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之同衾同椁

“重楼，怎么会这样，不是修改筋脉么，为何会？”青琅此时落魄的失去了灵魂，被重楼何时带到魔界也忘记了。
    “你本是半仙之身，当你打破内丹，渡入他的体内，就应该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只不过就差那么临门一脚。”重楼说了很多话，看着苍白着脸，眼神空洞。
    “原来这样，那么，霄，我们当真是无法永远在一起了。”青琅哭不出来，也不想哭，只是，疯狂的想要想念玄霄：“重楼，谢谢你的照顾，我要去找他。”
    重楼看着缓慢往外度出去的青琅：“你想上神界！”
    以现在失去内丹的青琅，随便一个小鬼就可以制服青琅。
    “不，一个离神界很近的地方，无法一起，那么就守着吧。”即使是如此遥远的距离，我也要站的离你很近。
    昆仑之巅，风雪弥漫，终年是不化的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让整个山顶显得更是凄凉。
    “咳咳……”一身青衣随风而立，袍角被风吹的咧咧作响，一手抚着胸口，一手紧紧攥着手中的一枚墨玉作的玉簪。
    一头银丝披撒在身后，没有任何东西的束缚，就洋洋洒洒如同耀眼极致的凤凰花，随风旋旋飘散。
    霄，离你飞升一月有余，你可还好……
    “青琅，你确定要这样么！”陪着青琅的溪风，叹息的询问，没有期待会有所的回答，又转身离去。
    “溪风，我曾经对他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现在，我只能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希望能够守着。”
    青琅的声音叫住了溪风的脚步，溪风没有回头：“你的身体不好，早点回去吧。”
    一个月前，飞升至神界的玄霄，站在了凌霄殿内，受到了仙帝的宣召，大意是无人看管神魔之井让玄霄看守。
    整日挺立不动不摇站在神魔之井边，闭目养神，整个人冷清不说一句话。
    “哼，你当真是来，做看门狗。”重楼的话，冷冷响彻在边。
    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玄霄仍旧不为所动。
    “定力不错。”话语一落，重楼的拳掌招呼上去。
    这一次，玄霄睁开眼睛，眼眸不再精光熠熠，内敛着深邃黑朔，抬身消失在重楼眼前。
    “不错，就短短几时，能够将青琅留给你的力量灵活运用。”重楼赞赏的看了眼，想起飞蓬离去后，苦苦无人能够交手，如今，多了一个潜力无比的，可惜却又是一个愚昧之人。
    “废话少说，要打就打。”玄霄不敢大意，将功力运转全身，一手执起羲和，不拖泥带水，飞速向重楼飘去。
    锵——金属相撞的声音以及火花迸发。
    “不错，再来。”
    重楼随着话消失在玄霄眼前，再次出现，横起臂刃中的弯刀，凌空劈向玄霄。
    这次消失在重楼面前的玄霄霎时出现在重楼面前，当着面，一抬手就是一个凝冰决。玄霄并没有想要这个凝冰决就如此轻易的对付了重楼，利用这个法术的施展空挡，旋身退去数步。
    在重楼五指张开，挡住这个法术，又蹬腿几下，脱离地面，赤手接住玄霄炎烈的羲和斩。
    只是一个照面的时间，两人一粘即分，绝不僵持。站在两边，玄霄的手依然握着羲和，只是袖子少了一截。
    “我输了。”玄霄说完话，不顾重楼在场，盘膝落座。
    “很好，本座重楼，下次新仙剑。”重楼说完话，闪身走人。
    这只是一次比武的开始，玄霄能够从重楼那么感受到一股强者才有的力量，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玄霄的血液沸腾，找到了一个能够尽情释放体内的激情，遨游天下，玄霄开始期待下一次的比武。
    这一天，玄霄早早的就站在了新仙剑，只是意外还发现一个人。
    湖蓝色的广袖流仙，盘咋起的发髻，婀娜的身姿，婷婷立在一头，就在此时，女子转过身来，对着玄霄，冷清的开了口：“你是玄霄！”
