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同人—神雕之芙面挑花

第65章


  
  赵旻面色铁青,看着面前形势大变,勉力一笑道,“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了你。”他知今日之后,在场的众位高手多半就要听眼前这女人挟制,方才生死符发作之态他也见了,就算如他这般见惯生死的纨绔都是一般心中发憷,这些江湖人骨头有多硬他是明白的,能让这些人惨叫呼号,全然不顾仪态在泥水中打滚,只身上抓得血淋淋的,便知道这生死符有多么可怕,确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可怖存在。
  
  但这女子越是强,他心中越是如猫抓一般,痒得不行,直恨不得这女子即刻便是属于他的,虽是理智上他此刻不应再得罪郭芙,但看着郭芙此时从容淡定的模样,总是想狠狠打碎她的悠然,是以他吼道,“但你的男人,是绝回不来的!”
  
  说完自己的脸色已是一白,便见对面郭芙缓缓露出一丝微笑,整个院中除去了那些江湖人的惨叫,仍是有些低低的喘息,但只听闻雨声淅沥,一片静谧。
  
   
65.别院浓彩艳霞色 
  伯颜与辛十一出门之时天尚未亮,天空阴沉,辛十一沉默半晌才问,“为何不带上那六个蒙古武士,不是说他们亦是千里挑一的高手么?”
  
  伯颜叹气道,“之所以这次如此被动,就是因为有奸细,这六人虽跟在我身边几年,但或许是因为昔日被阿古勒背叛,我总是不那么信任他们——这是我的错,当初还不够成熟。”他眯着眼看了看雨中湿漉漉的街道,“但此时我却不能冒险带上他们了,既然其中有奸细,带着只会更加危险,何况现在还不知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辛十一点点头,便不再问,只道,“阿九跟着我们。”
  
  伯颜停住脚步,“阿芙让他跟的?”
  
  辛十一点头,“小姐她说不会有事。”
  
  伯颜的脸色有些沉,“你们不万事以她为先么?”这时候如此听话忠诚。
  
  辛十一道,“小姐对我们从无虚言,作为下属,最重要的一点是相信主人的决定。”他这话说来坚定如铁,没有丝毫迟疑。
  
  伯颜也就不再说了。
  
  王府很快就到了,实际上离使节馆也并不十分遥远,此时的王府黑沉沉的,竟是没有一丝火光,宛如一座巨大的诡秘沉寂的坟垄。
  
  伯颜眯着眼,他知道那些药材自在别院之中,那里多半正有一个陷阱等着他去跳,可不管如何,他仍是要跳的。
  
  但此时他却领着辛十一走到另一边,沉声道,“阿九,出来罢。”
  
  荆九削瘦的身形出现,默然跟在身后,伯颜身形一动,从后院跃进了王府。
  
  此时王府之中是有个陷阱等着他们,但王府占地极广,自然不可能各处都有人埋伏,要困住伯颜这般的高手,非是十数人可以办到,也就不可能处处有伏,是以他们进来的地方静悄悄的,竟是一点人声都不闻。
  
  伯颜径直朝一间偏房走去,他原就是有目的而来,辛十一与荆九皆不知,但实则前日里他与郭芙夜探王府之时,虽只是这般一走,他已是于府中各般结构屋舍位置了然于心,见那车原到使节馆的礼物便是拉到这偏房中来的。
  
  那车礼物中有他此时需要的物事,两匹最上等的丝绸。
  
  荆九与辛十一见伯颜捧了那两匹色泽鲜艳一看就不是寻常绸缎可比的布匹出来之时,皆是一愣,荆九问,“呃,拿这个作甚么,用来包药么——也不用这么多吧……”
  
  倒是辛十一似有所悟。
  
  伯颜并未答话,只带着两人往那黑洞洞的别院跃去。
  
  伯颜确实已然猜到,在此间等着他们的必然是冯鼎初所说的禁卫,另有弓弩手相候,却不知那些高手可在此间,他猜测那些人许是去了郭芙那厢,但若在也是无妨,在这些人中脱身并不如何困难,他所些微思虑的反倒是那些弓弩手。
  
  伯颜三人去得极快,赵旻也并未发觉那晚伯颜与郭芙夜探王府,竟是机缘巧合知道了那些药收在别院之中,若是不知,此间在王府一番打探又是时间,此时三人虽是从另一侧跃入取了布匹,但并未耽搁多少时候,一路朝别院奔去,速度极快。
  
  一入别院,荆九的身形便消失在黑暗里,他是天生的刺客,如今天色仍未亮,又下着雨,正是最适合刺客出行的时候。
  
  伯颜与辛十一方才走到别院中间,便是一片灯火通明!
  
  雨声淅沥,这些人的火把上皆以油浸泡,遇水不灭,燃烧得极为旺盛,四周皆是黑衣轻甲的禁卫,森严肃穆,闪着寒光的弓弩相对,杀气凛然,气势逼人!
  
  伯颜此时负手而立,微微冷笑,略带赞叹道,“若是宋人在战场之上有此阵势,也不至昔日败于金手,割了大片土地!”
  
