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别传之古镯清缘

第49章


  “太字辈的?”小道士满脸不可置信的重复道。
  如雪急道:“怎么,你还不信,那就休怪我修理你这徒侄。”说完就摆好招式。
  
  可还未及如雪出手,只听房内有人高声道:“清贤,带她们进来。”
  
  
机缘有定数
  听到房里的声音,清贤忙回道:“是,主持”然后转身与我和如雪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如雪狠狠的瞪了清贤一眼,道:“早这样,不就结了。”
  
  清贤将门打开,将我二人引了进去,一个穿着浅蓝道袍、花白鬓发的男子背对我们而坐,并未因为我们的到来而起身。
  只听清贤施礼说道:“主持。”
  那主持没回头也没起身,只是淡淡的说道:“清贤,你先出去吧。”
  清贤回着“是”,于是转身掩门出去。
  
  想来能做这观内主持的人必是守字辈的长辈,我和如雪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等着,不敢造次,可等来等去也不见他再开口说句一话。
  我和如雪对视一眼,做手势用唇语交谈。
  我用食指指了指主持,然后双手合十的放在脖颈下,问:他是不是睡着了?怎么也不说句话。
  如雪摇了摇头,撇了撇嘴,说:不清楚。又用手指了指,说:我先过去看看。
  我对她摇了摇头,说,不行。可不及我叫住她,她人已经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了。刚行了两步,只听那主持说道:“雪儿,怎么?五年不见,连为师你都不认得了?”
  “师傅?”如雪微微一顿。
  师傅?小雪的师傅是主持。
  我也正纳闷,只见如雪她忙跑至主持的面前,再次欣喜大声叫道:“师傅,你怎么在这里?徒儿真的是想死你了。”然后上去就搂住他的脖子撒娇说道:“师傅都有白头发了,雪儿记忆里的师傅还很年轻,怎么几年不见就长白发了呢?”
  只见那主持哈哈笑着,与如雪一同起身站起,说道:“贫道被你们这些孩子也追老了,雪儿,怎么还像小时候爱撒娇,你已经十九岁了,这种举止以后得改改。”
  如雪“哦”了一声说道:“徒儿知道了。”继而又说道,“这几年一直没有师傅的下落,寻你不着,问师叔,问守成他们,谁都不告诉徒儿你在哪?”
  主持笑着捋着同样花白的胡须道:“这几年一直云游四海,康熙十九年春天本是回要到浙江去看你的,不想你又回了太和山,师傅又叫我去处理一些琐事,所以就没做停留又走了,当时师傅他还让我记得在今年秋后,于此处等候贵客,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你们。”他说完转身看向我笑道:“这位可是海兰姑娘?”
  我见他也拥有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心道,原来修行境界高的人都是这种感觉啊。
  我忙施礼道:“海兰见过主持,常听小雪提起师傅。”
  他笑着走来将我扶起,说道:“姑娘快快请起。”又对如雪说:“平时你与海兰姑娘朝夕相处,也不多多学习,收敛一下性子,泼皮得很。”
  如雪嘿嘿笑道:“师傅,我这位姐姐,时动时静,你可真的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性子,我若是学她,你不就更加分不清哪一个才是雪儿了吗?”
  他哈哈大笑后道:“嗯,你们一路上辛苦,先让清贤带你们去休息,晚些时候我们再谈。”
  如雪急道:“啊,师傅,你能不能换一个,我不喜欢他。”
  “嗯?”主持刚想问话,我忙拉过如雪说道:“师傅我们先过去了。”
  “嗯”他点头让我们去了。
  
