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皇后 神医之旅

  “秀馨，住口，”县令一把拉扯住她，斥责道：“快跟王爷道歉。”
  “爹爹……”她不甘地唤道，娇小的脸庞似赋上了红色的霞锦，眼中波光点点，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不忍责怪，更何况她说的并没有错。
  “算了，童言无忌，王爷也不会放在心上，魏大人也不要为难她了。”我替她解围道，她这个初生牛犊的女孩，稚嫩又倔强，到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了。
  “还不快叩谢王爷和霍太医。”魏县令朝她嘟嚷道。
  她微翘着樱桃小口，很不情愿地向逍遥施礼道：“谢王爷不怪罪。”
  她朝我投来善意的眼神，权作感激，却又乘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逍遥一眼，像是在报复。她那恩怨分明又不乏俏皮的神态，让人忍俊不禁。
  “王爷，四喜豆腐、珊瑚豌豆、扒心菜……这些都是缙云县的特色素菜，王爷试试。”魏县令一一介绍道。
  其实逍遥也不会在乎菜色的好坏，以前在山谷时，也是有什么吃什么，没有宫里那些王爷的诸多礼节和要求。
  逍遥随意动了动筷子，问道：“你在上呈的折子里提到，缙云县民不聊生，百废待兴，可本王这一路过来，怎么瞧见的都是商户鼎盛，百姓安居，到跟你说的相差甚远。”
  “请王爷恕罪，”魏县令下袍一抖，跪着回道：“下官的确夸大其词，可是缙云县出现瘟疫是确有其事，虽未全面传播，但已显征兆。下官为防患于未然，就提早上了折子。”
  “那你可知，你这是要犯欺君大罪的。”逍遥似怒非怒地说道。
  魏县令闷头不语，倒是那个叫秀馨的女孩，为她爹叫屈，道：“我爹没有做错，爹爹月前就上了公文，你们却今天才到。要是真得到瘟疫蔓延了，一个月后，这里早就成废墟了。”
  她自若而镇定地看着逍遥，脸上的绛红却不曾消退，绝然的神情，让人不能小瞧了她。逍遥似乎也在与她的对视中，败下了阵，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魏县令，道：“魏大人倒是生了个好千金啊。本王也乏了，瘟疫之事，等本王查明了再议。”
  “小女莽撞，还望王爷大量。”魏县令磕头道。
  一顿饭，没吃出山珍海味，反倒见识到了一个有个性的县令千金，她那个倔强的眼神，让人印象深刻。之前我还以为她是个维诺听话的小家碧玉，看来我还是错了。
  县令府的空荡的厢房中……
  “我刚才的样子很凶，很不讲道理吗？”逍遥一坐下就问道。
  “也就一般般。”我提过茶壶，倒上一杯清茶，朝他看看，道：“你要不要茶？”
  他摇摇头，道：“最厌烦这种官场，遇人遇事都要保留七分，真假难辨，活得真叫累啊。等缙云的事了了，我可再也不接这种活干了，还是做我的逍遥自在。”
  我泯了口茶，凉的，蹙眉得将杯子往桌上一搁，问道：“那你看清这个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是不是清官我不知道，但他绝对是个‘怪官’。”他用了个‘怪’字，评价这个县令，到也有几分道理。
  我颦笑道：“可我觉得，他有九成是个好官。”
  “你这么肯定？”他狐疑地问道。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我起身，绘声绘色地开讲：“古代有位名医，一家三兄弟都是大夫，而这位名医在家排行老三。一次，皇帝召见他，问他，他们三兄弟中谁的医术最好。他回答说，老大最好，老二其次，而他是最差的。皇帝不解，问他，世人都说老三是神医，却不知老大和老二，这是何故？”
  逍遥听到一半，嘴角上扬，那种笑让我一愣。他见我停下了，摆手笑道：“你继续。”
  “原来，老大在病人病情发作之前就察觉，并及时治愈；老二在病人出现小病症时，治愈病患；但这位神医却是在病人病入膏肓时，才察觉出，所以世人只知道老三是神医。同样的道理，这个县令能冒着欺君之险，防患于未燃，可见他的英明。”我缓缓道来，有理有据，自认为完美无缺，就不知道逍遥到底在笑什么？从我开始我的故事时，他嘴上的那弯弧度就没有消失过。
  “讲完了？”逍遥一丝暖笑地问道。可这表情，怎么有点调戏的味道？
  “完了。”我答道。
  “这不是扁鹊三兄弟的故事吗，学医的人谁不知道啊。不过你讲得还是挺生动的。”他眉角一挑，说道。
  冷汗骤下，我穿越来的是什么地方啊，不是架空历史的吗？我故意含糊地不说扁鹊的名字，没想到是班门弄斧。奇怪的国家，又不是纯粹的架空，我真要晕了。
  “反正就是这个理，你听得懂就好，管我说的是谁。”我嘟着嘴说道：“你只说，我说的对还是错？”
  “对，霍神医的话能有错吗？”他纵然起身，道：“不过，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缙云县里走一圈。”
  “现在？”我问道，就要天黑了，我们对缙云县又陌生，似乎不妥。
