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弄清影

第52章


  
  阵外,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一对二毫不落于下风的墨白,斐羽尘视线回到若水身上,再看向地面上似乎毫无规律爬动的蛊虫,沉思着……
  
  一阵清幽的笛声响起,乐声低沉,似流水缓缓激碰在石子上发出的轻微响声,静中有动,一时笛声急切,一股摄人心魄的压迫感笼罩在幽静的喜宴中。
  
  在若水的笛声中,蛊虫似无规律地迅速蠕动起身子。
  
  斐羽尘由喜宴上的贺礼中抽出一支玉箫,不急不慢的箫声回荡在喜宴中,扰乱了摄人心魄的笛音,地面上的蛊虫停滞不前,然,笛声与箫声越来越急,犹如千军万马在相互厮杀,【碰】的数声,喜宴的桌子上,瓷器被一一震碎,众人皆坐于地面运起内息抵挡乐声。
  
  若水眉梢紧皱,眼睁睁地看着地面上无数的蛊中在乐声的夹击下被撕裂开,笛子与玉箫终支撑不住内力的激荡,碎裂开,乐声一停,若水的手被震得颤抖不已,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的斐羽尘,立刻挥起手来,蛊虫似乎接到命令,再次蠕动起来……
  
  斐羽尘眸子一闪,高声道:“毁了蛊虫。”话尽,抽出腰间软剑袭向若水,若水并未抵挡,只见剑尖沾在若水衣巾上,锋利的剑尖一转,划过衣衫表面,向着咽喉而去。
  
  若水一惊,身子迅速向后略去,然,‘烟龍剑’剑式凌厉距离咽喉不到一寸,此时,一条银链划破天际,缠绕桩烟龍剑’的剑身,阻止了即将没入若水咽喉的剑式。‘烟龍剑’与银链在空中缠斗数个回合,终于分散开,夕淼眉梢紧蹙,道:“你先退后。”
  
  若水脸色一变,唇边流下一行鲜血,才道:“他的剑法凌厉,你小心点。”
  
  斐羽尘抬起头,看着空中的浓烟相比之前淡薄许多,心想:“看来速战速决是不可能了。”‘烟龍剑’挥舞而起,剑啸长鸣直奔夕淼而去,夕淼眼神微变,盯着斐羽尘的眼睛,手中银链刚劲有力撞上剑身。
  
  君垚、素姬、夜影跃过高墙加入战局,喜宴上混战拉开序幕……
  
  阵内,慕晨、雷啸两人对付墨白,却僵持不下,始终讨不到便宜,清舞运起玄冰诀疗伤,周围的地面上凝华起一层冰晶,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左肩上冰冻凝结的伤痕,微微蹙眉,心想:“当时中掌之后,若不是反应快,这把剑穿透的就会是心脏吧?”右手摸着前胸,轻微咳嗽了数声,无视院中僵持不下的三人,环顾去院子,寻思起破阵的方法。
  
  清舞回忆着虹曲雪山时,冥影爷爷说过的话:“阵眼阵中寻。”想到这,清舞一敲头,自语低声道:“当年怎么不好好学学阵法!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阵外,夕淼的眸子闪闪发亮,似黑暗中一抹亮光,‘烟龍剑’舞起剑花越渐凌乱,斐羽尘看着夕淼的身影朦胧重叠,夕淼眸子一睁,银链似箭直射斐羽尘胸口飞去。
  
  然,飞出的银链被斐羽尘左手握住,银链的力道将手心撕裂得血肉模糊,身体感受到疼痛,顿时清醒,剑花再次袭向夕淼,此时的夕淼早已无力反抗,若水冲向夕淼,一把将其推开,‘烟龍剑’没入若水左肩之内,喜宴上早已被鲜血染尽,各大高手皆是伤痕累累。
  
  若水捂着左肩的伤口,再已无力支撑阵法,看着空中即将散去的浓烟,道:“你如何知道破阵之法?”
  
  斐羽尘,道:“蛊虫虽然爬动,却不是无规律的,只有你的催动之下,它们才会接受命令,在你身边的蛊虫总是会前仆后继聚集成圈,也就是说:此阵法的阵眼就在你与清舞身上,所以你能将掌力转给清舞,蛊虫已毁,你便无法与阵内的清舞连接。但,阵外之人要破阵法,就需找你的弱点,我拿剑在你身前摆弄,便是要试探你,直到咽喉之处,你自身害怕,早已后退,我便已知道,那是你死穴。”
  
  若水苍白无力地笑了笑,道:“不愧是斐师兄。”顿了顿,道:“不过,既然主子下了命令,属下就只有毫不犹豫的完成,即使丢了性命,任务也要成功!”
  
  夕淼听见这话,喊道:“不可!”
  
  若水疯狂地笑道:“人亡阵毁,阵内之人就陪我一起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唉,写的好无力哟!
你们不要拿砖拍偶了T-T,终于差不多要完结了。
第五十七节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坑咯,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哦*^_^*
  斐羽尘一听若水的话,便满脸尽是惊恐,只见若水抬起手便往自己胸前袭去,夕淼冲到若水身旁,双手将若水仅仅环绕住,喊道:“你别犯傻了,来之前,你不是才答应我要保住性命吗?!”
  