  如雪当然不高兴,指挥得清贤来回跑,我劝她也不听。
  
  晚膳过后,清贤来传主持师傅的话,让我和如雪过去,于是我们二人再次来到他的禅房。
  主持师傅说:“海兰姑娘,雪儿,贫道现在将你们叫来,主要是想与你们说一说太和山的原住持王常月,也就是你们的爷爷,我的师傅的事。”因为叙旧已过,这次的谈话便是开门见山,说的是有关于神仙爷爷的问题,我与如雪侧耳倾听,心情很沉重。 
  他停顿半晌复说道:“其实师傅他,在康熙十九年春天就已经圆寂飞升。”
  “什么?”我与如雪同时诧异的叫出声来,尤其是如雪,原本已经调整好的心情再次被突然的震惊掩埋。
  主持师傅说道:“你们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为如雪擦着眼泪,对他说道:“师傅请讲。”
  他看了看我继续说道:“当年师傅他已算定自己的大限日期,于是便将衣钵传给守成,又让众门派弟子守口如瓶,不得将他圆寂的消息透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你们俩个知道。”
  如雪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喃喃的叫着:“爷爷”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事我们早晚是要知道的,爷爷他又为何要将此事压下三年呢?”
  他回道:“师傅他说,当时情况不允许你们离开太和山,就怕你们知道这事后定要下山。”
  我继续问道:“那又为何让我们去年冬天知道呢?”
  他说:“这也是师傅他的安排吧,不要问我原因,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当年师傅他只告诫我,一定不要忘记今年秋后代替守成住持管理这白云观,只为等贵客,证物嘛,自然就是他的骨灰。”
  我依然不解:“可我们当时并没有拿出爷爷的骨灰,您又是如何知道爷爷让你等的是我们。”
  他微微笑道:“其实当年我就猜到师傅口中的贵客就是你,但是没想到的是你会与雪儿一起来。也许这一切机缘自有定数,都是天意吧。”
  
  这一夜,我们将爷爷的骨灰葬于白云观后山西侧,以便日后各后辈弟子前来祭拜。
  
  第二日清晨天刚及亮,我醒来便再也睡不着,起身收拾换下的脏衣物去清洗,不想那块九龙环玉佩从衣物的内怀兜里掉了出来,竟让我再次的想起王焱,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心中合计,他说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方才回北京,虽然他说这物件是我和他做为朋友初次相识的证物,可是这玉佩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俗,这么贵重的东西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收。
  又转念一起,若是等他回来再送还给他,他若是不肯收回,我该如何处置?不如趁着现在去他说的那家“同裕饭庄”,先将东西还了才是上策。
  于是打定主意就要出门,回身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着的如雪,她的俏脸上挂着夜半时哭过的泪痕,心中一沉,很是担心,只能做好快去快回的打算,遂换了身干净的棉衣转身出了门。
城内听街语
  转身来到庭院,寻食的麻雀立在枝头,唧唧喳喳的叫着。小道士清贤与清彬正在台阶宽廊上打扫着枯叶残枝,我向他们打招呼:“清贤、清彬早啊。”
  他们二人回头一见是我,遂停下手中的活计说道:“海兰姑娘起得可真早,还没有到用早膳的时辰呢,您这是要上哪儿去?”
  我微笑的回道:“我要到京城里面办点事,待会主持和如雪姑娘他们若是问我去哪儿了,你们如实说就成,我会快去快回的,不用他们担心。”
  待清贤与清彬应该着“行,您去吧,一路小心”,我转身下了台阶,出了观门。
  这天虽然冷些,倒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我心中认为,怎么说从西便门进城总也比从广安门走要近些。于是单凭着模糊不清的记忆沿着一条土路便前往北京城外城所谓的西便门方向走去,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的路,便来到西便门下。
  当代的西便门城门及高高的青砖古城墙俨然早已经只是个遗址,在我眼前的这座西偏门城,虽然没有昨日见的广安门大,倒真真的体现了这个便字。此西便门虽门偏且窄小,但是正在这缓缓升起的日头下的城门早已经大开,来来往往,奔走如市的人们行色匆匆,不难彰显这古老的北京城的繁荣,绝不失为一道韵味不同的风景线。
  可我虽然目的明确,但还是怀着无限的好奇心,走进了那深深的人来人往的门洞,只为一探这三百年前的北京城与三百年后我心中所向往和憧憬的现代城市——首都北京,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区别。
  然而我却不知道,打从自己这一双脚踏进这座古城时起,就会有另一段别样的际遇等着我,不论那是一个怎么的故事……
  我的确不知道。
  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会来到这错位时空的三百年前一样,这一晃竟是十九年。人这一生有多少个二十一年?又会有多少个十九年?每个人的青春只会像秋天的花儿一样迟早会凋谢,经不起那寒来暑往,但是,不同的是,那些花儿待过了明年春天,又会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只是那些花儿还是曾经的花儿吗?
  这一点我更是无从所知,正如我脚下的路,是谁在指引我深深的陷入进去?难道是命运吗?
  若果真是命运的安排,真的会像神仙爷爷所说,不管经历的一切是好是坏,不管得到还是失去,人这一生浮沉于世,皆因为那一个“缘”字?
  
  城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眼前是干净整洁的宽街窄巷,一排排的民居院舍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再往前行至一段距离,繁华的街面上赫然能看到那一条条,长长的,区别于普通百姓人家的朱红围墙,一溜看过去,只见正门的匾额上还有各式的“某某府”的字样,想来这便是这个时期区分于各家身份以及地位的官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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