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穿越架空

第117章


怔怔咬了嘴唇,凤空吟不语。
段思玹不肯放过她,半逼迫,半试探着问,
“既然不在乎,又为何对梦云落耿耿于怀?”
“谁耿耿于怀,我不过是恼你……”凤空吟一时气结,脱口而出。
段思玹俯身迫过来,似笑非笑望住眼前倔强的不肯低头的小女人。
“恼我有别的女人?恼我还来招人你?恼我对你是忽冷忽热?或者,恼我,不过是看凤绀富甲一方的财富,眼红冷心门的暗中力量,才会时不时纠缠你一下?是不是?”
他这一叠声的问,将凤空吟的心思层层拆穿,拆得她无地自容。
的确,她对他的情,不自信。
怕这不过是又一局的谋算,有夏侯洌与凤皇的前车之鉴,对他的良苦用心,她怯弱的不敢接受。
若是她重生在平常人家,也倒罢了,那样她大概会以为段思玹仅仅是爱上她的容颜,但,事实不是,她是天下首富的女儿,她是冷心门的中坚力量。
虽说高处不甚寒,但总是有人想要沾染那一份寒气。
若是有凤绀为支持,冷心门为后盾,染指天下,统一三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这女人,怎能如此狠心践踏我真心,而我还三番两次的想要证明给你看。”段思玹哑然失笑。
“那你倒是拿出证明,给我看看啊、”脱口而出,凤空吟后悔莫及,
闻言,段思玹蹙眉,唇角紧抿做一线,半晌才开口,“想不想知道我的身世?”
“……”凤空吟顿住,这和他身世有何关系。
“我不是王侯将相之后,不过凭着自己的才学入了太子幕僚……”看着她聚精会神听的模样,段思玹伸手将外衫替她拢好,才继续开口。
“西凉本是梦家的天下,三一九年,皇帝懵逝,这你一定听说了。”
凤空吟点头。
“那不过是场政变,而你不知道是,那场政变,引火的便是我。”
凤空吟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摸样。
“当初的十六皇子,也就是后来的西凉新帝钟离柯,太子怀疑我是钟离柯派去的细作,备了鸿门宴,想要铲除与我,却料到先皇也去了,最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先皇懵逝,太子索性便想将钟离柯一家除去,却未料到这一切不过是钟离家的一个计谋,太子一旦失去民心,十六皇子便是众望所归。”
凤空吟怅然,“本来你是可以证明太子清誉的人,可你转念一想太子对你不仁,所以你就联合钟离柯,逼害太子,才站稳丞相之位是么?”
段思玹点头,“我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阿吟会不会嫌弃?”
凤空吟握住他的手,抬眸,眼神清明,“自保之策而已,否则当年死的便是你。”
“那梦云落是长公主,钟离柯没有要了她的命便是仁慈了,又怎么会赐婚与你?”
“我请求赐婚的。”沉静不语须臾,看着她,他才悠悠说,“事后皇后曾找过我,我才知道钟离柯并非先皇所出,而先皇是因我那鸿门宴,才丢了性命,我于心有愧,便想要补偿回去,我娶梦云落,允她的不是夫妻之情,而是江上之义。”
“往后,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段思玹的声音低哑而强硬,“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
对上他温如浅溪的眼波,眸里面好深好沉,还带着些压抑,蕴涵着凤空吟不得心疼的怜惜。
“都过去了。”她上前拥抱住他,感觉他身子一凛,随即便是伸手回佣着她。
“那些事,已经都过去了。你对西凉,对梦氏的亏欠,都偿清了。”
段思玹一声不吭,唯恐一出声,就失去了这温暖的怀抱。
哪料到凤空吟咯咯笑出声,看着他不解的眼神询问,她止住笑才开口,“你的胡子,扎的我好痒。”
原来他和她,都是被逼的穷途末路的人。
原来,除了陌生,除了拒绝靠近,他们还能有其他的方式维系,那边是……相拥!
她懂他的内里辛酸,他怜惜她倔强背后的脆弱。
凤皇那辈子,她懦弱的选择自裁,截断和夏侯洌的死磕纠缠,死去的时候固然伤心,却还不曾懂得世间另有一种伤,会让人痛彻心扉。
而如今,她得他的怀抱,眼泪瞬间决堤,凤空吟双手捂上,却仍旧来不及止住泪意。
“哭什么,傻丫头,好日子才要开始。”
这一夜,凤空吟终于在茫然了四年之久的夜晚,在他怀里睡的分外踏实。
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段思玹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躺在床上,手里还抓着他搭在被衾外的外衫,难怪梦中恍惚以为他还在身边。
“娘娘,娘娘……”景甜慌忙这跑进来。
凤空吟一把将段思玹的外衫,塞进锦被里,好似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可心里又跟蜜罐似的,见景甜一副打量眼色,凤空吟神色不自然的清清喉咙,问,“什么事?”
