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皇后 神医之旅

第31章


  咦?这不是上次经过的冷宫吗?应该没人,就进去躲一会儿。我朝着那个方向飞快地跑去,虽然已经淋湿了,但还是尽量少淋一点,要是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啊……鬼啊……”一个小太监从我身边经过,失声大喊道。他神色慌张地逃去,手中的灯笼因为惊吓而失手翻倒在雨地里,瞬间就被滂沱的雨水浇灭了。那个表情,那个动作,也太夸张了吧。
  我是鬼?虽然是狼狈了一点,也不至于成鬼了吧。这宫里的人就是做贼心虚,我好端端的一个人,却要跟鬼扯上关系,真是无聊。
  没想这么多,我冲进了那座废弃的冷宫。刚踏进院子,满地的枯枝落叶,回旋成一团团的叶球,越滚越大,像是一个漩涡般,吞并着周遭的一切。腐烂的叶子加上雨水的冲刷,那份霉烂味混合在雨中,闻着更加不舒服了。原本只是想躲上一阵,没想到这场雨却越下越大,迎面横扫而来。
  我站在屋檐下,探头向里殿张望,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清。我推开殿门,猛然的一阵阴沉之风拂面而来,伴随着红木的味道,淡淡的。我向里踏进了第一步,大殿的地面上稀落着坑坑洼洼,好不容易一路摸索着找到了烛台。
  或许真的是很久没人住过了,烛台上未燃尽的红烛变得异常坚硬了。我点上了蜡烛,昏暗的大堂里,亮起了微颤的点点烛光。
  空洞的内堂四壁清冷,毫无陈设。大理石地砖上,凌乱着枯叶,破碎的器皿,皱巴巴的宣纸……每一处都明确的显示着破败、衰亡、落寞、冷清……
  ‘砰……咚……’外面的暴风雨猛烈地扇动摇曳的殿门,发出撞击声。风透过各处的残破,扫进里面。帘幔张牙舞爪地飞舞着,通过我手中的红烛,在阴暗的角落里,凸现出一个个恐怖的魅影。
  我握紧了红烛,用手罩着唯一的光源,以免被风吞灭,一步步地接近那个被帘幔遮蔽着的卧房……
  卧房里稍稍整齐了点,但也免不了积尘如泥。这里像极了女子的闺房,红木大床雕上一龙一凤,迎面相对,嬉戏吐珠;罗帐低垂,绣有双鹧鸪的罗襦已是黯然无神。出双入对的喜景,更衬出了现在的哀情,讽刺,好大的讽刺!
  我点上了床两边的烛台,足够照亮整间卧室。绣床的一边,还有一幅未完成的刺绣,碧水蓝天,鸳鸯戏水,只可惜一对鸳鸯只完成了一只,另一只绣了一半,连绣针还插在上面。
  绣床的另一边,安放着一把古琴,琴面上灰蒙蒙的一片。与刚才那边的绣架遥相望,左右对称,这样雅致的闺房,究竟住过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唉!心中不由的伤感了,莫名的感触挑动着渐渐澎湃的心。我依稀可以想象,一个红颜女子,在这里消磨了所有的光阴,红泪偷垂,直到生命的终结。可悲,虽然我不曾见过这个女子,但却深深地为她惋惜。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一点,只有偶尔会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我动身想离开这里,却踢到了一个竹制的针线篮。顺手拾起,却瞧见了针线篮里一把带着血迹的剪刀,刀刃上是一片暗红色,也许粘在上面已经很多年了,上面的颜色几近是黑色的,但我确定,那个是血。
  脑中如晴天霹雳一般,一闪而过,却立刻呈现出一幅幅朦胧的画面,就像是快进一样,每一个片段只停留一小会儿。耳边掺杂的各种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跟我说话,却一句也听不清。
  ‘轰隆’,只觉得屋外一声惊天的雷鸣,像是直接打到了我身上,被雷击倒。我直挺挺地倒下,后脑狠狠地撞在了床脚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奇怪的梦境又出现了,但这一次,我只是一个看客,浮游飘荡着,像是一抹孤魂,无所依,无所靠。梦中,出现了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应该就是真正的宇文若兰。这一次,我所有有关宇文若兰的记忆都要恢复了吗?
  我像是看电影一样,独自观赏着宇文若兰的过去,大皇子、三皇子、皇上、皇后、贵妃……一张张面孔渐渐变得清晰了。
 
