冷冷清清地笑:“我只想了结了你我之间。”
    常治清突然就狠狠扳过了她的身子,“你我之间?你欺我骗我时怎不想到今日了结,你与凌元伐走时怎知不是了结?你——跟了他,你什么都给了他!”常治清的眼中一片血红。
    季烯祈的眼里一片空茫:“那是因为,你不要我了。”
    常治清的眼里闪过花媚的第一个笑容,还有那静静地无边无际的九媚花,他突然重重地抱住了祈,“我要的,要的…”声音中满是梦语般的飘忽。
    祈苦笑着抱住了他。
    夜是浓彩光华的画卷,情是流长延绵的天河。祈的身体软而绵,肌肤细腻光滑,常治清迷醉开来,用心地探入仔细地品味,祈听见他低低的喘息,又听见院子中轻轻吹的风声,常治清的体温将她熨烫,肢体的卷曲纠缠中她听见心中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紧紧抱住了他,就像要合二为一,那冲刺勇猛将她的身体一次次拱上九重天去,祈只觉得黑夜里也闪出一片蔚蓝。
    “弃去那山庄吧,”他说:“留在我身边。”祈只是笑。常治清恼怒地狠命一挺,祈吃疼,依旧笑着。
    常治清疯狂律动开,祈死死地抗衡,拉锯般的痛苦和悸动,常治清终于用力地搂紧了祈,紧紧贴在她身上,力尽声嘶地在她耳边响着:“别走——花媚。”花媚,留在他心中的永远是那个美如精灵下凡的花媚,可她是祈,永远是祈。祈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她为遗天宫什么都舍得,连她向往的俗世恋情和身体,都舍得,常治清不知道,在长久的时间中曾有那么一刻,她想过与他天长地久。
    天亮,一切了无痕迹,常治清像做了一场大梦,看着屋檐上飞去的燕子,祈终于离去,从此再见便是死敌了。
    遗天山庄紧闭门户,一路都是关卡和异兽毒物严防死守。
    淮霄城的流云刀一年内连生子女,正春风得意,却不料遗天山庄的季烯祈下贴索要重姬,江湖中人人义愤,流云刀乔桦冷冷一笑,扯烂了贴,誓要为重姬报仇诛杀驱逐遗天宫妖人。
    康帝十一年初,流云刀一女夭折,流云刀将宿敌蓝鸣风一直赶到西北边陲。
    康帝十一年中,流云刀再折一子,双鸿门尽归流云刀,并宣称那杀门主的弟子出自遗天山庄。
    康帝十一年末,流云刀一子死,流云刀统领半壁江湖,盟主也青眼相看。
    “重姬,你便给我生个好孩儿吧。”乔桦笑着打量重姬的腹部。
    重姬笑而不答,只用手轻轻地抚摸了肚子,乔桦已经很久未来看她,只因久不见血她也显老了。一眼看楼下,那些青年弟子和健壮的护院,重姬笑了笑。
    入夜,重姬的手上流下新鲜的血液,她残忍地笑了笑,浸没在一片池塘中,那血的滋味真是太美了。
    天亮,一池的乌红,流云刀大怒,季烯祈终于找上门来。
    江湖中人人得知,即便在常治清带领的江湖义士封锁中,遗天山庄依旧找上了流云刀,杀人放血,恶事做绝。
    淮霄城里人人自危,外来者被殴打驱逐却依旧血案频频。
    流云刀乔桦怒火中烧,他的颜面何在?他阴阴地看了眼重姬的腹部,重姬柔柔地回了他一个笑容。是夜,重姬腹疼难忍,乔桦冷冷地听着她的呻吟念出了那段咒文,武林盟主常汴锦心病发作死在了酒桌上。
    不出半月,乔桦成了武林新盟主。他执着重姬的手安慰到:“将来你还会为我再生子。”重姬笑了笑,一如当初的年轻美貌。
    武林与遗天山庄已成水火。常治清死守在遗天山庄外,久久对峙。
    轰隆,泼天的大雨,一个女子满头的乱发,一身血污从泥泞中站起来,死死搂住了身体一步一挨地走着,雨水将她身上的血污慢慢地清洗,却洗不去那双眼中的仇恨。
    她听得流言实在坐不住,千里赶来看她未来夫婿,却不料半途便遭遇偷袭,马被掀翻,家丁侍卫被杀,她满身是毒也奈何不了对方,最后竟被那为首一人拖入草丛中如剥皮一般撕扯了衣衫,白玉尽显,她被那人毫不留情地玷污了去。在不远处,她的侍女也被男子狠狠地压着,最后传来一声惨叫。
