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是爱手背是痛

第25章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不合适。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在一起找不到感觉,我们除了互相伤害,就没有了继续相处在一起的理由。我是她的鸡肋,她是我的鸡肋,因为害怕寂寞我们走到一起,可是却制造出更多的寂寞。我无法忍受,曾经向她提出分手,可她死活不同意,并说就算要分手,也要等她提出来,我没有资格决定分手还是不分手。”
  “怎么会这样?我听着也累!”我又睁开眼睛,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可怜的孩子们,爱情到底怎么了?难道说爱情也和病毒一样,变异了?我不甘心,我要和变异的爱情斗争到底,我想王军也不会甘心,但愿他不要再把爱情的砝码放到我的身上。
  我说:“既然这样,不如你们早点分手吧。”我不会安慰人,只会根据直觉判断,并且直截了当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也这样考虑。看你和李一多好,真羡慕你们。”
  我心里苦笑,忍不住要对他说我和李一分手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不能说,如果说了,王军很可能当作是我向他发出的一个暗示,使他重新拾起对我抱的幻想。于是我说:“还行,我是非李一不嫁的。”
  自从我把一个女生最宝贵的东西献给李一后,我就有一个从一而终的梦想。我不是老古董,但是我很欣赏戴娴说的完美爱情的话。
  “戴倩,现在我郑重向你道歉。为了阻止你和李一在一起,我做了一些傻事。道歉的话早就应该说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要说了。当时确实很生气,可事后根本没放在心里。你这样郑重其事,我都不好意思了。咱们同学了这么多年,你在我的心目中就像一个哥哥,关心着我,宠着我,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才对。”我说的是真心话,其实王军做的那些傻事,从某种意义上讲,不但没有起到阻碍的作用,却阴差阳错地促进了我和李一走到一起,或者说我更应该感谢他。
  “看来我们只能做兄妹了。到你结婚的时候,我可要以哥哥的身份给你送嫁。”王军笑起来,“以后见了李一,我要警告他小心一点,我可是你的娘家人,得罪不得。嘿嘿。”
  我红了脸,啐了他一口,说:“说什么呢?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不过,可以考虑!”
  我的心里剧烈地疼痛起来,王军的羡慕无疑像撒一把盐到我的伤口上,我现在是一个吃了黄连的哑巴,只能在心里苦苦追问自己,“会有和李一结婚的那一天吗?”思念遏制不住地袭来,把我彻底淹没,苦苦挣扎无效后,决定给李一打电话。
  借口上厕所,避开王军的视线。在厕所里,拨通了李一宿舍的电话。现在是午后十二点半,他应该在宿舍。
  有人接起了电话,说:“喂,你好!请问找谁?”
  不是李一的声音。我想说我要找李一,可是李一这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却重逾千斤,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喂,说话呀,……操!怎么不说话?”
  电话挂断了,我听见一串忙音。还没来得及伤感,厕所门被擂得像打鼓一样,有人在砸门,只听一个刺耳的男声在外面叫唤:“咋回事呀?你再不出来,俺就要拉裤子里了。”
  打开门,没等我出去,一个小个子男人就往里钻,边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嘟囔道:“真行!一蹲就是半个小时。”
  躁红了脸,低着头回到王军身边。看来王军对我在厕所里停留了这么长时间感到疑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慌张地坐下,对王军说:“我很累,想睡觉了。”
  闭上眼睛,对自己说:“睡吧!睡吧!乖倩倩,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幸福就像一班车,有始发站,也有终点站。这是我在火车上想到的。我希望幸福的列车只有始发站,没有终点站。如果我和李一的幸福列车刚刚发动,就这样嘎然而止,未免太早了些,我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列车中途抛锚,一旦故障排除,列车就会继续行驶,白头到老才是我所希望的终点站。
  列车到站,我和王军下了车。王军张罗着要打的,我说咱们走回去吧,他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少事情需要梳理。踏在家乡的土地上,父母的婚姻危机非常现实地摆在面前,我已经无路可逃,只有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和妈妈携起手来,一起冲锋陷阵,捍卫我们家庭的主权不受侵犯。
  在路上,远远地看见一个清洁工在扫着街道,她一头花白的头发,身形瘦小,不紧不慢的轮动着扫帚,扬起一团团的灰尘,把她包裹其中,但她漠视这些灰尘的存在,不改变姿势,也不改变速度,她仿佛不是一个有血有肉地人,而是一个扫大街的机器。我忽然感到亲切,有种和她亲近的欲望,因为我知道李一的妈妈就是一个清洁工。
  
                  
第五章 即将来临的雨季
01
  期待一场暴雨,在我不设防的时候,从天而降。
  没有人懂得我的心意,在冰凉的雨水中穿行,需要怎样的勇气。
  雨打在身上,我希望此刻,你忽然心痛。
  01在一个美容美发院里,我告诉油头粉面的美发师:“我要把头发染成最张扬的颜色。”
  美发师拿过一张图片说:“最张扬的颜色应该是红色,这里有几种红色的样本,你选择一下吧。”
  我瞄了一眼,说:“随你选吧,这个你在行。”
  他说:“酒红色?”
