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存在

在三天前开始，卢修斯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充满魅惑的状态。他的身体出现了某一方面的变化，当然，这并不急于告诉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没有发现卢修斯的靠近。那种专注的神态，卢修斯隐隐觉察到不对，和莫名的危险。时间进入六月以后，格林德沃的神情变化让卢修斯产生了一种不能脚踏实地的落空感。
  这种忧患的感觉，在七月的一个午后达到了最高点。送进来的午餐原封不动，但是格林德沃的身影从房子里消失了。
  ***
  纽蒙迦德的高塔里。
  一个面容严肃的青年单膝跪在地上交代逾越的行为，在格林德沃尖利的眼神注视下，神情中也没有应有的畏惧。
  “最开始的白葡萄酒里加入了迷情剂和麻瓜的催情药剂。一直到六月份，迷情剂的供应都没有中断。”
  “除了……您可以有第二个选择。”
  “迷情剂的作用总有结束的时候。”
  “因为您对卢修斯.马尔福另眼相看。您把麻瓜界的资料成果开放分享给马尔福……就算只是愉快轻松的交谈，以前送到您身边的人都没有做到这一点。”
  格林德沃皱眉，打断了青年的陈述，语气森然。
  “你们明明知道，我分享麻瓜资料的目的是什么——”
  青年这时候反而轻笑了一下。
  “殿下，经过了三十四年，您还在等一个结果，并没有放弃邓布利多爵士，在以后，您还要继续吗？”
  “……这并不是你们擅自行动的理由，甚至还牵扯到英国巫师。”
  格林德沃瞬间放开了魔压。强大的压力让青年脸色微变，低下了头。
  “我甘愿领受惩罚，殿下。”
  格林德沃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向着青年的方向伸出了手。
  身上的魔力被抽离，消失无踪，就像一个哑炮。青年脸色苍白，身体轻晃了一下，勉强保持跪立的姿势，一时间虚弱得不成样子。
  “魔力禁锢……”
  青年轻颤着，现在才深刻体认到被称为黑魔王的男人的可怖，没有魔杖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这次的战栗是因为兴奋。临退下之前，青年低语。
  “联系已经建立了……殿下。忘记抓不住的虚幻吧，在您身边的才是真实。”
  ***
  格林德沃进入别馆之前，出现了罕见的迟疑。虚幻的亲密关系到此结束了。
  同时从迷情剂里清醒过来的，还有卢修斯.马尔福。
  神情冷静地听格林德沃转述了所做的事情。卢修斯了解保罗在整个圣徒里的地位。前任家主更是为了侍奉主君的而进入纽蒙迦德。忠心无法指摘，所以惩罚只能到此为止。
  “盖勒特……阁下真正爱的人，是打败了阁下，获得梅林勋章的邓布利多吗？”
  无视从心底泛起的酸涩疼痛，卢修斯语气有些不稳地说出了接近事实的猜测。
  格林德沃因为卢修斯的说法而微皱眉，眼神锐利起来。
  这样的反应是默认了。卢修斯有些心惊，下意识地摸上腹部。
  ……为了腹中已经开始凝结的小生命，我的小龙。
  停止了更多的情绪表露，年轻的马尔福眼眸沉静起来。
  “既然这次事件的责任在贵方。那么，我要求补偿。”
  格林德沃不自觉的留意着卢修斯脸上每一个神情变化，点头。
  “请说。”
  “这里，已经产生了马尔福的血脉。”
  卢修斯明丽的脸庞上显出温柔的神情，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掩不住震惊神情的格林德沃，语调坚定有力。
  “作为条件，我需要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每天提供最纯粹的魔力——另外，在我的小龙出生之前，不要插手英国巫师界的事务。”
  ***
  脱离迷情剂的控制以后，卢修斯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异常平静。得到黑魔王的亲口许诺，卢修斯才最终松了口气，进入已经空了七个月的客房。
  被圣徒设计，和格林德沃的关系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回想这七个月的生活，都是由虚幻的感情所支配，卢修斯就有一种不快的呕吐感。
  “真是一点儿也不马尔福……”
  这种软弱的情绪只是受到了最后的影响，卢修斯疲倦地叹息，喃喃自语。
  “马尔福值得最好的……我的小龙，我的珍宝。”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内部的改变，铂金贵族周身弥漫着一股惹人怜爱的气质。但是格林德沃知道，卢修斯拥有着坚定的灵魂。
  他们还是睡在一起，但是关系已经回不到之前的亲密了。
