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皇后 神医之旅

我和逍遥进了东院，弄了个帘帐，将她与外面的人隔开。逍遥在外踟蹰，犹豫不定。在古代，男女有别，更别说是接生了。“跟我进去，都什么时候了，管什么封建礼教。”我拉着他往里去，说道。现代的医院里，有多少妇科大夫是男的，早就不拘犯于男女之别了。“似乎不方便吧。”他双脚像是定在了那里，怎么拉都不动。“人命关天，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没时间犹豫了。”我说道，硬拉上他进了里面。秀馨没过多久，也将我要的东西拿来置在一边。她一个小姑娘，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涨红着脸，和逍遥两个立在一边，傻看着我。这个孕妇比当初的淑妃还要严重，她本身感染了霍乱，身体早就脱虚，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完成分娩大事。她半昏半醒着，只有微弱的气息，连动着起伏的胸脯，证明她还活着。我抬头看向逍遥，道：“你快给她把脉，看是个什么情况了。”逍遥应言，蹲在一旁，闭着眼号脉。我清理着她的身下，看样子是很难顺产了，在古代要什么没什么，真是棘手的问题。我问道：“怎么样了？”“时有时无，”他凑眉说道，转而又道：“已经摸不到脉了。”言下之意，这母子都要魂归今晚了。我急中生智，道：“剖腹产。”“什么？”逍遥诧异地问道。“必须把孩子取出来，大人已经保不住了，只有这个孩子了，尽力一试，或许还有存活的机会。”我匆匆地说道。“剖腹产子，有违圣训。”逍遥制止道，终究还是有时间的代沟，他还是不能接受这种方法。古言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生产方式，也要几百年后才会接受了。我不顾他的反对，说道：“我不管这么多，我认为是对的。如果我是她，我也希望孩子能平安来到人世。”我不再多言，将剪子在火上灼热了，准备好一切前奏。我是向来讨厌这种血腥的场面，让人恶心，更何况我在现代并没有学过医，第一次操起剪刀，心里还是慌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万不得已下的潜能是无穷的。手有些颤抖，轻轻地在隆起的腹部划下一道，顿时汨汨鲜血流出，触目惊心。秀馨吓到不能言语，呜咽地哭着。我定了定心，强忍着这股血腥味，又划下一道，呈十字状。第一次干这种事，心跳的厉害，感觉自己就是个野蛮人在屠杀猎物一样。巍颤的手探入，闭上了眼，只凭着触觉寻到了蜷缩着的肉团。眉稍舒展，加了把劲，将胎儿脱离了母体。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把剩下的事交给逍遥和秀馨了。看着那位大嫂一点点的耗尽了生命，我无能为力。如果我懂的医术更多，如果我在现代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如果她可以生活在现代，或许她和孩子都可以平安地活下来。可是没有如果，都太迟了。我伤感地跑到外面，迎面的秋风，飒飒而响。明明挽救了一个性命，却仍压抑难奈。秀馨抱着刚出生了孩子过来，挨着我说道：“你看，这孩子多可爱。王爷说，这孩子没有染上瘟疫，明天就可以送出去给她的家人了。”“秀馨，我做错了吗？”我问道，蹭着她怀里柔软的小生命。“没有错不错的，我反而佩服你呢。”她淡笑道：“要不你抱抱他，就会知道你这样做是没有错的。”我点点头，接过孩子，小心捧护着。粉红色的小脸就只有巴掌般大小，精致的五官如一件件小工艺品一样，安置着，拼凑着。我释然了，生命的离世固然可惜，可生命的降临更珍贵。“怎么站在这里吹风？”逍遥料理完了里面的事，出来问道。“她怎么样了？”我问道，这也只是个多余的问题。“已经去了。”逍遥叹道。我怀中的婴孩像是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哇呀’的大哭出来。“明天该通知她的家人了。”我说道，轻拍着孩于。“明天我会把孩子和她的骨灰一起带过去，”逍遥望着那个婴孩，叹道：“你是对的。”古代向来是入土为安，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挫骨扬灰。为了防止瘟疫流传，所有因瘟疫而死的人，都要火化。真不知道明天，逍遥将一个孩子和一坛骨灰带给她的家人时，会是怎么样的痛心疾首。
第三十六章 秋千美人
