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离歌

第38章


可是,她是慕容家的小姐,怎么能失礼人前,爹娘一定在看着她。尽管,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是,他却没有把她当成妻子啊。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远去,在门重新合上的那一刹那,她感到有冰凉的东西从脸上滑落。她终究是被他嫌弃了,尽管她美貌无双,可是她是青楼女子,她是他的王妃,却可以知道他在皇上心中并没地位,正如她一样。
  “王妃”是兰兰的声音:“王爷他走了。”她掀开盖头,长嘘了口气:“兰兰,帮她更衣吧,今天很累了,快些睡吧。”“王妃,你……”兰兰看着霓裳,满眼的不解。“这样不是很好吗?”她看着兰兰,露出笑容:“这里比云楼可好得多。“可是王妃你不就太委屈了么?王妃本来可以找到很好的良人嫁了的,夫妻恩爱,可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好的良人,她早就没有资格了。这些天来你应当知道我好静的。着王府这么大这么美,又有那么多经史子集可以看,那么多名家字画可以欣赏,我觉得很好啊,比夜夜笙歌卖笑不好得多。”霓裳站起身:“兰兰,你要是再不来帮我更衣,我就自己来了啊。”我嗔笑着说。“来了,王妃。”兰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我环视着着坤宁宫,心中暗暗赞叹:“多么精美的金丝笼啊。”桌上的红烛还在燃着,我也看到了曾经听说过的百子千孙被,看到了只有皇室大婚才有的喜宴,可是,它们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是我,是我不应该拥有这座宫室才对。
  当霓裳回过思绪,才发现我早已经走出坤宁宫,原先青葱的树木,翠绿的蔓藤,遮盖,缠绕,摇动,低垂,参差不齐,随风飘动的都已经被雪覆盖。陌生的环境,满目荆榛,寂寥无人,只有一冰湖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似乎总爱一个人站着发呆。”
  这刻的宁静突然被人打扰,心里很不舒服,侧目瞧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人,紫绸细白袍,手工精致,上等丝绸,青玉扳指,光泽细腻,上品汉白玉,白绸秀靴,紫钻镶边,气质凛然,英姿飒爽,皇家风范。
  “你说我嫁给你,把命给你就可以达成愿望!”她的口气很不好,同时也想从他口中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她能看透任何人,但惟独他总让她看不透,摸不清。
  “你只要努力扮演好你的角色,其它事我自有打算。”他朝她走进了几步,依旧不变温润的淡笑,每每看见还是会令人迷惑,因为在他眼中却看不见一丝笑意。
  她用力将柳条折断,然后将它掷入湖中,她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朝更远更深处蔓延。
  “箫文轩!”她控制不住的朝他吼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受人控制。
  “等到时机成熟,你会明白我的用意,你一定不可轻举妄动。”他的笑意更深了,扬手轻抚过她额前被风吹乱的流苏。
  她身体一僵,连连后退好几步,她虽然讶异他的举动,但是令她更讶异的还是他看她的眼神,那仿佛是看猎物般的邪恶淡笑,不可质否,她怕他,很怕他。因为他是她所见过所有人中最能隐藏情绪让她看不透的男子,更骇人是他连她都自叹不日的骇世聪慧,她是这样想的。想起成婚那晚,他折而复返对自己说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王妃了。”那霸道的眼神。
  
