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及以后

第4章


  “你该不是对我……?”
  “你怎么知道?”
  “不是吧?”
  “不喜欢你,怎么会把你当朋友呢,笨啊,死女人,不过要是找女朋友的话,你,还是算了吧!”我拿眼睛打量了她一番,得出结论。
  “何,你什么意思?”
  “你太厉害了,我无福消受啊!”
  她揪住我耳朵,拧了起来。
  “姑奶奶,快放手,我找你你愿意么?你不是喜欢男人么。”
  “这句还像个人话,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你那么傻,别被人骗了,自己小心点。”
  “恩。”
  静嘴巴虽然恶毒,对我却是极好的,我们两个在对方面前从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寒假在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前几天爸爸打了电话,让我今年过年去他那里,爷爷奶奶让我自己决定要不要去,第一个学期期末考的一塌糊涂,微积分和俄语挂了,下学期开学还要交钱补考,好久没见我的小学同学了,遂决定过去。
  独自乘火车,车窗外的风景由平原过渡到山地,听着随身听里的萨克斯风,思绪放空,邻桌打起了扑克,车厢里的暖气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我无意和任何人交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独自享受宁静,下午转乘客车,颠簸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到了记忆中的小镇,给爸爸打了电话,等在候车的地方。半小时后,他终于出现在视线里,看起来老了很多,竟然连肚腩也长了出来,我的大脑短路,仿佛他只能是身材精瘦,神气活现的样子。他很局促,对我如对外人,十分客气。
  后妈的态度让我难以适应,小时候她对我并不好,不是自己生的,总归做不到骨肉连心,现在我大了,快要独立了,就要到能赚钱的年纪了,她话语间流露出的刻意逢迎,让我恶心,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她冤枉我偷钱的事。
  十岁那年,除夕夜,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玩扑克赢了很多鞭炮,兴高采烈的往家里走,进了屋,就爸爸一个人在家。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和同学玩扑克去了,爸,你看,我赢了好多的鞭炮。”
  “哪来的钱买鞭炮?”
  “不是买的,是我赢的。”
  “你还说谎,那家里的零钱哪去了?”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脸上的严肃,大过年的,为什么他平白无故的说我偷钱。
  “我怎么会知道?”
  “你妈今天找了半天,都没找找,家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你想要钱,爸爸给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爸,我真的没拿。”
  “嘴巴还挺硬,是你拿的,你承认了,爸爸不会怪你的。”
  “都说了不是我拿的。”
  他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把我拉起,拿起身后的木棍就打了下来。
  “你承不承认,我叫你嘴硬,看今天我不打死你。”
  身上火烧火燎的疼,实在挺不住,我不得不承认了,他把我赶出屋子,叫我去雪地里跪着。零下三十几度的天气,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冻得发抖,我恨自己的软弱,就像叫那人女人“妈妈”一样,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却没有勇气反抗,更恨爸爸,为什么相信她,却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后来她回来了,假惺惺的把我拉到屋里,还埋怨我爸,说这么冷的天即使我错了,也不该把我赶到外面什么的,我只是默默的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把欠我的都还给我。
  这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却如一根刺,牢牢扎在我的记忆里,时时刺痛我的神经。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提出和妹妹一起睡,我想报复,可看着妹妹纯真的脸,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小孩子又何罪之有?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我只管白天看电视,或者找朋友出去玩,初五过完十八岁生日就回去了爷爷奶奶家。
  开学第三周,我和昊一起排队交补考费,人很多,我们从8点一直排到11点,终于要轮到我们了,里面的老师却说不收了。
  “老师,您看就我们几个了,我们从早上排队站到现在了,您就收完我们的再走不是一样么?您看,才11点,要不,您下午还要来一趟,多麻烦。”
  昊和收钱的老师商量着。
  “都说了不收了,你听不懂啊!”那个老师很不耐烦,拉上抽屉,站起来就想走。
  “这你们也没说十一点就不收啊,你要是说一声,我们也不排在这了。”昊的脾气也上来了。
  “怎么着?你这学生什么意思?还是我们的不是了?有能力别补考啊!”
  “你这怎么说话呢,我们补考怎么了?”
  “你哪个班级的?”
  说着两人就吵起来了,我们几个也在边上帮昊一起说话,那个老师却叫了保安,把昊拉到一个房间去了。当时,我应该和昊站在一起的,可看见那个保安蛮横的样子,我却退缩了,怕自己被记了名字影响到毕业,我没有为我撑腰的爸妈,只能靠自己,我不能担这个风险。昊出来以后没有和我说话,我知道自己的懦弱让她受了委屈,就到处找话题,她脸上紧绷的神情才渐渐舒缓。
  我和昊两人共同的爱好就是看电影,西区主楼六楼、东区主楼一楼和图书馆每晚都会放电影,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就会结伴一起去,昊平时讲话疯疯癫癫的,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标准,这样的女生,是聪明而自爱的,我很欣赏她的为人。
  惠这个学期都是和六班的一个女生一起走,在寝室也很少看到她,我仍旧是每天上课睡觉,或者写东西,这学期最喜欢的课只有微观经济学和线性代数。教微观经济学的是一个女老师,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中国政法大学毕业,来我们学校教书之前在北京的一家很出名的外企工作,她为人嫉恶如仇,喜欢痛陈社会各种丑恶现象和揭露暴利产业的真实内幕,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说的:凡是和女人有关的行业都是暴利行业,包括化妆品了,洗发水了,服装等,成本低得吓人,却要卖到成百上千,所以她本人只用上海产的5块钱的蜂花洗发水,脸上都是什么都不擦的。如此真性情的女人,怕是很难在这个社会生存,丁香花开了的时候,我曾经折了一枝送给她,清新、淡雅,看似平常,却又不失芬芳,代表我对她的尊敬。
  补考成绩下来,我微积分还是没过,谁叫我第一学期课都不去上呢,报应啊,只能下学期再补考了。九月学校要举行运动会,虽说是下学期的事,运动员报名却是现在就开始了,我也报了名,小学、初中和高中都是被抓壮丁抓去参加,从来没拿过什么像样的名次,这次还真是第一次主动参加。体育部给我们开了一个会,以后每天早上6点半在东区足球场集合,参加训练,看来以后是没的懒觉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不更文哦!休息,休息!
7
秀秀 ... 
 
