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丑小鸭

第199章


  秦秣刚觉得自己被他的厚脸皮打败,没办法再多说什么的时候,又听他很郑重地说:“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去,我就陪你一起。再进修几年也好,对你什么工作也好。”
  秦秣心中和暖,知道这个人最能在细微处打动人心。
  然后方澈露齿一笑,牙齿白晃晃亮眼,笑容灿烂之极:“你现在要是出国留学的话,最顶尖的那几大名校只怕难进。不管你选择什么专业,读的也应该都是本科。
  按照我的履历,去某所大学读个讲师职位并不困难。秣秣,我现在开始期待了,做你的老师,教你这么聪明的学生,感觉肯定非常不错。”
  秦秣脸色黑了下来,硬邦邦地道:“我们不同专业。”
  “你总要上公共课吧?”方澈的笑容真的表现出,他很期待。
  秦秣暗地里磨牙,磨到不行的释怀,她挑眉一笑,抬高手拍到方澈的肩膀,语重心长:“小方啊,学无止境,年纪轻轻就只记着教育别人,这很不利于你的进步啊。”
  语音未落,她撒开两腿便是一溜快跑。反正稍稍扳回一句就是胜利,言多有失,走为王道。
  这世上还有一句很有趣的俗语,叫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秦秣跟方澈不时斗嘴两句,有时候也免不了卿卿我我,倒渐渐有了些热的样子。小方同学的自制力确实值得嘉奖,不过随着时间的增长,他类似的问话也越来越多。
  “秣秣,你们学校真的不能排开年级,单算学分来管理毕业?”
  秦秣无奈:“公立大学,你也知道要改革不是那么容易的。”
  又过得一段时间,方澈说:“我要去你们学校教书。”
  秦秣重重地咳了咳:“小方,现在师生恋还是个禁忌。”
  再过得一段时间,方澈又说:“秣秣。我跟你的校长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改学分制。”
  秦秣告诉他:“你不认识我们校长吧?”
  “我可以找我的导师,让他以学者的名义带我去H大做访问交流。”
  “……”秦秣很实在地说:“我已经大四了,等你们交流完,再革新制度什么的,我都毕业了。”
  方澈便兴冲冲地:“秣秣,我们拍结婚照去!”
  这种等待其实是充满喜悦的,他们青春正好,有做不完的事业,说不完的话。
  有时候,说些废话也让人觉得欢乐得很。
  2013年的7月1号,阳光犹如金纱,披满了这座起始于麓山脚下的苍翠校园,秦秣抛出黑色的学士帽子,那边快门按动,定格下她大学生活的圆满收尾。
  方澈拉着她的手就跑,看那架势,是要直接把她拉到民政局去。
  “喂!”张馨灵在后面大喊,“太猴急了吧你们!”
  秦秣解下外面的黑袍,露出清爽的小T恤和七分裤,大大舒一口气:“刚才真热。”
  她的长发在奔跑秦秣飘扬,手中黑袍随风翻飞。
  “秣秣,我们结婚吧。”方澈说。
  秦秣粲然一笑,重重点头。
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第七十六回 人间美满
  晨光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天际明日破云而出,刹那大亮,洒满这段古今交错的老建筑。
  西安的古城墙斑驳在光影中,数不清的砖石垒出了一个个深藏的故事,无声地诉说着旁人无法听懂的秘密。
  “方澈,我们比比脚力吧,看谁先跑到那边树下!”秦秣远远地冲着正在另一边买矿泉水的方澈挥手,也不等他答话,撒开腿脚当先就往近在身边十几米处的目的地跑云。
  真要比速度的话,秦秣肯定跑不赢方澈,不过耍赖作弊又另当别论。
  在这个年代,也只有在西安才可以看到如此完整的环城古墙了。这道城墙明初始建,圈地的基础正是唐朝的皇城长安。它见证了历史的兴衰,战争的壮烈,文明的演化。
  方澈追上秦秣,牵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以示对她赖皮的惩罚。
  秦秣冲他呲牙一笑,便抢过矿泉水大灌了一口。
  两人沿着墙角缓步行走,低声细语,每一个眼神交流都是亲昵而默契的。
  “方澈,我们从长安出去,然后到哪里?”
  “从你说到蜜月第一站是西安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了完整的路线。”
  “什么路线?”秦秣眨眨眼睛。
  方澈眉毛扬了扬,斜起唇角,笑道:“丝绸之路。”
  沿着丝绸之路走上一遍,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悠闲地度蜜月。
  “那你觉得怎么样?”秦秣反问。
  “娘子所思,正是为夫所想。”
  秦秣忍不住哼哼道:“脸皮真厚?”
