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黄硕

回到客栈，水月说要带我去荆州城的青花门分舵。
    作为门主，我当然不能说不。跟着水月在城里转了半圈，最后在北边的一条胡同里停下来。水月谨慎地跃上房顶，四处查探，发现没有人跟踪，才继续前进。
    我随意瞟了一眼这条胡同里的店名“迎香阁”、“红玉坊”、“销魂居”等等，一听名字就不是啥正经地方。难道青花门也做皮肉生意？
    水月在一处甚是幽雅的房屋前停住脚步。有节奏地轻叩了五下门环，没过一会，大门打开，出现一位清丽的少女。
    少女像是认识水月，侧身让开。
    我与水月赶紧进去。
    少女带着我和水月进到内堂，转了一下左边的花瓶，墙壁瞬时转开，出现一间暗室。
    “门主，请！”水月退至在我身后，轻声道。
    我微微颔首，率先走进暗室。只见暗室内站在五个女子，年龄都在二三十岁。见我进来，纷纷单膝下跪，最前面穿红衣的女子道，“月分舵舵主柳如虹拜见门主！”
    “大家快快起来，无须多礼！”古代的人礼仪甚多，到如今我还是不习惯别人对我下跪。
    “谢门主！”众人站起身。
    我见柳如虹满眼的忧愁，便顺口问道，“柳舵主，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柳如虹微蹙眉头，好似为难要不要告诉我。
    水月出声道，“如虹，不用担心，说出来吧，门主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柳如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禀门主，最近有许多陌生人特意来捣乱，弄得我们生意快做不下去。对方武功甚是高强，我们姐妹几个都不是对手，属下恳请门主能出手帮助我们。”
    我就说这小妮子没事要我来分舵干嘛，原来是让我当苦力。“反正闲来无事，就会会他们吧！”
    众女闻声大喜，“多谢门主！”
    其实我想问她们为何愿意待在娼门，据我所知，青花门之不准门徒进入烟花之地的，不过，看她们的样子好像也不委屈，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夜幕降临！这条白天甚是冷清的胡同，一到夜间，变成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想必是这段时间因有人捣乱，来“清雅阁”的客人甚少。我换回女装，覆上面纱，待在楼上的雅间，静候捣乱之人。
    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捣乱。柳如虹见我面露不耐烦，悄悄出去。
    不一会，一位身穿白衣的妙龄少女手抱古琴，缓缓步下楼梯，在大厅中央的红木桌前停下。将琴放在桌上，盘膝而坐，闭目数秒，伸出芊芊十指，轻抚琴弦。琴声甚是美妙，再配合她清脆的嗓音，真是一副绝妙的画境。
    不消片刻，因少女的琴音与美妙的嗓音吸引进来的客人越来越多。
    呵呵，这少女原来是“清雅阁”的活广告啊！
    “哼，不是叫你们早早关门么！居然还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开门做生意！”大厅上空传来男子怪异的声音。
    “门主，就是此人！”柳如虹在我身边轻声道。
    大厅里的人像是十分熟悉此人的声音，当下顾不得欣赏美人的琴技，知道将有一场激战，纷纷往外逃去。
    众人散去，从外面走进五个中年男子。为首的男子四十出头，太阳穴高高突起，想来是位外功极其厉害的角色。来人环视四周，只见刚才弹琴的少女，浓眉一竖，面怒狰狞，“原来是你这小娘子不知好歹——”
    我见他想对那少女不利，拾起桌上的杯子，朝那汉子背部打去。
    “哎哟！”那汉子不料有人袭击，背部结实地挨了一击，痛得他龇牙咧嘴。
    那汉子的跟班立即将他围在中间，怕他再遭暗算。其中一人怒骂道，“是谁敢偷袭我们帮主，快快滚出来受死！”
    我施展轻功，跃出窗户，落在大厅，失意那少女关上大门，对那几人冷声道，“说，你们是受何人唆使？说出来，还可饶你们一命，不然——”一掌拍碎身边的一张桌子，“形同此桌！”
    那汉子拨开众人，“刚才偷袭老子的杂碎就是你！”
    我施展轻功，来去如风，快速地在那汉子的脸上重重地扇了一耳光，“嘴臭就少开口！”
    那汉子捂着立即肿了一寸的脸庞，才知对手比他厉害不知数倍，急忙跪下，“女侠饶命，小人也只是拿人钱财，才干这等事！”
    “喔，不知道是谁与我这‘清雅阁’过不去，这位大哥可否告知呢？”哼，一般的市井小民能请动你这般高手，你骗鬼去吧！
    那汉子微微抬头，对那几位跟班暗示动手。五人一起发难，数十把飞镖朝我全身各处要害袭来。
    我冷哼一声，“找死！”微微运气，顿时，飞镖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齐齐飞向那汉子的四名手下。
    汉子瞧见我一招之间便杀死他的手下，吓得全身发抖，立即跪下，“是少林了空那老和尚！”
    了空！难道他记恨我没答应加入他的联盟，想暗中搞垮青花门。不过，仅凭这厮的一面之词可不能随便下结论。看看他还知道啥，我装出不相信的神情，“胡扯，了空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你还想污蔑到他老人家头上！再说，他与我‘清雅阁’素无往来，怎会特意为难我们。你要找个替死鬼也该找个说得过去的！说，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那汉子急忙摇头道，“小人说的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叫我死无葬身之地！”见我还是不相信，从腰间掏出一块镶有“汉”字的铁块，递给我看，“小人乃是这附近洞庭湖上的一个小帮派的帮主，前年在了空的游说下加入了‘锄奸保皇’联盟。一个月前，小人接到了空的飞鸽传书，要我铲平书上所列的地点。”
    怎么，除了地处还有别的地方？“除了此处，还有哪些地方？”我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
    “有三处，除了这里，还有江夏的‘永华绸庄’、柴桑的‘京韵茶庄’！”那汉子一五一十地答道。
    “门主，这几个地方都是我们门里的姐妹刚建立不久的联络地！”水月飞身落到我身边，轻声解释道。
    好啊，了空这老秃驴竟敢跟我玩阴的。那就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说，其他两个地方，你有怎么样？”
    “此处离我帮最近，所以，其余两个地方还没来得及去！”那汉子见我脸色甚是难看，急忙为自己开脱。
    就算了空要他铲平‘清雅阁’，这人也只是想赶跑‘清雅阁’的人，倒也不算十恶不赦的坏人。况且我还杀了他四个手下，说来我倒是做得有些过分。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他，“刚才出手有些重，这些就当我的一点意思，烦你分发给他们的家人！至于他们的尸体，我会让人埋葬的！”
    那汉子如蒙大赦，拿起银票，边退边走，嘴里还念叨，“多谢女侠，多谢女侠！”
    “水月，马上传令下去，让门中的姐妹小心。若不是对手，立即离开！还有，全面追查了空的行踪！”待那汉子走远，我立即吩咐道。
    “属下遵命！”沉声应道。
    了空，既然你要挑起这场战争，我黄月英就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