  第二十三章 宇文若兰(一)
  梦境中,我只是个局外人……
  那一年的御花园,五岁的宇文若兰,七岁的轩辕容成,两个小屁孩不知在搞什么?他们蹲在御花园草坪最茂盛的地方,两个小脑袋几乎都要撞到了一块。
  “三哥哥,在那边。”若兰粉嫩的小手指了指了前方的乱石堆,兴奋地说道。
  “嘘,我看到了。”容成按住她的激动,虎头虎脑的他慢慢靠近了那些乱石。
  石隙间缝中暗藏着一只蟋蟀,这只小虫子很是特别。一般的蟋蟀,无非就是黑、青两色,而这只却浑身透着紫色,个头比一般的蟋蟀都小,紫色的大钩牙,短圆翅,张显着威武。
  容成匍匐着,身手敏捷地扑上去,双手在一瞬间捂住了那只小虫子。
  “抓到了没,快给我看看。”若兰显得有些浮躁,急切地想看到那只罕见蟋蟀。
  容成肘尖抵在草坪上,双手微微漏出了一点空隙,眯着眼偷瞧了一眼,转头兴奋地说道:“快拿那个瓶子过来。”
  “哦。”若兰清脆的答应道,焦急地拿来了扔在一旁的釉柳叶小瓷瓶,赶紧递了上去。
  容成的动作似乎很熟练,慢慢摩挲着,单手盖紧了蟋蟀,腾出一只手,将瓶口对准蟋蟀,诱导着它进了小瓷瓶。
  “三哥哥,给我看。”若兰的个头略微比容成小,扬长了脖子还是差了一点。
  容成嬉笑着看了看身边这个满头大汗的表妹,说道:“呶,在这里呢。”
  两人紧挨在一起,玩耍着刚捕获的蟋蟀,时而发出阵阵笑声。
  “你们两干什么呢?”身后突然冒出的一个声音把他们两吓了一跳,两人都没拿稳小瓷瓶,刚才抓的蟋蟀也乘机逃窜了。
  他们听出了这个声音,若兰嗔怪道:“大哥哥,被你吓死了。”
  “是啊,皇兄,我的‘红磷’蟋蟀都让你吓跑了。”容成翘嘟着小嘴,生气地说道。
  若兰口中的大哥哥就是大皇子,轩辕容穆。他已经是十二岁的年纪了,在这个年代里,再过一年,他就可以随侍他的父皇,接触日常政务了。容穆虽比他们没大多少,却老成许多。
  容穆顺着容成的视线,看到了跌落地上的小瓷瓶,俯身捡起来,惊慌地问道:“你们怎么会拿这个来玩的?”
  “这个怎么了?不就是个小瓶子吗?”容成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从小生长在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更何况是这个不起眼的小瓶子。
  “你偷进过长乐宫,是不是?”容穆一脸严肃,因为他知道,这个瓶子是他父皇最宝贵的东西。有一次,他只是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却被他父皇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虽然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在乎这个不起眼的瓶子,但是他知道,要是父皇知道容成他们拿这个瓶子来抓蟋蟀,一定会严惩他们的。
  “我看见没人,所以随便拿了个瓶子就来了。”容成隐约感觉到不妥,有些害怕了,现在才想起,父皇说过,没有他的允许是不能进长乐宫的。他央求着说道:“大哥,你帮帮我们吧,父皇会罚我们的。”
  容穆因为年长,皇上也开始把一些事情交给他做,他也可以随时进长乐宫。眼下,只有悄悄地送回去,瞒天过海了。容穆思前想后,答应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帮你们把它送回去。”
  看着远去容穆的背影,若兰低垂着头,感叹着:“早知道就不玩了,要是被姑姑知道了,又该责怪我了。”
  一刻钟、两刻钟……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容穆却一直没有回来。
  “三哥哥,大哥哥会不会被皇上逮着了?”若兰小巧的五官紧紧地拼凑在了一起,担忧地问道。
  “我们去看看。”容成也在怀疑,万一皇兄供出了他们俩,那他在父皇面前表现的乖顺形象,不是都毁了吗。
  两个小孩在长乐宫外探头探脑,惊鸿一瞥,就发现了容穆正挺直着身板,跪在长乐宫前的空地上。他们两个正想溜进去,却被皇上身边的段公公拦住了。
  “两位主子,皇上正生气呢,主子还是到别处去逛逛。”段公公说道。他跟随皇上刚回了长乐宫,就发现大皇子鬼鬼祟祟地溜进主殿,被皇上抓了个正着。他从未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将所有人轰出了主殿,还让大皇子罚跪。
  “为什么皇兄会被罚?”容成紧迫地问道。
  “为了一个瓶子,奴才也不清楚,皇上怎么就龙颜大怒了。”段公公照实说道。
  “那皇兄没说其他的了吗?”容成打听道。他虽然只有七岁,但他心里早早地就埋下了一个宏伟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不能走错一步。
  “没有。”段公公摇头道。
  容成略微放心了,只要皇兄一人扛下来,他和若兰就一定不会有事了。他望向身边默默站着的若兰,说道:“我们回去吧,皇兄不会有事的。”
  “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大哥哥受罚?我要去告诉皇上。”若兰望着跪在中央的容穆,心里不是个滋味。
  “若兰,”容成慌乱地拦住她,分析道:“父皇不会为难皇兄的,如果我们再去说,受罚是小事,万一父皇因为这件事又迁怒你姑姑,那才是出大事了。”
  皇上不待见姑姑,若兰是知道的。容成的话也有道理,回眸院中的孤独跪着的身影,她被容成带着离开了。也许就是这一次,她幼小的心里种下了一个高大的影子,再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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