    她咬着牙不叫自己流泪,只发誓要做恶鬼叫此人偿命,但那人将她折磨透顶却俯□子对她言到:“你那未婚夫要去了我心仪的女子,我也要尝尝他的女人。”说罢粗鲁地从她身体里退出,她的身体空了,她的心空了。她为了那人千里奔来,却为了那人的放荡受此大辱。
    常治清,我定要你后悔,永生永世地后悔,唐予悯对着电闪雷鸣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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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天山庄里,祈静静地看着双手:“笑云,我已满手血腥了。”
    笑云道:“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祈默默地点头。
    江湖哗然,遗天山庄季烯祈公然招夫,与其说是招,还不如说是抢,她将看上的几位名门公子和江湖俊才都绑进了遗天山庄。
    这几家急急相救,却又不敢逼迫太紧,只因这几人偏偏都是家中独子,却又日日有书信来说是人安好。
    凌元伐狠狠地掐断了一个妓女的脖子:“传令,从今日起我致清教见她遗天宫一个抓一个!”
    整整五年,江湖中动乱不堪,常治清之弟被遗天宫暗害失踪,常家势微渐渐失去对群雄的统辖,乔桦接管下堵截遗天山庄的事务。唐门与常家婚约解除,同日唐予悯失踪。凌元伐再不多问教务,只专心练功,他只知道有一天定要亲手结果那妖女。
    遗天山庄内,那外间著名的花花公子痴痴地看着祈住的方向喝着青梅酒,如今哪怕是叫他走他也不会走了。他身旁的侍女鄙夷地看着他,又一个被祈所迷的傻子,可这天下为何傻子这样多?
    这边乔桦杀死了两个遗天宫血脉的女子,死前还将她们好好地玩弄一番,那边祈的报复就立刻来到。乔桦的母族父族统统被杀去大半。
    江湖中天天都有人因遗天山庄而死,水火之势滔天,人神共愤地要杀死季烯祈这妖女,就连被绑走独子的几家都发誓要舍去亲子除去妖孽。
    凌元伐出关亮刀,常治清带着常治沅的牌位冷面而立,武林誓师大会上定了季烯祈的死罪,整整五年,足有千余人死在她手下,滔天大罪不容人世,是百年来武林最大的浩劫。
    然而巫族手段惨烈,每个门派都在持续不断地死人,除去了常家与致清教,人人都传言常大公子与凌元伐与祈有私,为明清白,常治清与凌元伐立在最前,几番恶斗常家与致清教损失最惨。其余门派见风使舵赶忙闭门不出,就连乔桦家中也是夜夜死人,最后连他自己也免不过去,眼看就要叫遗天山庄站去上风。
    有一人前来,天下都惊,遗天宫的宫主季烯澄愿助江湖铲除其妹,条件是除去祈之后,遗天山庄将由他掌管,从此与江湖中人结盟共处。
    无人不惊疑,季烯澄惨笑:“祈,杀死我夫人,一尸两命,只为了她的亲子能做上宫主位!”
    不能彻底去除巫族,与其留下疯狂的祈,不若招安温和的澄。
    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笑云哭着躲在屋里,祈怎么呼唤也不肯出来。
    “重姬杀乔桦的满门,她自己吃自己的孩儿也吃上了瘾,无可救药了,从此后天长地久,不老术只存遗天宫内,若不能将其吃子去除则永世封!”祈淡淡地吩咐笑云。
    祈放走了绑来的几个公子,走时还带走了身为遗天血脉的妻子,每个都发誓终身保护妻子,同生共死。只有那花花太岁却死活要留下来,祈深深地看进他的眼中,最后笑了笑,吻在了他的唇上,“我只道一生便如此了,未想到还得一个你,不管是一日还是百日,你便做我的夫吧!”