 
  每天早上要跑四到五个八百,很累,本来我就爱睡觉,现在差不多节节都睡,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困。上午的俄语听力课,刚准备睡觉,老师说要放电影给我们看,顿时来了精神,片子是早就看过的《泰坦尼克号》,对白开始,刚提起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听不懂里面说什么,露丝说的是俄文,语速又快,字幕却是英文,全体学生被老师震倒。
  这个学期我倒是没有挂科,上学期的微积分依然挂着,下学期只有一次机会了,如果再不过,我就要毕业的时候和大一新生一起考了,体育课考的是太极,考试之前七楼的走廊里到处都是一撮一撮练太极的人,我们寝室在我的带领下都拿了不错的成绩。
  暑假没有回家,留在学校里找了份大卖场的短促,周末早九点到晚上七点,一天三十五块钱,学校购物中心的工作由于放假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手,所以我还算轻松,周一到周五在寝室里复习微积分,看看闲书,打打篮球,周末上班。我的工作就是为康师傅方便面发赠品,把方便面和送的饭盒用透明胶带绑在一起,看似简单,但一天站下来,腿都软了,干了一个月,赚了三百块钱,算是为自己赚了个饭钱,妈妈给我寄了八百块钱,她怕我为了省钱饿坏自己,高中的时候为了省钱,每天中午都吃馒头榨菜,胃都吃坏了,饿一点饱一点都会痛。我有好几年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生活的怎么样了。
  大二开学终于盼到了运动会,前一天,我月经竟然来了,量又极多,训练了半年,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了。听人说有一种药可以让它暂时停掉,索性去药店看看,即使没有,运动会我也不会放弃的。
  “阿姨,有没有能让月经停掉的药?”
  “有啊,黄炳彤,你买那个干吗?”诊所的阿姨满脸探究的表情。
  “是这样的,阿姨,我明天要参加运动会,刚好月经来了,所以……。”
  “哦,是这样啊,不过这个药有副作用的,有可能你以后月经周期会不正常。”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后来才知道那药其实也是一种避孕药,怪不得当时那个阿姨要那样看我了。
  九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凉了,早上起来月经真的没了,穿了校服,还是有些冷,天灰朦朦的,没有太阳,我报了八百米、一千五百米、四百米接力和四百米团体四个项目。
  我的项目都在上午,按顺序先是八百米,一共四组,一组二十人左右,两百米以后可以压道,我在场外活动着关节,全组只有我一个人穿了钉子鞋,穿着短裤背心很冷,站在跑道上,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些紧张,八百米不用蹲踞式起跑,排好队,枪响的那刻,我倒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开始并没有用全力,只慢慢的调匀气息,压道以后一点点赶超其他人,第一圈过后,我开始追领跑,那女生个子好高,腿又长,我一直落在她后面,无法再和她拉近,最后五十米卯足了劲一口气冲到最后,可惜没有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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