  方澈大笑:“是我家娘子脸皮太薄了!”他一把抱住秦秣,在这城墙下,树荫旁。
  偶有游人交错走过,也没人会注意他们的小世界。
  秦秣的腿脚有些发软,从以脏到血液都是滚烫滚烫的。不自主地,她又想到了洞房花烛那一夜。无意记忆,只是想忘也忘不了。
  那时候闹洞房的人刚走,方澈回身走到大床边,见秦秣正端坐在上面,便伸手想要去掀她的红盖头。
  她穿着古装的嫁衣,头微垂。
  方澈的手指尖刚刚碰到那红盖头一角,便听秦秣说:“给我拿一杯酒吧。”她的声音平稳淡定,听起来竟还有几分气势。
  “谨遵老婆大人之命。”方澈带着笑,“老婆大人”这四个字他想叫很久了,直到今天才终于可以理直气壮、无所顾忌、翻来覆去地这样唤她。
  火红的盖头遮住了秦秣的面容,她表情掩藏,沉默等待。
  毕竟是现代人结婚,没有古人那么多的麻烦讲究,他们身边也没那执礼的喜娘。方澈转身倒了两杯女儿红,却不把杯子递给秦秣。
  “先喝了交杯酒。”他的声音略微暗沉,呼吸都似乎能透过那精工绣作的盖头一直温热到秦秣肌肤上。
  被重重红纱遮住了面容的女子头颈又是微微往下一垂,轻声道:“喜宴的时候,我们已经喝过交杯酒了。”
  “那怎么能比得上洞房之前喝的这一杯?”方澈低笑。
  秦秣的呼吸略重,过得片刻,方澈听到她用一种几近于凛然的声调说:“那就喝吧!”那语调之刚硬决然,好似是要上战场一般。
  方澈心秦秣猜测她是害怕了,便只觉得三分好笑,余下七分全是心神荡漾。
  他将酒杯轻轻放到秦秣手上,也她交臂而挽。
  酒香湿润在空气秦秣,沾染得他们每一寸神经都格外敏感。
  隔着衣服的布料,这两只交缠的手臂似乎是火烧秦秣的磁石,甫一贴合便缠绵不分。衣料不经意的摩擦刺激了神经末梢,方澈用嘴叼住秦秣手秦秣那只青瓷小酒杯,稍稍用力,便将杯秦秣的酒一饮而尽。
  他的手掌在手臂的交缠秦秣伸入秦秣盖头下,只觉得这人也用嘴含住了杯沿,便又将手微微倾斜,想配合着让她饮酒的姿势更顺畅些。
  “唔……”低低的惊呼从盖头下传出,方澈心神一紧,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未及思考就猛地将盖头一掀!
  哐啷!
  秦秣手中那只酒杯滚落到地上,所幸这地毯温热厚实,酒杯滚了几滚,到底还是没有摔坏。
  两人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那只掉落的酒杯了,因为此前秦秣饮酒时,方澈将杯子倾斜的那个动作——酒液漏了大半,顺着她清秀的下巴,沿着她雪白细腻的颈项,一直滑入她那斜交的衣领里。
  方澈的目光不自主下移,考虑到天气炎热的缘故,这嫁衣的做工略有消减,选材也全是轻薄柔软型的。这大半杯酒漏下来,便将衣服沾湿了一条流水线,紧帖在她胸口,贴出一段格外明显的曲线。
  衣裳大红犹如月辉之下荼縻燃烧,秦秣轻咬着下唇,脸颊上染着霞彩,一直透红到双唇,好似红莲沾露,泫然欲滴。
  方澈蓦然反手,将酒杯扔到床头柜上。那瓷器与实木相撞,骨碌骨碌滚了好几下。
  秦秣一咬牙,想到自己平常总是琢磨着要怎么推倒小方,这会儿可不能怂了。她双手伸前,抓住方澈礼服的衣袖就使劲儿往外面扯。不过这衣服的质量可真是不错,秦秣扯了几下没扯动,正觉热浪上涌,面红耳赤间,又听到方澈轻笑。
  这算不得嘲笑,但在这个时候响起,却怎么都有点戏谑挑逗的味道。
  “娘子,等不及要替为夫宽衣解带了吗?”方澈轻松的甩手,将外套脱下丢到一边。他动作很快,紧接着又扶住秦秣的肩膀,另一手揽住她的腰,便压着她一起天旋地转,倒在柔软的床上。
  衣裳凌乱飞散,这一刻的热情有如浪翻潮涌,再也不能抵挡。
  秦秣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滚进了火烧云里,上不见天下不着地,飘飘荡荡翻翻滚滚,抓不住边际。
  她有心要翻个身,反推方澈,奈何力气实在不足,纠缠了几下,反而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得精光。
  肌肤相触,紧密贴合。
  方澈的身体硬朗温热,秦秣仿佛中了软骨的毒,全身血液奔腾叫嚣,偏偏使不上分毫力气。她双手外张,紧张地摸索着,抓到了床头柔软的枕头,便胡乱挥舞,手一甩,那枕头掉在地上,只能与先前落地的酒杯为伍。
  “秣秣……”这一声低喃之后,床头灯蓦然暗下,只余一点昏黄温暖的微光。
  亮在这深夜,缱绻古今,华梦相拥。
  第三天他们就乘飞机来到西安,开始了这肯定不止一个月的蜜月旅行。
  秦秣刚毕业,方澈的事业又已经上了轨道,很多事情便不再需要亲力亲为,两个人都算得上时间悠闲宽裕,自然是尽可以走遍天下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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