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皇后 神医之旅

第35章


我急于辩解,很在意他的想法,似乎一直被他牵动着。
  “别说了,到洛华宫了。”他带我飞落内院,粗壮的香樟树下,留下了两个身影。
  静贵妃卧房的烛火还亮着,一个梳着芙蓉髻的女子在房里踱来踱去,我暗自得意,看来我的药方她还是喝了,心神迷惑,更加揣度不安。
  “你出去晃几下,我给你把风。”我猫着腰,轻声说道。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敷衍了事,我真被他气死了,装鬼都不像,还要跟着来。我冲出去,亲自出马,把他挤兑到一边。
  挥舞着雪白的水袖,飘飘然如羽化登仙,踩着小碎步,在窗前来回晃悠,时不时发出一声哀怨的叹息声,声声催泪涟,黑夜中,一袭的白衣就像是白色的蝴蝶般翩跹起舞,可是隔过那层薄薄的纱窗,里面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是谁?谁在外面?”卧房里的声音开始颤抖了,微颤颤地碎念道。
  “你还记得我宇文璟吗……”我变着声,阴寒地说道,路黑风高的夜晚,连我自己都汗毛直竖了。
  “你……你不是……”哆哆嗦嗦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断了线。
  “我找你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为什么都不下来看我……”我压低了声音,满腹的惆怅,娓娓的颤动着音色,配合着沙沙的树枝摇曳声,更加魑魅魍魉。
  “来人,快来人。”里面的人尖叫道,惊恐的声音足可以响彻整座洛华宫。
  “走。”逍遥预知再待下去会穿帮,揽着我就上了屋顶,嗖嗖地如风般迅速撤离。
  我还没吓够她呢,就被强行带走了,气呼呼地卸妆道:“才这么一会儿,根本就没起什么作用。”
  “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父皇最忌讳鬼神一套,要是被抓住,谁也救不了你。”他危言道。
  “你还说,说了要帮我,却像个大姑娘一样躲躲藏藏的,还不是要我亲自出马。”我原本的计划就是要静贵妃相信我就是宇文璟,再让她写下自己的恶行,为了这,我特意在她的药中加了足以迷惑心智的川乌、草乌,结果却功败垂成。
  “今晚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以后都不准再这么干了,我说过帮你,就会有我的办法,”他说着打水要洗去脸上的水粉,从水中看到自己的模样,突然回头怒瞪了着我,嗔道:“我真是疯了,居然跟着你胡闹。”
  胡闹?我顶多就是电视剧看多了,后宫里不是最兴这一套的吗。装个鬼什么的,就可以找到真相,难道这一招不灵的吗,电视剧演假的啊!
  “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下一次,我不用你替我来收拾烂摊子。”我赌气地说道。
  他将一身白缎子扔给我,淡然地说道:“最好是这样。”
  你就等着看吧,我后宫戏可不是白看的,绝不会让你小觑的。
  夜深了,一切平静,我搜刮着脑细胞,绞尽脑汁,酝酿着下一个绝妙的点子。不欢而散的一夜,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次得谋划周密了,再也不出什么纰漏。
  