  我说:“行。”
  坐在那儿,闭着眼睛,心里却异常清醒。头皮上传来一阵阵冰凉,那是美发师正把染发膏涂倒我的头发上。
  昨天妈妈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我再操心。爸爸嘱咐她,要对我守口如瓶。
  我说:“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直接问爸爸。”
  妈妈说可以告诉我来龙去脉,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必须对这件事保持沉默。
  我向妈妈保证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
  妈妈说她和舅舅经过一番暗中调查,知道了那个女人叫金秋,当他们自以为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向我爸爸兴师问罪,爸爸却答复说,她的地位永远不会变,爸爸需要的只是一个儿子,那个女人只是一个生儿子的工具。如果他们一定要追究,就只有离婚一条路可以走了,并且他们将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当初听到爸爸有外遇的消息暴跳如雷的舅舅,首先妥协了,作为爸爸公司的副总,他失去的将不会仅仅是一个风光无限的职位,还有一份丰厚的薪金,不用权衡他都明白,权势、金钱和她姐姐受到的一些委屈,那一边更加重要。于是舅舅反过来劝妈妈,放弃要个说法的念头,享受自己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要斤斤计较,况且我爸爸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最后妈妈说:“倩倩,如果你是个男孩就好了。”
  我不服气地说:“女孩怎么了?男孩子能做的事情,我一样能做。”
  妈妈叹息着,没有说话。
  我问:“难道你就打算这样解决?你们根本什么也没有做。”
  妈妈说:“你不明白,为了你爸爸,我可以做出任何牺牲。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
  我为妈妈所说的牺牲感到不值,为她的不完整的婚姻感到心痛,为她的不作为感到悲哀。我知道了那个勾引爸爸的妖精叫金秋。金秋,多么美丽的名字,却让那个妖精活活糟踏了。我问妈妈:“那个妖精住在哪儿?”
  妈妈警觉起来,问:“你要做什么?倩倩,你千万不要惹麻烦。我后悔告诉你这些事了。你要保证,不要掺和进这件事,为了我,为了你舅舅,也为了你。”
  我心想,我有什么好怕的,爸爸始终是我的亲爸爸,难道还能不认我了不成?虎毒还不食子呢。在妈妈强大的攻势下,我不得不保证绝不再过问此事。但是答应归答应,我是不会像她和舅舅那样,逆来顺受,把我的爸爸拱手让给那个可恶的妖精。
  在美发师给我涂完了染发膏,等待洗头的时间里,我给王军打电话,问他:“昨天晚上让你打听的人打听到了吗?”
  王军说:“你以为我是大内密探呀?咱们这个县城虽然不大,但是只凭一个名字就找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的。”听他的话,似乎对我给他这样一个任务,牢骚满腹。
  “主观不努力,客观找原因。你怎么不说自己笨?”我很失望,本来以为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王军在电话里嘿嘿地笑起来。
  我骂道:“笑笑笑,小心你的狗牙掉光光!”
  王军说:“我想证实一下,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金秋,刚生了一个男孩?”
  “是又怎么样?你又打听不到。别说废话了,我要挂电话了。”我没好气地说。
  “别,在明珠花园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王军还在傻笑。
  我一听来了精神,原来这小子和我卖关子呢。“说说,你怎么打听到的?”
  “你给我这个任务后,我正在堂姐家呢。堂姐是县医院妇产科的护士。她见我愁眉不展,就问我有什么事,我告诉了她,她说她隐约记得去年冬天,曾有一个叫金秋的女人在他们医院生了个儿子,但具体情况她记不清了,于是她打电话让正在值班的同事查了一下,果然有这样一个女人,家住明珠花园小区6号楼3单元3楼B座。我表姐很奇怪,问我查这个女人干什么,你想我哪儿知道,我还想问问呢。告诉我,你查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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