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北宋之凡人情

“表哥，你画得一手好丹青啊!画人物如何，给表嫂作一幅吧！”我热心地提议，看着刘玉画中的两只蝴蝶在花群中翩翩起舞真是栩栩如生，怎么能画得如此生动，这蝴蝶都在不停的运动中，我对有真才实学的人都是衷心地佩服，画画我也是学过的，只不过对象只能是静止的事物。
    表嫂笑道：“表妹快别取笑我，我这蒲柳之姿如何能上得了画。”
    “我的是真心话，表嫂也太自谦了，你也算得上是容貌出众的女子，女人的青春易逝，都要趁着年轻，把自己最美的时候记录下来，将来老了可以慢慢回味曾经美丽的青春，也可以给孩子们看看他们父母年轻时的模样，这多好！”这时代没有照相机，好不容易碰到个画画高手，当然要赶紧把握机会，原来怎么就没有想到让成逐日帮我画一幅，哎，又想到他了！
    来刘家已经快半个月，每天写字、画画、做女工，日子好像过得很惬意、快活，成逐日来看过我一次，但我们俩没能碰上面，那天刚好陪着刘家的一群女人们到寺里进香许愿，现在我每天都把日程排得满满的，上午要么陪姥姥话话家常，要么和表嫂一起做女工，偶尔有兴致还拉着表嫂一起做几道小菜，下午和表哥他们在花园里作个画或是赏赏花，再着就是陪兴儿写字、做游戏，表哥的小儿子还没满两岁，小小的身体像棉花糖一样软，身上奶香奶香的，每天都把他当成玩具玩上一会，大儿子兴儿才五岁，已经开始读书、作画和学琴，记得前世都说中国的孩子们课业负担重，根本没有快乐的童年，敢情这是中华中族的悠久传统，原来古代的孩子们也不容易啊！于是想了很多适合小朋友的游戏陪兴儿玩、逗他开心，小孩子很容易收买，几天这下来他已经成了我的小跟屁虫，每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奶声奶气的叫着表姑姑，看着他纯净的眼晴、天使般的笑容，使我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于其说我陪他不如说是我想在他身上找些快乐更合适些；白天的时光很好过，可一到了晚上，四下无人时，那种内心深处空洞的感觉啃噬着我，漫漫长夜难以入眠，我想成逐日了，真的真的很想他了，以前到了晚上我们都会见面，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对着他送的玉佩发呆，可是又怕见到他，他就要属于别人，那剜心之痛越想痛就越多一分。
    “表妹，表妹，怎么又发上呆了！”一回神，看到表嫂的脸就在眼前。
    “没，没有，只是在想难得与表嫂如此投缘，想请表哥为我们俩作上一幅，当个纪念！”常常触景伤情，刘家的人也都明白，他们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刘玉看看天色，“不过今天天色有点晚，只能明天再作画！”
    “好啊，好啊，就明天，明天中午吃过饭，我们就到这里集中，到时候就辛苦表哥你了。”
    “乐意效劳！”
    “表嫂，今晚我们一起弄弄脸，明天再好好打扮打扮，明天画起来就人更好看了！”
    表嫂有点羞赧，“再美也美不过小小！”
    我正色对她说：“不对，表嫂是美人，只不过和小小是不一样的美，是一种成熟知性美！就是因为人们不同的审美观念，这个世界才变得丰富多彩，小小再美，如果世上的女人都和我长得一个样子，那该是多么的乏味！”
    “两个都是美人，现在麻烦淑兰美人帮我再泡一壶热茶！”表哥打趣我们。
    表嫂名叫淑兰，人如其名，真是贤惠的女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而且气质优雅，吐气如兰，说话做事永远是不紧不慢，把事情处理的有条有理，第一次了解到一个女人的美丽可以从内心散发出来，而让人忽视她的外表。
    故意装着不满的口气，“表哥怎么叫表嫂去呢，小绿呢？”
    小绿是表哥的丫头，和小荷年龄相仿，两人很合得来，经常一起讨论绣工，我也是满喜欢小绿的，因她有一点很像前世的我，做事麻利、语速很快，书上说通常语速快的人反应也快，人也聪明，如果偶尔晚上没事，还拉着她们俩一起做美容、美体的功课。
    刘玉和表嫂两人相视而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泡茶可是件精细的活，茶叶的种类、水的温度、茶叶的用量可是有讲究的，你表嫂娘家是做茶叶生意的，从小耳濡目染，泡得一手好茶，自从她进门后下人泡的茶就入不了我的口，想来是被她养惯了！”
