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

第152章


太后招我前去,道太子图谋篡位,命我动用兰花暗卫,联系名单上的人。”
  太子皱眉道:“但你在深宫之中,如何调动兰花暗卫?”
  楚龄郡主盈盈道:“太后准我明日上午出皇宫遥寄亡父亡母,我今日调配出一种香饼,出城之后点燃,香气可数里可闻,兰花暗卫身上带有一种西域细蜂,闻此香必来,他们早已知道我在皇宫内,见此召唤,便会随细蜂赶来。”
  太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楚龄郡主,半晌后,挑起她的下巴:“你如此聪慧能干,倒叫本宫如何赏赐你才好呢?”
  楚龄郡主娇羞地低头:“若珊不需要赏赐,太后与皇上俱被孽龙和乐越迷惑,若珊与那乐越不共戴天,太子才是天道正统。只要太子能替若珊杀了乐越,报父母之仇。若珊就是粉身碎骨也甘愿。”
  太子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静室之中,倒映进屋外树影,一片旖旎。
  下午,澹台容月前去向太后请安,闻得殿内数种香气混杂,不由得道:“好香啊,太后娘娘是要制香吗?
  太后笑了笑,未回答。
  皇慈宫的宫女们都鄙夷澹台容月的人品,不愿搭理她,澹台容月冷坐了一时,又有宦官送来香料。小宫女拿笔记下到了的香料名称,清点核对。澹台容月听了片刻,暗暗诧异,再辨别香料中已有的香气,待送香宦官走后,出声问道:“太后娘娘,臣女头胆询问,殿中的香味以西域醉红花最甚,可是这道香的主料?“
  太后命小宫女们把香收进内室,道:“不想容月对制香亦甚时精通。”
  澹台容月道:“幼时家母曾教过一些。略能辨识香料而已。太后娘娘要的这些香料,似乎正可以调配一种兰花香。”
  太后身边的一名宫女道:“太后娘娘要制何香,岂能擅问,既然主料是西域醉红花,又怎会是兰花香呢?”
  澹台容月起身施礼道:“是臣女逾越了。太后娘娘不是制兰花香便好。那兰花香……虽然香气淡雅,但当要慎用。可能对娘娘凰体有碍。”
  太后沉吟片刻,道:“容月,哀家知道你一番好意,天气炎热,你且回去歇着吧。待晚膳时,再来陪哀家。”
  澹台容月只得告退离去。
  廊下侍候的小宫女们嘀咕道:“太后娘娘真是宽宏大量,这种人,应该早点让她回家去!”
  “娘娘已经看都懒得看她了,她的脸皮真厚,若是我,自己就请旨回家了。”
  “哎呀,人家哪值得回家呢,不在宫在,可就更看不见太子了。说不定一回去,太子就忘了有这么个人了,她全靠太后娘娘提携呢,忘恩负义的东西!”
  ……
  她们议论的声音不算小,恰好能让澹台容月听见。
  陪着澹台容月的小宫女偷眼瞄见澹台容月的脸色越来越阴,心中暗笑。
  澹台容月走到回廊拐角处,突然停住脚,转过身,议政议论的小宫女们立刻闭上嘴,她蹙眉道:“我想去思安宫一趟。”
  小宫女道:“内宫不可随意走动,当要向太后娘娘请旨……”话未说完,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暗中掐了她一把。接口道:“不必的,姑娘如此得太后娘娘喜爱,太后早吩咐过,内宫之中,容月姑娘可以随意走动,诗云诗霞,服侍容月姑娘去思安宫。”
  两个小宫女应声上前施礼,与另外三四个小宫女一起,引着澹台容月各思安宫去。
  那名年纪稍长的宫女目送她们走远,用手帕捂住口嘻嘻笑起来。
  另一名小宫女道:“灵茜姐姐,你好厉害叫喔。澹台容月这次要倒大霉了。
  灵茜甩着帕子扇了扇风,“她啊,必定是听了我们的嘲讽,不好发作,嫉妒太子最近总去找那位楚龄郡主,于是到思安宫找那位郡主撒气去了。嘻嘻嘻,真是傻瓜。后宫之中最忌讳撒泼吃醋,太子讨厌她,她地这么一闹,这辈子别想沾上皇宫的门了。“
  众宫女都掩口窃笑。
  “真是可惜,我们不能都跟去。亲眼看她如何撒泼了。平时装成那种端庄贤淑的样子,这次终于露出嘴脸来了。嘻嘻……”
  澹台容月到了思安宫内,恰好太妃此刻不在宫中,楚龄郡主出来迎接,满脸惊喜道:“容月,竟然是你!我进宫这么久,一直想看看你,和你说说话,自……西郡一别后,你还好吗?”
  澹台容月道:“若珊,我也很想念你,不知有无方便说话的静室?”