    他知道从那日起他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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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天山庄后的一片乱石滩上,季烯祈被几名武林泰斗围困,她的兄长季烯澄与凌元伐、常治清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季烯祈身后的护卫们神勇无比,硬生生地抗下了一次次杀招,但是依旧一个个倒下,祈也到了力竭的时候。
    “澄,”她喘气笑道:“还是你来结果我吧。”
    “妖女!”一个高手见她力竭为贪功冲上前,一个影子从天而降横在祈的身前,一刀就将高手毙命,但身上也被横砍一刀,已是重伤。
    “治沅!”常治清惊得冲上前:“你还活着?”
    “别过来!”常治沅恶狠狠地冲着他吼:“你不要过来。”他撑着身体死死护住了祈。
    “你?你们!”常治清头脑中一片空白,他的二弟竟然与祈在一起。
    “是我,我还活着!”常治沅一字一句地说,他转头看着祈,满目的爱怜和痛苦:“你不要她,轻易将她弃去,却不知道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想得到她的垂青。”
    他仇恨地看着常治清:“大哥,你可知道,我恨你!”
    “卖花女花媚,第一日到平州卖花时我便见着她了,”常治沅满目的悠远:“她的第一朵花便是卖给了我,那花可真贵却也真美,我常常偷偷地跟着她,每日里看着那些男子觊觎她的美我有多恨,恨不能将她抢夺过来关起来。我想娶她,可在家中我从来做不了主,又怕没有名分委屈了她。”
    他狠狠瞪了常治清一眼:“可恨你却将她捉了去,可我真高兴,她那样的女子成为我常家的主母,这天下有什么是她不该得的?那样我就能日日见着她了。可你,你究竟是个胆小鬼,你弃去她,我也高兴,我本要离家带她远走,可你却偏偏要将她送给凌元伐!”
    “我绝不会叫你如意娶什么唐门之女!”常治沅横起了刀一副拼命的势态,“今日我也必不要你再害她!除非我死。”
    常治清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祈,你勾引我二弟。”
    祈却娇娆地笑了:“二公子常来住所看我,整整三年,他来我便激怒他,他生气却依旧来,我便逗他,逗着逗着便也不讨厌了,只不过,我从未要他追随我而来。”
    凌元伐在一旁也铁青了脸,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被她玩弄了。
    “治沅,二弟,今日这妖女必须死去,让——开!”常治清缓缓地拔出了剑,其余的人都让开。
    常治沅冷冷地笑了:“我一生都在你和爹的掌控下,从未随心做过一件事,在我死前我必要做一件心中愿意的事。”
    常治清平静地、道:“二弟,如此由我送你。”
    刀在空中相击,火石迸射,身影在交错中飞溅出鲜血,美目含悲,面上带笑,常治沅撑着刀跪下,“祈,你再戏弄我一次吧。”
    祈缓缓地闭上了眼,“官人,买枝花儿吧,官人的娘子必定爱煞了官人。”
    “呵——我还没有娘子呢。”常治清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那么,我做官人娘子如何?”祈的眼泪流出来。
    常治沅脸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叫人看得心惊:“好——”他说好。常治清看着他倒下,身上的血迹点点斑驳,背对着众人他的眼泪忍不住。
    “不!”凄厉的喊声炸响,一个女子疯狂地冲了出来:“不许死!”赫然是服侍最后陪在祈身边的花花太岁的那个侍女,她一抹脸上的人皮,一下揪起了面上含笑而逝的常治沅:“告诉我,是谁,是谁!”
    唐予悯痛苦万状,她隐身于遗天山庄中,却未曾想到那害她之人并非遗天宫之人,她疯狂地用刀划着那尸身,常治清终于看不下去:“予悯,我知你悲苦,是我常家对不住你,将来你还是我妻。”
    唐予悯突然像见鬼一般看着他,仿佛从来不认识,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无限凄楚:“常大公子,你从来便自以为是,我唐予悯再不碰被人亵玩过的男子!”
