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

第28章


我一定办好。”
  莫云阏氏说:“现在,我替你捉马,马放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等单于一回来,我就把它交给大单于。至于你呢,替我到大沙丘那边,带一封信给那里的人。”
  “什么信?”
  “我现在就去写,你稍等一下。”
  “那你要快一点啊!”少年看着已经往更远处跑去的白马,一筹莫展。
  莫云阏氏很快就写好了一封,将信口封死,交给少年:“你现在立刻动身到大沙丘那里去。记住要快。”
  “那我要不要带个回信?”少年问道。
  “不用,你只要将信送到就行,那里有人等着你。你骑马去,这样快一点儿。”
  “好的。”少年接过信,从马厩里挑了一匹马,跨上马就跑了。
  莫云阏氏的愁容一扫而空。她很快就找来一个心腹,吩咐他将这匹乱跑乱跳的白马捉住。这个心腹可不像阿奇楚那样笨,三下五除二就牵着马缰绳走过来。莫云阏氏朝马的四条腿伤细细看了半天,终于发现左前腿上有一块淤青,猛一看发现不了,可要是稍稍留神,就能发现这只马腿遭到了袭击。
  莫云阏氏让这心腹将马带到一个地方去处理掉。
  那个心腹莫名其妙,而且他刚才也看了一半少年捉马不成的热闹,知道这匹白马是单于吩咐要看好的,就问了一句:“阏氏要我将这匹马怎样处理?”
  莫云阏氏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这还用我亲口告诉你吗?我只要这匹马再也不能出现在任何人的视线中。”
  亲信答应了一声,就骑上马走了。
  看着远去的白马,莫云阏氏哼着歌悠闲地往回走,进了穹庐大帐,心平气和地叫来一个侍女,让她将刚才自己踢碎的陶罐打扫干净,又吩咐另一个侍女,把这两天雪颜用过的东西统统扔掉。
  侍女一听面露难色:“可是大单于还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莫云阏氏随手给了她一巴掌:“你好大的口气!难道我身为阏氏还使唤不动你一个侍女吗?单于让你在这里待着,不是让你睡大觉的,是让你来伺候我的,你弄明白了没有?”
  侍女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强忍着泪水,将雪颜用过的一个枕头、一张熊皮褥子、一床锦被、一个茶杯以及一个铜脸盆拿了出去。
  莫云阏氏叫住了她:“一会儿扔完这些破烂后,再将这里好好打扫一下,去去晦气。”
  侍女低头答应了一个“是”,抱着一大堆东西出去了。
  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冒顿才疲倦地回来。
  莫云阏氏看他是一个人来的,高兴地上前迎接他:“单于,你回来啦。你一定累了饿了吧,先喝一杯奶酒,我这就叫人摆饭。今天,我叫人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蒸羊头和手抓饭,你可要多吃一点儿。”
  冒顿带着一脸倦容躺在榻上,自言自语道:“奇怪,她还能跑出草原不成?”
  莫云阏氏想了想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冒顿猛地从榻上坐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莫云阏氏撒娇地偎在冒顿的胸前,“我只是想起来那个传言。”
  “什么传言?”
  “大汉的凌烟公主在和亲的路上离奇失踪了整整一夜。”
  “那又怎么样?”冒顿不以为然地说,重新躺了回去,“我已经证明了她是清白的。”
  “可是她的心呢?”莫云阏氏故意放慢了说话的节奏,“汉朝有一句俗话,单于可知道?”
  “什么俗话?”冒顿有些不耐烦,“汉朝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我哪里都知道?”
  莫云阏氏娇笑着抚mo着冒顿的脸:“女人心,海底针。”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也摸不透,就像大海里掉进了一根针一样,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
  冒顿说:“你这是说雪颜呢,还是在说你自己?”
  “讨厌!”莫云阏氏娇嗔着推开冒顿,“我说的是汉家女子,不是我们匈奴的女子。我们匈奴的女子,心地就像早晨的露珠一样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
  “那倒是。”冒顿赞同道,“汉人的心思就是多,肚子里的肠子都要比咱们匈奴人多拐好几个弯。那么你说,雪颜她到底去了哪里呢?会不会遇上歹人了?”
  “怎么会?”莫云阏氏肯定地说,“这草原上谁不知道她是匈奴的大阏氏,谁会那么大胆在她面前当歹人?依我看,说不定……”看了看冒顿的脸色,见冒顿毫无表情,就接着说,“是去见什么人了吧?”
  冒顿思忖片刻道:“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去见谁呢?”
  “说不定她已经进了雁门关了。”莫云阏氏一面暗暗观察着冒顿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一面字斟句酌地说,“上一次,她在和亲的途中,不也失踪过吗?”
  冒顿想了半天,闷声闷气地说:“不会的,雪颜不是那样的人。”
  “我的大单于呀,你才认识她几天呀,就敢这样肯定你了解她吗?”
  冒顿闭上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坐起身来:“来人呀!”
  很快跑进来一个侍卫。
  冒顿说:“将那匹白马牵来。”
  “哪匹白马?”
  “就是上次摔了傲雪阏氏的那一匹。”
  侍卫跑出去了,很快,他又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回禀大单于,哪匹白马,它……它不见了。”
  “什么?”冒顿怒道,“连个马都看不住?我不是叫你将那匹马看好的吗?”
  “是的。”侍卫的脑门上已经开始流汗,“我是吩咐了阿奇楚专门看那匹马的,可是现在,连他也不见了。”
  