    “小绿刚才拉着小荷说是要看新的绣样，我见你看画看得认真，没和你说就准了。”表嫂拿起茶壶：“你们先坐一下，我一会就来。”
    “有劳夫人了！”刘玉向表嫂温柔一笑，看着他们，好羡慕，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举案齐眉吧！
    现在花园里只剩我和刘玉两人，但现在却一点也不紧张，经过上次络腮胡的经验，我重新检讨了自己观察人的角度，况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刘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风度翩翩、举止有度，琴、棋、诗、画都不错，为人也很健谈，最让我佩服的是，他只娶了表嫂一人，没有纳妾，这样的好男人在这里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我常听起父亲说起，大姑姑当时可是汴京城有名的才女，不知道能否有幸见识见识表妹的才情？”
    哎，这古代人这点真是不好，时不时就要女性展示一下才艺，如果不会些琴棋书画什么的，不管你是不是出身高门，也不管你是不是美若天仙，身价也要打上几折，想了想，对他说道：“要不我给表哥来首曲子？”我最拿手的也只有歌声了。
    “乐意之致！”
    调整了一下情绪，张口就唱，当然还是我最喜欢的那首《青花瓷》，还没唱到一半，就看到成逐日站在树下望着我，心中一阵激动，跑到他面前，咦，怎么瘦了些，脸色有点憔悴，眼下都有淡淡的阴影，和我一样晚上没睡好，应该是想我想的吧，不是为了操办婚事给累的吧！
    “你怎么来了！”
    “怕有人忘记了我！”他低头在我的耳边细语。
    “耍贫嘴！”不过这话听在耳朵很是受用，我喜欢。
    “表弟，你怎么有空来了？”刘玉起身，对成逐日喊道。
    “表哥是怪我不请自来吧！”成逐日拉着我坐到刘玉的面前。
    啊，他怎么当着外人的面牵我的手！这下我的脸上可真是红霞飞。
    刘玉瞄了一下成逐日的手，笑道：“岂敢岂敢，刚刚在听小小在唱曲，声音真好，虽然调子没有听过，不过从她口中唱出却别有一番风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和成逐日的评价差不多，不过你也不用这样捧场吧，这也太过了！
    “是的，我也很是喜爱，这首词可是小小特意写给我的！”成逐日的声音洋洋盈耳，脸上的神情似无比的幸福甜蜜。
    啊，怎么成了我是写给他的，看到刘玉的笑容一顿，“原来是小小写的，表弟好福气啊！”
    成逐日点点头，“是啊，能得如此佳人，我也甚感有幸！”
    这时表嫂端了茶进来，“在聊什么呢？听说表弟来了，特意带了些茶点过来！小绿、小荷快把茶点摆上！”还亲自给我们每一个人倒了杯茶。来得正是时候，气氛有些怪！
    “小小为我写了首词还谱成曲，表哥说我是个有福气的人，逐日觉得表哥也是个有福气的人，能得到表嫂这么好的女人！”成逐日端起茶杯闻闻了，喝了一口，“表嫂真是沏的一手好茶！”
    “表嫂生长在茶香之家，这手艺可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原来没有留心，现在要好好品一品这茶到底有多好。
    表嫂道：“听说大姑姑是当时汴京城有名的才女，表妹得她真传，想来词是做得不错！”
    “是的。”成逐日投向我的目光柔情似水，娓娓道来：“不但词做得好，绣工也好，给我绣的定情信物，绣工细致、色彩清雅，一针一线都是女儿家的心思，而且图案从所未见，说是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独有！能有她的这份情深意重，老天待我真是不薄！”
    “咳，咳……”定情信物！忍住没把茶水喷出来，但还是被呛到了。
    “你看你，又没人和你抢，慢些。”成逐日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后背。
    “没事，没事，表嫂的茶真香，喝得太急了！”不过真是些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说实话，心里蛮喜欢他这种直接的口头的表白方式，成逐日对我的心我很清楚，可是做为现代人的灵魂，他没有对我说出‘我爱你’这三字，多少有点不满足，可是现在这场合不适合吧，第一次见到成逐日在外人的场合主动讲这么多话，而且语出惊人！平常一副成家接班人理智、沉静少语的样子到哪去了？