    玄霄远远的看着眉入墨画，眼黛轻扫，两靥如花的女子：“是！”
    女子微颔首：“我是流年，青琅的姑姑，你是找重楼来比武吧。”
    “是你！”这下玄霄知道这个美妙的女子是谁了：“青琅提前过。”
    玄霄没有被流年的姿态所倾倒，在玄霄眼里，不过是一具皮囊，若是心中最美的人是谁，回忆的定会是青琅。青琅虽是男子之身，只是，五官适当并不显眼，而独独那双眼眸却是让人忘不了，清澈浮浮，流水般，整个人舒然淡诺，站在青琅身边，有这说不出的平静。
    “他好么？”流年似乎没有注意到玄霄的走神。
    待玄霄回过神：“他……”那一刻，玄霄说不出口，自从飞升至神界，玄霄就身不由己，无法随意下界。
    “世人只之神仙好，岂闻无仙乐。”流年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新仙界。
    “流年来过。”重楼不是问，而是肯定的说。
    “恩！”玄霄突然提不起劲想要大家了。
    而重楼似乎知道了：“你的战意呢！”
    玄霄抬眼，拿出羲和，轻轻摩挲着：“这个神界，真可谓是徒有虚表。”
    只是不多时日，玄霄就能感受到神界的冷清，还有淡漠的氛围，每个神似乎都不愿意和别人说话，自顾自。
    “你可后悔。”重楼冷哼了一下。
    “没有，玄霄从来不知后悔为何？”玄霄傲然的不屑一顾。
    “哼，青琅也当真无知，待你飞升，可还记得。”重楼感觉到体内的愤怒的咆哮。二话不说，臂刃祭出，沿着玄霄的脖颈划去。
    这一刀来的很突然，就连玄霄也没有想到，重楼什么也不多说，就开打。架起羲和迎上前去。
    “青琅他，还好么。”玄霄架住重楼的一边，关切的问起青琅。
    重楼红眸诈现，一脚飞起踢开两人间的距离：“哼，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怎么会！”玄霄一句话说完，胸口处被重楼划开一刀，只是衣物破裂而已，并没有伤到。而玄霄不在意胸花的划痕，只是想到重楼的描述，就心惊胆战。
    重楼收回臂刀：“一切皆因你而起。”
    重楼的话，玄霄不解，追问起来，而重楼向来不屑做何解释，抓住玄霄的一臂，口中念念有词：“雾里看花……回梦仙境。”
    回梦仙境，这个看似虚幻不切实际，有时候却是现实的反照，虚虚幻幻，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而玄霄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只是看到了青琅，白衣翩跹，眼角带着微笑，站在重楼的面前：“我只是想问你，若是筋脉逆转怎么办？”
    一如印象中的重楼，简短的说了两字：“海角。”
    站在重楼身边，一个英俊的身影，走至青琅边上，解释：“海角，对于一般人只是强身健体的作用，但是对于修炼之人，却可以重新洗涤筋脉。”
    “那，这种草药哪里有？”青琅的声音，玄霄自认闭上眼也能听的出来，那种带有特殊韵味的嗓音。
    而相对于青琅的声音，那个回答青琅话的却是如同沙石摩挲，难听的嗓音就成了鲜明的对比：“天之涯！”
    而后，有补充的说了一句：“魔界的一个边缘。”只是这句话，断断续续。
    青琅开口又说：“溪风，那草药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找到它，所以，告诉我具体的位置。”
    玄霄再次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叫做溪风的，人很英俊，和重楼不同，多了一丝人气。看似不像是魔。
    溪风没有回答，问了青琅一个问题，玄霄也有些好奇：“为何重要？”
    青琅说的很用心：“因为那是我的命。”玄霄却能感受到一股暖流流入心坎，悸动着原本平静的心湖。
    “即使为这丢了命？”溪风追问着。而青琅轻轻不在意：“甘之如饴”
    这一句，玄霄听的特别仔细，甘之如饴么，那么琅儿，你为何又那么随意将那药转送给夙玉呢。
    只是突然又想到，一开始就是自己主动将药给你夙玉，苦涩的盯着青琅，有些哽咽。