  “怎么，还怕走丢了啊。”他的臂膀有力地揽在我肩上，在我耳边说道：“走吧。”
  不知道缙云县的夜市是怎样的，会跟京城一样繁华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好像跟他约会也不错嘛，我偷偷乐着。
  
  第三十一章 智斗天师(一)
  大街上，繁华似锦，由于刚下过雨，沿街的小贩也是刚刚摆出摊子，忙活得不可开交。这可是真正的古色古香，除了酒楼、药铺等大型店铺外，沿路的香铺、弓店、茶铺……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公子，进来玩玩……”一个身着妖艳的女子，正拉着逍遥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道。她手执纨扇，使劲地眨着她那摄魂的狐媚眸子，像是看准了猎物，放出灼热的光芒。
  “你放手。”我呵斥道，将她不安分的手从逍遥身上打离，匆匆拉着逍遥就走，气语道：“怎么会走到那里去的啊。”
  “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啊？”逍遥很不识好歹地笑问道。
  “再不走，你非要被她们吃了不可。还是你们这些古代的男人，就喜欢往那些庸姿俗粉里头钻。”我气急败坏地说道。怪不得新中国的时候要取缔青楼了，这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嘛，跟毒品也没什么两样。
  “什么叫‘古代的男人’，我可没打算进去，只是被拉了下手，这也不行？”他一付看我笑话的样子，嗤笑道。
  “不行，”我严词警告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持不住，被勾进盘丝洞去。”
  “唉，这里哪里在卖醋啊？”他在我身上嗅了嗅，笑道：“好浓的醋味啊。”
  “谁有空吃醋？无聊。”我心未平，扭头就走。
  他紧赶了两步，温润的指尖潜入我的指缝中，牢牢地扣住，耳畔传来酥麻的声音：“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感觉到了耳边摩挲的腻痒，我偏过头，瞅见他如水般的黑瞳，心中暗栽的花房，仿佛顷刻间姹紫嫣红。
  “这里是大街上。”我早已红霞满面，轻声地说道。
  在这古朴的小镇，我和他公然在大街上拉扯，似乎逾越了这个时代的礼教。来往的人纷纷投来蔑视的眼光，可是很奇怪，他们好像都是针对我的，搞得我好像是不守妇道的女人。我甩甩被他十指紧扣的手，却像上了锁一样，怎么也挣不开。
  “握紧了，省得……”他的话停住了，邪魅地一笑，似天上的银钩，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握紧是吧?好啊。”我朝他诡谲地一笑，给他来了个满清十大酷刑之竹筒夹手指，就等着他痛得自觉放开我。
  “哈哈……”他不痛，反而像是捡了个宝一样，笑道：“就这样一直抓着，不要放了。”
  “哼，那就看谁先放手好了。”我撅嘴说道。
  我一个新新人类，还怕拉个小手吗，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无其事地与他牵手，并肩行走在逐渐暗沉的夜色中。
  “天师开眼了，快去看啊，天师来了……”一个男子高扯着嗓门，锣声喧天，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人潮瞬间涌来，唯恐落在人后，最离谱的是居然有孕妇，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身边粗布麻衫的男子应该是她丈夫，两人扶持着，朝着一个方向，片刻没有逗留。那个孕妇显然已经累到虚脱了，汗流如注，如同刚从水上捞起一般。
  她面色苍白如纸，气喘不止，目光闪闪烁烁，游离不定，身上的汗多半也是虚汗，如此明显的病容，任谁都看得出来。
  “走，我们也去看看。”逍遥急迫地说道。
  跟着这群人，一直走进了一座道观。道观中央已经搭起了道场，上供三清圣像，香花灯烛设满，钟鼓法器排列在两旁，五方旗号的旗角迎风飘扬。一个道长头戴七星冠，手持牙笏，身披九宫八卦法衣，脚踏登云履，口中含糊地念叨着道经，看着似模似样。
  底下的人群寂静异常，一个个跟瞻仰佛主一般，虔诚的叩拜，声声喊着天师。只见那个天师一个龙腾跃，拾起案桌上的桃木剑，刺中桌上的朱笔书符，那个动作，真叫快、猛、准。桃木剑在空中飞舞了片刻，往烛上一拂，符纸燃烧了大半，又扔进了金钵中。周围的小道士或举旗幡，或手提宝剑法水，煞有其事得帮衬着中间的道长，完成了整一套法事。
  “各位乡亲，天师请来了天神，赐大家神药啦……”一个小道士一声喊，立刻引起了底下人的关注，纷纷挤上前。
  “大家别抢，人人都有，一两银子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