“啊……”景甜也觉得今个的主子有什么不一样,被她一问,却暮然惊醒过来,“我的好主子哎,皇上就要点将出征了,临时见不着您,吼着让您过去呢。”
凤空吟虽是不情愿,到底还是收拾一番便过去了。
到了点兵台,一行大军,已经妥帖准备好。
凤空吟抬头看向天空,竟是一扫前几日阴霾,万里乌云。
远目再望过去,便看见一身戎装的段思玹,竟不知什么感觉涌上心头。
勿用言语,两人相视一笑,便能知晓对方心意。
他看向她,“等我回来接你。”
她颔首,静候他的佳音。
凤空吟仍是淡笑,慢慢退至夏侯洌身旁,眼色也端庄了几分。
却见夏侯洌正淡笑看她,“不过去和昔日盟臣,打声招呼?”
“臣妾待罪之身,尚未洗去勾结燕蓟叛党,嫁祸国丈之嫌,不好同西凉再过多维系,不然看在外人眼里,不知又要说我什么。”
听懂她话意的暗讽,全然把他也归为外人一列了,夏侯洌叹息一声,“朕允你,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凤空吟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提缰而去。
不知不觉,大军已行了多日,凤空吟每天棍打不动的能收到姚公公暗中送来的锦书。
每次都只有四个字,‘安好,勿挂!”
其实,她也没有很担心,不过是每天最安心的时刻,只怕就是收到段思玹锦书的时候。
除了宁妃偶尔过来窜窜门,凤空吟每日见的人,屈指可数。日子便在这样的烦躁与不安中迅速流过。
可今日,凤空吟坐立不安,段思玹的锦书,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收到了,她着急的竟然不顾暴露身份的可能,下午时候招来姚公公。
姚公公摇摇头,凤空吟的心,顿时如坠冰窖。
这世间不止只是她,或者段思玹是聪明人,他夏侯洌却也不是眼瞎的傻子。
段思玹提出要求幽云十六州,胃口到底是大了点,夏侯洌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肥水外流。
恰在这个时候,前线传来消息,燕蓟西凉袖手旁观夏侯内战,吕蒙谬誓死不降,最后夏侯大军攻入城中,吕蒙谬被乱箭射死。
就连尸首最后都没有保的完全,将士入城,千人压万人碾,从吕蒙谬身上踏过,正然入城,插上夏侯大旗。
两朝权臣,死的如此满目苍夷。
听闻如此消息,凤空吟却无喜无悲,淡然以对。
如今,于她而言,吕蒙谬就算身死,也救不会凤家一百零七条人命,而段思玹,他又在哪里?
凤空吟心急如焚。
可就在此时,又传来消息,城虽然破了,可吕蒙谬一党的余孽,尚未肃清,不断有刺客来袭,沐王妃为了救沐王,被伤昏迷不醒。
就算没有亲临,凤空吟也能想象的出,那是如何的夕阳残红景象。
大军踏破可西里城,本要休养生息,作为帝君的夏侯洌,亲征之后,更要留下安抚,因沐王妃昏迷不醒,夏侯洌遂令沐王先行回京。
一半留驻可西里,一半分拨帝都,段思玹去向不明,夏侯洌此举又是何意?凤空吟猜不透。
不日,沐王果真携着昏迷的安可莉回京,凤空吟也是懂医术的,慰问之中却也证实安可莉的确是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段思玹,段思玹,段思玹……
从沐王府探望回来,凤空吟只觉得自己的心,竟然跟着他的去向不明,也空落落的没有着落感。
迷糊中,马车到了鸾凤殿,才下凤撵,景甜便迎了上来,将她扶进殿。
那晚在他怀里的安睡,如今,却成奢望了么?
凤空吟想着想着,不禁又黯然下来。
正要坐下,却听殿外小太监一声传报,“皇后娘娘,钟粹宫贵妃娘娘求见。”
“吕苒?”凤空吟微微皱眉,似是在犹豫该不该去。
却听来传话的小太监突然开口,“贵妃娘娘说,天凉了,夜里还是要多加件外衫才是。”
外衫!?
凤空吟大讶,死命盯着眼前来传话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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