  澹台容月脸上的笑容挺勉强,楚龄郡主却像丝毫未察觉一般,亲热都将她引进自己住的殿阁。
  澹台容月进了门槛,便各左右道:“请各位先退下吧,我有些私房话,想单独和君主说。”
  思安宫中的宫女奉命退出去,澹台容月亲手合上了房门。
  思安宫的宫女们暗暗道:“这位澹台小姐看来来者不善啊。”众宫女想凑到近前偷听,门忽然嘎吱开了,澹台容月站在门前道:“可否在一丈之外侍候,我与郡主说话不想被旁人打扰。”
  众宫女们依言退下,望着再度合拢的门扇道:“好大的款派。”
  诗云嗤笑道:“可能也只能款派这一回了。”
  房中,楚龄郡主殷勤地给澹台容月斟茶,拉她并排坐下。
  澹台容月直视着她,“若珊,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楚龄郡主无辜地睁大眼:“啊?”
  “你是不是和太后说,要动用你的兰花卫帮她?”澹台容月直言不讳,“太后与皇上皇后如今已够可怜,你何苦再落井下石?”
  楚龄郡主的神色更加迷茫和无辜了:“若珊,你说的话我起来越听不懂了?什么兰花卫,还有太后和皇上皇后。我一个孤女,得太子恩典住进冷宫中,如何能接触到他们呢?”
  澹台容月皱眉到:“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假如没有西郡那件事,可能我真的会以为你想要帮太后……你应该是以此来博取太子的信任吧?”
  楚龄郡主睁大了眼,手中的茶杯盖顿时落地,声音蓦地拔高了:“容月,我知道了,你说了这么一堆我听不懂的话,就是以为我和你抢太子?”
  她扑上前,抓住澹台容月的胳膊,长长的指甲掐进她的肉里。
  “容月,你相信我!太子只是可怜我而已,我万万不会和你抢他!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父亲是丞相,我拿什么和你争?你千万不要多心!你不要……”
  她的泪珠滚滚而下,言语哽咽。
  澹台容月苦涩地看她:“若珊,我是看在你我是好友的份上,方才前来劝告……你当我不知道西郡王爷和王妃中毒的真相吗……”
  低头抽噎的楚龄郡主猛地抬头,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横在澹台容月的颈项上,悲苦的神色全然不见,目露阴狠的杀气。声音极低道:“澹台容月,你和那乐越不干不净,何必做出一副三贞九烈的高洁模样?还要以为我真的脾气好到任由你在我眼前指手画脚,我抬抬手便能除掉你,我留着你,是不想让你那么痛快,应朝早晚必亡,但亡之前,我要先把你这个JIAN人踏入泥埃!”
  她收起手中的匕首,飞快地扑向旁边的桌子,哎呀高呼出声。
  众宫女们慌忙推门而入,只见楚龄郡主跌坐在地上,打碎的茶杯茶壶碎瓷片跌落在她的周围,她挣扎着爬起身,擦了擦眼泪,勉强笑道:“不碍事的,是我自己跌倒了。”
  澹台容月站在一边,满脸厌恶。
  楚龄郡主擦擦眼泪:“我就是……一时手滑。”
  众宫女们上前搀扶楚龄郡主,收拾桌椅和一片狼藉的地面。
  楚龄郡主的衣服被茶水打湿了一片,鬓发蓬乱,手中划破了一道伤口,渗出血丝。
  诗云诗霞向澹台容月福身道:“容月姑娘,您和郡主谈够了的话,就请回去吧。”
  楚龄郡主擦着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容月,我们还是好姐妹,对不对?”
  澹台容月忽然微微笑了笑:“是啊。”直到楚龄郡主面前。宫女们刚要阻拦,澹台容月已一把抓起楚龄郡主的手腕,飞快地从她的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众宫女都大惊,澹台容月把匕首放到桌上:“姐姐,身揣利器时当要小心,别没刺伤别人,先割到自己。”转身离开。
  傍晚,太后把澹台容月唤到殿中,询问她下午见楚龄郡主之事。
  澹台容月从容承认。
  太后问:“你去找郡主,所为何事?”
  澹台容月回答,去找楚龄郡主谈心。
  太后闭目片刻,缓缓睁开双眼道:“你这些天在宫中陪哀家,哀家很是开心。但如今宫中事务繁杂,你既然思念双亲,哀家这便着人送你回家吧。”
  澹台容月行礼领命,默默地回到偏殿。
  晚膳后,楚龄郡主又来秘密拜见太后,她的神色和以往并无不同,只是双眼红肿,脸色蜡黄。
  太后将装着刚配好的香饼的细盒递与她,拉着她的手,和蔼地道:“今天委屈你了》”
  楚龄郡主低下头:“臣女不知太后所指何事,臣女今日与容月妹妹聊天,谈得甚是开心……”她咬咬唇,声音里含着委屈。“所以,臣女斗胆,请太后宽恕她未奉懿旨便擅闯内宫私会臣女之罪。”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真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第二日,澹台容月离开了皇宫,轿子刚刚在皇宫门外起行,一辆朴素的车驾从宫门内驰出,与丞相府的轿子擦身而过,径直往前奔去。楚龄郡主将车窗掀开一条缝,向丞相府的轿子望了一眼。
  下午,楚龄郡主拜祭完双亲回宫,暗中通知太后,一切俱已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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