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穿越架空

第114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空吟。你我是夫妻,本该是这世上亲密无间的人,奈何如今这样。今日朕问你最后一句,你可还信我?”
他问‘你可还信我、’的表情略显天真。
一想到这样的天真,让朝廷上下官员都感到害怕,凤空吟也疑惑非常。
注意到凤空吟的沉默,夏侯洌拢起眉,问道:“怎么?不信?”
“朝廷事忙,皇上,怎会有闲空来这里?”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凤空吟淡淡道。
“原来比起朕,朕的皇后,还是朝廷大事比较能引起你兴趣么?”
凤空吟也不反驳,浅浅地喝了一口香茗。
夏侯洌见她这般什么都不在乎的摸样,不由的心急,脱口而出,“今日请你看一场戏如何?”
“西凉丞相来了,想必你听闻了吧。”
凤空吟淡笑瞧着他,不语。
“再过一会儿,就要进宫来了,你可想去见他一面?”
把怔愣明显地摆在脸上,凤空吟定定地看着夏侯洌,似乎想从中看出真假来。
他,竟进宫来!?
看着夏侯洌别有深意的脸色,凤空吟犹豫不决,见与不见,陷入两难之境,良久“好,我见,不过,我要带个人。”
“谁?”
“苒贵妃。”
“这里是什么地方?”跟着凤空吟在宫中七拐八弯的盘绕,来到一间狭窄的房间,吕苒心里疑窦重重。
“这是乾坤殿的偏殿。”看着吕苒疑窦重重的样子,凤空吟解释道,“这里设了个暗室,能观察到乾坤殿内发生的事。”
吕家如今树倒猢狲散,她也被禁足钟粹宫,如今连奴才的给她脸色看,更别提凤空吟这个皇后了。
吕苒戒备的看着她,“你如何得知这里有暗室?”
“带你来,是皇上的意思。”
“洌哥哥……?”吕苒眸子骤然放出异彩来,但也只是一瞬,“不可能,洌哥哥如今不待见我,如何会让我来乾坤殿。”
凤空吟雅致一笑,“想不想知道国丈大人,现如今如何了?”
“你……”提到父亲,吕苒很不能上前打烂凤空吟那张始终淡笑的脸,又碍于现在自身难保,只好作罢。
看着她抓狂的摸样,凤空吟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皇上说请咱俩看戏的。这戏应该很快上演了。”
都说男人运筹帷幄,执掌天下,如今吕苒却觉得,这皇宫,如果得罪女人,那便只有死路一条,只因,这女人帘后权谋竟也丝毫不差。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的漫长,吕苒不知到底要她看看什么,急的手心都沁出汗来,却见凤空吟仍旧动静自知。
“大红袍?皇上可真是好兴致啊。”
这儒雅温和的声音,从殿中传进暗室,凤空吟轻震,随即敛笑倾听。
“好兴致?。”只听夏侯洌冷哼一声,“段丞相从西凉远道而来,又是朕皇后的故人,朕理当如此。”
“臣才应该感谢皇上,不是皇上的恩泽,臣怎能如此轻易前来探望空吟。”
只听茶盏落地之声,接着便是夏侯洌的呵斥,“大胆。朕的皇后名讳,岂是你能随便叫的。”
“外界传闻她勾结燕蓟,皇上也将她隔离看管起来,怎么?如今连说都不准说起了?”这一声柔中带厉。
凤空吟听的明白,段思玹是在为她叫屈。
“朕同皇后之间的事,难道还要向段丞相禀报不成?你如今兵逼帝都是何意?真当夏侯朝中无人,军中无将了吗?”
殿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段思玹朗然一笑,“既然今日皇上直言,我也想进劝一句,皇上想吞并西凉燕蓟,这番利用吕家,一石三鸟之计,却非良策。”
“好一个却非良策。”
夏侯洌笑起来,狂傲之极,“听闻燕蓟流放的皇子,不日迎娶段丞相的夫人,不知此事当真不当真?”