    “听表弟这么说，还真想瞧瞧，不知道能否借我一观呢？”
    成逐日一脸抱歉的回答：“表嫂这么说逐日本是不该拒绝，但这是小小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又是定情信物，珍贵无比，天天都贴身佩带，怕磨坏了，所以把它缝在了锦囊中，拿不出来，还请表嫂见谅！”
    今天成逐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肉麻兮兮的话可以和琼瑶的小说相媲美，就像是一只雄性大型的猫科哺乳动物把自己的气味散布在领土四周，宣示着它的地盘，而我就是他要宣示的对象，他该不是误会我和刘玉有什么吧，虽然我对刘玉解除了心中的防备，可基本的分寸还是知道的，我终究是没有出阁的姑娘，不会也不能与他单独相处，而今天是唯一的例外，对于我来说他和成逐日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怕刘玉会不高兴，仔细观察了他，他认真地听着成逐日的诉情，一如既往的和蔼表情，并没有多说什么，成逐日这次是想太多了。
    表嫂一脸感动的脱口而出：“表弟真是一个有情之人！”
    “我对不起小小，可是成家的担子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但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小小！这辈子绝不负她！”他回答着表嫂，眼睛却是看着我。
    心中百味杂陈，他心里喜欢的人是我，刚对我说出洞房花烛的承诺，转眼又不得不另娶他人。
    “表哥，表嫂，我今天刚好是顺道过来看小小的，见她气色还好也放心些，这下就告辞了！”
    刘玉问：“表弟不留下来用饭了？”
    “多谢表哥，这两天钱庄要盘帐，就不再多打扰了！”成逐日拉住我的手，“小小送送我，小荷到马车里拿点心，我特意带了些家里做的点心给大伙尝尝。”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再留了，表弟有空常来。”刘玉和表嫂起身送我们离开的花园。
    任他牵着我一路走到大门口，看到外面停着的马车心中一阵不舍，见面还没有多久就又要分开了。
    “小荷，刚才你去哪了！怎么把表小姐一个人留在花园？！”成逐日一改刚才温文尔雅的模样，眯起凤眼，眉头微蹙，声音冰冷，表情严肃，我知道他生气了，刚想开口解释，却手心一紧。
    小荷吓得立即跪了下来，泪眼汪汪，又不敢当着成逐日的面前哭出来声，声音呜咽的回道：“刚才，刚才和小绿去看绣样了！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说是姥姥家，可表小姐终究是个姑娘家，总有不方便的时候需要丫头伺候着，原先夫人是看你聪明、做事稳妥才选你在表小姐身边，如果再有今天这种事，以后你也就不用再伺候了！”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
    “奴婢记住了！”
    “起来吧！和成顺先把点心拿进去，那三个方型食盒的点心是给姥姥、舅母和表嫂的，那圆型的是给表小姐备的！”
    “是，大公子！”
    “小小，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回家，我不逼你，只不过那首词除了我，可不能再唱给别的男人听，记住了！”成逐日抬起手把我脸旁的碎发别到耳外，声音温柔的好像可以掐得出水，我仿佛被蛊惑了，不由自觉地点点头，事后回想才发觉，这古代和现代不一样，词是意有所指和现代的流行音乐不一行，是不能随便乱唱的，以后可不能再犯这种错了。
    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小荷开口说话，我才回过神，“表小姐，大公子已经走了，我们先进去吧。”
    我点点头。
    小荷见我心情沮丧，就说道：“大公子给表小姐的点心我刚才瞧过了，都是您平常最爱吃的几种，大公子可真是有心，知道刘家的点心太甜您肯定不爱吃，按着你喜欢的口味做了杏仁饼、核桃酥，隔着盒子都能闻到香味，要不先回房尝尝，这还要一会才用晚饭。”
    “也好，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