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皇后 神医之旅

第69章


皇上失了心神,口不择言,全然没有那个盛世明君的样子。“是,是——”太医们冒着冷汗,抖擞着应道。逍遥久久地望着我,一直来,他都沉默,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他方抚摸着我的手,战栗地说道:“我——我要把刀拔出来。”“不——”我按捺着他颤抖的手,此刻拔刀,只会尽早结束我的生命而已,我摇头,说道:“拔出来,我会死,我知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逍遥手足无措,怔怔地念叨。也许结局就该这样,悄然而来,悄然而去。我定眼望着这两个眼前人,一样焦急害怕的神情,一样惋惜的抚摸。“皇上,”我轻唤一声,道:“我不是以前的宇文若兰,我只是一抹孤魂。至始至终,我都是霍兰,不是皇上喜欢的若兰。”我顿了顿,喘了口气,道:“前日,我问皇上的话,皇上的答案呢?是若兰还是霍兰?”皇上凝眉,紧紧地蹙在一块,郁沉地将目光纠集在我逐渐苍白的面庞。他定神,许久才道:“是若兰。”“这就好,”我喃喃,淡笑,恳切地问道:“皇上答应我两件事,可好?”“你说——”皇上的声音变得哽咽了。“善待秀馨。”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许多事情,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撺掇,但正如皇上之前所说,始作俑者的人终归是我自己。我见皇上应允,松了一口气,说道:“若我死了,皇上,就将我挫骨扬灰,或让我乘筏逐流。我不要被埋在地下。”“朕不会让你死的。”皇上不应,对逍遥说道:“皇兄,你的医术朕相信,拔刀吧。”我漠然闭眼,等候那一刻的来临。我紧闭着双唇,感觉逍遥颤巍的手,渐渐的靠拢,握紧刀柄。我停滞了呼吸,一秒,两秒……倏然,一个强劲从我身躯中放出,隐约感觉炽热的鲜血冲上房梁,染红一片。我昏昏然,瞬间失去了知觉,灵魂像是飘离了躯体。太医院宣告了皇后离世的消息,背声一片。皇上拽着逍遥的手,不甘心地问道:“真的去了吗?”逍遥在那冰冷的手腕上一搭,蹙眉微展,却立即又暗沉地摇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皇上怔忡,呆滞地望着那个安静躺着的女子,一滴帝王泪,无情还似有情,慢慢地滑落,滴在那泊血色中。“皇上,依照皇后生前遗愿,皇后娘娘的遗体该怎么处置?”逍遥一脸平静,只有眼角的闪烁,泄露着他内心强忍的伤痛。皇上仍注视着,木然地说道:“挫骨扬灰——”逍遥心中一惊,正想反对,皇上喃喃又道:“朕何其忍心。就让她乘筏西去。”逍遥单膝下跪,道:“皇上,就让我一人送皇后娘娘,求皇上答应。”皇上思忖,皇后过世,却未葬于陵寝,于祖制不符,但又不愿违背她的意愿,让皇兄带她走,或许是最好的办法。皇上点头,最后望了她一眼,冰冷似霜,却依旧动人。龙域王朝史书记载,……天定二年三月初三,立皇后霍氏。是日,后染骤疾,食药无效,卒,谥号‘贤纯’。帝甚悲,辍朝三日……
后宫篇 第三十二章 大结局
颠簸,摇晃!我缓缓地睁眼,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这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悲恸的哭声,还停留在耳边,为何转眼,我却置身在马车内?“你终于醒了。”逍遥饶有趣味的望着我。“我,我不是死了吗?”我疑惑地问道,虚弱,就像是重生一般。他将我揽在怀中,下颚蹭着我的秀发,诡秘地说道:“我变了个戏法。”我听着如入云雾,娇嗔道:“你快说,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搂紧我,理着我的云髻,道:“那日,你的脉象有异,孱弱中,另有一脉,却是强劲。我当时只是奇怪,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脉象?所以暗中将你带出宫。这几日,你渐渐恢复气色,我才确信,你并没有死。”两个脉?难道说,这次死的是宇文若兰吗?她一直都潜藏在我身体内吗?这种解释未免太离奇了,但我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件离奇的事。我依靠着他,说道:“于是,你就使了招瞒天过海,把我‘偷’出了皇宫。”他的双臂将我圈住,嬉笑着说道:“你若不舍得离开皇宫,我再送你回去?”“不要——”我一口拒绝。“那你不想做皇后了?”他故意发问,戏谑地垂眸相视。“你可以放弃做皇帝,那我也可以不做皇后,谁让我们师出同门,共进退。”我微笑道,往他更深处一窝。我劫后重生,又是另一个生命的开端,我抬眸,说道:“我要去江南,你陪我游遍山川,好不好?”“兰儿,等你康复了,我就带你去。”他宠溺地说道。“兰儿已经死了,以后,我们隐姓埋名,”我想了想,笑语道:“以后我就叫‘快活’。”“嗯?”他一愣。“你逍遥,我快活。”我一语道破,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带着伤口还隐隐作痛。