  第二十七章 谁是黄雀
  闹鬼之事,宫里还是传得沸沸扬扬,要想彻底平息,看来还要段时日了。我又去了一趟冷宫,也就是以前的福阳宫。这里一定还留下些蛛丝马迹,而且,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晕倒在太医院门口,冷宫里或许还有别的秘密。
  福阳宫的主殿和偏房之间,由一条石子甬道连接,甬道两边安置着些花草,只是因为很久没人打理了,基本上都是枯萎耷拉着,只有一侧的墙角,歪扭地生长着一棵银杏,根基有一半已经脱离了泥土,裸露在外,仅靠着没入泥土的另一半支撑着,它似乎也是历尽沧桑,遥溯古今。
  树身上缠绕着如酒盅般粗细的白藤,带刺的藤条像是长鞭一样,死死地攀附在树干上。白藤的生命力似乎比银杏更顽强,藤条的高度远远超过了树梢,如柳条般下垂着,随风摇曳。福阳宫难得有残留的生物,我踩过松软的泥泞,上面都长满了绿绿的苔藓,几次险些摔倒。
  直到走近了,我才发现,细密的白藤将一处隐秘的院门遮盖着,门上已是锈迹斑斑。记忆中,宇文若兰似乎从没发现这个地方,这是通向哪里的?
  撩开白藤,手被上面的刺扎得有些疼。我使足了劲,才勉强得推开,门外是宫墙的一个暗角,被一棵灌木挡着,也是极其隐秘。我沿着这条宫道,一直往前走。沿途都没有守卫,一度以为我是出了宫,却在拐过一道弯时,才确定我仍在宫中。
  此处似一处佛堂,青石台阶之上,香烟缭绕,檀香四溢。我拾级而上,敞开的殿门上方题着‘无逸堂’三个苍劲雄浑的大字,殿门正中央设有一座鎏金佛主,佛前香案上,供奉着果盆,三支檀香简单地插在香炉上,未燃尽。香炉边隔着一张小纸条,用木鱼镇压着。
  我抽出纸条,上面只写了寥寥数字:静入福阳,沉冤得雪。
  我环顾四周,却无人影,这张纸条是谁放在这里的?专为给我的吗?依照字面,‘静’是静贵妃的封号,福阳是皇后主宫,让静贵妃去福阳宫,就可以真相大白。写这个纸条的人是在帮我,还是说别有目的。
  藏掖好这张纸,我神态自若地离开佛堂,似正大光明的佛像背后,总觉得有双眼睛正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我照例每日午后会去洛华宫请脉,那些迷乱心神的草药已经停用了,所以静贵妃的怔忡之症也好了许多。
  静贵妃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风采不减当年,珠光宝气极尽奢华,云鬓处一支凤凰簪,昂扬地凸现着身份的高贵。她懒散地睁着眼,问道:“本宫的病怎么样了?”
  “回娘娘,娘娘的病已无大碍,只是……”我故意拖长了声音,引起她的不安。
  她果然蹙眉焦急地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心病不除,恐怕娘娘的病还会复发,到时如山洪般,一发不可收。”我信口夸大事实,只为了请君入瓮。
  “心病,”她低喃着,两弯笼烟眉紧紧缩起,询问道:“你说,世界上真有鬼神吗?”
  “古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神明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七月十五就要到了,难免阴气重了些。”我似随口的闲扯,别无深意,听者却有心。
  “原来是中元节。”她呢喃着‘中元’二字,眉目里竟是惊恐之色。
  “是啊,我听说这一天晚上,只要抱着虔诚,烧些冥纸给故去的人,就可以化解恩仇,平安地度过一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慢慢引导着她。佛堂的那张纸,或许是在帮我,反正我只负责把静贵妃引去福阳宫,想来跟我也扯不上关系,就照着它说的做。
  她沉思了许久,瞅着我说道:“明天晚上你陪本宫去一个地方。”
  “啊?”我惊讶了,她是要去祭拜,怎么会让我跟着,再说了,我并不打算牵扯其中的啊。我装作不知,问道:“娘娘要去哪里?”
  “别问这么多,明天亥时,你来本宫这里,本宫自然会告诉你。”她拍拍郁结的胸口,舒缓地说道。
  “是。”我应道,她是要带我去福阳宫,应该不会错,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那个躲藏在背后的人,似乎才是操纵迷局的元首。
  不知不觉中,我仿佛被拖下了水,原本只想坐山观虎斗,现在,会不会又惹上麻烦了。明日是十五,逍遥犯病的日子,他肯定不能陪我去了。看来这件事还得先瞒着他,免得他担心,对他的病也不利。
  七月十五日,盂兰节,又称中元节,鬼门关大开之日。
  古代的亥时,已经是深夜了。静贵妃只叫我跟着,替她拿着一整篮的香烛银锭。皇宫,静得可怕,静得诡异。
  福阳宫,一如既往。
  “跟本宫进来。”静贵妃拢紧衣领,回头确认我是否还跟在她身后。
  “是。”我没什么好怕的,这里也算是‘我’生活过的地方,所谓鬼神也有几分感情了吧。
  ‘吱……呀’,静贵妃一手轻推开殿门,朝里张望了一下,提了提手中的灯笼,壮着胆子踏进了福阳宫。
  灯笼只有一盏,被静贵妃掌控在手里,坚决不能离手的。黑暗,是潜藏在人心中的一处阴影,只有在光源处,才会觉得安全。
  “不要进去了,就在这里烧了吧。”静贵妃颤抖着音色,心虚的样子,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娘娘跟这宫的主人熟悉吗?”我问道,将祭祀用的东西摆放出来。
  “叫你烧你就烧,烧完就回去,别再多话。”静贵妃冷语道,这个福阳宫,她怕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慢吞吞地拾掇着东西,一个动作放慢了数倍,心中琢磨着,我已经把静贵妃带来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可是似乎还没有一点预兆。
  我得想个法子脱身,脑门一热,说道:“娘娘,我忘了带火褶子,要借用一下蜡烛。”
  她犹豫着交给我,脸上尽是不满,说道:“本宫不是让你带着的吗?怎么还丢三拉四。”
  我打开灯罩,故意将蜡烛迎向了风口,在打开的一瞬间,我又偷偷呼出一口气,巧妙地装作是被风吹灭的。
  “你……你在哪里?”静贵妃慌张地问道,犹如惊弓之鸟般。
  “娘娘,蜡烛灭了,我去前面宫道里取火,娘娘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只要尽早溜了,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等一下。”静贵妃摸索着紧拽着我的胳膊,警觉地问道:“你不是太医这么简单,你是故意引我来这里的,你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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