  烟雾即将消散的阵内,四人似受到重创,皆吐出一口血……
  
  若水自受一掌,全身再无力气抵抗夕淼阻止自己自杀的行为,浓烟逐渐散去,阵法尽毁,喜宴的回廊边,清舞地身体显现出来,整个人倒在地上早已奄奄一息。
  
  斐羽尘一惊,立刻奔到清舞身边,挥起手便将内息从清舞后背打入,墨白扶着自己胸口,焦急道:“清舞。”然,清舞面色毫无血色,身体越渐冰冷。
  
  夜影看着喜宴内皆重伤的众人,提起剑毫不犹豫地刺向清舞,此时,天际一道白色纱巾由高墙落入,阻挡了夜影的剑式,白衣女子踏着纱巾缓缓飘下喜宴,素手一挥,纱巾缠绕在身侧,冰冷的眸子看着夜影道:“他在哪?”
  
  夜影脸中似乎带着一丝喜、一丝忧,道:“主子说的没错,你今日一定会来,所以一直待在葬骨崖边等着你。”
  
  墨白担心地喊道:“宫主,还望你先看看清舞。”
  
  宁月看着夜影的眸子一寒,冷然道:“滚!”转身后,轻身落于清舞身旁,扶过斐羽尘怀中的清舞,一连落下数针。
  
  站在远处的皇上满脸尽是不可思议,盯着宁月的脸久久不能回神,喃喃自语道:“皇姐,真的是你?”
  
  宁月似听到呼唤,转过头看了皇上一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不得诉,毅然回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清舞,道:“抱着清舞去重华宫。”
  
  斐羽尘讶异地看着宁月,再看向皇上,不明白去重华宫所谓何事,缓缓道:“那里是禁地,没有父皇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宁月瞪了斐羽尘一眼,道:“只有那里能救小舞的命,你再磨磨蹭蹭就准备替她准备棺材!”转过头,看了皇上一眼,道:“你也来!”
  
  斐羽尘回过神,立刻抱着清舞直奔重华宫……
  
  宁月看着重华宫的陈设极其华丽,轻微叹了口气,走向书架边,用手将架上一本书轻微一推,旁边的墙壁出现一道暗门,斐羽尘惊讶地看着宁月,却还是跟随步入密室。
  
  密室内寒气逼人,斐羽尘将清舞不由自主地紧抱在怀中。
  
  两人停下脚步,宁月指着一块冰床,道:“将清舞放在上面。”斐羽尘满怀疑惑,却还是照办。
  
  宁月坐于冰床上,道:“你在密室外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皇上独自一人站在密室外,停止不前,亦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从密室内走出的斐羽尘,仿佛苍老许多,道:“尘儿,清舞如何了?”
  
  斐羽尘整颗心系在清舞身上,听见皇上的话,不由得一惊,道:“父皇,儿臣不知。”
  
  皇上看着书房内一尘不染的陈设,走于几案前,伸起手摸在毛笔架上,似乎在回忆什么,叹息道:“父皇都记不清多少年未曾进入过重华宫,不过这里的陈设和印象中的还是一模一样,只是主人早已离开几十年,物是人非啊!”
  
  斐羽尘看着皇上满脸感伤,想到宁月轻车熟路地进入密室,便有所了然,小心翼翼地道: “父皇,住在重华宫内的是何人?”
  
  皇上笑了,感叹道:“也怪不得你们,她在的时候父皇才刚娶你母后,还膝下无子呢!”顿了顿,再道:“她走的时候,朕就将重华宫封了,宫内也再无一人敢提及她,几十年了,哪还有人记得当年那个庄武皇朝的骄傲:昭懿长公主。”
  
  斐羽尘愣了愣,道:“是皇姑?”
  
  皇上坐在椅子上,摸着书桌上的一叠纸张“记得朕小时候,总是皇姐在身边手把手教着写字,一晃眼,朕都儿孙满堂了。”说道这时,皇上脸色一暗,低声道:“而她容貌未曾改变,至今是否还孤身一人?”
  
  “当年发生何事?刚才儿臣听墨白唤皇姑为宫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皇姑在很小之时,便经常跟随师傅出宫习武,数月才归,这些事朕当时年幼,也不曾了解过,直至你的皇爷因政变,死在奸臣手中,她才回宫辅佐朕,数年,总是皇姐为朕挡在身前,阻止一次又一次的宫廷政变,朕却从未来得及回报过,就以为她已身亡,那时的悲痛真是无处可说。”
  
  “那现在回报亦不晚呀!”宁月清冷的声音由密室传出,两人闻声皆站起身来,看着缓缓步出密室的宁月。
  
  宁月看了斐羽尘一眼,道:“清舞性命已无大碍,但一时半会还醒不了,你进密室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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