次日，逍遥去了京城，顺道将昨晚的婴儿也带了出去。日子一如既往的过去，疫区内的人也渐渐少了，或是痊愈回家，或是化作一坯黄土。“霍姐姐，王爷怎么还不回来？”秀馨问道，私下里她也跟我亲了，唤我姐姐。“许是让事耽搁，，明天应该就会回。”手里捣着草药，说道。虽然这个月的十五已过，但或许还会逗留几天。“哦。”秀馨恹恹地应道，有些失望。“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很看不惯他的吗，现在又这么挂念了?”我取笑道，引得她一阵红潮。“我哪有，只是觉得一直错怪了他。其实王爷的人挺好的。”她煞红着脸辩解道，娇羞地转身离去。我朝她摇摇头，暗想，这小丫头怕是要情窦初开了。继续将药材分类装罐，点燃了炉子。一心扑在药罐子上，哪料到背后有人，把我拥住。心中一颤，是哪个放荡无赖，正想用手上的药罐子砸过去，瞟见是逍遥，忙住了手，道：“做什么呢？吓我一跳，差点我就砸你头了。”他放开我，道：“还以为你见到我很开心呢，怎么这付表情。”“昨天是十五，怎么今天就回来了？那些药材也都运来了吗？”我问道。“眼下要用的都已经带来了，还有些要过几天了。”逍遥缓缓道。“什么药这么难找？”我又问道，这里所需的都是寻常的药材，怎么会过几天的呢。“也不是难找，只是量比较多。无非是些预防的汤药，让缙云县的人都服一帖，以防万一。”他说道，又似随意地说，一句：“三皇弟过阵子会送过来。”“哦。”我浅浅地应道。一时，鸦雀无声，直到逍遥打破沉寂，道：“我看这里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病人交给孙大夫就可以了，我们也早点回县衙去。”“哦。”我又应一声，再无其他的话。县令府邸的小花园，秋叶新添一层暗黄，枫红的叶子飘悬得落下，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我拾起一片枫叶，抹去页面的尘土，用来做书签似乎不错。“霍姐姐，干什么呢？”秀馨不知怎的，一下冒出来，在我身后叫道。“咦，你不是在魏大人那里吗？怎当跑出来了?”我问道，收起了红叶。“王爷来找爹爹说事，我就被禀退了嘛。”她翘着樱桃嘴，比划着说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瘟疫的事？”我问道。“不知道，”她摇摇头，又拉起我说：“别再想瘟疫的事了，我带你荡秋千去。”“荡秋千？”我边走边问道。“是啊，我听人说的，荡秋千可以将一生的疾病，悲伤，霉运统统荡走。然后就会永远顺顺利利了。”她嬉笑着说道，仿佛把我也带回到，她那个年纪。秋千搭在一棵粗壮的槐村下，两边都用麻绳搓成一股，十分牢固。在秀謦的百般怂恿下，将我推上了秋千。“坐稳了，我要荡了哦。”秀謦提醒道，在我背上一推。我急急地握紧绳子，习习的秋风骤然吹过，一阵接着一阵。我坐在秋千上，就像是个钟摆一样，左右晃动，牵连着我的青丝，群袂，也跟着一起翩然而舞。“姐姐，要不要再高点？”当我晃过最低点时，秀馨忙大声问道。“好啊，你再用力推一下。”我左道。秋千因为阻力，慢慢迟缓了，我感觉身后一个炙热的大掌，用劲地一推，顿时晃得老高，有种欲上青天的味道。心中暗忖，秀馨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晃到了最高点，秋千又反方向而去，直到处于另一个最高点时，我才看到秀馨身边站着另一个人，正用他那恶作剧的笑容看着我。“喂，你怎么来的？”我朝他问道，他的模样从渺小到放大再到远离。“我一路找来的，你们竟然在这里玩。”他嚷道。秋千又变慢了，逍遥却又在我身后加了把劲，我再次被带到半空中。“我不玩了，我要下来。”我叫道，呼呼地风声飘过耳际。“美人上了秋千架，哪有这么容易下来的。”逍遥戏谑地说道，邪味地又顺手一推。“你怎么这么坏的，放我下来。”我叫道，我现在的控制权都在他手上了．只能干瞪着他。他笑而不答，在旁欣赏着我亦娇亦恕，似忧非忧的表情，时而又顺势一推，把我向更高处推去。“你再不住手，我可直接跳了。”我在秋千架上跟他谈判道。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我真跳了。”我讲完这-句，停了片刻，一下松开了绳子。身轻如燕，张开我的双臂，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白信的谲笑。纤瘦的腰际瞬时就被揽住，两人如同蝴蝶双飞般，翩跹而至，安全地踏上地面。“怎么说跳就跳，这有多危险。”他捏着我的肩膀说道。“这不都怪你吗，不肯放我下来，”我皱眉，转眼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的，我不怕，再高我都敢跳。”他轻轻在我鼻尖上一扣，问道：“宁愿跳下来，都不肯求我？”我莞尔一笑，道：“反正你不会让我摔成肉酱的，我就赌你放不下我。”“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你就这么吃定我了？”他心有不甘地问道。我自信满满地反问道：“那当然了，有你在我身边，你绝不会让我出事，难道不是吗？”“是，”他干脆地被我俘虏了，怜爱地说道：“你是我的秋千美人，我接住了你，这一辈予，你就是我的了。”他凝聚着炯目如炬，燃烧在秋日里。我则早以飘飘然了，像是到了幻境一样，脸上自然地散发了一抹淡妆，已是娇艳欲滴。他俯身要来劫取这抹红霞，似这秋风一样的温存。“嗯？有人。”我忙推开他，羞语道。“哪有人。”他缓过神，朝四处看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