    她突然哭起来:“若知道,若知道是如此,何苦?”她扑在常治清的身上呜呜地哭起来。
    自从糟了侮辱她痛不欲生,一心只想到对遗天宫报仇,却在某一个清晨看见了床前一支百合,露水依稀美态毕现。从此日日如此,她奇怪,是谁这样对待一个失贞的女子。某一个夜晚,她假寐时跳起来搂住了那个匆匆的身影,“要我。”她流着泪要求,只为了证明自己依然值得被爱。
    那人却不声响推开了她,她碰到了那人的手腕,一串亮晶晶的水晶链子,她呆住,那人飞也似的逃走。那链子便是在她被辱时,男子从她手上摘走,她只道这些男子总爱掠夺女子的贴身物用以记录自己的恶行,却不想再次看见。
    他是谁,他是谁?
    整整一年,她都感觉到有人默默地守护着她,却不料就是那个人,他是他啊,唐予悯在天旋地转中赫然发觉,自己哀伤的爱了,爱上了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她离家千里潜入遗天山庄,只为了找出此人,找到他拥抱他告诉他想守着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
    山庄内那样多的俊美男子,她却一日日焦躁,到今日她明白了,常治沅必定参与了此事,但他死了,那人是谁她找不到了。
    “祈,这便是你做下的孽债。”常治清转脸不再看哭得天昏地暗的唐予悯。
    众人执着刀冲着祈围了过去。
    “不!”一个声音阻止了众人,“常大公子可以手刃亲弟,我也可以。”
    祈默默地站起来,一脸风华美得触目惊心:“澄,是你最好。”
    “祈,我来送你。”
    “我终于辜负了母亲。”祈笑得凄美无比。
    “不!你可以,忘了这一切,跟我回宫中,你还是母亲的女儿,遗天宫的珍宝,甚至你要嫁给谁都可以!”澄几乎是喊出这番话。
    祈却摇头:“澄,拿走我的生命,你要做的仅仅是拿走,动手!”
    她举起了剑,“澄,我们再来打一次吧,只不过,我是输的那一个。一开始输的就是我。”她的剑指向了澄,剑上的吊坠带着血光在风中摇摆,长发飘荡在她身后,远处是美丽的她深爱的遗天山庄,绝丽而悲伤,这个模样永恒地定格在了澄的脑海中。
    季烯祈死去,江湖唱遍太平歌。
    《人世》
    凌元伐看着吵闹不休的众人大大地叹口气,澄亲手杀死了祈,但遗天山庄是否能成为门派,巫族是否能立世生存又是另一回事。人人都因祈的事惧怕巫族,却又因祈的事感激巫族大义灭亲。
    他抚着额头疼不已,那场血战过去整整三年,他一回想起来便是无尽的痛楚,却原来季烯祈已经对他下了蛊,他苦笑,这个女子临死也未曾看他一眼,可笑他今日却愿意用这武林盟主的地位和高深的武功换她一顾。
    时隔几年,他也闹不清自己是为了那大义还是为了那妒忌才严拒巫族存世。
    月亮又高挂,他坐在这个亭子里,看一片风吹动的草浪,想起那个夜晚的疯狂。
    一个男童慢慢走过来,“见过凌盟主。”他一惊,那男童眉目中惊人地肖似祈。
    “你,是何人?”
    男童答非所问:“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她活着时与我父亲在此处相遇。”
    “母亲未死,父亲便不要我了,如今我生活在此地,守着母亲的阴灵很是艰难。”男童只约莫七八岁,眼中含着泪光看向那片坡地。
    凌元伐看着那男童,面若芙蓉楚楚可怜,祈若哭起来就是这般样子吧?可这铁石心肠的女子从未对他哭过。
    他搂住了那个男童,看那长满草的坡地上慢慢走出一个优美如画的女子,他仿佛看见自己脱离了躯壳,一步步赶了过去,在那荒野蔓草的软草中,他抱住了她滚到了一起,滚着滚着就到了月亮里。
    眼泪掉下来,“我会保护你。”他对那男童发誓,耳边却又听见了祈的声音:“不,教主。终我一生不会等待任何一个男人。”
    她的手指抚在他的胸前模仿着利剑切过的样子,“你,也不列外!”
    常大公子坐在澄的对面,“她还好么?”