  在床上，卢修斯绝不吝啬展现自己的优势。无论是动情的呻吟还是细碎的喘息，都会大方地显露出来，把格林德沃带到失控的边缘。
  交换的亲吻，温热的嘴唇，但是仅此而已。在动情的神态下，格林德沃看到，灰蓝色的眼睛里都只有清醒。
  一切的亲密接触，都只是为了补充魔力。
  疑惑
  1979年7月，蜘蛛尾巷。
  依然窄小的巷道，当人们真正进入，才会发现，路面铺上了干净整齐的青石砖，每隔一段距离都安装了照明路灯这类富裕社区才完备的公共设施。
  在蜘蛛尾巷的一间砖房，室内豪华舒适的家具摆设和外部的老旧形成了明显对比。
  每层楼都安装了电视。楼梯的转角，储藏室的右侧，放置着一台冰箱。虽然斯内普更习惯于使用魔咒降温，但也不得不承认冰箱在保存魔药或者一些新鲜食材时有着良好的作用，尤其这是一台通过魔力循环运行的冰箱。
  从普林斯城堡带出来的金杯成为了伊迪的第一件私人物品。斯内普通常会往金杯里加入一点牛奶，然后任由伊迪一整天抱着有他半个脑袋大的金杯不放，或者拖着空杯子到处爬走。
  不可避免的，房间里全是魔药和奶香混杂的奇特味道。斯内普动动大鼻子，比起某些味道特异的魔药，这味道在可以忍受的范围里。
  身边有一个柔嫩的小婴孩，斯内普养成了一些新的习惯。
  发现说话的声音会让伊迪安静下来，斯内普在制作魔药的时候，开始用柔滑地接近耳语的声音讲解整个制作过程或者这些魔药材料的来历。
  伊迪的牙床肉里窜出了四颗小白点，可以吃下一点已经炖烂的肉。斯内普知道自己的烹饪水平，尝试性地烹制了一锅颜色不是那么正常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炖肉。
  小块肉送到嘴里，尝到咸香的味道，伊迪立刻抿着嘴磨咬起来。
  过了好半天，斯内普已经把自己盘子里的炖肉解决掉，掰开伊迪的嘴巴一看。那小块炖肉完好地呆在那里，只是那上面涂了一层晶莹的口水。
  斯内普嘴角卷起来，捏出湿嗒嗒的肉块，看着伊迪皱着小脸眼巴巴盯着肉块的样子，不满意地观察伊迪嘴里的数量稀少的小白牙。开始回想长牙药剂的配方。
  当然，最后制作完成的长牙药剂最后并没有使用在伊迪身上。在斯内普拿着这瓶危险魔药瓶凑近的时候，已经在柔软的地毯上酝酿许久的伊迪及时掉转方向，充分表现出了在爬行方面的惊人天赋。
  四肢并用在地上窜得飞快。斯内普在伊迪蒙头撞向壁炉的时候才成功拦截到这枚人形肉弹，当即脸都黑了一半，也顾不上手里的药剂了，现在教会伊迪怎么分辨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在地上铺设毯子可不是为了让你傻乎乎地把自己送进烤炉！现在的巫师们可不流行吃你这样的幼崽！”
  斯内普拎着伊迪低吼。
  巫师们是怎么做的？靠那些幼儿益智图片吗？
  斯内普回想只看了一遍就扔进壁炉的只会发出噪音的图书。哈，好极了，那上面只有火焰变绿，然后巫师们带着小鬼安全地进入火焰，隔一会儿又安全出来的画面——上面标明，壁炉的正确使用，旁边需有成年巫师陪同。
  盯着完全一脸无辜的伊迪，斯内普露出卷曲的笑容。使用记忆晶球和显影咒弄了一张图片。
  ——一个穿着伊迪身上嫩黄色衣服的小孩乐呵呵的爬进壁炉，然后嘭的一声，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只喷香的烤乳猪。
  这样富有教育意义的图片被放到眼前，伊迪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壁炉，更加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斯内普，安静了，暂时的。
  伊迪十分配合地吃光了斯内普挑出来的土豆块，接下来几天都乖巧地贴在斯内普的身边。
  伊迪具体行动表示对肉类不再抱有迫切的兴趣，于是不适用的长牙药剂被收起来，斯内普制作了有利于骨骼成长的营养剂。
  斯内普没有注意，伊迪已经习惯了特制营养剂的味道，整个口味偏甜。
  第二天，壁炉前就加装了低矮的栅栏，确保小不点不会把自己送进烤炉里。
  斯内普目送沉默不语的工人们离开，知道安装栅栏出自Voldemort的授意。
  因为灵魂相通，可以及时地交换思想甚至情绪，距离拉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比在一起的时候更亲密了一些。
  斯内普忧虑的事情，Voldemort总会及时布置周到的措施。
  Voldemort也会把亚力克的情况传递给斯内普。斯内普通过这些珍贵的记忆，发现除了身上的魂片，亚力克被Voldemort照顾得很好。
  当然，如果这些记忆里不要掺杂着Voldemort的某种不毛的念想会更好。
  ——在Voldemort和斯内普交流思想的时候，一些并不是出于Voldemort本意的动态画面也会不时地进入到斯内普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