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罪奴

“凌施主你……这是何意？”圆普看着那如血的剑锋有些充愣。
    凌南星不语，众人其实已经明白了。
    “凌南星，你是想助这畜生？”无影剑客沉声质问：“枉我等一向敬重你为英雄好汉，想不到却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这畜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为他卖命，还是你们早已暗中勾结。难怪这些年风朗可以逍遥法外，原来是你在与他狼狈为奸，暗中通风报信，才让他一次次逃脱。”
    一只时间骂声一片，其中一人口没遮拦：“你们看凌南星与那妖女一起出现，想必是风朗那畜生穷途末路，让自己的老婆赔姓凌的睡觉，求他来救自己……”
    凌南星瞳孔一缩，手中血饮已经红的凄厉，身边的舞阳手中红绫翻飞。
    “操你祖宗的，谁敢骂我兄弟！”风朗大怒，爆吼一声，一双铁掌赤红如火，眨眼间就到了那人的眼前：“去见的祖宗十八代去吧！”
    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连黎晓也忍不住心中一抖。只见那人被风朗一掌打在胸口，身体斜飞出，却在空中被拽住了双腿。
    风朗双臂外拉，生生把那人从中间撕成了两半。血肉模糊地残肢落在地上，正好掉在了圆普大师的脚前。
    “阿弥陀佛。”圆普大师双手合十，开始念往生咒。
    “畜生！”无影剑客怒斥一声，凌厉剑气横扫而出，直冲着风朗的面门逼去，风朗经过几番大战，反应迟缓，顷刻间剑影已闪到了自己面前。
    铮——
    电石火花之间，一道血光划过，无影剑客猛地回剑收招，恨恨地盯着眼前的苍青身影，手中的宝剑啪地断成两节。
    凌南星站在风朗身前，持剑而立，面对众多一等高手，他竟然凌然不惧。
    “操你祖宗的，兄弟、夫人，今日放手大杀！”风朗说着便飞身而起，朝着无影剑客一掌挥去。对方失了兵器，战力不济，只有躲闪的份，幸而他速度非凡，出落下风倒也泰然自若。只是风朗哪里肯罢休，他本还道自己在劫难逃，却是虚惊一场，一时羞愤不已，胸中怒火翻腾，不杀个痛快，决不罢休。
    此时凌南星却与圆普大师、净一师太缠斗到一起，他是“第一剑客”而非第一高手，剑法虽强却是内力不足，以往对上其中任何一个尚不能游刃有余，如今以一人之力战两大高手，几十招后已逐渐露出败象。
    黎晓一边心中焦急，已经暗自凝聚精力，凌南星和舞阳虽然及时赶到，却不曾扭转局势，若她此前还想偷偷溜走，可是不知为何，凌南星一出现，她便不想走了。
    两方战的如火如荼，冷莫言突然的手中已经扣了一把毒粉随时准备洒出，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眼见凌南星已经支持不住，掌心一片湿冷，银牙一咬，正要上前，却见一道红纱经眼前飞过，顷刻间就已缠住了圆普大师的佛珠和净一师太的拂尘，而另一端翻转开去，蓦地变长，飞快旋转，搅起漫天尘土，竟把敌人尽数围在其中不得而出。
    “十丈红绫！”冷莫言轻呼出声，手臂已经被的空出来的凌南星携住了。
    “切莫恋战，快走！”凌南星冲着风朗大喊一声，另一手抱住黎晓的腰，双腿使力，飞身而出，风浪舞阳紧随其后。
    “妖人，莫跑！”舞阳一走，红绫没了力道，很快被几道内力撕开，净一师太怒目而视，正要追击，冷莫言却自袖中扬起一把毒粉，毒药如沾肤及入，有正值顺风，生生把人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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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飞奔，一个时辰之后，风朗连番大战体力不支，被舞阳扶着，而凌南星携着黎晓冷莫言两人，也气喘吁吁。终于几人逃到一片隐僻密林，尚算安全，这才停下来歇息了片刻。
    “操你祖宗的，一群龟儿子，都老子伤好了，就把他们一个个大卸八块，到他们老巢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风朗坐定又开始骂骂咧咧，伸手跟身旁的舞阳要水，入怀的却是一具柔软的身体。
    舞阳扭着水蛇腰往风朗的怀里蹭，“相公，你可让我担心死了。”说着旁若无人地对他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黎晓正喝水，实则是在很用心地观察着舞阳，她有种感觉，舞阳是在刻意的表演，她无疑是演给凌南星看的，就在刚才她还看着凌南星的背影，目光如水般的温柔，而此刻却恬不知耻地趴在另一个粗鄙的男人怀中，对凌南星看也没看一眼。
    凌南星也没有看他们，而是坐在黎晓的身边呆呆地看着一块石头。黎晓分不清他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悲伤或者不自在，也感受不到其他什么，那是一种死寂，恰恰也是最可怕最悲凉的。
    “呵呵，相公，你好坏啊……”耳边传来舞阳银铃一般的娇笑声，黎晓把水壶递给凌南星，发现他的手在隐隐颤抖，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她杀手的观察力还是看出来了。
