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存在

  “融合不是一步可以达成的。我可以找到重合点，先做一个尝试。阿布，不论结果怎么样，最后留下来的那个，都只会是‘Voldemort’。”
  Voldemort很快做了决定，一个身体里有两个意识存在的混乱状态必须尽早解决。
  ***
  夜晚，安静无声。纳吉尼盘绕着长长的躯干守在主卧室门口，警惕地吞吐着舌信。一直以来，它都是离Voldemort最近的守护者。不管Voldemort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成什么样，都不会离开。
  房间里，Voldemort画出了一个凝聚魔力的魔法阵。他的身上穿着柔软的长袍。储存力量的宝石有规律地镶嵌在上面。
  之前回到身体，和主魂融合的时候，Voldemort就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现在格林德沃提供的方案让答案清晰起来。所以这次融合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Voldemort站在魔法阵的最中央，催动咒语——
  活跃强大的魔法能量冲击下，Voldemort的意识开始沉入身体深处，接触到另一个隐藏的意识。
  ‘……想成为唯一的Voldemort吗？’
  ‘什么……？’
  ‘那么，以这个身体作为赌注，只要坚持到最后，你就是Voldemort……’
  两个意识碰撞在一起，相互缠绕，引发的魔力混乱扫荡整个房间，不断产生物件跌落的声响。而魔法阵里，Voldemort闭着眼睛，无知无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隔壁的房间里，以往早早就入睡的亚力克睁着眼睛，他清楚地感觉到，一种讨厌又熟悉的振动醒了身体最深处的某种东西。他抱着手臂，咬牙忍耐着。
  异动一开始，守在这个房间里的阿布拉克萨斯就来到了床前，惊讶地发现亚力克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红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一个点。
  “亚力克？……怎么了，亚力克小宝贝，做噩梦了吗？”
  小心地把小小的一团抱进怀里，阿布拉克萨斯动作轻柔地分开亚力克几乎绞缠在一起的小胳膊小腿。
  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安抚下，亚力克红色的眼睛迟缓的转动，然后止不住地发颤。
  小小的身体在怀里瑟瑟发抖，阿布拉克萨斯心疼地皱眉，轻声安抚。
  低润的声音传进耳朵，亚力克似乎从一片混乱里找到了方向，红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铂金贵族。
  我是……谁？亚力克……Tom……Voldemort？
  不远处的意识只剩下一个……另一个意识消散了吗？
  尖锐的痛苦和恐惧感有如实质，从灵魂深处被唤醒，亚力克瞬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抓住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不要！这个健康完整的身体，绝不放弃……阿布，不要消失！阿布，帮我！”
  血色褪去，脸色苍白，眼底还残存着没有退去的深刻恐惧，亚力克喘息着，声调尖锐高亢掩不住的慌乱。
  小小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柔嫩的指甲几乎陷进皮肤里。
  隔壁现在悄无声息，一个名字几乎到了嘴边，阿布拉克萨斯紧抱着亚力克不断轻声重复。
  “当然……当然……阿布在这里，亚力克不会消失……亚力克一直在这里……”
  一整晚，亚力克似乎担心着什么，情绪不稳，最后累极才闭上眼睛。
  手背上留下了浅浅的红色掐痕，阿布拉克萨斯检查了亚力克的细嫩的手指，还好没有受伤。
  仔细的擦净小脸上凌乱的痕迹，然后换上另一件干净柔软的小睡袍，重新放进被窝。亚力克一直安稳地睡着，终于放松了一样，眉眼淡淡。
  融合进行时
  这一层平常只有阿布拉克萨斯被允许进入。主卧室的门口有纳吉尼坚守，瞪着亮黄的眼睛向铂金贵族展示毒牙。
  在门外仔细听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融合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成功还是失败？
  阿布拉克萨斯皱眉站在距离巨蛇两米远的地方，直到身后传来声音。
  “阿布，你想进去？”
  “Tom？”
  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地低唤出声。