沉静不语须臾,段思玹悠悠说:“自保之策而已。”
言下之意,西凉同燕蓟,果真结为同盟。
“段丞相为了江山权势,可真是舍得啊。”不屑地轻哼,夏侯洌讽刺地笑道。
对于他口中的讽刺,段思玹不是不怒,却不想反驳,此番兵逼帝都才知,夏侯洌将空吟藏的太过严实,想带她走,他就不能外漏自己的情绪。
既然夏侯洌认为他是个醉心权势的人,段思玹便因势得利,开口道,“如若不然,今日我即便四十万大军在外,只身潜入夏侯腹地,已经不能和皇上对饮,早就身首异处了。”
“比之西凉联姻之举,皇上高明多了,人前演绎同苒贵妃的伉俪情深,人后嘱托沐王明里大婚,暗度成仓,汐王不动声色,班师回朝,一夜之间将吕家连个拔起,却又独独放过吕蒙谬逃去可西里,想必吕蒙谬那老贼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听完,吕苒跌做在地上,她原以为自己早告诫过父亲不得妄动,吕家就不会惨遭此变故,她原以为,这场变故不过是凤空吟从中作梗。
却不料,这一切,都是洌哥哥的谋算圈套,娶她也不过是个圈套。
幽云十六州上书指明凤空吟勾结燕蓟,吕苒还以为吕家翻身有望,只要扳倒凤空吟,到如今得知,这一切不过是洌哥哥的棋局。
一切的支撑,都变的无力,一切的希望都,都变的渺茫。
洌哥哥,从始至终,都拿她当棋子使!?
“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尤其是,一直喜欢着的人。”凤空吟侧过脸来,对着吕苒。
“你就耻笑我吧……”吕苒闷头。
耻笑么?凤空吟恍然一笑,她要吕苒也尝尝这被背叛的滋味,明明做到了,现在为何自己没有一丝快感呢。
这厢暗室佳人心死神灭,隔壁殿中,君臣两人继续款款而谈。
家常似的对话里透着血雨腥风,尔虞我诈。
“天下本三分,夏侯,西凉,燕蓟。如今西凉燕蓟联姻,恐怕皇上打的主意要落空了。”
“据朕所知,陌子桑不过是流落在外皇子,即便有冷心门支撑着他,燕蓟毕竟是他二叔把持,若朕一意攻下西凉,想必也不是难事。”
“举棋不定倒不如听我一言,可西里城的吕蒙谬,任由你处置,我谨保证西凉燕蓟不会出动一兵一卒阻止。助你肃清朝中异己势力,巩固朝纲,如何?”
夏侯洌唇角那抹笑始终如一,却渐渐掺杂了雪样的冰冷:“你是要我对你拱手认输,俯首称臣!”
段思玹语音沉静:“除非你当真想要兵刃相见,让这些本该为国而战的将士们在帝都流血牺牲。”
夏侯洌猛地自案前站了起来,面色如笼薄冰。
段思玹亦徐徐起身。
夏侯洌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冲上心头的怒意,迅速转身面对着殿外,脊梁紧绷,肩头因急促的呼吸而频频起伏。
段思玹却紧逼不舍:“即便是放手一战,你有几分把握能赢我?”
夏侯洌回头,说出的话,犀利且冷傲,“翻弄权术,朕与你棋逢对手,若论行军打仗,到未听过段丞相也素擅长。”
段思玹道:“帝都外四十万大军驻扎,汐王无法班师回京救援,外城还有十万玄甲军明日抵达,两军交锋,胜算几何?”
夏侯洌并不怀疑他的话,凭段思玹的手段,做到此点的确绝非难事,双眸犀利渐收,“你只是在赌。”
“你又何尝不是在赌?”
段思玹如针如芒,“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难定论。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果真要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帝王?”
段思玹不咸不淡的口吻,正中夏侯洌的软肋……那便是江上社稷,民生大计。
谈笑间,风云幻变一抹而过,天下,江山,权位,似乎只是一盘棋,两人对弈着比高低,弈子,亦弈天下。
段思玹言罢,凤空吟蓦然有些感慨,品位他话中含义,不禁明了他的意图。
看了眼吕苒,她依旧跌坐在地上,神色难辨.
凤空吟转身,什么都没说,一个人翩然离去。
身后的殿落,越来越远,凤空吟反倒越清醒,段思玹同夏侯洌有怎样的对局,她不须知道。
段思玹的出场,吕家翻身彻底无望,思此,凤空吟心中释然了……
在宫中转悠了几处,停停走走,歇歇想想,日已偏西,天色渐,一抬眼,便见‘锦绣宫’三字匾额,凤空吟施施然跨步进去。
宁妃惊诧凤空吟的到访,面上镇定的将凤空吟迎进内殿。
“姐姐难道不担心?”宁妃端着瓷盏,浅浅泯一口早茶,略略的问。
凤空吟自是知晓宁妃指的是段思玹兵逼帝都之事。
吕家如今已是丧家之犬,就看夏侯洌段思玹还有燕蓟想要如何玩弄了。
昔日风光的权臣,如今穷途末路。
相对于死而言,凤空吟更想让吕蒙谬活着,活着受尽屈辱,偿她凤家血恨。
可她未料到的是,夏侯洌竟打着一石三鸟的主意……借她的恨,铲除吕家,肃清庙堂,统一西凉燕蓟。
果真是妙计!
只可惜,这一切被段思玹一招兵逼帝都,陌子桑兵变可西里,到如今,却将中央王室陷入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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