  这话既是讽刺又是尖锐,那带队的禁卫头领脸孔上不禁微微一红——
  
  他是个好将领,这几百禁卫自他带领以来,纪律严明,战斗力也极为出众,但——是注定上不了战场的,他们是禁卫,是皇族的私兵,比如今日,他们为赵旻杀人而来,但他们不知眼前这人是谁,但见这人火光之下气质卓然,尔雅不凡,显然不是寻常之人,心中也有些奇怪。
  
  伯颜却在观察着这将领的脸色,他虽只是那抹羞愧一现而过,伯颜已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此时虽是四周尖锐弩箭皆朝他而对,气氛紧绷到仿佛下一刻便是万箭穿心,他仍是一般的从容冷静!
  
  “这位大人许是不知我因何而来,这位王爷又因何要杀我。”伯颜的声线清朗沉稳,是种极易打动人心的口吻,他只手一动,四周弓弩一响,众禁卫已是手一紧,显是知道此刻他们面对的是怎样一个高手!
  
  伯颜微微一笑,他只是伸出手来,缓缓指了指那别院里,“那里囤积着整个临安的几种药物,我儿昨日里发起高热,却急需这些药物救命!而我儿何以发热,不过是这王爷看上了我的妻子,命人下了药,又囤积了药物逼我前来,派了你们这么大阵仗想要杀死我,当真荣幸的很。”
  
  他这语调悠然,那位禁军统领却是脸孔一热,他虽是隐约间猜到为何,却不想伯颜如此赤`裸`裸地说了出来,且赵旻此时不在这边,他便猜到多半如伯颜所说,而那位风流王爷必然是带着人寻那女子去了——
  
  只是这瞬间的一犹豫,伯颜往那别院多跨了两步他也并未下令放箭,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起——
  
  “这伯颜是蒙古从一品大员,王爷杀他是为国立功!”
  
  那禁军统领眼睛一亮,看向伯颜的眼神却有些凌厉起来,是了,看这人气度风采,又岂是寻常百姓,自有一种身居高位的雍容淡定,怪不得,原是蒙古高官!
  
  “等的便是你!”伯颜眼神一厉,“嗖”地一声,身边辛十一一箭已发!
  
  从他取箭、拉弓、射箭,不过是瞬息而成!几乎在伯颜语声刚落的一瞬间,那禁军统领身边说话那人已是睁大着眼睛,尤带着不可置信的痛苦,缓缓倒了下去。
  
  他是一个蒙古人,他等的便是借宋人手杀伯颜的这一刻,但奈何他不曾预料到这种情况下伯颜仍能以言相诱,在他忍不住说话的瞬间,便取了他性命。
  
  根本让人反应不及的速度。
  
  一箭穿喉!
  
  那禁军统领心中发寒,心弦剧颤,他想着,若这一箭是朝我而发,我可躲得过?
  
  结论他不必想都明白。
  
  没有谁有绝对的自信躲得过辛十一的箭,这世上能拦得下这支箭的到如今不过一个毕勒格,他还是因对这箭道的熟悉,对力道控制的无比精准,对落点的精确计算,才能改变这箭的来路。
  
  是以这禁军统领的额上渗出了冷汗,行动却绝不慢,厉声吼道,“放箭!”
  
  雨水混着他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弩箭便如那细雨一般,射向别院中间那一人站着,一人尚持弓而立的两人!
  
  密密的弩箭飞去之势凌厉急速,雨幕之中一百五十名弓弩手弓弩弦颤动着,射出那一百五十支精钢箭,只在这个院中,射向两个人,众兵士却无一人移开目光,他们都兴奋地等着那两人——那个蒙古高官被射成刺猬的模样!
  
  但偏生没有看到,只见漫天雨幕之中一抹鲜艳若大片彩霞飘起,在这紧张到心如擂鼓的瞬间,飘起的艳丽色泽更是震撼人心的美丽!
  
  是丝绸!
  
  大片的绸缎漫天飘开,在雨幕中便若盛开的繁花!
  
  沾了水的绸缎顺滑至极,那些刚强无匹的弩箭一触及那绸缎,竟是丝毫戳不进去!
  
  柔能克刚!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而这些绸缎确是上好的料子,沾水亦不易湿,只似是在那布外裹了一层水膜,密不能透,众人皆怔!
  
  他们非是没有看到伯颜进来之时随手丢在脚下的绸缎,只是此等紧张时刻,那人气势又盛,就算那两匹是再如何贵重的绸缎,此时也是无人搭理无人在意的死物,但不想偏生是方才这并不让人在意的物事,绽开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绝丽!
  
  伯颜这双手上浸淫了多少年的功夫,自是不凡,这将一匹绸缎抖开,力道之大,用力之精准怕这世上也无多少人比得上他,辛十一只觉头顶被一片浓烈的色彩笼罩,他此时眼上布条已揭,而他的眼睛本就比起普通人来说明锐太过,这一下的刺激甚至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但在下一瞬,他已是执起弓箭,伯颜向他看去的目光更是带着赞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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