  说话的是亚力克，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精神利落的麻瓜衣服。也不等阿布拉克萨斯回答，直接转向巨蛇命令。
  ‘现在到一边去，纳吉尼。’
  巨蛇吞吐舌信，听从命令乖乖地滑到旁边。亚力克走过去小手摸摸巨蛇的脑袋，对阿布拉克萨斯点头，慢慢咬字。
  “我接下来还有课……那么，下午见，阿布。”
  似乎魂片的意识觉醒，连说话也顺畅起来了。阿布拉克萨斯细看亚力克，这才点头。
  “你……”
  亚力克绷着小脸走了两步，又回头。
  “阿布，你记住。我是亚力克，不是Tom。以后不准弄错。”
  一段话下来只来得及点头摇头，阿布拉克萨斯瞪眼看着小家伙昂着脑袋蹬蹬蹬走开，忍不住笑。
  ——那矜傲的样子明明是小Tom的翻版。
  现在重要的还是确认Voldemort的情况。阿布拉克萨斯紧握蛇头杖，小心地打开了闭锁的房门。
  房间里面摆设的物品散落在毯子上，中间的魔法阵早已失去了光芒，剩下不连续的线条。阿布拉克萨斯皱起眉，几步抢进房间。然后心里一跳，房间里根本不见Voldemort的踪影！
  紧急找遍了整个庄园，都没有Voldemort的踪迹。天光已经大亮，Voldemort不知道什么从庄园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Voldemort的失踪不能在庄园里宣扬。今天需要处理的事务已经被送到书房，阿布拉克萨斯只能先坐下来代替解决这部分紧急的工作。
  外面的骚动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停止了。亚力克摸着桌上的羽毛笔，张嘴发出嘶声。
  “小少爷，我们的课程还没有结束，现在也不是游戏时间……”
  中年男人停下讲课，皱眉明显忍耐地说。
  亚力克看了他一眼。
  这孩子红色的眼眸里有种讽笑的意味，中年男人只觉得脖子发凉。身后似乎传来嘶嘶的声响，发出危险的信号。一个庞然大物擦着中年男人的脚边滑过去。中年男人看清了那是一条颜色艳丽的巨毒蛇，脸色大变直往后退了两步。
  那条巨蛇不一会儿就在孩子座位下盘绕起来，巨大的脑袋就挨着孩子的身体。看到这副特异的景象，中年男人脸色巨变直往后退了一步，记起了这孩子的身份。虽然牙齿也没有长全，但是谁知道这和毒蛇混在一起的小吸血鬼能不能要人命呢？
  亚力克一脚没一脚地踢着纳吉尼，盯着脸色苍白起来的中年男人慢声。
  “布莱德先生……如果你还想顺利地走出庄园，就不要再试图把同样的内容再重复第三遍。”
  时间又经过两个小时，阿布拉克萨斯收到了从马尔福庄园里送来的紧急信件。
  ——Voldemort通过飞路网造访马尔福庄园，然后钻进了消失柜里。
  ***
  学生们并不都是晚上熄了灯就乖乖上床睡觉的乖孩子。每个学期总有几个乐于在夜晚的霍格沃兹里四处游荡。所以对应夜游的行为，教授们除了授课额外还有一项任务，夜巡。这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夜晚的霍格沃兹是鬼魂们的乐园，那些夜游的学生更像老鼠一样油滑难以捕捉。
  在这个学期开始前教授们就已经排好了夜巡的顺序。斯内普接替了斯拉格霍恩的位置，负责每个周三的夜巡。
  伊迪好不容易抱着一本图书睡着了。斯内普小心把书从他的怀里抽出来，然后把人抱到床上安置好。
  作为曾经的夜游爱好者，斯内普很清楚学生们喜欢涉足的地点。在抓到两批不安分的小崽子并且给予深刻的教训以后，每个周三的霍格沃兹城堡安静了不少。
  没有发现异常的动静，和费尔奇分开以后，斯内普一路往上，他的目的地是图书馆。
  这段时间，斯内普已经翻找了禁书区的每一个书架，并没有发现任何记录灵魂魔法的书籍。甚至以前看过的几本禁忌魔法概括也消失无踪。
  霍格沃兹里只有邓布利多能够这么彻底地清空书架。
  斯内普深深地皱眉，离开图书馆继续巡查。
  时间将近凌晨4点，确定这个时间段不会有脑袋长满芨芨草的小动物出来游荡，斯内普到教员休息室打发剩下的时间，走两步转向楼梯。
  模糊呼唤的声音突然响起。斯内普一惊，立刻停下脚步，警觉地观察四周，魔法灯静静燃烧，微光之下，这条走廊里并没有第二个人。
  ***
  半个小时前.八楼.有求必应室
  房间角落里的破旧柜子被打开，Voldemort从里面钻出来，俊美的脸庞透出红晕。
  只确认了一下，Voldemort走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那里只有一张圆桌，脱离了人为的幻象，一个旧冠冕被随意地放在上面，十分不起眼。
  光华流转的红色眼眸凝视冠冕，Voldemort嘴角绽放惑人的浅笑，轻柔低语。
  “找到你了……”
  显出莹亮光泽的手按住冠冕，里面最重要的魂片被抽取出来，灰蒙蒙的一片残影融进Voldemort的身体里。
  冠冕黯淡无光，Voldemort的手指拂过，失去灵魂的冠冕被重新赋予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