马车渐渐停下,我被扶下了马车,头依旧有些昏沉,迈开几步,就觉得天旋地转了。逍遥将我搂住,朝着一家客栈走去,说道:“先住一晚,吃些东西,明天再走。”我颔首,倚靠着他,找了处临街的桌子,叫了几道小菜。客栈里,人来客往,生意兴隆,邻桌的两个客人,吃着酒,天南地北地谈论着,突然一段有关我的对话传来。“……当今皇后真是受宠,听人说,就那个送葬的仪式,比皇帝还隆重……”“可不是,就那些个陪葬物,就够我们吃几辈子了……”“皇上为这,还罢朝了三天,听说是病了,兴许就是思念成疾……”“哎,这个皇后啊,听说还是个神医,怎么就治不好自己呢?”“没福气啊,刚当了皇后就死了……”“当今皇上也真是痴情,为了一个女子……唉……”“皇帝嘛,女人多得是,过阵子就忘了……”“那倒是,女人再重要,也抵不过那个帝位……”“嘘——”小二上前,截住了他们的谈话,指指墙上贴着红纸条,‘勿谈国事’。我大致听到这些,困惑,问逍遥道:“我不是被你带走了吗?那葬的是谁?”“皇室的规矩,历代皇后都葬在帝王陵的附近。至于那里面躺着谁,恐怕也是宫闱秘密,只有皇帝才知道。”逍遥低声说道。陵寝中,躺着的并不是皇后?而我的侧后诏书,记录的皇后是霍氏,史料上,也没有留下宇文氏的记载,如此一来,我迷糊了,我真的改变了历史吗?两个家族的蛊咒真的完全能除了吗?我急切地问道:“那你的蛊,好了吗?”逍遥明眸一视,笑道:“今日便是十五。”我释然,一切都会雨过天晴……世上任何一朵云,飘着飘着就会散去。任何一阵风,吹着吹着就会停息,皇上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吗?过阵子,他就会将我淡忘,从此两不相见。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暗暗地告诉我,情爱如迷雾,我尚且不知,他们又怎会知道?我回望京城的方向,葬人亦是葬心。心中沉沉地叹息,世事岂能两全,但求莫相忘!直至今时今日,我何尝没有做错?隐隐的角落中,一直有那人的影子,我和他,到底是谁亏欠了谁。回首向来,已没有了爱与不爱,无论过去多久,烙印在心的往事,不是时间可以轻易抹去的!明眸眼前人,我和他十指紧握,相视而笑,往后的日子,只盼望都能幸福!天定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江南某小镇。古朴的百姓围观在官榜前,须臾,人潮散去,只留一对男女,久久地望着那道榜文。那个女子定定地望着那个字‘薨’。淡漠的两人,只留下一段对话:“他——竟比我们先走——”“三年来,他一直在找我——”……“这辈子,谁欠谁更多?”……自此后,谁也没有见过这两人,茫茫人海,他们如同沧海一粟,湮没在尘世中,销声匿迹……
番外 帝王殇
烟雨蒙蒙,萧萧雨又歇……我伫立在南华门的城楼上,眺望着迷雾中,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曾经,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她,我对她的爱,连我自己都震撼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始终还是离我而去。这是我第二次送她离开,犹然记得,那次她和皇兄去缙云,我居然会如此的难以割舍,仿佛她会一去不回,我是那么强烈的担心,怕再一次失去她,那些天,她不在皇宫,我莫名的烦躁,什么事也不想干,脑袋里只有她的影子,那么妖娆,那么清晰。眼前,马车消失在莽莽的雨日我沉重地叹息,了望着遥远的天空,看不真切,伸手触及眼睑,才发觉,不知何时,双眼中已是波光点点,没想到这次送她离开,竟是永远的别离。探手在衣夹里摸索,指尖碰触到了那个香囊。香囊中的草药和花卉早已没了香气,,可我一直留着它,我抚摸着它,她赠予我的唯一之物,那时她只是拿这个跟我谈条件。可如今我欣喜,因为以后茫茫的人生,我还有它,还能时时睹物思人。秀馨将风衣披在我肩上,安慰道:“皇上,这里风大,小心身子,就让姐姐安心地去吧。”我勾眼看她,多年来的经营,就算我当上了皇帝,就算我拥有天下,却失去了心爱的人,假如让我再来一次,窝还会这样不遗余力,想要权力的巅峰吗?簌簌西风,吹皱了我的鬓发,孤独,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当我独自坐在金殿之上,面对满朝的文武,我累了。此时才真切地想起她的话,我没有朋友,因为我从不信任别人,眼前的秀馨,我辜负过,伤害过,到如今,在我身边的,也只有她一人了。“你先回去,朕想一个人待会儿。“我叹息,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日,她躺在皇兄怀里,苍白的脸上没了血色,素白得就如同绽放的百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她问我,我爱的是以前的宇文若兰,还是成亲后的霍兰。若兰是我从小的一个梦,当她嫁给我的那一刻,我的梦就实现了;但霍兰不同,她是第一个驻进我心中的人,此生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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