    “好,依旧是那样。”
    他们说的是祈,永远沉睡着的祈,被好好的保存在冰晶中,依旧美丽。
    常治清每年都要来此见见祈,澄从不拒绝。
    “凌盟主力主遗天宫入世结盟,以江湖规矩约束你们,只要你们不乱杀武林同道便可永远存世。”
    澄淡淡地笑。
    常治清沉默,良久才言:“阿弃可还好。”
    澄点点头,“将来他便是这遗天宫之主,如何能不好。”
    常治清点点头,“是我对不住他,将来常家的一切也是他的。”
    两人再无话,相对品酒一室冷清。
    遥远某处僻静,一个女子疯狂地抱着一具小小的尸骸,“季烯祈,你害我。”她伤心的哭着,因为她忍不住容颜老去的痛苦又将她的孩儿用掉,然后得到青春。可如今她连半个孩儿也无,只觉得一切都成空,寂寞无边无际,她望向了悬崖,那里白雾升腾如同仙境。重姬抱着她最后的一个孩子跳了下去。
    繁华胭脂堆中,一个俊美华衣的男子沉默着喝酒,眉眼痛苦不堪,一个女子默默地上前搂抱了他。他怒喝:“滚开。”一把将女子推得跌倒。
    良久,他开始无声的流泪:“她死了——死了。”女子疯狂地上前搂住了他,原本的花花公子如今只剩下了躯壳一具。
    澄看着沉睡中的祈,男童走出来靠着他:“爹爹,姑姑还能醒过来么?”
    “不能。记得,我是你舅舅,在凌元伐面前你是他之弃子,若遇着常治清,你便是常家之子,你姑姑为了遗天宫能入世连性命也不要,以后就要看你的了。”
    男童无奈地吐吐舌头:“知道了,爹爹。”
    澄看着儿子笑中带泪。很久前的某一天,遗天宫的宫主生下了一个女儿,身体弱小,而后又生下了一个儿子,身体强健,宫主夫妇思量再三,爱怜女儿难以长命,便抱起了儿子,从此只有兄妹没有姐弟。
    祈,她是姐姐,本该继承遗天宫的人,也是本该命不长久的人。
    澄仿佛看见母亲季烯祈与父亲季祥枫虔诚地祝祷祈愿:“愿我儿命长久,吾愿以命相换,祈她一世平安!”
    母亲用巫族的祈愿术将生命过给了祈,而祈又将这生命用尽。
    “澄,我来杀人,告诉这世间巫族的厉害,你便杀我,给他们交待,他们必不会拒绝你来统辖遗天宫,如此,遗天宫就可立世了。何况,阿弃会有他们庇护,虽然他是你亲子,但无人知晓又管他真假,就当他是我亲生的吧,何况,我真想有个孩子。”祈的声音在澄耳边回荡。
    春去秋来,常治清与凌元伐的庇护下,遗天山庄的主人季烯弃尽得其真传,从此遗天宫与豪杰并立人世。
    幽煌闭上眼任凭唐予悯地捶打,手中捂着那串手链,祈,我如你所愿,唐大小姐我会娶,从此巫族也不会怕世俗毒物了,唐门都不反对,还有谁人能反对我巫族出世?只是,来世你再转生还记得我否?
    澄死去之时,祈被万灭之火烧化,依照遗言与那巫祈金环埋在了遗天山庄的后山坡乱石堆中,种下了守灵的魔花。
    祈的灵魂被封锁在那金环中,她最后的一句话:“我要守着我遗天宫的血脉,直到人世都散。”
    遥远的某一天,一个女子误入埋着祈的那片坡地,她哭泣哀痛说心已丢了,一个声音告诉她,心没有丢,就在她腹中,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心,她的心会长长久久地流传下去——直到人世都散!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祈,即便是生命不要也是幸福的,毕竟她最爱的是她的遗天宫,对于被封锁了魂魄不去投胎的的人来说,生与死是没有区别的,唯一的区别是长久寂寞,可以说祈死了也可以说她没死,直到有一天需要她守护的人出现,她就又活过来了,祈才是遗天宫永恒的巫祈,默默守护她的后人血脉。写到这里,感谢大家一路相陪,敬请关注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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