    黎晓隐约想到了这是为什么。
    “相公啊，这是妾身的师傅当年留给妾身的疗伤圣药，妾身给你擦擦……”舞阳说着就扒开风朗的前襟，把自己柔若无骨的身子往上贴。
    凌南星的嘴唇有些发白，眼角终于飘香那抹艳红，身躯轻轻地抖了一下。
    黎晓突然想去抓住他的手，可是没有等她抬起胳膊，身边的男子就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凌弟这是要去哪啊，收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好生歇着。”舞阳突然转头问他，她果然还是关注着凌南星，就算眼睛没有看，她所有的感觉也在跟随着他走，随他静，随他动。
    黎晓想去撕烂舞阳的嘴。
    凌南星抬头望了望天，天空很蓝，云彩的形状也很好看，就像多年前他和舞阳相遇的那一日，空气力飘荡的都是甜的。
    “凌大哥……”
    他走向冷莫言，朝他要了两粒烈血丹，那是一种能够瞬间提升功力，却是在药力散后重创筋脉的药。
    他把烈血丹丢给了风朗：“吃了。”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剑。
    风朗错愕地看着他，舞阳也错愕，可是她错愕的眼中透出出淡淡的温柔，事实上只要她看着凌南星，她的眼神就是温柔的，可是当凌南星不在她面前又会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往，痛的她想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操你祖宗的，”风朗突然推开舞阳站了起来，“兄弟，有人追过来了！？”
    凌南星摇摇头，用剑指着他：“没有。”短短地两个字，今日，他个外地寡言。
    “那你为什么拔剑！”风朗爆吼，不凡相信凌南星用剑指着的人是自己。他们不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吗？
    “杀你！”凌南星朗声道，没有一丝犹豫，眸光如寒星一般决绝，却是那样明亮动人。
    黎晓的心重重地抽了一下，他是为了舞阳吗？
    “兄弟，你是恨我当年横刀夺爱！”风朗的眼神有些狂乱，对方却摇了摇头。“那是为什么！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你想跟那些人一样，为了我的《玄火圣书》？”
    凌南星摇摇头，可是他还能有理由？
    黎晓心里有些失望，她以为遇到了一个有情有义的侠士，就像萧峰郭靖那样，可凌南星还是让她失望了。
    风朗对他的回答有些木然，双目赤红，呢喃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
    “你和我是兄弟！”他突然剑指苍穹，声音荡气回肠，厉声喝问：
    “你和我是兄弟，那你和苍生呢！？”
    风朗、黎晓、冷莫言、舞阳，统统震惊地看着他，统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竟是为了苍生天下？
    “凌南星！”舞阳大吼了一声，粉面生煞，恶狠狠地瞪着凌南星：“苍生天下与你何干！”
    风浪却突然平静了下来，抬眼欣慰地看着凌南星，是真心地为他高兴：“呵呵，兄弟，那个问题，你终于想通了吗？七年前，我二人结拜之时，你说不知何为正道、何为邪道，因而心中纠结流离，就在方才，你也这样问了圆普，我以为你尚在迷茫，其实你已经明白了吧。”
    “天生万道，本为一体，正道在天，所谓苍天，便是民愿。”血红的剑锋直指这风朗，一片血光之中，凌南星的声音坚定不必地传来：“风朗，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五年之前，你途径阳春县，为了一碗不正宗的阳春面杀死面馆之内三十一人，可那阳春面本不是那里的特产；四年之前，你为讨一壶雪梨酒，将东临酒坊内主顾七十四人淹进酒窖，溺水而亡；三年之前，断刀盟副盟主与你一言不合，你便杀害他教众上下二百余人；去年，你为了知道一位孕妇腹中胎儿的性别，竟然剖开其腹，母女无辜惨死……”
    凌南星说的义正言辞，黎晓却心中冷笑，风朗做了这些又怎样，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凌南星他杀过少人，他的血饮和尝试干净的，还看不透这生死正邪吗。
    “风朗，你触怒苍天，终究，还是要是遭到天谴的！”
    一声清啸，血饮剑血光大作，冲天而起，一个青色身影从红光之中破体而出，瞬间剑气纵横纷纷如雨，漫天盖地地向风朗冲去
    “凌南星！”舞阳怒吼。
    “好！好兄弟！”风浪却狂笑开去，张口吐下那颗烈血丹，霎时周身尘土飞扬，墨发狂舞：“操你祖宗的，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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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没写到虐的部分o(╯□╰)o又超出设想了，明天来章火爆的
    下章预告：17章秋水神宫艳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