第三十四章 往事如刀
更新时间2010-7-7 8:33:47  字数:2646
 由于巴蒙将军伤势严重,刘盈只能留他在太子府养伤,而且,还不能被别人知道。刘盈觉得自己愈来愈麻烦,先是要秘密接待呼律仁,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府里藏了一个匈奴王爷,现在,又要藏一个受了伤的匈奴将军,可是,要想让这两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太子府住上些许时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巴蒙将军身负重伤,就算不要医生来看,至少也得按时换药,并给予必要的护理。
  刘盈和呼律仁都不会干伺候人的活儿,那么,刘盈就得找一个可靠的下人来照顾巴蒙将军,可是,找谁呢?这个人,既要对自己绝对忠诚,绝对不会将太子府私藏着一个可疑的异族人消息透露出去,还要懂得一些医学常识,最起码要懂得护理一个伤势严重的患者。
  刘盈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他让呼律仁暂时照顾巴蒙将军,自己则来到书房,吩咐刘管家:“你去将李嫂请来。”
  刘管家出去没多长时间,就领进来一个眉目清秀、身材高挑、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进来。
  刘盈冲刘管家说:“你先去忙吧,告诉他们,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
  “是。”刘管家恭敬地答道,慢慢退出去,并将书房的门紧紧关上。
  屋里只剩下了刘盈和那个妇人。
  妇人很奇怪,见了刘盈也不下跪也不行礼,只是静静地站着,也不问太子叫她来干什么。而看她那一身粗布衣裳,也不会是主子,而是个地地道道的下人。
  刘盈对妇人的无礼并不生气,指指地上的坐垫:“李嫂,坐吧。”
  被称为李嫂的妇人并不领情:“太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奴婢是个下人,不敢和太子殿下平起平坐。”
  刘盈劝道:“还是坐下说吧,我说的事情很长。”
  李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在了垫子上:“太子需要奴婢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刘盈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想求李嫂帮个忙。”
  李嫂的眼神冷冷的:“这话奴婢可不敢当,自古以来只有奴才求主子的,哪里有主子求奴才的?”
  刘盈尴尬地笑了笑:“李嫂还在怪我?”
  李嫂面无表情地说:“不敢。”
  刘盈叹了口气:“我知道,李嫂现在也不肯原谅我。不过,你是有理由怪我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夫君和儿子。”
  李嫂的眼睛里一霎时蓄满了泪水。她别过脸去,悄悄擦掉了眼泪,对刘盈说:“这也不能都怪殿下,是他们命该如此。”
  刘盈说:“不,不是他们命该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还会好好地活在世上,和你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
  李嫂泣不成声:“殿下,殿下您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人都已经去了,奴婢恳求殿下,不要再提起这些伤心的事情。”
  刘盈也神色凝重:“当年我被行刺,是李大哥牺牲了你们的儿子,才使我脱险。可是,他们再也没能回来。”
  李嫂再也抑制不住满腹的悲伤,嚎啕大哭。
  ……
  那一年,太子刘盈刚满二十岁,却不知为什么频频招致刺客光顾。不过,刘盈似乎运气不错,屡次都能躲过那些差一点儿让他丧命的袭击。
  那年的中秋节,刘盈不顾皇后吕雉的劝阻,约了几个好友泛舟湖上,听风赏月。李嫂的丈夫李虎作为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侍卫,带了足够的人手在湖边逡巡,以保护太子的安全。
  就在月上中天之时,十几个杀手突然从湖岸的四周划着小艇包抄过来,并迅速对刘盈展开了追杀,早有预感的李虎立刻率领侍卫们和这些招招毙命的杀手展开了搏斗,很快,杀手们的气焰渐渐衰退,并且明显只有招架之力了,李虎抖擞精神,命令众侍卫一鼓作气抓获这些胆大妄为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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