046 试探
更新时间2010-8-10 21:42:53  字数:2333
 明天便是入宫见皇上之日。这位名为父王的人,把一个青楼女子指为自己儿子为妻,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刻意而为?还是昏庸之至。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嫁为王妃这条路,执意放弃了她的自由毅然前来,可在今日踏进这富丽堂皇,庄严肃穆的宫殿后,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而自己要的,却依旧前途渺茫。何时才能报仇?
  当今太子殿下的母后贵为权倾朝野的魏皇后。也是她同意姚贵妃的建议为王子们纳妃,不过霓裳心知肚明,此次纳妃只是个可笑的幌子,她只不过是为了选一名家世显赫的女子或者选自己这样身份低微的女子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利与太子的地位,更主要的是为与姚贵妃一争高下。
  说起这位九嫔之首的姚贵妃那真是不得了,十年前一朝被选入宫就封为九嫔之首,而今当众妃嫔皆因色衰而爱驰,姚贵妃却依旧受盛宠而不衰。或许……皇上对她真的有爱吧。只可惜她患有不孕之症,至今仍无所出,但皇上对她的宠爱非但丝毫不减,反而与日俱增。她在宫内的势力也在日渐增大,渐渐分刮了皇后的权势,这才有了民间广为流传的“魏姚之争”。
  魏皇后,权倾朝野。
  姚贵妃,贵宠六宫。
  皇上共有六位皇子,已经成年的皇子有三位,但能封王的也屈指可数。六位皇子中被封王的仅有三位王爷,嫡长子“萧文道”于刚出生就被封为皇太子,二皇子汉成王“萧文成”均为皇后所出,三子萧文轩是戚夫人所出,他的母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夫人,然戚夫人福薄,二十年前在产出五皇子后薨逝,独留下刚出生的他于世上。皇上在悲痛之余竟不依祖例“凡未满十六成年之子不得封王”的规矩,封这位幼婴为王。五皇子“萧文晋”为华贵人所出,她向来心高气傲从不屑与他人打交道,这与她的弟弟常年领兵在外手握重兵有很大的关系吧。况且她原本就出身高贵还是第一个为皇上产下小公主的妃嫔,皇上当下便封其为“新月长公主”对她的宠爱更胜过任何一位公主。
  也不知自己在窗口沉思了多久,只发觉夜幕已渐渐低垂,婢女兰兰在案上为她点亮烛火,微暗的亮光填满了整间屋子。霓裳转身望着这位娇小的身影在屋里来来回回的忙来忙去,削肩细腰,腮凝新荔,榴齿含香,纤腰楚楚,一双水灵的双目看似干净纯洁却又藏着一闪而过的忧伤,她的年龄应该在十六岁左右,为何会有这般目光?
  一想到此霓裳就自嘲的一笑,宫里所有的奴才,有哪一个没有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往事呢。
  “王妃,该是晚膳时辰了,王爷有吩咐下来,今夜王妃一人吃了,他有事不回,王妃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王爷接王妃你入宫面圣。”她恭敬卑谦的在身侧用低润的嗓音细语。
  到这里霓裳不自觉的蹙起娥眉,她知道苦日子即将来临,就算苦她又有何惧,再苦的日子再痛的回忆她都这样走了过来,还有什么能令她怯步?
  此刻已接近子时,霓裳躺在这陌生的床塌上怎生无法入睡,在多次翻覆下她终于还是选择揭开轻纱帘帐,随手拿起一件鹅黄披风罩在单薄的身子上就徒步出屋。虽然开门时很轻,可这厚重的大门在寂静的夜幕小苑中还是发出了“咯吱”一声。寒冬的寒意直逼全身,她不适应的打了个冷颤,伸手合了合披风将自己单薄的身子紧紧裹住。
  遥望暗夜中冉冉新月横柳梢,皑皑月彩穿花树,风动梧桐,暗尘不起,水榭楼来参差成影。多年来自己早已习惯于深夜独坐台前孤望月,时常想起苏轼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自嘲一笑,如今谁能与我同在这千里之外共赏这溶溶残月。
  长叹一声,微微提起脚边微长的裙摆,侧身坐于门外的长廊前,地面冰凉的寒意由臀部传至全身。她没想到王宫内春日初寒竟冷到此种地步,才坐片刻已经全身僵硬,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屋窝进那暖暖的被褥里时,一道黑影在长廊上拉了好长,霓裳倏然惊起,将视线朝黑影的来源处望去。
  才看清来人。一把锋芒毕露的长剑已硬生生架在她的脖子上,一位身穿夜行衣蒙着半张脸的男人正冷冷的与她相望,在他眼中她看见昭然若揭的杀意,难道是来杀我的?
  不可能,我隐藏的如此之好,怎会轻易结下仇家。姚江林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刺客,只是很不幸运的被自己撞到了!转念一想,能如此轻易的深入轩宫,定然是熟悉宫内地形的人,那此人的身后定然有一位大人物。
  讶异之余再次打量起这位一身夜行衣的男子,冷漠的眸子无一丝温度,可是那眼睛为什么那么熟悉,细长的,狡诈的,他,是他······居然是他。
  霓裳和他对视着,仿佛要看透彼此,却彼此看不透。两人皆不语,冬天里呼吸能听见声音,静静的听彼此的呼吸的声音,霓裳突然很痛恨自己的决定,对于他我是什么人?他的话为什么自己一直相信。事到如今自己把自己陷入一个什么地步,听他的安排,对于所有默不作声,这样才能保住自己,更能长久的在这个噬血的帝王宫中生存下去,才能报仇雪恨。可是今天,黑夜中的夜行人,居然是他,而且他的剑在自己的脖子上。
  霓裳用力抚平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心情也渐渐平复,她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他说“王爷有这样的兴趣来夜探王妃?”说完这句话后,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与复杂,他突然笑了。把剑放下来。扯下面巾,又恢复到平日的样子。“王妃真知我心,果然不愧是我的爱妃呀。夜晚寒凉,不然我们回房间。”
  霓裳捂嘴笑道,“王爷难道准备穿成这样进房?也怕底下的人误会呀。”
  萧文轩低头看看自己的穿戴,眼睛寒光一闪,随后笑笑。“还是王妃体贴。”
  突然霓裳转过身去,“王爷可放心,霓裳既然嫁给王爷,不论是王爷还是霓裳愿意与否,我们都是夫妻了,王爷曾经说过把你交给你,便可完成霓裳的愿望,而王爷亦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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