    溪风笑着：“天之涯，之所以叫天之涯，因为那是一个到不了的地方。”
    当溪风笑着说完这话，玄霄感觉身上的枷锁消失，跑到青琅身边，对着青琅喊道：“不准去。”玄霄有些怕，一种无法掌握的感觉，似乎心底有什么在咆哮。
    “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在魔界那个弥漫着雾气终年化不开，若是有缘即可到达。”溪风的话，让玄霄更加不安，上前想要抓向青琅的手，却穿过青琅身体。摊开自己手掌，再看看青琅回应着溪风的话：“真有这个地方么？”
    青琅似乎是特别的想要知道，这种表情，让玄霄头一次的感到无力而为。
    “有，也没有！曾今有人从那里出来过，真的带着海角回来，可是，想要发挥这种草药的药性还需要一样东西。当时独独缺了这样东西，因此那草药在三日之后枯萎。”溪风的话，再次在玄霄耳边响起，玄霄想要拉着青琅走人，可是，试了好几次，手都在碰上青琅的身体穿透过去。
    “还需要什么东西？”青琅是笑着对溪风说，这个笑容，让玄霄更是恼怒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个出生的阴时阴历人的血。”是重楼开的口，却让玄霄想起夙玉似乎就是一个阴时阴历出生的人，那么是不是要用夙玉的血。
    “重楼，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就是呢！”青琅的这话，让玄霄站不住的后退，看着青琅的眼神诡异的有些恐惧：“不准，琅儿，我不准你去。”
    玄霄的害怕还是应验了。就在玄霄试图再次去拉青琅的时候画面一转，出现在一个空旷的场地，场地的一头，是白雾缭绕，森森不寒而立。
    玄霄轻眼看见青琅步入白雾之中，脚步跟上青琅，却被白雾挡住，再也过不去。玄霄急切的踱起步子，眼神烦躁的爆起戾气。
    就在玄霄以为将要持续许久，发现，那白雾褪去，青琅紧缩在地，身体忽明忽暗，有那么一阵子变的透明，如同白雾般溶为一体消逝无踪。
    “琅儿！”玄霄想要阻止青琅的消失，伸手却再次穿透了青琅的身体。
    “琅儿——”玄霄眼角的泪顺着刀削的脸庞潸然而落，却贱不起水花。
    青琅似乎抖动了手脚，站了起来，身上的一切没有存在过，只是个幻觉般消散。
    玄霄带着疑问，看向青琅，却见青琅喊着自己：“霄！”
    玄霄想要去拥抱，伸出手后有缩了回去，无奈的对着青琅说：“对不起。”明知道青琅听不到，却还说出了口，对不起让你为我如此受苦。
    玄霄内心极为舍不得，可从进入这个幻境后，次次无力，让玄霄痛恨自己的无能。
    “琅儿，为何又哭了？”凭空的想起了自己的声音，玄霄惊愕的抬头，发现自己就站在青琅的后面，是另一个自己。
    玄霄就这样看着，青琅扑向‘自己’，而‘自己’似乎带着习惯的手势抚上青琅的肩。
    “霄——对不起，我差点把你忘记了，霄——”
    青琅的声音，让玄霄心脏出如同被人攥在掌内紧紧捏握。有一种无言而语的疼痛自心底升起。
    琅儿，我在这里，不哭。想要回应青琅的话，却连开口都很吃力。视线也渐渐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玄霄以为就这样死去了，才听到，青琅的嗓音再次想起，只是这一次，听到的声音，让玄霄酸楚不已。
    “霄——就那么一下下可以么。”
    “琅儿，若想，永远都可以。”那个‘自己’说出了想要告诉他的话一般。
    “霄——对你的爱，我停不了，所以，我只要能拥有你的回忆，未了的日子伴着记忆我也会很幸福，因为，此生不能与你同衾同椁，却拥有那么一个幸福的回忆，我如此幸运的遇上了你。”
    青琅的话，震的玄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琅儿你究竟爱了多久，爱了多深，才这般舍弃自己也要如此。
    我玄霄何德何能，此生我玄霄背弃信念我也要回到你身边，因为你曾今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